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朝鲜而言,美国航母的到来远没有“将军”那么严重。
日前,美国海军“卡尔-文森”号航母战斗群改变前往澳大利亚的计划,调头驶向朝鲜,半岛局势骤然紧张,在韩国的社交媒体上甚至出现美国将于本月对朝鲜动武的“四月危机”谣言。但如果我们跳出此次“四月危机”重新审视战争本质就会发现,有四大要素禁锢着战争恶魔。而事实上,朝鲜看到美国将航母派往朝鲜半岛,悬着的那颗心也就落地了。
越南战争的剧痛不仅令美国意识到的战争的残酷,甚至令其在很长一段时期内有些“自卑”。
战争是复杂与危险的,对此克劳塞维茨在其著作《战争论》中曾指出:战争的危险气氛包含四大要素,即危险、劳累、不确定性与偶然性。如果统帅或国家在对这四点要素做出充分准备之前就草率的进行战争,则失败将是他们唯一的命运。因此,具体到朝鲜半岛,未来冲突中的危险、劳累、不确定性与偶然性就成了制约美国发动战争的基本要素。而以现阶段的美国来看,它针对这四大要素做的准备都相当有限。
战争的危险性是一个很大的概念,简单来讲就是一国关于战争的最新记忆究竟是美好的还是痛苦的。回顾美国在二战后进行的历次战争不难发现,在二战获胜后的“美好期”,美国自信的挑起了朝鲜战争,结果众所周知。但朝鲜战争的结局似乎并未完全令美国从“美好期”中走出来,随后的十年越战令美国彻底进入战争的“痛苦期”,直到取得海湾战争的大胜才令美国又一次进入了战争的“美好期”。
作为世界罕见的父子总统,两位布什总统在伊拉克问题上的不同态度,为美国与世界带来了完全不同的“财富”。
但随后的伊拉克战争、阿富汗战争令美国再次进入了战争“痛苦期”。因此,现在的美国与越战后社会动荡、国家撕裂的美国很相似,国家需要里根式的“国家治疗师”,而不是鼓吹战争的铁腕总统。至于战争的劳累,国家与民众可以承受,但需要有一个“高大上”的精神支柱。二战是“反法西斯”,反恐战争是“反恐”,如果美国对朝鲜动武,难道他还要喊出那句已经臭大街的“消除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的口号么?
如果说战争的危险与劳累只是技术层面的事情,那么战争的不确定性与偶然性或许将真正遏制美国在朝鲜发动战争。老布什在海湾战争中,之所以坚决不占领巴格达,这就是为了避免美国在战争中陷得过深,从而导致战争向意料之外的方向发展。但他的儿子显然没有老布什这样的智慧,无论对萨达姆政权还是塔利班政权的“肉体消灭”,不仅未给伊拉克与阿富汗带来持久和平,其造成的一系列严重后果至今依然严重威胁着世界和平。
相比美国航母,反而是韩国最新曝光的射程可达800千米的“玄武”弹道导弹对朝鲜的威胁更大。
相比中东,朝鲜半岛是更加复杂与敏感的地区,即使美国能够在战术上获得朝鲜半岛冲突的胜利,但在战略上却彻底点燃了这个火药桶。在主要冲突结束之后(就像小布什2003年5月2日在“林肯”号航母上宣布的那样),美国不仅将难以令半岛迅速稳定,甚至可能因韩国受到朝鲜致命报复,造成整个半岛局势的混乱。最终不仅有可能令中美、俄美关系趋于紧张,更将令美国苦心经营的亚太同盟面临分崩离析的危险。
或许正是源于对这四点要素的忌惮,美国在朝鲜半岛形势趋于紧张时寻则派出航母。但众所周知,“卡尔-文森”号航母的此次半岛之行意在威慑,既然是威慑就不会演变为战争。与中东国家不同,朝鲜已经为“第二次朝鲜战争”准备了几十年,美国即使仅希望对朝鲜获得有限的“外科手势”式的战果,仅仅1艘航母是远远不够的。相比之下,反而是韩国在4月6日曝光的射程可覆盖整个朝鲜的新型“玄武”弹道导弹的现实威胁更大。
早在美国国力最强的小布什时代,“同时打赢两场局部战争”就已被证明是一个白日梦。因此对于特朗普而言,中东与亚太就成了不可兼得的鱼和熊掌。既然4月6日特朗普决定向叙利亚射出那60枚“战斧”巡航导弹,那么朝鲜在可预见的时期就不会面临来自美国的战争威胁。只要美韩联军针对朝鲜“防守反击”的作战指导方针不改变,无论美韩联军如何气势汹汹而来,战争的开关都在朝鲜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