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风在村子里涌动着,熄灭了白天难耐的燥热,村子里的灯光慢慢减少,只能听到三两只蟋蟀在唱歌。破落的院子围墙里,乔长安斜躺在椅子上,一只手摸着饿得咕咕响的肚子,一只手拍打着胡乱飞舞的蚊虫。
“日你妹的乔大奎!”狠狠往地上吐口唾沫,乔长安心里诅咒着。十七岁的乔长安原本在高中读书,可是去年的一场车祸带走了他的父母,寥寥无几的家产被几个不怀好意的亲戚瓜分一空,只剩下破房子和院子里那辆破烂的自行车,除了铃铛不响,其他都响。
好不容易乡里申请点抚恤金,还被那该死的村长乔大奎给截留了,于是一个大好青年只能靠偷鸡摸狗过日子,今天的晚餐还没有着落,必须得出去弄点吃的,甭管谁家的,只要是能搞到,他是不计成本的。
围着整个梆子峪转了一圈,好不容易在张家院子门口看到只鸡,正准备实施抓捕,突然斜方杀来一只大狼狗……
乔长安失望的在村里游荡,像一只幽灵,饥饿而绝望。恍惚间,前方院子的一角射来淡淡的灯光,虽然不是很明亮,但是在漆黑的夜里这已经像是指明灯了,原来是村长乔大奎家。他奶奶的就你了!乔长安决定无论如何今晚得在村长家弄点吃的,就算是抢也无所谓,谁叫你狗日的贪污我的抚恤金!
偷偷潜入正屋旁边的厨房,乔长安满怀希望的搜寻着,还真被这货找到了吃剩的饭菜和几个大白面馒头。那是一顿风卷残云啊,连生鸡蛋都吞了8个。心满意足的乔长安叼着一根竹制的牙签,大摇大摆的走出院门。
忽然,隔着厚厚的围墙,他听到里面传来一瓢一瓢的浇水声,而且些许水穿过围墙底下的暗沟,直接流到了街上。
乔长安知道,那是村长家的洗澡间,整个梆子峪只有村长家有这样的洗澡间,这货曾经进去过,一个半人高的大浴桶,屋顶铺的是上等的三合板和油毡布,在梆子峪,那是首屈一指的豪华,至少他是这样认为的。
乔长安慢慢的走近,,侧耳倾听里面的动静,居然听到了一个女人小声的哼唱着什么调调,心里一喜,居然是村长媳妇在洗澡。看着汩汩的流水穿过围墙流到了街上,乔长安想到了里面那个女人丰满白皙的身体整矗立在昏暗的灯光下,肾上腺不由得一阵激荡。
“狗日的,收点利息”他恶狠狠的想到。于是转身寻找可以攀附的东西,但是放眼望去,并没有什么可以依仗的东西,直到看到村长邻居家门前有一株老榆树,于是翘首翘脚的走过去,没几下功夫就爬到了墙头上。
乔长安就像是一只狸猫一样匍匐在墙头上慢慢的向那亮着灯光的屋顶爬去。
轻轻掀开油毡布,浴桶里一具光滑白皙的身体映入眼帘,这个时候村长的媳妇甄美丽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完全走光了,而且是走在一个半大孩子眼里。
农村的女人一般都比较健壮,但是村长乔大奎的老婆甄美丽是个异类,因为乔大奎家的地根本不需要甄美丽去侍弄,村里有的是巴结乔大奎的人,这些人都是先把乔大奎家里的庄稼收割完才会忙自己的庄稼,所以甄美丽基本就是不大出门的,这样造就了她三十多岁了,都是两个孩子的妈了,身材依然是那么好,最重要的是白,白的晃眼睛。
乔长安看着看着,一个没有忍住,居然咕咚咽了一口口水,甄美丽好像是听到了什么声音,于是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从旁边的架子上拿过一块毛巾护在了自己的胸前。
乔长安心里其实也是很紧张的,一点不敢动,生怕弄出什么动静来惊动了甄美丽,可是这狗日的村长对自己那么恶劣,看他老婆洗澡不过分吧。然而,很多事是躲不过去的,甄美丽突然抬头看向了屋顶,正好看到一脸憨笑的乔长安,咧着一口大白牙。
“啊……”甄美丽的尖叫划破了夜空。
“扑通”。本来就紧张的乔长安立足不稳,竟然从屋顶直接摔了下来,头朝下直接钻进了浴桶,巨大的冲击激起水花一片,甄美丽吓得不敢动弹。乔长安被水拍的头昏耳鸣,直到口鼻呛水才猛然惊醒,猛然抬头起身,才发现好死不死竟然钻到了甄美丽的两腿之间,这一抬头整好撞到女人的敏感处,又是一阵尖叫:“啊……”
混乱间,胡乱挣扎,也不知两人身体发生了多少接触,乔长安终于爬出了大浴桶,抬眼望去,只见甄美丽拿来挡住胸口的毛巾不知道去哪了,双手抱在胸前,羞愤又惊恐。
“媳妇,怎么了?”正屋传来村长乔大奎的声音。乔长安吓得一激灵,猛然反应过来,这下闯了大祸了!以乔大奎的强势霸道,以后,梆子峪再也没有自己的立身之所了!一瞬间,脑子里闪过这一年来的遭遇,乔长安又怕又怒。耳边传来正屋的开门声,乔长安回头看着白花花的甄美丽,嘴角牵起一抹冷笑,恶向胆边生,猛的拉开甄美丽护住胸口的双手,握住那顿丰盈,一顿猛搓!“要怪就怪你家男人吧!”望着女人的胸口,乔长安眼角闪过一丝留恋,夺门逃去……
院子里一阵鸡飞狗跳,乔长安冲出院门,夺命狂奔,身后传来男人的叫骂声和女人的哭泣声。他不敢回家,因为村长已经纠集了一帮人打着手电在村里找他,于是他直接上了卧虎山,躲在了一个他认为是安全的地方,一个树洞里,等天亮再找机会逃走。
急促的喘息渐渐的停歇,寂静的深山里传来声声狗吠,乔长安心里一阵后怕与悲凉,明天该往哪里去?他不喜欢这个村庄带给他的遭遇,他又舍不得那破烂的院围墙和那辆父亲留下的自行车……迷糊中,乔长安慢慢睡着了。
忽然,汽车的灯光刺破了山里的黑暗,在拐弯时,车灯一下子将昏昏欲睡的乔长安惊醒了。
“日你娘,不就是看了看你老婆洗澡吗,还开车来抓老子,操!”。乔长安骂了一句,想钻出树洞继续向山上跑,但是这个时候汽车居然停下了,等眼睛适应了新的黑暗之后,也没有看到有人下车来,乔长安的胆子又壮了起来,重新窝回了树洞里。
远处的汽车灯光灭了,可是车内的灯光打开了,在这山里就像是鬼火一样,影影绰绰,乔长安心里不禁打起鼓来,这辆车是干什么的。过了很长时间,那辆车里的人依然没有下来的意思,乔长安虽然不知道这辆车是干什么的,但是他知道,能开得起车的人都是有钱人,趁着这夜黑风高的,干脆干他一票,这样也能把明天的饭钱解决了。
于是他猫着腰,慢慢向那辆车靠近,藏在路边的树丛里,拨开一丛丛的枝条,昏暗的车内灯光里,乔长安隐隐看到了他一生中最向往的一件事,一个身材肥胖臃肿的男人和一个穿着警服的女人,两人在汽车的后座上抵死缠绵,他此时完全没有意识到,这辆车里的人彻底改变了他的命运,成就了他传奇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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