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谣言为什么没能止于网络

望月的博客  · 公众号  ·  · 2018-07-31 22:16

正文

魏武挥老师写了篇《 谣言止于智者。。。这是一句很奇怪的话 》,试图解释当下很多被反转的刷屏文章。


我从来不认为谣言可以止于智者,但觉得许多谣言还是可以止于互联网的,因为互联网上的群体足够大,专业人士足够多,照理应该是有很强的自净化能力的。


然而,从一次又一次被反转和辟谣的热门事件来看,互联网,或者说社交网络似乎变成了一个任人打扮的小姑娘。



被反转的热门文章太多了,近期来说,就有假兽爷的那篇《铁证!所有证据指向武汉生物和长春长生,触目惊心》,兽爷出来辟谣说这不是他的号,而且百白破疫苗也不可能导致婴儿痉挛症。


另一篇刷屏的文章《疫苗事件七日后》,我转发之后,也有读者给我发来一篇文章,这篇文章认为,《疫苗事件七日后》一文采用了大量的春秋笔法,拼凑出一个惊人的假象。


这些还都是被求证或者部分求证的,还有许多谣言根本无解,或者是谣言传播的速度和广度远高于辟谣。


这是为什么?


魏武挥老师认为,信息大概有三类,简单事实、复杂事实和观点。


简单事实,类似于“金庸去世”这种谣言,尽管已经传了20多次,但很快就被辟谣了,对于这种简单事实,互联网的自我净化能力就很强,微信搞的“辟谣助手”,辟的也多是这类谣言。



对于复杂事实,比如马航事件,互联网的作用就有限了,像《马航MH370调查(终结篇)》,包裹着专业和博学的外衣,却充斥着错误的航空知识、拼凑的材料摘录和各种阴谋论,在数论传播之后才被辟谣。


最后一种,观点性的信息,基本上是无解的,更何况,人类天生喜欢符合自己核心理念的内容,而对于那些挑战自己价值观的信息会非常排斥,这就是逆火效应,谢熊猫君在他翻译的《 为什么你永远说服不了一个傻逼 》一文中有详细图解。



这只是谣言的种类,但即便是基于事实的谣言,也因为国内社交网络的种种特性,而变得扑朔迷离。


魏老师推荐我去读桑斯坦的《信息乌托邦》,在这本小书里,作者将“信息乌托邦”面临的挑战归纳为四个方面,这正和我想要表达的谣言产生和难以被网络自我净化的原因相类似。


第一个原因是“信息获取机会”(Right of Access)。


即使在发达国家,信息不对称也是存在的,何况我们生活的这个只能称之为“半个互联网的世界”——全球排名前十的网站,有一大半无法访问,还有种种神不知鬼不觉的“过滤”。


最近在看一部BBC的记录片叫做《文明》,如果在腾讯视频看的话,我可能会错过很多重要的内容,比如第三集里开头长达10分钟讲木心的内容,那将会是多么重大的损失。



第二个原因是既得利益的问题。


互联网新技术并非在真空社会中存在,它一定会面临既存制度的挑战。


当一个事件刷屏之后,利益相关方,无论是个人、公司或者是相关的官方部门,可能都会出来回应,或者说叫“公关”,这里面有些是澄清一些事实,有些则是混淆一下视听,还有的纯粹就是混淆概念、扰乱逻辑,比如冯小刚回应崔永元的那篇文章。


在真真假假之间,吃瓜群众已经不知道该相信谁。


这是一个公信力缺位的时代,无论是gov、各种组织还是个人,都很难说谁有绝对的公信力,塔西佗陷阱随处可见。


孔飞力在《叫魂——1768年中国妖术大恐慌》中提到,当大家都处于一种群体性的恐慌之中,或者可以叫做“乌合之众”时,谣言就更加容易产生和传播,这不仅仅是因为愚昧。在集体无意识的狂热当中,群体被压抑的欲望迫切需要释放,“没有什么能够伫立其间,以阻挡这种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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