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转】俄罗斯寡头纷纷被欧盟法院平反、解除制裁，“他们将500亿美元带回了俄罗斯”，难道钱才是一切的理由？

普普扬斯基今年60岁，最早涉及金属贸易，后来成为了俄罗斯最大的管道生产商，目前的净资产达到33亿美元。普普扬斯基在 2022 年初就进入了欧盟对俄制裁名单。

欧盟法院近日的判决指出，负责制裁的欧盟理事会未能证明，普普扬斯基在 2022 年 3 月辞去旗下 TMK 和 Sinara 两家公司的管理职务后，仍然对俄罗斯政府的经济存在重要性，所以 应该取消对 普普扬斯基的制裁，并且 诉讼程序费用应由欧盟承担。

普普扬斯基并不是第一个在法庭上成功为自己辩护免受制裁的俄罗斯寡头。今年 4 月，欧洲法院取消了对更有钱的俄罗斯亿万富翁米哈伊尔·弗里德曼 (Mikhail Fridman) 和彼得·阿文 (Petr Aven) 的制裁。

法官们同样表示，欧盟理事会没有提供足够的证据可证明将两人放在2022年2月至2023年3月期间的制裁名单中是合理的。

除了对寡头的制裁的平反，欧洲法院最近还宣布对俄罗斯前一级方程式赛车手尼基塔·马塞平（Nikita Masepin）的制裁也属非法。

原因是：虽然 尼基塔·马塞平 的父亲是一名商人，甚至还据说是普京的亲密朋友，但他与父亲的家庭关系不足以受到制裁。

许多专家和一些俄罗斯反对派人士长期以来一直指出，对个人的制裁过于武断，最重要的是，制裁理由也常常存在缺陷。除了家庭关系这一本就值得怀疑的论点之外，还有与普京过从甚密、从俄罗斯国家受益或者为战争提供资金，这些通常都很难被证明。

美国经济学家、莫斯科后工业社会研究所所长弗拉迪斯拉夫·伊诺泽姆采夫 (Vladislav Inozemtsev) 对此表示：“欧盟对个人的制裁是站不住脚的，这一点现在从法律层面被证明了。”

事实上，欧盟理事会 “ 没能提供任何有效且确凿的证据来证明普普扬斯基与 TMK 和 Sinara 集团与俄罗斯经济部门的联系“ 。

来自法兰克福的律师，制裁专家维克托·温克勒 (Viktor Winkler)也认为：“从一开始，欧盟就采取了完全混乱、考虑不周且在在法律上很大程度不可行的制裁政策。”

”最常见的错误之一是，在一半以上的案件中，被制裁者与俄罗斯政府的唯一相关性，以及与违反国际法行动的联系过于模糊。某人住在俄罗斯，积累了巨额财富并为其纳税， 这样的事实当然是不够拿来当作证据的。这样的制裁政策是可笑的。 “ 他这样说道。

自 2022 年 2 月战争爆发以来，约 1700 个俄罗斯机构和主要来自政府、军队和特工部门的个人受到了欧盟的制裁，包括禁止入境和冻结资产，近 100 名商人和寡头受到影响。

“值得注意的是，只有寡头反对被制裁”，经济学家伊诺泽姆采夫说， “而对于官员来说，被制裁在俄罗斯反而是一种爱国主义的标志。欧洲对所有富有的俄罗斯人实施全面制裁是短视的。在俄罗斯的精英阶层中，实际上，只有几百人才需要为战争罪付出代价——例如大多数议员或将军。”

”受到制裁的数千名俄罗斯人中的大多数与战争无关，包括大多数寡头。他们对此感到震惊。他们本来是亲西方的。本可以成为盟友。但是，制裁被宣布之后，他们被赶回了俄罗斯， 同时向俄罗斯转移了约 500 亿美元的财产， 因为他们担心这些钱会被西方夺走。“

目前看来，欧盟陷入了两难境地：一方面很难找到寡头支持普京的证据，另一方面欧盟及其成员国缺乏足够的人员来处理数量空前的制裁。

普普扬斯基的代理律师——来自维也纳的加布里埃尔·兰斯基(Gabriel Lansky)则认为：“缺少工作人员是一回事，欧盟理事会本身的架构是另一回事儿。 它同时是立法机构和执行机构 ，欧盟理事会拥有几乎无限的权力，甚至凌驾于法院之上。从法治和分权的角度来看，这是有问题的。”

“事实上，如果欧盟理事会没有通过明确的将被制裁者从制裁名单中除名，就是没有跟进裁决，法院对寡头的裁决就不会得到实际意义上的执行”，兰斯基律师说道：“即使你在法庭上获胜，并不一定意味着你会被排除在名单之外。欧盟法院本身只审查相关制裁，相称性和合宪性的问题则被委托给二审，即欧洲法院。”

尽管如此，兰斯基律师事务所合伙人菲利普·戈特表示，欧盟法院的裁决使普普扬斯基案成为“开创性的先例。可以预料的是，这会引发更多类似的判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