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
年
7
月
5
月,清华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梁君健老师在浙江缙云
“
从全球到村庄:以乡村作为方法
”
国际暑期班上做了题为
“
从田野经验到大众传媒:人类学电影的文化困境
”
的主题演讲。
梁君健在引言中指出,人类学是一种成体系的关于文化的知识,并不是一种高深的或者纯粹“科学”的知识。
人类学从
19
世纪正式开始发展,一直伴随着西方主导的全球化过程
,它积累关于非西方文明的认识,逐渐走到了今天。而这种认识也伴随着视觉技术的发展,不断为大众,为整个社会,而不仅是为研究文化的学者贡献相关知识。研究者应当把
人类学电影
视作一个历史过程,从这个历史过程去看学科,去看大众的知识,从媒介的发展中看他者的文化生产。
一、人类学的早期视觉手段
梁君健从两组图片引入整场讲座。
左边
的图片是
1820
年代
的油画,
右边
的是
1900
年代
的摄影作品,呈现的对象都是北美的印第安人。回到这一段历史,印第安人是居住在北美的原住民,美国建国以后,对印第安人的系统性的知识也开始出现。在人类学框架下,不断有人对这个民族通过绘画的方式进行呈现。
比较早的是
1820
年代到
1830
年代
,
Charles Bird King
在美国华盛顿开了一家为顾客绘制油画肖像的工作室。当时托马斯
·
麦肯尼是美国首任印第安事务专员,他委托
Charles Bird King
为来访华盛顿特区会见总统的印第安首领绘制肖像,共有
30
多组。
到
1830
年代,另一位画家
George Catlin
强调在田野中记录印第安人的真实生活,他绘制了
48
个北美印第安部落,包括至少
310
张个体肖像和超过
200
张的普通场景。他还做了一件对后来有隐秘影响的事情。他不仅在东部城市举办巡回展览,让大多数白人第一次了解印第安,还带着真正的印第安舞者去欧洲巡回表演
“
野蛮西部秀
”
。从这个题目可以看出,那时期,对地方性文化的呈现同时包含了西方的娱乐表演传统和对原住民的野蛮想象。
1832
年,瑞士的画家
Karl Bodmer
和德国的王子
Alexander Philipp Maximilian
来到波士顿港,开始他们的北美探险。两人顺着密苏里河来到印第安部落的核心地带,并且度过整个冬天。画家绘制了几十幅肖像、风景和日常生活的图像。这可以算作人类学田野工作还未出现之前的早期范例,绘画的内容不仅表现印第安人的服饰和仪式,还表现他们的战争。
这三个小案例都是用油画展示美国西部原住民。后来,随着视觉手段的变化特别是摄影的发展,对于精确性的追求不仅是技术本身的革命,也包括对于我们怎么看待技术的思考。在当时,体质人类学是传统人类学的重要分支,它主要研究人类遗传、人类的身体和运动。
19
世纪初,人们渴望用
“
科学
”
的方式去研究,在向自然科学看齐的过程中,
“
考察摄影
”
(
expedition photography
)以及人体测量的一些工作方式就成了人类学家系统性的方法。他们借助摄影研究可视化差异,这些差异除了体质方面的特征外,还包括服饰、舞蹈和仪式。
斯宾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