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热文回顾·张辉：新时代下的旅游革命

很高兴来到中国社科院，来到这个旅游研究的最高殿堂谈谈自己的一些看法。刚才各位专家、各位领导都作了很好的发言。这本绿皮书我翻看了一下，很有深度。按照宋瑞主编给我的任务，我谈一谈新时代下的旅游革命。

中国旅游业发展近40年。在这40年里，发生了很大变化，但还称不上是革命。在中国改革开放40年以后，旅游会不会形成一场有力度、有深度的、改变旧的旅游模式的一场革命呢？我们期待这一天的到来。

我们要探讨旅游的革命，肯定是外部环境、外部社会经济发生了重大变化以后才能推动这个领域发生质的变化。十九大报告指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这个新时代对于我们引领中国旅游的一场革命会起到纲领性的作用。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核心问题把发展的核心转变为以人民的发展为中心。人民的发展，旅游和休闲肯定是人民发展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特别是在物质消费已经得到满足以后，这可能是一个点 。

除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外，我们旅游面临的很多问题也进入了新的时代。我想重点说说以下八个变化。

第一，老龄化时代。我们的老龄化进程是非常快的。2015年60岁以上的老人占到2.2亿人，2020年，我们的60岁以上的老人要达到2.48亿人，2025年要达到3亿人，2030年要达到3.65亿人。我们进入到深度老龄化时代。老龄化时代对于旅游会产生一系列影响。比如最近这几年旅游朝旅居现象的过渡，不能不说是老龄化推动的。中国出境旅游的发展也离不开老年人。我们在首都机场、白云机场、虹桥机场，看到大部分游客是银发一族。如果把这一因素排除掉，中国出境旅游没有那么大的量。这可能对旅游会产生深刻影响。

第二，大数据时代。中国旅游的发展进入了大数据时代。三大巨头垄断了数据资源。这种数据资源在新经济条件下可能是对传统产业会产生毁灭性的影响。再过五年、再过十年，当百度把智能汽车完成了以后，他把主要力量投向哪呢？马云，未来最大的产业能力或者盈利点可能在我们的幸福产业。他们三大巨头掌握大量的数据以后，可能对传统的旅游业，对传统的旅行社，对传统的所谓携程模式都会产生有力度的冲击。我判断，未来五年、十年统领和支撑中国旅游产业的可能不是携程，不是国旅，而是阿里巴巴、百度这些掌握数据的企业。因为他们对整个市场的情况和资源的掌握非常之多，只不过现在还没有把大量的精力放在旅游上。

第三，后工业时代。中国社会已经基本完成了中期工业化阶段，我们有7个省已经完成了工业化阶段，已经步入到后工业社会。后工业社会发展的主要力量和主要动能已经不是传统的产业，而是新经济体系。旅游作为一个新经济以后，会产生脱胎换骨的变化。

第四，共享经济时代。与传统相比较，共享经济可能是新经济体系下一个很重要的亮点，共享经济会催生很多的商业模式和商业变化，包括新兴业态的出现。

第五，大众化旅游时代。在物质消费已经得到充分满足的情况下，人们更多的消费短板可能转向了以旅游、以休闲为核心的服务型消费。

第六，新常态时代。大家知道，新常态时代出现以后，大量的资本和技术转向了旅游业。资本和技术转向旅游业会对整个传统旅游业的发展方式产生很大的变化。

第七，高速交通时代。我们不能忽略高速交通的概念。如果说航空对旅游目的是百万级的概念，公路是千万级的概念，对高铁来讲就是亿万级的概念。大家想一想，这几年国内旅游的兴起，各个旅游目的地的崛起，包括最近在央视搞的魅力中国城，32个城市不遗余力地参加展演，说明了什么问题？高铁时代的到来对地区的旅游流量和流向，包括旅游集散地的影响都会产生重大变化。

第八，中国崛起的时代。中国崛起的时代，中国的旅游担当就不能像我们以前的概念了，我们中国的旅游要引领世界旅游的发展方向。

所以这八个时代集合在一起就构成了旅游发展的新时代。这些集合、交织以后，会对旅游传统的各种方法，包括商业模式、运行方案、空间格局产生一系列的影响。所以说，在外力推动下，旅游要产生一次翻天覆地的有力度的革命。这个革命表现在哪？我梳理了几个方面。

一是性质上的革命。传统的对旅游的认识仅仅是把旅游作为消费的领域去认识，但是随着八个时代的到来以后，旅游不仅仅是消费现象，可能成为推动下一步中国社会经济发展的一种方式。我们目前谈的全域旅游仅仅是就旅游领域说旅游，我们没有把旅游的发展放在中国社会经济大的发展上来思考旅游的性质问题。继工业化趋势之后，社会会不会有另外一种发展方式呢？我称之为旅游化的发展方式。随着中国社会经济的发展，旅游化表现在三个方面：第一，消费的旅游化。消费结构的旅游化就是说人们消费中用于旅游的消费、用于休闲的消费比例在不断提高。第二，空间的旅游化。对于一个城市来讲，表现在两个方面。一方面，城市接待外来旅游者的比例在不断增加。北京两千万的人口，去年接待了2.8亿旅游者，平均每一个北京人要接待十几个人，比例在不断地加强。另一方面，城市居民外出旅游的比例在不断加强。我们通常用出游率来表现，这就表现空间的旅游化过程在不断加强。第三，产业的旅游化。八十年代说旅游就是老三件，景区、酒店和旅游社，到现在来看，我们越来越多的产业利用旅游消费这个平台创造自己的商业模式。刚才宋瑞主任说，我们的旅游产业边界已经无边界了，越来越模糊了，不能不说这是产业旅游化的过程。这三个过程对我们产生一个什么问题？旅游不是简单的消费现象，可能成为推动一个国家、一个地区、一个社会的重要发展方式。各个产业都可以借旅游消费这个庞大的平台来创造自己的商业模式和发展动力。我想这一点就是总书记所说的青山绿水就是金山银山，但青山绿水不直接等于金山银山，中间必须有一个转换器，这个转换器就是旅游化。这样一个变化，对旅游的性质会产生一次深刻的革命。

二是消费上的革命。有几种现象值得关注。原来我们的消费不需要技术，我们有了体力，有了时间我们就可以旅游，但是现在我们越来越多的旅游消费表现成为技术型消费，比如滑雪、滑翔、航空、潜水、邮轮、登山。有时候我们说中国旅游要升级换代，要从低消费层次向高消费层次转变。原来我们考虑是观光旅游还是度假旅游，实际上是技术型消费。前两天我刚从吉林回来，吉林的滑雪消费全是技术消费。像我这种没有技术的人，滑雪滑五米可能要摔八个跟头，但是具备消费能力的人消费能力很高，一套滑雪服的装备在两万块钱以上。技术消费产生了这样一种消费层次，还会发展到潜水、发展到航空。考一个航空驾照得十几万块钱，所以这种消费的变化很大。还有定制旅游的现象等等，都是消费上的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