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为银河系十八线网红、过期少女、盖世萝莉、战略性单身、资深神经病二小姐创作的长篇小说《你是我的十万星河》,房地产+言情。每周更新1万字。
剧情梗概请戳:
《
宇宙辣么大!你居然还买不起你的100㎡?
》
如果您不喜欢,没关系,周一~周四均为房地产话题,请您择日再来惠顾二小姐后花园。
谷离非回过了神,她的头斜靠在玻璃窗上,说,
“流星!”嗓音暗哑无比。
疏离没有探头去看,他吻着她的唇瓣,含糊不清道:
“这段日子是狮子座的流星雨,今晚是极大期,我们起码可以看到100颗。”
天上的娥眉月,多寒凉;
地上人儿的胸膛,热度惊人。
她的眼里又流出泪来,喃喃自语道:
“连星星都知道我们没有缘分了,来帮我们流泪。”
疏离停下了动作。
“非非,你又在胡思乱想了。”
“我没有。”
“你没有什么?非非,你的眼睛告诉我,非非爱我,就如同我爱她一样,从来都没有变过。”
“嗯。”她答应一声,然后转过眼睛,看着窗外的
星空。
“疏离,我爱你。我谷离非这辈子只爱过一个男人,就是你。
爱是永世不可以忘记的,但却是可以放弃的。这世上比爱情重要的感情还有很多,除了亲情,还有恩情。这一生,我亏欠郁桓最多,我要等他出狱,把自己嫁给他。
事到如今,我不嫁给他,谁人肯嫁给他?
疏离,我当初看错了你,轻信了你,是菩萨要惩罚我,赐予我这样的丈夫,这样的女儿。
”
她说的那般斩钉截铁,恩断义绝。
他离开了她的身体,抬起身子望向她,像困惑而受伤的幼兽,狗仔,羊羔,牛犊,兔崽,鸡雏。
他就那样可怜巴巴望着他的女神,期待她能回眸,看他一眼,哪怕只一眼,他就知道她讲的是不是真心话。
孤意在眉,深情于睫。
而谷离非始终没有回头看他。
她望着车窗外的星空,把这些话一字一顿地说完,像完成一种使命,也是了结多年的夙愿。
爱是永世不可以忘记的,但却是可以放弃的。他懂,他懂的。他在多年前,不是就已经实践过这句话?
疏离黯然神伤地打开车门,回到驾驶位。
一切都结束了,一切都回不到从前。车子在流星雨的背景伴奏下,渐行渐远。
疏离永远不知道,谷离非一直在看的,不是车窗外的星空,是他,映在玻璃上的一张脸。
千万光年的距离之外,一个星系有了重大毁灭,才有了我们在地球上看得见的流星雨;而就在地球的某个小小角落里,在谷离非与疏离的小小世界里,重大毁灭,也没有半点声音。
青空星缺了一块,连女娲也不能修补。
第七颗星:参宿与商宿
中国人讲大名鼎鼎的“参宿”,西方人讲大名鼎鼎的“猎户座”,其实是同一个。
这是全天最壮丽的星座群。
同理可得,中国人的“商宿”也就是西方人的“天蝎座”。
参宿在西,商宿在东,二者在星空中此出彼没,彼出此没。
天蝎座升起,猎户座就落入地平线。
比喻亲人隔绝,永不能见。
每个囚犯都可以在两个出狱时间里选一个。
一个是严格遵守国家规定,在零点零分零秒,有尊严地离开这里;
也可以方便起见,在第二天的早晨八点,有尊严地离开这里。
郁桓选了零点零分零秒。
多一秒,他都熬不住了。
晚上十点不到,他早早冲凉,是冷水浴。脱下穿了整整五年的囚服,换上便装
——那还是五年前,自己刚进来那会儿带过来的衣裳。
居然扣子都扣不上了,他摇摇头苦笑,扣不上就扣不上,就随它去吧。
零时零点零分,狱警为他把新生活的大门打开,门外,月色冰凉,星光耀眼,芦花雪白。
监狱外面,是江南的水田和溪流。
深秋时节,水边的芦苇成熟,开出雪白的花,每一支都很温柔,消瘦的温柔,凄凉的温柔。
风吹过,芦花在月光下缓慢地摇摆,伤感而美丽,远远地一片看过去,只令人想起两个字
——悲壮。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就伴着悲壮的芦花,要归来。
而疏离,就隔着芦花,远远地站着,月光在他肩头披下银纱般的影子,把他衬得芦花一样温柔,消瘦,凄凉。
是的,他还有奢望,他也想死心,无论是奢望还是死心,他都应该来送郁桓一程。
郁桓在出狱前曾经设想了千遍,他见到父亲的第一句话应该说什么。
这些年来,最对不起的是老父亲。
当年东窗事发后,中纪委介入,雷声那么大,几乎让父亲以为自己要晚节不保,
“双规双开”了此残生。急火攻心下,就中风了,从此与轮椅为伴,所以这些年来,他并不时常来探监
,郁桓已经很久没见过他了。
结果,设想过的话一个都没派上用场,月光下一见面,什么话也说不出来,郁桓跪下来,只抱着父亲痛哭,真正的痛哭流涕,足足有五分钟,后来是谷离非劝开了。
谷离非把一件羊毛大衣披在郁桓身上,
“咱们先去洗澡,洗光光晦气,我给你买了一件新衣裳,待会儿穿上。”
“桓桓,你怎么胖成这样?”郁东敏又心疼,又抱怨。
郁桓的肚皮有怀孕六个月这般大,他的脖子和下巴已经合二为一,站着就像月光下的一尊铁塔。
五年里,每天的活动路线都一成不变,吃饭,上工,吃饭,睡觉,吃饭,上工
……不知道是监狱里的伙食太好,还是内分泌失调,总之这五年,
他胖了
80斤都不止。
“爸——”他凄厉地笑,“谁会介意社会垃圾胖不胖呢?”
“桓桓,你说什么蠢话?”
“我讲事实而已。”
“你自暴自弃,怎么对得起小谷?她等了你这许多年!女人最好的青春年华啊,你珍惜她,就该珍惜你自己!”
郁东敏气得浑身发抖,谷离非赶紧轻抚他胸口,
“叔叔,您别激动,千万别激动。郁桓他也就随口那么一说,您别放在心上。”
郁东敏急促地喘了好一阵子,才慢慢平复下来,抬起脸,笑意盈盈地问谷离非,
“小谷,我儿子什么时候上门做毛脚女婿啊?”
“随时都可以啊。”她推着轮椅,往商务车走去。郁东敏絮絮叨叨的话,隐约传来,“郁桓,以后你要自立自强,争取早日被社会重新接受……”
“爸,你别废话了,烦——”
郁桓烦躁地抓开车门,
“啪”一声关上,车子在星光下扬长而去。
水田,溪流,芦花,月光,星子,还有一个孤零零的,疏处长。
明珠一对我曾经捧在手心,盈眶泪珠散落我衣襟;
如今姻缘转错,走上背向的路,
物换星移不复当时。
心底深藏多少不能付出的情,
梦中常见不能爱的人;
什么资格,什么立场,
才能
回头
再
受明珠?
阳春三月,是毛脚女婿上门的好日子。
毛脚女婿这个称呼很有地域色彩,放眼全中国也就上海独有,上海丈母娘可是出了名的严厉加势利,但幸好郁桓不用对付,他只需要对付一个老丈人而已。
老丈人虽然不太中意他,但只要女儿喜欢,他也不会棒打鸳鸯。
关山峪住在西郊的一处别墅里,知道今天郁桓要第一次上门,他大清早就起床,保姆在厨房间忙碌,他则在客厅逗弄着
Lily。
Lily今天被谷离非打扮成魔法城堡里的小公主,天仙一样
美丽。
谷离非从楼上走下来,去厨房间给阿姨帮忙,路过客厅的时候和关山峪打了声招呼。
“爸。”
今天是正式场合,称呼可不能乱来,得提前顺顺口。
“你终于准备摊牌了?”
“嗯。”
“他能接受一个天上掉下来的女儿吗?”
“应该能吧。”
“我看未必。”
“您看疏离不就接受得挺好的?”
“那我劝你嫁给疏离。”
“爸——”她娇嗔,老头子下面的话,她背都背得出来——“郁桓终究非良人,我看疏离不错。男人,要紧的是
有城府,郁桓流于表面,而且他现在仇恨社会,我不愿意把宝贝女儿托付给他这样一个人。
”
听了几年,耳朵茧子都听出来了。
关山峪知趣地不再背诵陈词滥调,
“你打定主意要嫁给郁桓了?”
“那谁来嫁给他?”
关山峪听了女儿这句话,简直想举手投降。
“菲菲,你以为自己是圣母?”
与此同时,毛脚女婿在做什么呢?
前天,郁桓去理了个发。头发不能等到最后一天再理,否则到老丈人家,一眼就看出来头发不自然。虽然头上的毛还很短,还看得见青渗渗的头皮,他还是特意去打理了一下。
昨天,他去买了见面礼,花了十足的心思。一盒上等普洱,两瓶酒。本来想投老头所好,买新疆伊力特曲,不过郁东敏建议,非非的爸爸年纪大了,喝白酒伤身,所以最后改成了桑葚干红和石榴红,都是新疆特产,红酒总比白酒保健。
今天他收拾得神清气爽,打扮一新,紧张前往。郁桓家住得和关山峪家不算远,大约
10来公里,因为周末,道路也很通畅,离10点钟还差45分钟他就到了。
他思忖着到太早不好,说不定老头还没张罗好,于是又拐了出来,反反复复,居然绕着西郊别墅绕了三四圈,最后卡着时间点儿,进去了。
关山峪早就等在花园里头,笑眯眯地为他按下了车库的卷帘门按钮。
可是
——尴尬来了。
郁桓平白胖了
100来斤,普通的家用轿车早就容纳不下他庞大的身躯。所以这次出狱后,他买了一辆长城哈弗,城市SUV,空间大,又是国产货,便宜。
他早就不是那个青云直上重霄九的
Colin了,江湖已经不是他当年的江湖,钱财有限,得省着点儿花。
哈弗车体型巨大,郁桓对来对去,车屁股始终有十几公分露在车库外面,停不下。他求助的眼光望向关山峪,像惴惴不安,等待审判,濒临死亡的小兔子。
“没事儿。就这么停着吧,车库门开着,我把往厅里走的门锁死了就是。”关山峪丝毫不以为意,关照道。
小小的插曲过后,郁桓搓着手,喊了声
“关伯伯好”,心情更紧张。
关山峪抱着
Lily,随郁桓走进客厅。郁桓有心想问这小丫头是谁,不过主人家没有主动介绍,他也不便发问,只好毕恭毕敬地把手里一提溜东西递给了关山峪。
“关伯伯,这是一点心意。”
“谢谢,小郁坐。”他招呼。
郁桓坐下,谷离非与他点头致意,在他旁边坐下。沙发上,美女与巨兽的组合出现了,其中巨兽的吨位约为美女的
2.5倍,看得关山峪直摇头叹息。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看关山峪没有挑起话头的意思,郁桓只好硬着头皮自我介绍。
“关伯伯,我叫郁桓。郁达夫的郁,齐桓公的桓。”
“小伙子,很不错的名字,书香门第出来的吧?”关山峪嘉许道,“不像我老关,高中都没念完,生个女儿只懂得取名叫菲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