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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事长刺死CTO(2):董事长早就写好复仇名单……但 CTO 却不在其中!

Linux爱好者  · 公众号  · linux  · 2025-03-13 20:31

正文

本文是 3 月 11 日《 董事长刺死 CTO 》很刑案例的后续,上一篇留言区讨论挺激烈的。

有留言猜测“App 都打不开了,这还说啥优化,感觉像 CTO 故意埋雷”

后来我还看到有博主提供了下面这个说法,

董事长曾志新要求 3 个月内必须要上线直播功能,但梁哥表示 APP 现有架构不稳定,不宜再加新功能。两人大吵,曾董坚持要求 3 个月内上线…… 最后直播功能是上线了,但 APP 每天都崩溃多次.

但我在外网没找到这个说法,所以没有在留言区补充。 ┓( ´∀` )┏

带着诸多疑问,我重新在外网找资料。

功夫不负有心人!

法医+评论员的观点:意图明显

看到了一堆台媒采访了一位知名高姓法医(以其在法医学领域的专业知识和对案件的独特见解而闻名)。

他的观点是:

曾董提前准备好了水果刀,刀人意图明显,事先已想好:① 如果梁哥能心回转意留下来,那就会重新重用。② 如果梁哥不回头,那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在离职约谈会上,曾董一开始还是面带笑容,并感谢梁哥的贡献,请他留下来。
结果后来谈崩了,也就发生命案了。而且曾董都是往颈部致命部位出刀,所以说他刀人意图明显。

虽然曾董事后自杀未成功,被现场员工制止了,但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后续等他状况稳定后,台湾警方应该会讯问,毕竟这起命案引发巨大轰动。回头看看他会是什么样的刑罚处理吧。

(台媒报道中的行凶人曾董)

梁哥的离职信(约 5300 字)

12 日晚上,小程程我在终于找到梁哥离职信原文的转帖了,从中也理清了我的一些疑问。

离职信精简版

1、2018 年春,梁哥开始接触曾志新的团队。曾董带着第一代产品来向梁哥请教,梁找问题和给建议;

2、2019 年秋,曾董诚意邀请梁哥,协助打造第二代产品,同时帮忙处理一代产品中的尾大不掉的问题

3、2020 年 8 月,第二代产品做出来,开始量产

4、2021 年,梁哥着手设计 SSP 硬件产品

5、2022 年 1 月,原 CTO 和曾董关系不咋地,最终离职。当时的 CEO 推荐由梁哥接手 CTO

6、梁哥接手 CTO 的三年来看,云端设备增加了 16 万,并且产品增加了很多新功能,但云端费用和他刚接手时差不多。

7、2022 年他是 48 岁,接任 CTO 后,第一年重学后端开发的技术,第二年 49 岁重学 AI 开发……

8、2023 年,梁哥酝酿重构 APP 计划,新 UI 设计已完成大部分,移动开发团队已搭建好

9、2023 年底,曾董砍掉 APP 重构计划,强势介入产品开发,引发混乱,海量差评

10、2024 年 4 月,一个研发同事拉着梁哥和曾董聊管理方式。5 月,梁哥写万言书,力劝曾董。

11、2024 年底,曾董亲自下场接手研发团队,不让梁哥管理了

12、2025 年上班第一天,梁哥被移除所有管理群组

……

13、2025 年 3 月 6 日,梁哥在内部群组发了离职信,提出离职申请
14、2025 年 3 月 7 日,曾董和 HR 在公司约谈梁哥,梁最终遇害


这篇文章近 9000 字,烦请大家耐心点,末尾还有之前大家没看到的爆料。

为方便大家阅读离职信,引用部分是我加的解释和补充。

///// 分割线 /////

嗨,大家好,我是 Bird。明天是我在 CuboAi 工作的最后一天,我想提前一天跟大家说再见。

虽然我想像过一些可能的情境,但其实我没料到我会在这样的情况下和大家说再见。2022 年 1 月我在 大B 和 Thomas 的请托下,临危受命接下了 CTO 的位子,刚接的时候觉得肩膀上有一座中央山脉。去年 大Brian 离开、Thomas 取消 Osprey 计划并以 TPM 之姿强势介入产品研发之后,我觉得中央山脉上的火山开始喷发,这个世界摇摇欲坠。

  • Bird 就是梁哥自己。

  • 「大B」是「大Brian」的简写,他就是云云科技的原 CEO。下文还出现了「小Brian」,我不确定是否为同一人。

  • Thomas 就是云云科技的董事长曾志新

  • TPM 是指“指技术项目经理”或“技术产品经理”

但我还是尽力扛住这一切,期待有一天大雨能够洗尽我满脸的火山灰,让大家回到正轨,回到那个充满自信与欢乐的环境。

我原来也没有想这么快就离开,毕竟去年那么乱都熬过了、那么多锅都背了。但农历年后开工第一天的董事长新春谈话,Thomas 把事情做绝了。为了转移 Renee 被主管霸凌的焦点,我被公开羞辱、霸凌、泼了一身脏水。在一个号称职场霸凌零容忍的会议中,公司的负责人亲自示范了什么叫霸凌。

我想,我跟 CuboAi 的缘分已尽。

来说说缘分的开始吧。

时间回到 2018 年春天,我那时快要结束在 AppWorks 的工作。某一天我看到加速器 #16 的名单中有一间叫 Cubo 的公司,做的是结合 AI 技术的宝宝摄影机。那时我还不像现在这么懂 AI,但摄影机我是专家。所以我负责创业加速器的同事约了 Cubo 的团队,看看我在离去前的最后时间能不能给他们什么建议,或是提供什么协助。

“宝宝摄影机”:我们这边叫「宝宝监护器」。

在 AppWorks 6 楼的会议室中,Thomas 拿着应该是刚做好的一代鸟样品来。我们大概聊了一个多小时,我尽我所能的,把一代鸟硬件设计上可能造成的问题都说了,也给了一些改善的建议。

一代鸟:就是曾董和梁哥公司做的监护器,外形像一只鸟,下文还有「二代鸟」。

时间快转到 2019 年的秋天,那时我在一家跨国车用电子公司做顾问,办公室在遥远的汐止。某一天 Thomas 突然在 Facebook 上敲我,他辗转得知我有在帮新创公司做硬件设计的顾问,于是找上我希望我协助二代鸟的设计。当时 Thomas 非常有诚意,敲我之后隔没几天就亲自到汐止的办公室楼下找我,即使当时我已经没有太多额外的 bandwidth,在他的盛情之下我还是答应了邀请,开始协助从头打造二代鸟,并且还帮忙处理一些一代鸟当时尾大不掉的 EMI 问题。有些伙伴还一起去过汐止的 EMI 实验室看我处理一代鸟 Wi-Fi 过不了 FCC 验证的问题。

  • 汐止:中国台湾省新北市下辖的一个市辖区,那里有一个汐止科学园区,诸如宏碁、技嘉等企业有入驻。

  • bandwidth:在这里并非字面意义上的“网络带宽”,而是比喻”个人时间或精力“。

  • EMI 是 Electromagnetic Interference 的缩写,电磁干扰,指电子设备在工作时产生的电磁波对其他设备或自身造成的干扰现象。

我们花了将近一年的时间,从寻访 ODM 开始,一路打造出二代鸟。当时跟群光的合作确实相当不顺,一方面因为我们还小、没什么谈判筹码,ODM 询了一整圈也只有群光愿意接我们的案子,另一方面也是因为我们对应到的 team,专业能力确实没有很另我们满意。当时为了许多开发上的问题,跟群光多有争执,而我基于硬件设计的专业,给予的许多建议与要求都让群光没那么容易草草过关,才守住了二代鸟的品质。我相信有参与过二代鸟开发、与群光合作过的伙伴,都经历过这一段,包含 Thomas 与小 Brian,都对当时的群光多有怨言。因此我不知道 Thomas 拿我对群光态度不好这件事来泼我脏水,所为何来。

ODM:Original Design Manufacturer 的缩写,中文译为 原始设计制造商,是制造业中的一种合作模式。


ODM 厂商提供【产品设计 + 生产制造】的一站式服务。品牌方(客户)无需自行研发,可直接贴牌(使用自有品牌)销售 ODM 厂商设计好的产品。

二代鸟是 2020 年 8 月量产的,出货的那几天我正在水漾森林登山,我从山里面出来、手机有信号后,第一通电话打回家报平安,第二通电话就打给小 Brian 问他二代鸟出货是不是顺利。

2021 年我开始设计 SSP,然后,台湾的疫情就来了。我还记得五月某个周日我在办公室调整 SSP 的电路,一边看着卫福部的记者会,那天之后就封城了,办公室就 shut down 了。身为硬件研发的人,很多事情无法远程进行,我仍然有不少工作需要进办公室才能做。

SSP 应该是指 Smart Sleep Pad(智能睡眠垫)。因为 CuboAi 主营宝宝监护器,产品线可能延伸至婴儿睡眠监测(如呼吸、翻身等数据)。

有段日子,办公室就只有我跟 Ita 两个人,偶尔还有当时的财务妹妹孟青。我们一起在偌大无人的 19F 办公室里,度过那段日子。

我是 2022 年 1 月接任 CTO 的,因为当时的 CTO Steven 跟 Thomas 已经关系不好很长一段时间,甚至久久未曾交谈,我其实不是很确定 Steven 是主动离开的,还是被请走的,但总之 Steven 很仓促地就离开了,大 Brian 来拜托我希望我可以接下 CTO 的位子。Steven 离开前只花了大概两三个小时跟我交接,然后我就没有再见过他。

看到这里,是原 CEO 大Brian 推荐梁哥来接任 CTO。我在上篇中说梁哥是被前任 CTO 引荐,之前说法不准确。

在担任硬件顾问的那两年多期间,我其实一直很刻意地跟 Steven 保持一个安全的距离,我不希望让他觉得有任何威胁感,我也没有任何要取代他的意愿,因此我只碰跟硬件有关的东西,其它如 firmware 或是 cloud 的东西,我一概不去了解。但最终在 Thomas 的操作下我还是取代他了,关于这件事我一直对 Steven 感到很抱歉。

我不敢说自己是多优秀的经理人,但接任这个位子三年多来,至少人员流动、费用管控、技术和产品开发这些客观指标,应该都还有些成绩。

我接任的这三年多,整个研发部门只损失了 5 位同仁:Clara、Carrie、Barry、Bryant,以及 Lily。相较于公司其它部门的流动率,这个数字算得上还可以吧。而且我们也招进了很多优秀的新同仁,让这个 team 曾经达到一个很巅峰的状态,干过不少让大家都有成就感的大事。

2022 年的时候,大概六万多台装置在线,当时 Google 云端一个月的费用是 US$46K,2023 年 3 月最多的时候甚至增加到 US$56K 左右。但经过大家的努力,如今我们有 22 万台装置在线,多了一堆新服务,但 Google 云端的费用仍然是 US$46K 左右。感谢 R&D team 每一位成员的努力,这是个让我们每个人都可以说好久好久的成就。

【数据不会说谎】:从梁哥 2022 年 1 月接任 CTO 后的三年来看,云端设备增加了 16 万,并且产品增加了很多新功能,但云端费用和他刚接手时差不多。

至于产品,Ultimate Plan 在我接手时已经做了一半,随后我们也上了 SSP 和 SmartTemp 两个大产品。我接手时就知道我们 mobile app 的代码已经很难维护,于是我大声疾呼我们需要停下来一段时间,不做任何新功能,专注于整理战场、偿还技术债。我原来希望这件事可以发生在 SSP 上线后,让我们喘息一下,但 Smart Temp 接踵而至,同仁们被迫在越来越不稳固的基础上持续增加新功能。

梁哥在这里强调 APP 的代码难以维护,在加新功能之前,必须先偿还技术债!所在他已经构想了重构的计划。当时 APP 是还稳定的。

于是我酝酿了 Osprey 计划,这是一个重构整个 app 的大计划。我们做了非常多的规划、推演,PM team 也产出了大部分的新 UI,然后我们也把 mobile team 的人力补到 3+3,准备开干。

但这一切都随着 2023 年底的共识营当天,我被告知 Thomas 决定砍掉 Osprey 这个计划而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 Thomas 以 TPM 之姿强势介入产品开发之后,接踵而来的混乱与产品不稳定。后面这一段我就不多说了,大家都有经历到,说多了只会伤心。

但看到最近 app 的评价掉成这样,好多使用者的 review 都说这个 app 以前明明很稳定为什么最近一年变成这样、叫我们不要再开发 gimmick 或是 shiny 的 new features (gimmick 这个字真的是从 review 里学到的),请我们专注在基本的稳定性上等等。看到自己的产品在 AppStore 上被讲成这样,心里真的很难过,却有满满的无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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