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石头无关

SANGHATALKS EP351

《矗足》

我常常矗足仰望石碑

那上面斑驳

或是溢美称赞，言之无物

或是似有所指，意味深长

有说皇恩浩荡无尽，恩赐有加

有说诸法空无自性，执着什么？

我常常矗足石碑

那上面坑洼

是工匠的神奇之手

还是时光摩挲的一片痕迹？

有一蜗牛，端坐在空隙处缓慢呼吸

有一叶影，游走在上下漫无目的溜达

年轻的石碑站在年老的石碑旁

年老说年老就是更多的人生岁月

年轻说年轻也同样经历了刻刀的捶打

那坍圮入土的石碑

它一声不吭

不说它与谁的大名有关

也不说什么沧桑、经历、荣光与焕发

《石头哪里知道》

石头哪里知道

泰山顶、溶洞里、海深处

有花岗、云母、孔雀、芙蓉

有圆有方，还有诸多不可名状

石头哪里知道

剩下半段的兽首

是岁月，是沉淀，是悠久的文明啊

被敲下来的半块

没有文字和形状，且无比坚硬

它有珍贵和无用

被揣在怀里或被丢在老屋的檐下

石头哪里知道

是布衣百姓

还是王侯将相踩了它

哪里知道

是烦恼重重的凡人

还是清静无为的高僧踩了它

它久远以来，静静躺在茅厕里

除了哼哼、努气声，别无其他

《陀罗尼幢》

石幢耸立在庭院里

周身布满了陀罗尼

上通天，下达地

唵，普隆娑哈，威力无穷呵

是通身的神秘作用力

还是一字一句的音

一笔一划召唤出神龙的长吟？

是石头有力量

还是切割出耸立的形状

扣凿出的段段游走的缝隙？

是围观的加被

还是摇头晃脑的祷告

一串串多的数不清的念叨？

陀罗尼幢杵在庭院里

陀罗尼幢断裂在庭院里

庭院荒芜了，然后是陀罗尼幢

唵，阿弥达阿优达底娑哈，威力无穷呵

图片来自：QX

不信如来

焚香与嗑药，无功用颠倒

念兹在兹

一张纸与一幅画

你是菩萨，是明镜，是一切的来源

炫耀柱杖一无是处

本是无限、风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