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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韩枫主播的领读
亲爱的小伙伴们
,
昨天我们读到阿米尔无法忍受与哈桑共处时内心的谴责
,
而诬陷哈桑将他们赶走
。
而后因为战争
,
阿米尔和爸爸将逃离阿富汗
,
这逃亡的路上
,
会发生什么样的故事呢
?又会有怎样的新生活在等待着他呢?
今天我们来读本书第十至第十二章的内容
,
对应书本的
107
至
160
页。
01
▼
逃亡
1981
年
3
月,我和爸爸逃离阿富汗。因为在这里,你不能再相信任何人。
和我们一同逃离境内的还有十余人
,
有个年轻的妇女坐在我们对面
,
她的丈夫怀抱着婴儿
。
这辆俄国卡车属于卡林
,
目前专做偷渡的生意
,
将人们从阿富汗运到相对安全的巴基斯坦
。
我们要先到
贾拉拉巴特,再由卡林的堂兄接应,送我们去巴基斯坦,他们与守关卡的俄国和阿富汗士兵建立了一种
“互惠互利”的关系。
过了二十分钟
,
我们到达检查站
。
有人掀开悬挂在卡车后面的帆布,探进三张脸。一个是卡林,一个阿富汗士兵,另外的是一个咧嘴而笑的俄国士兵。
俄国士兵的眼光落在我们对面的那个年轻妇女身上
,说是想与她单独在卡车后面相处半个钟头。
那个妇女和那个婴儿都哭起来
,
他的丈夫面如死灰
。
“这是他放我们通过的代价。”卡林说,他不敢正视那丈夫的眼光。
那当头,爸爸站起身,我尝试着阻止他,但并没有用。我想,可能爸爸要死在这里了。
但爸爸宁愿死,也不愿意看到这样龌龊的事情发生,我心思一闪,回到六年前那个冬天,我亲眼见到哈桑受辱,却只担心风筝,这样懦弱的我真的不像爸爸的亲生儿子。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
我听到一声枪响
,
我简直不敢看
。
当我睁开眼睛时,看到爸爸仍站着。原来是这个俄国士兵的上司朝天空开了一枪,那个要射杀爸爸的士兵已经把他的武器收好,立正敬礼。
这位俄国军官向我们道歉
,
挥手让我们离开
。
02
▼
地下室
清晨
,
我们抵达
贾拉拉巴特。卡林将我们领进一间平房。
我们刚进入那间昏暗且一无所有的房间,卡林就告诉我们上星期他表哥的卡车坏了,暂时无法送我们去白沙瓦。
瞬间
,
卡林就被爸爸按在墙上
,
掐住脖子
。直到那个年轻的妇女,求他放手,爸爸才放开卡林。
不到两个钟头之前,为了一个素昧平生的女子的清白,爸爸甘愿吃一颗子弹。而如今,若非同一个女人的求情,他会毫不犹豫地将一个汉子掐死。
后来
,
我们才知道原来地下室还住着一批人
,
看样子那辆卡车坏了不止一星期了
。卡林保证再过几天卡车就可以修好了。那时我们便可前往白沙瓦,奔上那通往自由和安全的旅途。
接下来那个星期,我们和三十几个难民住在地下室,与老鼠作伴。
后来,卡林说没有卡车了,只有一辆油罐车,或许能装下我们所有人。
油罐车内让人窒息
,
唯一的空气来自于一根吸管
,
你想哭喊
,
但没有任何力气
。
这里伸手不见五指
,
我觉得我会死在这样的地方
。
接着
,
爸爸卷起我的衣袖
,爸爸送我的手表在黑暗中发光。慢慢地,我开始恢复对周围的知觉。
“想着一些美好的事情。”爸爸在我耳边说。
我脑海里浮现出的画面是:一片开阔的草地,上面有繁花满枝头的桑椹树。哈桑和我坐在浅及脚踝的野草上,我拉着线,卷轴在哈桑长满老茧的手里滚动,我们的眼睛望着天空中的风筝。
我们什么都没说,因为什么都不用说。
和风拂过草丛,我们的影子在波动的草丛上跳舞。草地那端,越过那低矮的砖墙,某个地方传来谈话声、笑声,和泉水的潺潺声。墙那边有人喊我们的名字,说到时间喝茶吃点心了。
终于
,
我们到达巴基斯坦
,
爬出油罐车的那一刻
,
我大口呼吸
,为空气感恩,为光芒感恩,为仍活着感恩。
我看着爸爸,突然感到难过,在他打造、谋划、奋斗、烦恼、梦想了一切之后,他的生命只剩下这么点东西:一个不争气的儿子和两个手提箱。
03
▼
美国的生活
美国
的生活对于我来说是新生
,
对爸爸来说却是噩梦
。
交通的浓雾刺痛他的眼睛,汽车的声响害他头痛,花粉也让他咳嗽。水果永远不够甜,水永远不够干净,他怀念树林和原野,怀念故乡每一个认识他的人。
在这里
,
他不愿意学口语
,
因为买水果的时候被查身份证而大发雷霆
,
差点被送去警察局
。他不愿领救济金,觉得这损害了他的尊严。
我们到美国已经一年半了,爸爸仍在适应期。
爸爸在加油站找了一份工作
,每周六天,每天轮班十二小时,爸爸给汽车加油、收银、换油、擦洗挡风玻璃,他的双眼因为疲累而流泪。
1983
年那个夏天,我高中毕业。爸爸穿着他唯一的一套棕色西装,来参加我的毕业典礼。“我很骄傲,阿米尔。”他说。
他说话的时候眼睛闪亮,那样的眼光望着我,让我很高兴。
那晚
,
爸爸带我去吃大餐
,
又带我去酒吧
。
他和不认识的人分享他的快乐
,
请他们喝酒
,
就好像以前的他一样
。
从酒吧出来
,我开着爸爸那辆土黄色的旧别克世纪轿车回家。爸爸在路上睡着了,鼾声如气钻。
但我在停车的时候,他醒过来,嘶哑的嗓音说:
“继续开,到街道那边去。”
我看到路边停着一辆旧款福特
,
“你上大学需要一辆车。”爸爸说。
我的眼泪流下来,我感激爸爸为我做的一切。
高中毕业后
,
我本打算工作补贴家用
,
但爸爸不同意
。
于是我大学主修英文写作
,
我希望自己能成为一位出色的作家
,爸爸不赞同,但也没反对。
我知道我的放纵是他的溃疡、黑指甲和酸痛的手腕换来的,但这一次我想坚定我的选择。
04
▼
索拉雅
夏天
,
爸爸
卖掉他的别克,买了一辆破旧的大众巴士。
我们用他来进货,每周六我们去收购二手货,周日去跳蚤市场,租个档位,加点微薄的利润把东西卖出去。这个跳蚤市场有很多阿富汗人,还有很多是故乡的熟人。
某个周日
,
爸爸在市场见到一位故知
,
将军
塔赫里,原来在国防部上班。爸爸很骄傲地说我以后会成为一位了不起的作家,我大一在学校门门功课都得优。
然后
,
我遇见了将军的女儿
,
她
是个身材苗条的美人,天鹅绒般的黑发,眉毛又黑又浓,笔挺的鼻子很优雅,她那长长睫毛下面胡桃色的眼睛跟我对望了一会儿,移开了视线。
将军跟我们介绍:
“我的女儿,亲爱的索拉雅。”我们礼貌的点点头,然后道别。
索拉雅,这个名字从此住在了我的心里。
我装作不经意的跟爸爸打听关于她的事
。
“我所听到的是她有过一个男人,而且事情……不是太好。”
他神情严肃地说,“我听说她是个淑女,工作卖力,待人也不错。但自那以后,再也没有媒人敲响将军的家门。”
以后的每个周末
,
我都会找各种借口接近
索拉雅,她很欣赏我的文章,而且她母亲非常讨好我,因为在阿富汗人眼中,像索拉雅这样有过传闻的女子总是处于不利地位。
在我为索拉雅魂牵梦萦的时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