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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用卡恶意透支之“非法占有”的侦查角度
作者：张兰阁（潍坊市公安局高新区分局）
近年来，由于银行发卡无序导致大量的恶意透支行为发生，在认定此类行为是否构成犯罪的问题上，司法机关产生了比较多的分歧。为统一法律适用，在司法解释中，对“恶意透支”增加了两个限制条件：一是发卡银行的两次催收；二是超过三个月没有归还。这基本没有争议。二是因为“恶意透支”这种信用卡诈骗犯罪是故意犯罪，因此在主观上具有非法占有的目的，这是该行为非常重要的构成要件。“非法占有”是区分“恶意透支”和“善意透支”的一个主要界限，只有具备“以非法占有为目的”进行透支的才属于“恶意透支”，才构成犯罪。事实上，如何认定行为人的主观目的是难点，于是司法解释中对“以非法占有为目的”，结合近年来的司法实践列举了六种情形，比如明知无法偿还而大量透支的不归还；肆意挥霍透支款不归还；透支以后隐匿、改变通讯方式，逃避金融机构的追款等，这些情形都是“以非法占有为目的”的表现，对案件定性发挥了重要作用。
但是，从各地检察院不起诉、行为人辩护理由来看，主要分歧还是在“非法占有为目的”认定上。侦查机关忽视的主观目的证据的收集，加之恶意透支行为发生时间比较长，证据灭失，检察机关、法院大多做存异不诉，刑事打击效果减弱，危害正常的金融秩序。笔者梳理了部分辩护观点和辩解理由，从侦查角度如何固定主观目的类证据。
一、辩解银行工作人员授意办卡人提交假的证明文件，违规降低审核标准，滥发信用卡
实务中，有部分行为人为办理大额信用卡，采取提供假证明的欺骗方法办理额度高达几十万的信用卡，然后进行大量透支，其行为本身就足以证明是进行恶意透支。侦查人员一是要对提交证明类文书，如工作、收入证明、抵押物等，核实是否真伪，发现有无伪造印章、签名等。二是询问银行经办人员办理信用卡的经过，是否告知还款规定和透支法律责任等。
二是辩解用于生产经营，因损失不能还款
一般的，行为人侦查阶段初期供称将透支款用于个人日常开销，未辩称用于生产经营，在充分保障行为人诉讼权利情况下，侦查终结后辩称大部分透支款用于生产经营，但又未能提供此类证据的，笔者认为按照证据规则，可不予采纳行为人的辩解。相反的，对于供述用于生产经营的，要从款项去向，逐一核实。如徐某信用卡诈骗案，辨称透支信用卡所得资金用于公司经营，后因被他人诈骗，导致资金链断裂无力偿还欠款，主观上没有非法占有目的。经依法查明，徐某开办的汽车修理厂因与他人发生经济纠纷，导致资金链断裂，后其在多家银行开办多张信用卡进行大额刷卡透支，而其在申请办理信用卡时，提交了年收入高达50万元至100万元不等的收入证明，与其实际收入及公司盈利情况明显不符，徐某虽联系银行就还款事宜进行沟通，但银行提供的催收记录证明，徐此后仍然没还款，在银行工作人员进行催收时，存在拒接电话、手机停机的情形。徐辩解其将从信用卡透支的钱款用于公司经营，但调取的公司基本存款账户并未收到涉案信用卡的钱款，其辩解的资金流向亦不符合常理，无法提供证明其将钱款用于公司经营的发票、记账凭证、会计账簿等相关书证，上述辩解无任何证据支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