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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夜杀人案:在座的所有人都做了伪证

脑洞故事板  · 公众号  ·  · 2024-06-14 12:02

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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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刚刚升起,昨夜的雷雨使得路途泥泞,我踏着泥路走向山上的鲍德温庄园,那是一座石料筑成的三层老式庄园,厚重而坚实,墙面上岁月的痕迹清晰可见,石壁上雕刻着精美的图案,被交织的青苔和藤蔓稍微遮盖,为这座古老的庄园增添了几分生机。

我抬头看去,除了三楼的一个窗户打开,其余所有的窗户和窗帘都紧闭着,我压了压警帽,敲响唯一的大门,一个男人为我开门,我快走进大厅,大厅内还有一男一女,我掏出警察证在他们面前快速扫过。

“警察先生,您来得真快,附近的警察局很远,我们都以为警察最快也要中午才能赶到呢。”那个带我进来的男人开口道,我认得他是收藏家伯隆,在艺术品界小有名气,在场的三人中伯隆先生显得沉着冷静,不失礼节,并不因两位死者而伤心,女人看到我后紧张地站起来,她的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嘴唇咬得微微出血,而另一个男人依然坐着看向我沉默不语,伯隆先生介绍他只是路过的旅客。

“案发现场在哪,你们没有移动尸体吧?”我没有接下他的问题,直截了当开始调查案件。

“我们什么都没动,昨晚报警后,按照电话那头警察的指示,我们三人一起下到大厅待到现在,可以互相证明,没有人再上过楼。”唯一的女性说道,她看起来非常伤心,年轻漂亮的脸上有明显的泪痕,手与身上有一些血迹,应该是其中一位死者的妻子,我询问得知她是死者弗莱迪的妻子安娜贝拉夫人。

第一位死者名叫弗莱迪,是著名玻璃工艺品大师道格·鲍德温大师的徒弟,在其死后接手了鲍德温庄园,而另一位死者是弗莱迪的徒弟杰克。

鲍德温庄园有三层,一楼包括大厅、餐厅以及展览间,展览间展示着许多道格·鲍德温、弗莱迪以及杰克师徒三代的玻璃艺术作品,主要都是些灯具与杯具,二楼有数间起居室,除死者弗莱迪外所有人都住在二楼,三楼曾为道格·鲍德温大师独用,包括了放置未展览出作品的藏品室、工作室兼主卧,现全归弗莱迪所用。

我先来到二楼杰克死亡的案发现场,每层楼间相隔很高且只有一个楼梯,我到达杰克的起居室门口,屋内没开灯,拉着窗帘,一片漆黑,我感到不适,皱眉道:“如此黑暗什么都看不清,这样进去可能会破坏案发现场。”

听闻此言,熟悉庄园构造的安娜贝拉夫人先小心进屋打开室内灯,我才进入,拉开窗帘打开窗户,使得屋内更加光亮,室内摆设简单,除了一些死者自制的玻璃艺术品摆件外,就只有一张工作桌一张床,尸体倒在桌旁。

死者杰克年轻壮硕,穿着一身白袍,脖子上还挂着一个鬼面具,尸体倒在地上,他面色扭曲,嘴唇发紫,明显为毒发身亡,旁边还有一些深色的玻璃杯碎片,碎片中残留着一些干掉的酒渍。

简单观察后,我上到三楼来到工作室,同样关着灯拉着窗帘,一片漆黑,我示意安娜贝拉夫人先进入打开室内灯,然后再进入工作室内,工作室内很大,一半摆放着一些玻璃制作相关的仪器,随处可见各种未完成的玻璃艺术品,另一半则有着漂亮的顶灯与各式各样的玻璃装潢,透过灯光的折射渲染出斑斓的光彩。屋内摆着一张办公桌,旁边墙上有空的枪架。

死者弗莱迪身形臃肿,穿着宽松的睡袍,尸体仰面倒在办公区地上,血流了一地,早已干涸,身上到处都是炸伤和碎片嵌入身体的伤,手边是一柄碎裂的猎枪枪柄,其它零部件都已经炸飞了,其中很大一部分都因炸膛的冲击力嵌入弗莱迪的身体,明显是弗莱迪在使用猎枪时发生了剧烈的炸膛导致的,其头部还有一处明显伤口,但只留了极少的血迹,头边是一堆沾血的破碎玻璃。

桌子旁的垃圾桶内有一堆深色的玻璃杯碎片和酒瓶碎片,玻璃杯碎片颜色和杰克尸体旁的玻璃杯碎片类似,应该是同一种款式的,桌上有着一条沾有酒渍的毛巾,房间里还找到一个眼泪状的玻璃。

尽管我见过的死者数不胜数,但看见两位死者尸体时,我还是不自主产生些异样情绪,我压下情绪继续调查,每层楼间只有一个楼梯,三楼窗外有人攀爬的痕迹,三楼的藏品室窗户打开,丢失了两个作品,一个是庄园最贵重的的作品“天使守护”,另一个只是一个普通的藏品,二楼走廊有一处玻璃碎片堆,看样子是那个普通藏品打碎后的碎片,而“天使守护”则在旅客的房间内找到。

我还在杰克房间内搜查到一个染血的玻璃瓶以及一份畏罪自杀书,这两份证据与一年前的道格·鲍德温死亡案有关。

我回到一楼检查配电室,发现配电箱被人做了手脚,会在八点时断电一小时,再检查餐厅的灯泡,也有人做过手脚,导致亮度特别暗淡,但不能确定二者为同一人所为。了解完现场基本情况后,我分别对剩下三人进行了初步询问,询问结束后,我对目前的线索与三人的证词进行了一场内心的精细回顾与推理,不禁沉思道:

在座的所有人都做了伪证

安娜贝拉夫人的供述:

我的名字是安娜贝拉,是弗莱迪的妻子,昨天丈夫邀请了收藏家伯隆来看他的作品,似乎是丈夫打算向伯隆先生出借他最出名的那个作品——天使守护,但他们谈论许久也未能达成一致,天色也渐晚,于是我丈夫邀请伯隆先生留下过夜明日再谈。

这时有一个男人敲门,他自称是路过的游客迷了路,请求进庄园留宿一夜,那时已是傍晚,天色也像是要下雷雨——这儿的夜晚总是要下雨的,我丈夫脾气不怎么好,平时都不接待过路人,但不知为何,昨天竟然很高兴地接收了那位旅客,并邀请他共同用餐。

七点时,屋外下起了雨,我、丈夫弗莱迪、徒弟杰克、收藏家伯隆以及那位旅客五人共进晚餐,但餐厅的灯似乎出了问题,十分昏暗,我丈夫换上宽松的睡袍,看起来心情不错,虽然还未与伯隆先生谈拢,吃完饭后依然开了瓶好酒与徒弟杰克庆祝——这是他们师徒二人有所成功时的习惯。

和以往一样,弗莱迪拿出了两个深色玻璃杯倒上酒,杰克选了一杯,弗莱迪拿过另一杯,又倒了些酒,然后仰头一饮而尽,他总是那样粗鲁,喜欢喝得烂醉,而杰克要优雅的多,他向来是要醒酒的,暂时没喝,然后弗莱迪先拿着酒和酒杯上到三楼工作室,过了一会杰克也拿着酒杯回二楼房间,最后是我、伯隆先生和那位旅客一起上到二楼的各自房间。

大概八点左右,雨下的很大,庄园内突然断电了,窗外电闪雷鸣,过了一会,突然有一道闪电伴随着响雷声,不过雷声中似乎还参杂着什么爆炸的声音,或许是劈到树上了吧,我从小就很怕雷声,就躲在被窝里。

期间我似乎听到二楼走廊有玻璃破碎的声音,于是打上提灯出门看了一眼,伯隆先生也在外面,他说刚刚有盗贼偷了东西,他与盗贼搏斗中盗贼把偷的玻璃藏品摔碎,然后跑上楼,伯隆先生让我躲回屋内,他追上三楼去,一段时间后伯隆先生返回二楼,说盗贼从藏品室的窗户逃走了。

再然后大概九点,电力恢复,我于是上三楼查看,在工作室发现了我丈夫弗莱迪的尸体,我大声呼喊,伯隆与旅客也上到三楼,我们才发现杰克不知所踪,去他房间寻找,发现杰克的尸体。

“您身上有一些血迹,是在您丈夫弗莱迪尸体上沾到的吗?”我询问道,看向安娜贝拉身上沾血的棕色裙子,因为裙子颜色比较深,血迹看起来不太明显,如果环境暗一点的话就看不见了。

“是的先生,哦,我当时太伤心了,趴在我丈夫尸体上哭,大概是那时沾上的罢。”

“请节哀,安娜贝拉夫人,容我冒昧地问一句,您和您丈夫什么时候认识的?关系怎么样?您的气质典雅,实在不像是一位玻璃匠的妻子。”

“哦,是的,其实我和弗莱迪认识不到一年,那时弗莱迪的师傅道格·鲍德温死后,道格的儿子是军人,在国外打仗,多年没有消息,于是弗莱迪继承这座鲍德温庄园,在那之后我们才相识,后来很快就结婚了,只是偶尔争吵...夫妻间争吵是十分正常的,除此之外关系还算融洽。”说到最后,安娜贝拉夫人声音逐渐变小,眼神开始游移不定,显得局促不安。

见此情景,我试图转移话题来化解尴尬:“伯隆先生说有盗贼入内,您有什么头绪和线索吗?”

“我没亲眼看见盗贼,但我锁上了一楼的门和窗,盗贼只能是从二三楼的窗户进来的,这个庄园的楼层特别高,又是在雨夜中,只有极好的身手才能做到吧,”安娜贝拉夫人想了想,补充道:“说起盗贼,最近有一个猖獗的盗贼在附近活动,自称什么侠盗罗宾汉,专门偷窃贵重的艺术品,更多的我也不太清楚,伯隆先生是艺术界的人,他可能知道更多。”

“不同楼间隔音效果如何?比如二楼打碎玻璃三楼能听到吗?或者反过来三楼砸碎玻璃二楼能听见吗?”

“这座庄园历史悠久,是特殊石料做的墙壁,非常厚,楼层也很高,隔音效果很好,加上昨晚下的极大的雨声,我想是听不到的,但玻璃摔碎那样的声音,同楼层之间肯定是能听见的。”

“您的房间内有个提灯是吗?”我最后提问道。

“是的,因为我有些怕黑,于是留了个提灯在房间内以便半夜如厕,其它房间并没有。”

伯隆先生的供述:

我是收藏家伯隆,昨天下午我受邀来到鲍德温庄园,是弗莱迪说要向我租借出“天使守护”我才来的,结果来到后,弗莱迪却顾左右而言它,我与他商议了一整个下午都没有任何进展,到傍晚弗莱迪邀请我留下来吃饭过夜,将租借的事延迟到明天。

只是这样便罢,但用餐时他却开了瓶酒和徒弟杰克庆祝什么成功!明明是一次合作,却不与我讨论任何事,自顾自好像已经确定了下来,真是欺人太甚!如果不是“天使守护”落在他这种人手里,我都不会与他有任何交际!

您说“落在他这种人手里”是什么意思?哦警察先生,您不会不知道一年前这座庄园原本的主人道格·鲍德温死亡案吧,我与道格大师交好,当时他对我说他就快要完成最满意的作品,之后却被人从背后用一旁的玻璃瓶作品敲死,案发现场没有找到外人,嫌疑最大的就是他的徒弟弗莱迪,但弗莱迪的徒弟杰克给他做了人证,加上染血的凶器没有找到,警察也只能以小偷入室抢劫并杀人结案,而道格之子伊凡却在外国参加战争,听说是地道战,所以消息很难传回,生死不明。

鲍德温庄园的归属权因此落入弗莱迪的手中,他随后竟堂而皇之地将“天使守护”宣称为己作。然而,此作品所展现的精湛技艺与风格,显然是道格大师之独特印记,与弗莱迪的平庸之作大相径庭。弗莱迪显然不具备创作“天使守护”这等杰作的才能。事实的真相,如同黑夜中的星辰般清晰——弗莱迪因嫉妒其师傅道格大师的卓越才华,竟残忍地谋害了他,并勾结其弟子杰克,制造伪证以掩盖罪行。此等行径为人所不齿,如今弗莱迪和杰克死了,也是罪有应得。

至于庄园真正的继承人伊凡·鲍德温,我一直在探询他的近况,得知他所在的军队已撤离战场,然而,长时间的地道战令众多士兵深受心理创伤,如黑暗幽闭恐惧症等难以治愈的心理疾病,他们被迫转至当地军医院接受治疗。伊凡亦在其中,据说他已在那片土地上结婚生子,过上了新的生活。

抱歉,我因有些激动偏离主题了,回到昨晚所发生的事上。吃饭时弗莱迪给自己与杰克倒了酒,因为灯光暗淡,加上玻璃杯是深色的,所以看不清玻璃杯中液体的情况,我怀疑酒里有毒毒死了杰克,但我坐在一旁,确定听到了酒倒入杯中的声音,然后弗莱迪仰头喝完了他那杯的酒,所以如果酒里有毒,弗莱迪也应中毒,这点我想不明白。

然后弗莱迪拿着酒杯和酒上三楼了,杰克没有喝那杯酒,我询问杰克是否是不好饮酒,杰克笑着说他极度嗜酒,只是习惯于等待好酒在玻璃杯中醒酒后再喝。对了,弗莱迪上去后,杰克与安娜贝拉夫人就开始眉目传情,但这是可以理解的,我听说弗莱迪时常喝醉便发酒疯打安娜贝拉夫人,真是个畜生!所以安娜贝拉夫人经常穿深色衣服掩盖身上的淤青,杰克虽然也好酒,但要节制的多,对人也友善些。

过了一会杰克就拿着酒杯上二楼了,于是我转头与旅客聊天,发现他极了解艺术品,我们相谈甚欢,而安娜贝拉夫人在收拾餐具,后来我们三人一起上二楼回房间。

大概八点左右吧,停电了,我就在房间没有出去,过了一会窗外有一道耀眼的闪电随着巨大的雷声,似乎还混杂着些爆炸的声音,我也没太在意,继续躺在床上,又过了一段时间,我摸着黑出门上厕所,在走廊上有个身影与我撞在一起,导致他怀里的东西掉在地上,传来玻璃破碎的声音,我一下反应过来,一定是三楼的藏品室偷窃作品后的盗贼下楼逃跑,于是我与盗贼争斗,受了点伤,那个盗贼便往楼上跑去。

这时安娜贝拉夫人听到玻璃破碎的声音拿着提灯从房间出来,问我发生了什么,我让夫人回去房间不要出来,然后我上到三楼藏品室,看到窗户大开,藏品有被翻弄的痕迹,大概是从翻窗逃走了吧,天使守护也不见踪影,我简单找了找没找到就下楼了,跟安娜贝拉夫人说明情况回到自己房间。

再过了一会到达九点,庄园电力恢复,我听见安娜贝拉夫人在三楼呼救,说死人了,我急忙叫上隔壁的旅客上到三楼,发现了弗莱迪的尸体,然后又在二楼杰克的房间内发现了杰克的尸体。

听完伯隆先生的供述后,我检查了一下他的身体,发现他所说的与盗贼搏斗时受的伤是一些擦伤,以及玻璃碎片刺入身体的扎伤。

“你了解侠盗罗宾汉的事情吗?”我想起刚刚安娜贝拉夫人的话,问道。

“自然是,对警察我得说实话,我曾经与他暗地交易过,他偷窃的都是些坏富商的东西,卖出去后的钱捐给福利院,对得起侠盗罗宾汉的名称,不过我对他的真实身份一无所知。”

“你觉得你遇到的那个盗贼可能是罗宾汉吗?”我追问道。

“这个嘛...我说不准,我哪知道呢?”伯隆先生有些支支吾吾道。

旅客的供述

我的真名是伊凡·鲍德温,道格·鲍德温之子,刚从战场上退役,我之所以对其他人隐瞒身份,是想要私下与弗莱迪解决鲍德温庄园的归属问题,不想把事情闹大,把事情弄得难堪,不过在弗莱迪死之前我都没有找到与其独处的机会。

吃完饭后,弗莱迪仰头喝完了酒杯中的酒,拿着酒杯和酒上楼了,然后杰克和安娜贝拉夫人眉来眼去了一会,杰克拿着没喝的酒上楼,过了一会我、伯隆先生和安娜贝拉夫人一起上楼了。

八点左右突然停电了,我意识到很有可能是有盗贼,断电方便行窃,便马上上到三楼藏品间查看,里面大部分都是我父亲的遗作,我绝不让盗贼偷去,我来到藏品室,检查窗户旁,并没有人闯入的痕迹,这时窗外一道闪电划过,伴随着巨大的雷声混杂着爆炸声,然后我看到一道人影从隔壁工作室往藏品室窗外闪过,我吓了一跳,确定有盗贼存在,于是把藏品室内最贵重的“天使守护”带回自己房间贴身保护,在我离开时,似乎听到隔壁工作室传出玻璃碎裂的声音,然后我就一直待在自己房间内保护“天使守护”,直到九点来电后,伯隆先生敲门说出事了,我与他一起上到三楼,看到安娜贝拉夫人趴在弗莱迪的尸体哭泣,然后又在二楼杰克的房间内发现了杰克的尸体。

“您只听到了一次玻璃破碎的声音对吗?”我向他确认。

“是的,在三楼,有什么问题吗?”

“伯隆先生打听到您因长时间地道战患上了不可治愈的心理疾病,请问您现在精神状态如何吗?”我换了个问题问道。

“那都是过去了,我现在很好。”伊凡似乎不想在这个问题深究,含糊道。

我将旅客的真实身份告诉了安娜贝拉夫人与伯隆先生,他们非常震惊。我大致弄清昨晚发生之事,将重心放回两位死者身上,带着三人来到杰克的死亡现场,进行仔细搜查。

安娜贝拉不忍看杰克尸体,别过头去,我没有移动死者尸体,戴上手套小心在尸体上寻找线索,尸僵使得关节僵硬,皮肤下紫色的尸斑明显,推断死亡时间十二小时上下,这只是凭理论做出的简易推断。因昨夜雷暴雨,以及夜晚较低的温度,根据我无数次观看尸体腐烂的经验,以此推断杰克的死亡时间是十三个小时上下,现在是早上九点出头,也就是杰克死亡时间是昨晚八点左右,约在停电前后。

杰克穿着白袍,脖子上挂着鬼面具,打扮的像是要去万圣节舞会,身边是打碎的深色玻璃杯碎片,一只手指向房门,我往手指的方向看去,并不是谁的房间,而是走廊上的厕所,我进入厕所查看,只是正常的厕所,内部是洗手台和抽水马桶,按下抽水马桶的开关,大量清水涌入马桶内,水位将迅速升高,然后因虹吸效应排出下水道,功能正常。

我经过内心的反复权衡和考量后,将毒杀杰克的嫌疑人锁定在安娜贝拉夫人与另一位死者弗莱迪身上,弗莱迪屋内并没有发现其它食物,可以将下毒处锁定在杰克的晚饭或那杯酒上,在酒杯上下毒是不现实的,是杰克先拿了一杯,弗莱迪再拿的另一杯,不能保证让杰克选到有毒的酒杯。

如果是在酒里下毒的话,当场就拿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的弗莱迪不可能没事,亦或者当时酒杯里没有酒,弗莱迪只是装作喝下,但那又是如何让杯里的酒消失的呢?如果在饭菜中下毒的话,负责做饭的安娜贝拉夫人确实能在杰克的饭菜中下毒,其他两人与杰克不熟,也似乎没有下毒的时机。

不可不虑的是,杰克尸体指向走廊厕所的方向,毫无疑问这是杰克留下的死亡讯息,如果他要指认二楼的人,直接指向他们所在房间便是了,如果要指认的是处在三楼的弗莱迪,便只能通过别的方式留下线索,现在的情况无疑是后者。但杰克与安娜贝拉夫人有情,所以也可能是杰克不愿指认安娜贝拉,乱指以此混淆视听。

暂时没有新头绪,我又带着三人来到三楼工作室,翻找一番,在抽屉内找到了猎枪的其它子弹,拿起子弹时我便感觉到,有些子弹较轻,检查发现部分子弹有撬开痕迹,内部火药已被取出。我仔细检查起弗莱迪的尸体,根据尸体情况判断,死亡时间与杰克基本相同,为昨晚八点停电前后。

除了炸膛导致的伤害外,弗莱迪头部还有一处玻璃瓶击打的伤口,伤口很深,却只留了很少的血液,看到这个,我才明白某人做伪证的原因,如同推开了封闭的大门,门后的多米勒骨牌层层倒下,案件的迷雾开始消散,然而我尚未洞悉其背后的手法。

“弗莱迪死于炸膛导致的炸伤以及碎片扎入导致的内伤,闪电划过时你们都听到了剧烈的雷声混着爆炸声,据此推断应该是那时弗莱迪开枪导致炸膛,炸膛声与巨大的雷声混在一起,并且我发现抽屉内部分猎枪子弹的火药被取出,结合在一起猜想,应该是有人取出其它子弹的火药倒入枪管,才使得炸膛的伤害达到致死的地步,但增加火药只能提高炸膛的伤害,炸膛依然是小概率的意外事件,是否能人为影响炸膛,你们有什么看法吗?”我一边继续仔细检查现场,一边向三人询问道。

“那把猎枪是老式的,加上附近经常下雷雨,比较潮湿,猎枪比较容易损害...其它的我没有头绪,伊凡先生刚从战场回归,对枪械应该很了解吧。”听闻弗莱迪死于炸膛,安娜贝拉夫人面色显得有些古怪。

“这个...在战场上我们并不会研究如何人为制造炸膛啊。”伊凡先生有些尴尬地说。

“工作室里有一些机器能做到扭曲枪管,如果把枪管扭曲的话,肯定会导致炸膛吧,或者是用什么东西把枪管堵住。”伯隆先生认真想了想,说出自己的推测。

“那样是不行的,我对枪械很了解,虽然看似很反常识,但枪管扭曲一百八十度依然能够正常开枪,并且弗莱迪进入房间时还没有断电,枪就挂在墙上,如果枪发生了很明显的变形,弗莱迪肯定能看出来,所以就算是在枪上做了手脚,那也是不容易被看出来的。而把枪管堵住确实会导致炸膛,实现起来却不容易,用一般的物体堵住枪管开枪,子弹会直接击穿物体或者是将物体推出去。”我摇着头说道,这时我注意到墙壁上有一道不起眼的坑,似乎是什么东西撞击导致的。

我环顾房间内,将目光锁定在地上的眼泪状玻璃,拿起来与墙上的撞击坑对照,痕迹吻合,一块玻璃居然能承受如此冲击力不破碎?我回顾记忆,终于想起来,这个眼泪状的玻璃是“鲁伯特之泪”,其制作过程是将高温融化的玻璃自由坠入冰水中,玻璃内部产生平衡的压应力,使得其头部非常坚硬,连子弹都无法伤其分毫,但只需轻轻捏住玻璃的尾部,它就会迅速破裂。

这一发现使得我终于领悟杀死弗莱迪的手法。我继续翻找,在垃圾桶的玻璃杯碎片中发现了一段“U”形的中空玻璃结构,在短暂的沉思后,一切在我眼中都变得清晰明了,案件的迷雾在刹那间消散,真相已经如破晓的曙光,豁然展现在眼前,无可置疑。我笑着起身对三人说:“经过推断与缜密分析,我已洞悉此案的真相。然而,在此之前,我必须先指出你们所呈证词的虚假之处。。”

我首先指向安娜贝拉夫人,说道:“安娜贝拉夫人,您的破绽非常明显,弗莱迪确定死在八点停电后混杂着爆炸声的雷声,按照你们三人的证词,那只是八点刚过一会,而您身上沾着血迹,说您是九点来电后上到三楼看到丈夫弗莱迪的尸体后,趴在尸体上哭泣时沾到的对吗?”

“是的,有什么问题吗?”安娜贝拉夫人脸色变化,低头不敢正视我。

“问题在于此时离弗莱迪死亡已过去近一个小时,而血迹通常数分钟内便会凝固,您怎么能在那时沾上血迹呢?只可能是弗莱迪刚死时血迹未干时沾上的,在我仔细检查过弗莱迪头部伤口后,发现了这道玻璃瓶击打的伤口,是您导致的吧,伤口很深,却没多少血迹,这就是当时弗莱迪已死的证据,所以您不用对此愧疚。”

我停顿了一下,整顿思绪后,道出推测:“容我冒昧地猜想,真实情况应该是:昨晚停电后安娜贝拉夫人因为怕黑,拿着提灯前往情人杰克的房间,发现杰克已死,以为是弗莱迪发现你与杰克的私情后就将其毒死,愤怒下你拿着提灯上到三楼工作室内,看到死去的弗莱迪倒在地上,因为只有提灯的微弱光亮你并未意识到,只以为他喝醉了倒在地上,随手拿起旁边的玻璃杯扔过去,导致了弗莱迪头部的伤口,你看到弗莱迪没躲开也没动静,走进观察才发现弗莱迪已死,你身上的血迹便是那时沾上的,但你没有太多的医学知识,不确定弗莱迪是否为自己杀害,于是砸碎了玻璃杯,伪造成弗莱迪炸膛后摔倒撞碎了玻璃瓶,然后回到自己的房间,然而提灯昏暗,在九点来电后灯光亮起时,你才发生身上的深色衣服沾上了血迹,于是马上上楼假装刚发现尸体扑上去,以此掩盖,我说的对吗?”

安娜贝拉夫人脸色变化,在确定不是自己杀死弗莱迪后,紧张耸立起的肩膀放松下来,长叹了口气,坦白道:“是的,警察先生,一切都如您所说。”

我安慰安娜贝拉夫人,她这种情况在法律上很难定罪,不会有什么惩罚,而后,我指向伯隆先生,说到:“伯隆先生,您证词中的破绽在于,您说您和盗贼搏斗中受了伤,但与人搏斗怎么会导致擦伤与玻璃扎伤呢?并且二楼摔碎的只是普通的藏品,盗贼怎么会在珍品无数的藏品室里选择偷走一个普通的藏品呢?”

我捋了捋思绪,继续说道:“所以我推测真实情况如下,之前道格·鲍德温的死亡便让你对弗莱迪极度厌恶,加上今天认为被其戏弄,非常恼怒,于是在停电后决定上到三楼藏品室偷走一件藏品作为报复。这时安娜贝拉夫人已经回到自己房间了,你来三楼摸黑随意拿走一件藏品,在回到二楼后却因为黑暗看不清摔倒了,藏品也摔碎,您身上的玻璃碎片扎伤与擦伤只能是这样导致的,而此时安娜贝拉夫人出房间看到了你,你只能谎称有盗贼刚刚进过,掩盖自己的盗窃行为,再上到三楼打开藏品室的窗户,伪造成有盗贼闯入的模样。”

听完我的推测,伯隆先生低下了头,惭愧地说:“是的,警察先生,和您说的一样。”

“警察先生,这样说的话,外来的盗贼似乎并不存在,只是伯隆先生杜撰出来的,而您好像并不认为杀害弗莱迪与杰克的凶手在我们三人当中,那杀死他们二人的凶手到底是谁,手法又是什么呢?”伊凡·鲍德温问道。

我与伊凡·鲍德温对视了一眼,走到弗莱迪的桌旁,举起里面的那个沾血的玻璃杯与畏罪自杀书宣布道:“弗莱迪与杰克,彼此就是杀害对方的凶手,在解释手法之前,我要先说明他们的杀人动机,就必须提到一年前的道格·鲍德温大师死亡案,凶手就是弗莱迪,这个染血的玻璃杯就是铁证,只是他买通了杰克做伪证,而一年过去,他们二人间也越发不合,深怕对方泄密,都打算在今天杀死对方并洗清自己嫌疑。而弗莱迪邀请伯隆先生你昨天来到庄园,只是为了让你这个外人做人证,并没有真的想和您做交易的打算,同理,伊凡先生以旅客身份到来时,脾气不好的弗莱迪也热情接待了他,因为这便可以多一个人证。”

“弗莱迪是在酒中下毒毒死杰克,”我放下沾血的玻璃杯与畏罪自杀书,拿起在垃圾桶中深色玻璃碎片中找到的“U”形中空结构,“这个就是弗莱迪在酒杯中做的手脚,这个技法叫公道杯,是从东方古国传过来的,玻璃杯中心有一个上口,若玻璃杯中的水位低于上口,水不会漏出;当水位超过上口,水即通过杯底的漏水孔漏光,这是利用了虹吸原理,与抽水马桶的原理相同,这就是杰克死前指向厕所方向的原因,他指的其实是厕所里的抽水马桶。昨晚餐厅的灯光昏暗并不是意外,而是弗莱迪刻意为之,加上把玻璃杯制作成深色,就是为了掩盖玻璃杯内酒液流出时水位下降,也让杰克不容易发现酒杯的问题,现在请各位回想一下,当时弗莱迪喝酒时的具体情况。”

“当时的情况...弗莱迪拿出了两个深色玻璃杯倒上酒,杰克先选了一杯,弗莱迪拿过另一杯,又倒了些酒...原来如此!弗莱迪刻意将两杯酒倒到接近上口的位置,然后等杰克选后,又给自己那杯添了酒,这时酒液超过上口,全部从底部漏光了!”伯隆先生回顾当时的具体情况,醒悟道。

“是的,弗莱迪特意穿着宽松的睡袍,以便在袖口藏毛巾,酒液全部从底部漏到了毛巾里,然后仰头装作一饮而尽,实际上酒杯中一滴酒都没有,”我拿起桌上沾满酒渍的毛巾,向三人展示,“他算准了杰克每次喝酒必定要醒酒,所以只要他先假装喝过酒,先上楼处理掉杯子和酒瓶,然后等杰克回到房间喝下醒酒后的毒酒死亡,再进入室内摔碎杰克的玻璃杯,留下杀害道格大师的凶器与伪造的畏罪自杀书,就能将杰克之死伪装成其杀害道格·鲍德温大师后良心不安,在酒中自己下毒畏罪自杀,而在座看到弗莱迪假装饮酒的各位,将成为洗清弗莱迪嫌疑的人证,实现完美犯罪。不过弗莱迪没能完成后续步骤便死亡,留下了破绽,没有时间放置凶器与畏罪自杀书以及处理玻璃杯与酒瓶,只需要将垃圾桶里的玻璃杯碎片与酒瓶上残留的酒渍与杰克尸体旁的玻璃杯碎片残留的酒渍拿去检验,若是同一种毒药,便是此案的绝对铁证。”

“这实在是令人骇然,唯有技艺精湛的玻璃匠人,才能构思出如此精妙而险恶的手法。但杰克又是如何引发猎枪炸膛杀死弗莱迪的呢?”伊凡问道。

“秘密就在这个玻璃上,”我拿起地上那块眼泪状的玻璃“鲁伯特之泪”,向众人展示,“鲁伯特之泪头部非常坚硬,连子弹都无法伤其分毫,凶手先将其它猎枪子弹的火药倒入枪管中,将这块大小合适的鲁伯特之泪塞入枪管,再用工作室内的机器稍稍压扁枪管顶端,鲁伯特之泪便完美地堵住枪管,子弹无法击穿鲁伯特之泪,所以必然导致炸膛,枪身也没有发生肉眼可见的变化。我推断凶手这样做之后,再通过某些方式惊吓死者,使其开枪导致炸膛身亡,而后只要将炸出的鲁伯特之泪尾部捏住,它就会迅速破裂,化为微小的玻璃渣,不会留下任何证据。而现在鲁伯特之泪还在房间内,说明凶手没机会将其销毁,加上要制造出大小刚好合适的鲁伯特之泪,需要多次尝试,所以凶手只能是同为玻璃匠的杰克,他提前做好了这一切并在配电箱上做了手脚,使其在八点断电,然后穿上准备好的鬼服准备上楼吓唬弗莱迪,欲使其在惊吓中拿下挂在墙上的猎枪开枪射击从而死于炸膛,而杰克只需要在其他人赶到前捏碎鲁伯特之泪的尾部,便完成了这一场伪装成意外的完美犯罪。只是杰克在穿上鬼服后,或许是出于紧张,喝下了桌上那杯醒酒完成的毒酒,毒发而死,而弗莱迪则是在无端停电后拿起枪防备,被那声惊雷惊吓导致开枪,从而死于炸膛。”

案件已圆满收结,一切谜题似乎都已解开,我告诉三人不要破坏现场,我要先回警局报告。当我走出鲍德温庄园时,已接近正午,我感受着外界空旷光亮的环境,舒服许多,而此时伊凡悄悄跟了出来,站在我身后。

“不治我的罪吗,警察先生?”伊凡随意说道。

“我可没有给你治罪的能力,侠盗罗宾汉先生。”我没有回首看向身后的“伊凡·鲍德温”,悠然道出他的真实身份。

“果然我的证词存在疏漏之处,是何处出现了偏差呢?”

“有三点,一是玻璃破碎声,你说你只听到了一次玻璃碎片声,那是你在藏品室听到隔壁安娜贝拉夫人砸的,而你说之后你就带着天使守护下楼回到房间,没有再出来,但你未听见伯隆先生摔倒砸碎藏品的声音,这说明你那时不在二楼。二是弗莱迪和杰克作为道格大师的徒弟,不可能没见过其子伊凡·鲍德温,而他们却真的把你当成旅客。三是真正的伊凡因为长时间地道战患上了严重的心理疾病,而你完全看不出任何问题。”

我坐下点了根烟,继续述说自己的推测:“我猜测在断电后,你便意识到这是好机会,马上前去三楼藏品室盗窃天使守护,听到了雷声与炸膛声,而后安娜贝拉夫人上楼,砸碎玻璃瓶,再下去,因为楼层间只有一个楼梯,你不能冒着撞见人的风险贸然摸黑拿着天使守护下楼,所以一直留在藏品室。当安娜贝拉夫人下去后,伯隆先生上来了,进入藏品室随意拿走一个藏品,而后下楼,摔碎藏品后又上楼,在藏品室伪造有人盗贼从窗外闯入的迹象,在此期间你一直没有下楼的机会,直到伯隆先生返回房间内,你才端着天使守护回到二楼房间,而后很快便来电,伯隆先生来敲你房门说出事了。那时若你逃走,毫无疑问会被当成嫌犯,只得跟随其出门,没有时间处理留在房间内的天使守护,于是才对我谎称自己是伊凡·鲍德温,将其解释为保护父亲的遗作,而此时知晓伊凡面容的弗莱迪与杰克已死,便没有暴露。”

“是的,与您说的完全一致。”罗宾汉点点头,回身看向庄园三楼外部,“就像您刚才说的一样,我冒充伊凡的身份,但在雷声与炸膛声后,我确实看见窗外有一道人影闪过,在这一点我没必要作伪证,能在雷雨天爬上三楼上楼并在窗户间快速移动,需要极好的身体素质才能做到,比如说——刚退役的军人。我一直在想,盗贼闯入的迹象是伯隆先生伪造的,也就是说我看到的窗外的人一直没有真正进入庄园,他都已经爬到了三楼工作室外面,必然是抱有强烈目的,但为什么一直没有进入庄园内呢?或许不是他不想,而是他做不到。”

罗宾汉转头看向我:“庄园当时的异常之处,只有杰克制造的停电导致屋内一片漆黑,只有患有黑暗幽闭恐惧症的人才无法在那时进入屋内,而经历长时间地道战的士兵通常患有这个心理疾病!再说弗莱迪的死,一个成年人真的会因为打雷吓得开枪吗?更大的可能是弗莱迪当时因为闪电看到了什么,比如窗外的人影因闪电的光映射在窗帘上!”

我沉默不语,而罗宾汉一边绕着我转着观察一边继续说道:“您的破绽也不少啊,附近最近的警察局最快也要中午才能到这,而您一大清早就来了;警察通常是两个人为一组,而您只是一个人;警察不会那么了解枪械炸膛,那是您在战场上无数次使用的经验;警察也不会对尸体腐烂过程那么有经验,那是法医的工作,而您是在战场上无数次亲眼见证的;而当您来到两位死者的房门前,却要安娜贝拉夫人先进入开灯后才进入,进入后也是先打开窗户拉开窗帘再关注现场,这暴露了你不能适应黑暗封闭的环境,警察是不会招聘有这样心理障碍的人,加上昨晚之事,毫无疑问你就是昨晚窗外闪过的人影,真正的伊凡·鲍德温!”

我的名字是伊凡·鲍德温,道格·鲍德温之子,鲍德温庄园的真正继承人,我在国外经过了长时间的地道战,患上黑暗幽闭恐惧症从而离开战场,在国外结婚生子。

因战争我与国内失去了联系,直到不久前我才打听到父亲道格·鲍德温已死,凶手是父亲的徒弟弗莱迪,只是他买通杰克做伪造,竟然没能受到惩罚,还因为我音讯全无进而继承鲍德温庄园。这让我怒火中烧,对警察失望,福尔摩斯说过:当法律无法给当事人带来正义时,私人报复从这一刻开始就是正当甚至高尚的。于是我决定回国找到弗莱迪与杰克,为父讨回公道。

昨晚八点左右,我将车藏在半路,冒着大雨来到庄园,因为弗莱迪与杰克知晓我的面容,所以我爬到三楼工作室窗外,打算偷偷进入室内制服弗莱迪,逼迫其交出杀害父亲的证据,却因为杰克断电无法进入黑暗幽闭的室内,只能在窗外等待时机。

此时的弗莱迪因突然停电拿枪戒备,突然闪电划过,闪电的亮光将我的身影映在窗帘上,弗莱迪受到惊吓开枪炸膛而死,炸膛声与雷声混杂,我听出枪炸膛声,离开窗户暂避,被藏品室的罗宾汉看到身影,直到九点来电后,我才通过屋内人交谈声知道弗莱迪和杰克已死。

于是我返回车内擦干身子换上警服,这是我的备用计划,伪装成警察进屋搜寻弗莱迪杀害父亲的证据,现在正好用上,寻找弗莱迪杀害父亲的证据的同时顺便调查昨夜发生之事。

我在杰克屋里找到了凶器染血的玻璃杯与伪造的畏罪自杀书,那便是弗莱迪杀害父亲的证据,只是其已提前藏在杰克屋内,我将其放回弗莱迪的抽屉里,伪装成弗莱迪还未行动便死亡的样子,还父亲之死真相大白。

现在两个凶手已死,罪有应得,而我也在无意间为父报仇,间接终结了杀父仇人的性命,留下的证据确凿无疑,指向弗莱迪便是杀害父亲的元凶。至此,我的心愿已然达成。

想完这些,我将烟头丢在地上踩灭,掏出一些资料递给身边的罗宾汉,说道:“这些是我的身份证明,以你的手段定能巧妙地化身为真正的伊凡·鲍德温。我在战场便听闻过你罗宾汉的美名,知道你虽出身孤儿,却专以惩治恶人为己任,将所得之财悉数捐赠于各地的孤儿院,此举实为高尚。然而盗窃终非正道,你对艺术品的鉴赏与理解颇高,配得上鲍德温之名,现在我将这座庄园与其中的藏品赠与你,你便无需再行盗窃,如果你想可以将这座庄园改造成一座孤儿院,为更多的孩子提供庇护。我在异国他乡已组建家庭,有了自己的子女,而这座庄园和这个国家对我而言,只留下了仇恨的阴影。因此,我决意远离此地,不愿再让这段回忆困扰我的余生。”

罗宾汉静默了片刻,显然在消化我的话语。他并未出言拒绝,也未道出感谢,因为有些事情,感激之情已无需言表。

“你不担心等下真警察赶到会做什么吗?”罗宾汉为我担忧道。

“这起案件连带着我父亲的疑案已经水落石出了,对我伪装警察的事不能公开,只能私下调查,不然事情传出去,警察局会信誉扫地的,而那时我早就不在这个国家了。”我并不将此放在心上。

“那样的话,这个作品你肯定要带走的,”罗宾汉将藏在身后的东西递给我,是父亲的遗作“天使守护”,玻璃材质经过精心雕琢,呈现出如水晶般晶莹剔透的质感,随着光线偏移呈现出灵动的流动,一位圣洁的天使张开手臂做拥抱状,天使的面容宁静而祥和,她的嘴角微张仿佛在祈祷与祝福,似乎能感受到其眼中透露出深深的爱意与关怀。

“实在是太美了,”罗宾汉感叹道“道格大师在完成这个作品时,毫无疑问是在想着远方的你,天使守护,这是你父亲道格·鲍德温大师在祈求天使守护你啊,我想你应该留着它。”

在长久的沉默之后,罗宾汉目送着我怀揣“天使守护”离去,回到半路的车内,我迅速地褪去伪装的假警服与警察证,驶向远离鲍德温庄园的方向。在途中,我与前往鲍德温庄园的警车迎面而遇,山路狭窄,警车内的两位警察挥手示意我先行通过。我经过警车时,轻按喇叭以示感谢,随后与警车背道而驰,转眼间消失在下个拐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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