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栏名称: 黑白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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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闯鬼屋,我见着了活的死人(上)

黑白呸  · 公众号  ·  · 2019-08-01 21:48

正文


“姓名。”


“周华年。警察同志,我要自首…”


“你先别急。年龄?”


“七十七。”


“我问你,为什么在派出所闹事?”


“我要自首。”


“我知道这事。大爷你也不是第一次来了,我们真的没有时间陪您闹下去。”

“不是,警察同志你听我说,我是真的要自首。”

“您这不叫自首,我们说了很多次了,您孙子就算真犯案了,那是您孙子的事,跟您没关系。”

“我教出这样谋人财害人命的孙子来,我也有罪!”

“我们是依法办案,法律上没有规定您这样的有罪,这不算自首。”

“那我就举报他,你们快派人去抓他吧!”

话已至此,民警看着眼前的老人,推了推眼镜,他知道今天又很难善了了。

这位大爷每天都会来派出所,已经连续三天了。而且这位太固执,每次都得费极大功夫才能劝回去,这次负责劝说的倒霉工作落在了自己身上,特别是当看到审讯室门外走过的每个小姑娘看着自己坐在这老大爷前面,都会偷偷笑走时,民警心里真的很懊恼。

脱下警帽放在桌上,民警向前耸了一下身子,调整坐姿,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

他确定这个姿势自己可以长时间保持下去,陪这老大爷空耗再长时间也不会累。

“我一辈子行的端立得正,我教不出这样狼心狗肺的孙子来,我们家也没有这样的丧门星。警察同志,请你们赶快出动,我知道他现在在哪儿。”

大爷的年纪很大了,但声音仍然中气十足,铿锵有力,由于过分激动,脸色通红。

“我知道了大爷,您先别激动。”民警说,“我们…大爷?”

就在民警组织语言的时刻,老大爷突然浑身一抖,死死按着心脏位置,像是溺水一样拼命仰头吸气,一张一翕的嘴里发出嘶嘶的气流声。

“大爷?”民警冲上前帮老人捋气,可老人却开始翻白眼,手脚僵硬颤抖。

“快来人帮忙!”

民警朝门外喊了一声,又转身抓起桌上的手机,飞快按下“120”。



“谢了师傅。”山子从车上下来。

为了能尽快赶到医院,他多给了一份车钱,拜托司机一路狂飙,现在一下车觉得头昏脑胀,竟是有点晕车。

他抬头看向眼前的二医院大楼,前檐上树立着两个大字——“门诊”,后面连接了一座更高的建筑便是住院部。



半个小时以前,山子接到二叔的通知,说爷爷心脏病发住进了ICU,让他赶紧来医院,山子一脸懵逼。


对于爷爷,山子的记忆并不多,自从小时候父亲死后山子便和母亲住,与爷爷这边的亲戚来往很少。


他只记得爷爷特别严肃,且少有的几次共处,也对山子很严格。小时候山子调皮,吃饭要人喂,不然就扒拉得满地都是,有一次被爷爷看到了,便给了他狠狠一顿揍,还罚他把地上的米饭重新一粒粒捡回碗里,吃掉。


所以山子一直都有点怕老爷子,听妈说老爷子当年参加过志愿军,为人太过死板,当年他们公媳之间没少闹矛盾,所以父亲去世后,她就很少带着山子来看老爷子了。


“你怎么才来?”声音从医院门口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传来,山子抬眼看去,不是叫自己来的二叔还会是谁?


二叔是山子爷爷这边唯一的例外,他和自己家来往得倒挺多的,每次都是一个目的——借钱。


山子知道自己的二叔是个赌棍,好几十年了也没啥正经工作,整日在外和一帮狐朋狗友瞎混,有时候赢了钱就去花天酒地,输大了就跑回家躲几天债主。


二叔以在外面做生意为由,管亲戚朋友借钱,但实际上每个人都知道他拿钱去干什么,也没人借给他。


山子对父亲没什么印象,倒是对二叔十分熟悉,他也很奇怪以爷爷那种一丝不苟的个性,怎么教出二叔这样的人来,不过二叔赌归赌,但小时候总带自己出去玩的也是他,山子倒并不像其他亲戚一样对二叔避之不及。


二叔神色有些憔悴,慌慌张张的,上前一把抓过山子的手,急急忙忙地穿过挂号大厅,坐上了住院部的电梯。


“你爷爷住进了ICU,医生说了,每天只能两人进去探视,而且必须在下午四点。”


电梯里人很多,二叔带山子挤在角落,嘴里疾疾说着:“你看,现在都四点一刻了,也不知道进不进得去。”


山子问:“到底是怎么搞的?没听说爷爷有心脏病啊?”


“是被派出所的民警送来的。”二叔答了一句,这时电梯开了,“具体情况一会出来再跟你说,走吧。”


两人来到ICU病房外,那有道大大的铁门,不少家属在外等待,手里提着保温桶。


二叔上前和负责看守的护工谈了两句,给他塞了包烟,朝山子招了招手,两人便进去了。


进去之前还得换上无菌服,戴上头套、鞋套,等真的见到爷爷时,山子还是感觉心中有些揪紧了。


有人说,自身的病痛和亲友离世的痛苦是真实的,其他的痛苦都是你的价值观带给你的。


这一次山子深以为然。他发现自己虽然和爷爷没有太多接触,但真的看到老人家躺在病床上,插着食管和呼吸机的模样,他真的害怕起来。


爷爷处于昏迷,无论二叔怎么叫他,他都没有反应。

探视时间很快过去,两人出了病房,待在阳台上抽烟,各怀心事。


二叔提起事情的原委,他问:“山子你是不是犯了什么事?”


山子闻言心里一惊:“怎么说?”


“你自己看吧。”二叔拿起手机,打开了相册。


山子拿过一看,发现图片是一份文件。


文件上抬头一个国徽,后面写着“中华人民共和国公安部”,“刑事逮捕令”。


头像正是自己,下方的表格里有姓名、年龄,身份证号也是正确的。



“这什么情况?”山子看了一愣,自己好好在大学上课,怎么就被通缉了?

二叔深吸口烟,看着山子微微摇头,末了拍了拍他的肩,长叹一声。

他刚准备开口解释,山子却发现他忽然停了下来,望着自己背后,目光凝重。

回头一看,二叔的目光落在走廊拐角,一名身穿警服的人正出现在那里,对方左顾右看之下,径直朝自己二人走来。

二叔眉头一皱,按下山子的肩膀,略一思索,便把他强行塞进了一旁的消防通道里。

“二叔?”山子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那警察越来越近,二叔“砰”的一声甩上门,门外只传来他沉嗓低喝的声音:

“跑!”



从医院跑出来,山子仍有些恍惚。

下午还有最后一节课,山子却不敢回宿舍。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自己怎么就突然变成通缉犯了?而且怎么见了警察就要跑?

那警察是来抓自己的?

山子满脑子疑惑,他走在路上感觉每一个过路人都在对自己指指点点。

忍不住拉起锁扣,用立领挡住自己的脸,山子急急朝着网吧走去。

他要弄清楚这一切。

为担心泄露自己的行踪,山子找了家不需要身份证的黑网吧开了个临时卡,挑了个网吧最角落的位置坐下。

开机还没完成,山子又觉得不放心,换了个靠近出口的地方重新坐下。

他打开电脑,登上网页搜索通缉令,出来的却是一部电影。



山子把关键词换成“如何在网上查询通缉令”,却发现网上说查询系统只有公安内部系统才有权访问,普通公民在网上是查不到的。

他想了半天,最后只得放弃。这时,手机震动传来,却是二叔发来微信。

“山子你没事吧?”

“嗯。”

“你要小心,他们到处都在找你。”

“好,二叔,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怎么变成通缉犯了?”

“哎。”二叔回, “你爷爷前两天接了个警察打来的电话,这通缉令就是他发过来的。”

“警察打电话?”山子听了一愣,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却又说不出来。

“嗯,那警察说你涉及洗钱犯罪证据确凿,而且数额特别巨大,影响特别恶劣,已经造成了受害者死亡。”

“死亡?”山子更疑惑了。

“对。”二叔回,“除了通缉令之外,那警察还发来了死亡证明书。”

随后,聊天框里弹出一张图片来,山子一看,倒吸一口凉气。



那是一位老年女性,一头白发整齐梳在脑后,穿着旧时候的墨黑老棉衣。脸上皱纹很多,带着一种茫然的表情,双眼细长且间距宽,看上去让山子觉得有点熟悉,还有种看的不是人,而是一只狐狸的诡异感。

山子心绪杂乱,忘了给二叔回复消息。

“警方说这人是跳楼死的,你看,坠撞击多处骨折骨裂。”二叔的消息继续发来。

“嗯,我知道了,二叔。这个跟我没关系,不是他们说的那样,我在学校好好读书,我怎么可能犯法?我是清白的,你相信我。”山子心中烦闷,一股脑把话都发了过去。

“我当然相信你,我知道,这里面肯定有什么误会。”二叔回,“你这几天先别到处跑,躲好避避风头,等外面没事了我再通知你。”

“嗯,那就这样吧二叔,你也小心点。”

发完这句话,山子准备关上手机,忽然想起了什么,问:

“二叔,能不能把那个警察的电话发给我?”

“你要这个干什么?”

“我有用。”山子没有多解释。

很快,一串号码被发了过来,看其数位应该是个手机号码。

山子给二叔道了声谢,便把手机放在了一边,重新注视着电脑屏幕。

他把手机号码在百度一搜,并没有特别有价值的信息弹出来,只看到了这个号码的归属地。

“湖南长沙,在本地?”山子看了一愣,“不是北京公安局通缉我吗?”

他拿出二叔发来的通缉令又看了一遍,发文单位确实是“北京人民检察院”。

他觉得这里面有点问题,想了半天忽然反应过来——为什么警察抓自己这个通缉犯,还要提前给家里打电话?

他们就不怕亲属通风报信把犯罪嫌疑人吓跑了?

山子越想越不对,找出那死亡通知书,打开识图,用通知书上的头像搜索了一遍图片。

这不搜不要紧,一搜又让山子觉得后背有点发毛。



明明搜的是人的头像,怎么引擎搜出来的全是“狐狸”的图片?!

网吧灯光昏暗,屏幕的白光照在山子的脸上,衬得面容有些阴森。

山子觉得一股凉气从尾巴根儿直冲后脑勺来,瞪着网页上的结果看了好半天,越看心里越觉得惊悚。

他狠狠打了个寒噤,回过神来立马关掉了网页。



点燃一根烟,山子满脑子都是ICU里的爷爷插满管子和刚刚那老太太狐狸一样的脸,让他太阳穴发胀。

平息了好久的心境,山子摇摇头,暗自发狠。

这世界上哪有什么妖魔鬼怪?

这个老太太就是长相有点奇怪罢了,什么狐狸不狐狸的?

他恨恨掐灭烟头,又把死亡证明书那页面上的人名、身份证号搜索了一遍。

搜索引擎给普通大众开放的权限很小,这一下仍是搜不出什么有效信息。

事情太多不对劲了,山子简直一头雾水。

他思忖了很久,忽然将目光凝聚在了老太太的身份证号上。

他觉得有点不对劲。

跟那个警官一样,明明是北京警方发起的通缉令,这个警方电话却是本地的。

而老太太明明是在北京坠楼,在北京送医,怎么身份证号却是430103?

身份证号430开头的是湖南,430101代表的是湖南长沙市,430103是长沙芙蓉区。

山子拿出自己的身份证,开头同样是430103。

也就是说这老太太也是长沙芙蓉区的?

“什么情况,又是本地??”

山子都愣了。

这一堆事情疑点太多,山子感觉脑子有些懵逼。

他重新捋了捋思路,在百度上搜“长沙芙蓉跳楼事件”,“长沙老人跳楼”…

搜了一连串,根本没有任何结果。

深吸一口气,山子决定将目光放回手机号上。

这件事太古怪了,山子二叔说的那个警察甚至可能并不是什么警察。

“如何通过手机号进行定位?”

在百度上一搜这个关键词,跳出来许许多多的结果。

通过手机号定位有两种常用方法,GPS和基站三角定位。很多APP都有这种功能,山子逐一看去,发现大部分APP都是需要两方手机同时安装软件才行,这显然起不了作用。

虽然有些APP虽然只需给对方发送一条链接,让对方打开就可以了,但山子仍然不敢冒险,生怕引起对方的注意,他还记得二叔是要让这几天他好好躲着的,万一自己自投罗网怎么办?

山子大学学的是计算机,他想起以前有同学给自己推荐过一个论坛,好像有很多有用的工具,叫什么52啥的?

他顺利找到了这个论坛,在坛子里重新搜索“如何通过手机号进行定位”。

浏览了没过五分钟,山子一拍脑门:

“诶,还真有!”



站在芙蓉区一老破小居民院里,山子看了看手机上的APP,确认地址没错。

这个小院从各种意义上来说都很小,狭窄的通道,左边是花坛,右边停着很多见缝插针的小轿车,要是买菜回家,手里提得稍微多一点,走过这里都得小心翼翼侧过身。

山子依然用衣领半遮着自己的脸,站在3单元的小区门前。

据作者说,在基站多的地方,APP的误差在十米之内,也就是说很可能就是这栋楼。

(技术在黑客日记中使用过的哟)

一直找到这里来,山子才想起来自己还是忽视了什么,没有楼层门牌号,就算找到人家的楼栋有什么用?

挨家挨户去问?

山子还没疯。

之所以没有离开,是因为山子站在这里久了,忽然觉得这小院的环境非常熟悉。



他看向左手边的花坛,不知为什么觉得那草坪上应该有一张刻满棋盘的石桌才对。

不仅如此,石桌旁边还应有两个石凳,其中一个应该是倒在地上的。

“我来过这儿?”山子更加懵逼了,他根本记不起来小时候是否来过这小院,但眼前这一幕幕景象却让他越来越熟悉。

“错觉吧。”山子摇摇头。他的童年很简单,除了每隔一两年就去爷爷家住几天,其余时间都待在自己家里,从没跟着母亲出去走过什么亲戚。

爷爷家也不住在这里啊。

他想起了什么,拿出手机,凝视着那老太太的照片。

天色将暗,照片看上去阴沉沉的仍然有些诡异,但那照片也让山子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就像眼前的景象一样。

“小伙子让让。”一大妈的声音从山子背后传来。

意识到自己挡了人家上楼的路,山子连忙让开,没想到对方一瞧山子的手机,看到那张放大的头像,脸色一下变得不对劲起来。

“你找朱红来的?”大妈问。

山子有些懵逼,他明明是跟着那警察的手机号找到这儿的,怎么这大妈还认识通知书上的老太太?

这老太太还活着?

难道两人有关系?

死亡证明是一个假的?

这一切都是骗局?

“是啊,阿姨。”山子将信将疑,他朝大妈问:“您认识她?她也住这栋楼里吗?”

山子觉得事情渐渐明了了起来,他开始认为自家是遇上骗子了。

“呵,”大妈上下审视山子,下一句话却让山子的心又坠入冰窖:

“别找了,这人死了!”




呆呆地看着大妈上楼,山子仍处在震惊中无以复加。

到底怎么回事?

老太太到底死没死?

山子在门口伫立良久之后,还是硬着头皮决定上楼。

他觉得这事情太扑所迷离了,他要亲眼看看这老太太到底还活着没有。

这小民院太老了,没有电梯,好在一栋楼总共只有七楼。

天色已经黑了,楼道里连个声控灯都没有。

山子打开手机电筒,小心踩着老旧的阶梯,生怕一不小心就踩空一步。

一连上了三楼,山子发现空气中似乎开始变得浑浊起来,与此同时一股奇怪的味道飘进山子鼻子里。

山子一闻,脑子里立马浮现出父亲和奶奶去世时的灵堂,他记得自己被母亲压着跪在火盆前,盆里烧着的黄纸就散发着这味道。

“什么情况?”山子感觉手臂上的汗毛根根竖起,步伐变得更小,几乎是一阶一阶往上挪。

越爬楼,那白烟越浓,几乎呛得人睁不开眼来。

好不容易爬到六楼,黑暗的楼道里出现一道火光,休息梯阶上,摆着一个布满锈蚀的铁锅,锅很大,里面正烧着花花绿绿的纸钱。



火堆前,摆着一个相框,山子看了一眼那遗像,只觉得心中一紧。

这不是那老太太还会是谁?

站在昏暗的楼梯上,山子眼看着老太太的眼睛,只觉得更加阴森,而且无论他转向什么位置,那遗像上的眼珠子都似乎跟着转过来,死死盯着自己。

山子吞了口口水,安慰自己念叨着自由富强民主和谐,继续往上登。

转过休息梯阶,更上一层已经是顶楼。

老小区一楼通常只有两户,左右各一,山子的注意力完全在左边这户上。

那户门前摆着供果,门边还置有两块白萝卜,上面分别插着殷红的蜡烛,火苗一跳一跳的,在墙上拉出扭曲可怖的影子来。

更让山子屏住呼吸的是,那户门前蹲着个人影,之前光线阴暗没看清,借着火光这才终于发现,吓得山子心中狠狠一跳。

再仔细看去,山子心中放松少许。

还好还好,这蹲着的人并不是老太太的模样。

那是一个看不清年纪的男人,火光昏黄也看不太清脸,山子不太好意思把手机电筒照在对方脸上,这样很不礼貌。

迟疑良久,他问了一声:“你是?”

话音落下,那人这才仿佛终于察觉到山子的到来。

他抬起头,手遮挡着眼睛,站起身来。

山子原以为对方会跟自己解释一下为何大晚上的蹲在这里,没想到这个男人竟直接穿过山子,径直往楼下走去。

“诶,你等等…”山子不由自主喊了一声,喊出当时就后悔了。

对方走到烧纸钱的休息梯阶上,回头看了山子一眼,手机灯光终于将那人的脸庞照了清楚。

“啊!”

山子忍不住惊叫一声,差点给吓得坐到了地上。

那是一张怎样的脸啊?

那人脸上的肌肉扭曲揪紧,几乎溶在了一起,一双眼睛透着古怪至极的感觉,而且正常人脸色都带着或多或少的红晕,这人脸上却发青。

简直跟旧时候那些迷信画里的夜叉一样,青面獠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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