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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清时期,在贸易过程中,欧洲国家形成了收藏中国瓷器的风尚,由此也影响了19世纪美国对中国瓷器的追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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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国公使馆成员
19世纪末20世纪初,美国开始筹建公立艺术博物馆,大量征集收购中国陶瓷,纽约、波士顿、芝加哥等地开设的古董店, 成为主要的海外中国艺术品市场(叶公平《20世纪早期北京的艺术品鉴藏研究》,南京师范大学,2014年)。
当时美国在京活动、有身份记载的陶瓷藏家有8人——
约翰·福开森(John C Ferguson,1866年~1945年)、
罗伯特·斯特林·克拉克(Robert Sterling Clark,1877年~1956年)、
李鸿章私人秘书毕德格(William N.Pethick,?~1902年)、
赫伯特·斯奎尔(Herbert G.Squires,1859年~1911年)、
美国古董商布洽德、
美国古董商弗雷斯特(De Forest)、
罗素·泰森(Russel Tyson)、
兰登·华纳(Langdon Wamer,1881年~1955年)等。
在这些藏家中,有少部分为驻京官员,由于适应了京城的风土人情,培养起收藏古董玩器的爱好。
比如福开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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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开森
福开森于19世纪80年代来华传教,1888年在南京创办西式大学(后并入南京大学),并任首任院长,后成为晚清政府的顾问。
20世纪10年代成为艺术品商人,曾为大都会艺术博物馆、弗利尔美术馆、克利夫兰美术馆等美国博物馆搜购中国古代绘画、青铜器、陶瓷等。
他深入了解中国文化,所藏除精于所好外,亦有乐善好施之情怀。
宋哲元将军草就“观故宫陈列福开森古物记”碑文:“美洲福开森君,……尤喜搜集古物,肆力研求,所藏若甲骨,若鼎彝,若榷量,若泉布,若琮璧,若车饰,若陶器,若瓷器,若文玩,若书,若画,若缂丝,若古锦。各详所自,籍考流传。”
福氏精研藏品流传脉络,言曰“古物之所以必求之故家,非唯重其物,尤重名贤鉴别之迹,用定精麤真赝耳。尤可异者,福君博古而非玩物,博物院辟文华殿为之庋藏陈列,以博众观。”
可见福开森所涉猎艺术门类之广,研学古物之精,且其人品慷慨,所藏上千件文物赠予南京大学,有着不为己利、虚怀若谷的收藏理念。
在这些藏家中,有一类为学者、研究型藏家。这类藏家具有较为专业的陶瓷理论知识与鉴定水平,在购买藏品上有目标性与学术性,一般会被博物馆聘请为代理人到北京购买藏品。
日本因毗邻中国,对中国文化了解较早,成为西方学者学习与收藏中国艺术品的桥梁。
罗伯特·斯特林·克拉克,家境十分殷实富足,自愿参军后曾被派往中国。1908年返回中国,资助并参与了一次前往中国北方的科学考察远征,与苏柯仁合著《穿越陕甘:1908年~1909年克拉克考察队华北行纪》(The Account of the Clark Expedition in North China)。创建斯特林和弗郎辛·克拉克艺术中心,瓷器是其收藏中的一个门类。
在京的购藏经历无形中培养了博物馆代理人的专业水平。北京作为中国文物艺术品中心市场,也为博物馆搜求优质、不同品类的陶瓷提供充足的货源。
藏家所藏瓷器成为美国博物馆藏品主要来源,西方国家的巨商富贾一般会将藏品捐赠给国家公立博物馆,以促进公共教育事业的发展。
以布鲁克·休厄尔遗赠款项购得,此前曾先后为查尔斯·罗素和阿尔弗雷德·克拉克夫人藏品
他是19世纪末亚洲最大船运之一罗素公司(Russell&Co.)创始人乔治·泰森之子,出生于上海,后返回波士顿生活,1890年毕业于哈佛大学。
在1893年芝加哥城市重建时期,罗素搬来芝加哥,并加入当时的Aldis地产公司,随后成为芝加哥博物馆最强大的支持者之一。
罗素的主要收藏集中在中国瓷器上,所藏多为素雅的单色釉官窑瓷和明器(刘越《脉络:美国中部四大博物馆馆藏中国瓷器》,《收藏》2017第9期,第96页)。
2019年佳士得纽约艺术周曾上拍一批芝加哥博物馆藏品,其中就有罗素·泰森捐赠的瓷器。
又如弗利尔所藏中国陶瓷,1895年~1911年多次往返中国,汇集了宋代汝、官、钧、定窑以及磁州窑、耀州窑、建窑、龙泉窑等各个窑口精品瓷器,从弗利尔美术馆的孔雀厅便可看出他收藏中国陶瓷的品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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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色与金色的和声:孔雀厅》局部,弗利尔艺术博物馆藏
他的中国陶瓷收藏补充了弗利尔美术馆初建时期的馆藏,与馆藏美国艺术家惠斯勒(1834年~1903年)的艺术风格相呼应,形成不同国家文化相互关联的系列和整体。
此外,也有一类藏家以收售中国文物艺术品牟利,对中国文物大肆收购,如美国军官赫伯特·斯奎尔,1898年任美国驻华使馆的秘书,在中国时聚敛了大量中国古董瓷器,大量藏品通过毕德格购买,装满几节火车车厢运离北京,数家报纸把他的行为描述成“抢劫”。
毕德格由于精通汉语,成为欧美藏家在京购藏陶瓷的中介人。美国藏家因在京人员较多,逐渐形成了在京购藏文物艺术品的交游网络。
再如兰登·华纳,于1906年在波士顿美术馆接受亚洲艺术培训,先被派往日本学习、工作,与日本著名艺术家、收藏家以及艺术品经销商建立了密切的关系,1913年来到北京,并代表史密森学会在北京成立了北美考古学院,随后被任命为三所博物馆馆长及研究部代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