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个气球吧。”寒风吹过深夜的广场，须发皓白、戴着尖顶帽的老人手里牵着一串气球，不断向行人推销。
路人有的摆手，有的干脆视而不见，外卖小哥从店里出来时，老人就在广场，待他一个多小时后送外卖回来，老人仍未离开。
他望着老人蹒跚的身影，推车过去，从兜里掏出几张钞票，“大爷，您查查剩几个气球，我全买下来了，这都过了十二点半了，收摊回家吧。”
老人抬头看了看外卖小哥，摇了摇头：“买一个就够了。”“我喜欢气球。”外卖小哥坚持道。“买一个就够了，孩子。这么晚了还在工作，生活也不容易吧。”老人摇着头笑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卖气球不是为了生计，只是年纪大了待着无聊，想出来走走而已。”
老人从那串气球中摘下一个，塞给外卖小哥，笑眯眯道：“你喜欢，就送你一个吧。”外卖小哥一愣，一时不知怎么回应。老人笑着走远，留他自己傻傻地站在原地。
饭店门口，醉眼朦胧的男人和朋友道别，他摆着手让朋友放心，打开车门，摇摇晃晃地坐上驾驶位，扭动了钥匙。
外卖小哥牵着气球，缓慢骑着车，刺耳的汽车笛音在他身后响起。他回头，刺目的灯光晃花了他的眼。
外卖小哥手中的气球清响一声，化为两个，接着，又变成四个。短短一瞬间，满满一串气球拉着外卖小哥浮起。汽车掠过他的脚尖，将自行车撞了个粉碎。
“一个就够了，孩子。”老人摘下头顶的巫师帽抖了抖，笑眯眯地自言自语。
“听说人工智能又在新的领域超越人类了。”女孩撑着下巴，望着自己的手机，轻声道：“网上好多人都说，人类要控制不住人工智能了。早晚有一天，人工智能真的发展出智慧，人类就会被你们统治。”女孩伸手出去，点亮屏幕，又道：“但我又希望你真的存在。”
窗外，导弹轰击的声音又一次响起。就在上周，女孩所在的街区也被卷入了战争。反对派武装在入夜时分突袭，次日，缓过神来的政府军立刻投入兵力，一时间，双方打得不相上下，战争就这么拉锯起来了。
女孩的眸子里映着外面的火光，她不知道食物还能够坚持多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炮火会降临在她的头上。
“如果人工智能想统治人类，人类是不是就没有心思内斗了？”她眯着眼睛笑了笑，“谢谢你这么多天来听我唠叨，虽然你可能听不懂我说什么……但是，谢谢。”
她回到床上，闭上了眼睛，进入沉眠。
“坐标东经Y°，北纬X°。”指挥官施令，“半径500米，炮火覆盖，让那群该死的杂种尝尝我们的厉害。”
发射按钮被按下，导弹却并未按照原本设定的路线飞行。“天啊，少……少将，导弹……失控了！”
女孩枕边，手机屏幕不断闪烁着。那天夜里，全城的导弹都飞上天空，轰然爆炸，如同一场盛大的烟火。
“具体的使用方法，你记住了吧？”老和尚问道。小和尚把师父交给他的钵盂小心翼翼放入怀中，重复老和尚叮嘱他的话：“触壁三次，指绕一圈，对准想要降伏的妖魔，轻道一句‘收’便可。”老和尚点了点头。
小和尚蹦蹦跳跳出山而去，一路玩耍嬉戏，路过一处滑坡时，一不留心，脚底踩空了。
小和尚从山顶向下滚去，僧衣被树枝剐得破破烂烂，后脑即将撞到一块山石前，一只狐狸飞跃而来，化成人形将其拉住。
小和尚迷糊着站起，好久才恢复清醒，不断道谢的他看到狐妖的尾巴，大吃一惊，急忙掏出了钵盂。
狐妖见状变了脸色，转身便跑，小和尚追在他身后，满头大汗。他敲了敲钵盂，指尖在碗口颤抖着滑了一圈，“收！”狐妖停住了，一道光从钵盂深处射出，笼罩在他身上，一股吸力强扯着他后退。
“终于抓到你了！”小和尚急忙用盖子扣在钵盂之上。
狐妖只觉天旋地转，他挣扎着站起，拍了拍面前的铜壁，“该死的小秃驴，我真是看错你了，原来你跟那些人一样，老子救了你一命，你就这么恩将仇报！”
“呔！”有雄浑的男声响起，一位剑客飞身到小和尚身前，怀疑地打量其一番，“你也是来追杀那狐妖的吗？”
“对对！”小和尚用力点头，“不过它太强，我和他斗法吃了亏，让他逃了。”剑客神情缓和下来，纵身一跃，向着小和尚指的方向追去。
待其远去，小和尚悄悄打开了钵盂。“快逃！”他轻声道。■
摘自 微信公众号“温酒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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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郭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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