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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弟+迷弟=?追星狂魔拜伦和雪莱的冒险之旅……

青年文摘  · 公众号  · 美文  · 2017-03-10 11:57

正文

1816年5月25日,英国诗人拜伦来到了日内瓦湖畔,在这里,他结识了一个新基友,诗人雪莱。这两个人的相遇,是神奇的。

 

因为,他们都为了日内瓦湖而来。

 

为什么偏偏是日内瓦湖呢?

 

当时,拜伦和雪莱同时爱上了卢梭的一本小说——《新爱洛伊丝》,小说的背景设定是日内瓦湖畔。


▲日内瓦湖

 

因为看书看得入迷,拜伦和雪莱两位迷弟都想要感同身受一下卢梭笔下的人间仙境,从而跑到日内瓦湖畔的瑞士小镇赛雪龙一探究竟。

 

迷弟加迷弟,杀伤力大增!

 

他们很快决定,只看日内瓦湖怎么可以,我们还要对照着卢梭的这本《新爱洛伊丝》,走遍女主人翁朱莉和情郎偷情的地点!


▲《新爱洛伊丝》中的朱莉和情人圣·布来尤思

 

说干就干,两个人很快策划起来。

 

不过,这场说走就走的旅行,被糟糕天气推迟了。

 

因为前一年的印尼火山导致天气反常,所以1816年瑞士的整个夏天都是降雨低温的,那年也被称为“无夏之年”。

 

拜伦和雪莱可不会闲着,他们待在室内,和同行的另外两人一起玩起了——讲!鬼!故!事!大!赛!

 

换作平常,说鬼故事也就是天马行空地海聊,目的在于打发时间。但这四个人凑在一起,居然聊出了两本伟大的著作——西方文学中第一部科幻小说《弗兰肯斯坦》和现代吸血鬼小说的开山之作《吸血鬼》,分别由雪莱的妻子玛丽和拜伦的医生约翰创作。


▲《弗兰肯斯坦》里的科学怪人形象

 

我们讲讲鬼故事,只能吓唬吓唬自己,看看人家,讲讲鬼故事,能产生世界名著!惭愧吧!

 

讲讲鬼故事,聊聊小说,写写诗,开心但不尽兴,最后还是决定出海航行。

 

于是,《新爱洛伊丝》之旅开始了!

 

一般人在出海航行时,遇到海上掀起风暴或是雷雨肆虐,通常都要避开,可是,这两位臭味相投的诗人和我们不一样,人家玩的就是刺激!

 

他们朝暴风雨出航,深入险境。

 

最浪漫的是,这两位诗人每到达《新爱洛伊丝》里出现过的场景,就停下来,依地点挑选出书里适合的篇章,朗读给对方听。


▲顺便说一下,拜伦(左)和雪莱(右)长这样……

 

这简直相当于,“小雀斑”和“抖森”在你面前读莎士比亚!

 

在海上的航程中,暴风雨越来越大了,就像拜伦说的那样:滔天巨浪为四下平添壮丽,不过,偶尔也为小船带来危险。

 

拜伦是顶尖的泳将,而雪莱是旱鸭子。

 

在暴风雨中,两人的船很快就灌满了水,拜伦脱下大衣,对好基友雪莱说:别怕,我一定会救你的。

 

雪莱的回答令拜伦吃惊。拜伦后来写信给朋友说:“雪莱答以莫大的冷静。除非他被巨浪打到礁岩去上,而礁岩又高、又利,不巧还有危险的浪头打来,或许可以一救。”

 

傲娇的雪莱!

 

海上的暴风雨令这两位诗人兴奋不已,但更加令他们兴奋的是,他们遭受暴风雨的地点,正好跟卢梭小说里朱莉和她的情人因暴风雨而几乎翻船失事的地点是一样的!

 

“倩影于浪涛中挣扎。死亡的惨白,将她的玫瑰双颊抹得呆滞无神。”——《新爱洛伊丝》

 

还有比这更巧合的事情吗?

 

有惊无险,最终,拜伦和雪莱,和小说里的朱莉情侣一样,侥幸脱险上岸了。

 

这段经历给两位诗人都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后来,拜伦在写作自己的代表作《唐璜》时,那段出航的船难情节,无疑来自那次旅行:

 

在午夜一点钟,风力突然变得猛烈,

船被摆进了波浪之间的槽穴,

浪头猛击船尾,船竟被打破了一个口,

后船柱和骨架都被打得松散,

险滩还没有让船越过,

船尾的方向舵又与它告了别;

这时船里的积水已高达四英尺

……

将近黄昏时候,这阴沉暗淡的白昼

在茫茫的海面上沉没;像个面幕,

揭开它时就见虎视眈眈的凶恶的脸

正面对着你:黑夜就这样暴露

在他们绝望的面前;令人窒息的漆黑

 

上帝眷顾了这两个幸运的人,但不会永远眷顾。

 

六年之后,1822年的夏天,拜伦和雪莱的心思又活络了,他们决定再次结伴出航。

 

为了这次航行,他们在意大利的拉斯佩齐亚湾买了两艘豪华帆船。拜伦的是宏伟的纵帆船,取名作“波利瓦”;雪莱的是狭长的小快艇,拜伦帮雪莱的船下订时,还要求主帆要漆上“唐璜”二字。雪莱大概不太高兴,给船帆弄了一个大补丁,更名为“艾莉儿”,这是莎翁名剧《暴风雨》里的精灵之名。


▲《暴风雨》里的精灵形象


这很像一个flag……

 

雪莱把自己的藏书搬上船,在海湾漫无目的漂了好几天,一手掌舵,一手捧书。他的“艾莉儿”如同精灵一般,快速掠过其他船只。

 

“雪莱待在湖上的时间,比我要频繁得多,不分昼夜,往往一待好几小时。像是住在湖上,他爱到无法自拔的就是那船。”——拜伦

 

以速度取胜的船只,危险性也极大。七月的一个午后,天色透着凶险,“艾莉儿”轻巧掠过水面,一阵狂风,高大的船帆东摇西晃,船翻了。

 

这一次,雪莱的身边没有拜伦,而雪莱仍旧没有学会游泳。

 

十天后,尸体冲上岸,通过口袋里的一本诗集,人们确认了,那是刚刚三十岁的雪莱。

 

1822年8月16日,雪莱的遗体由好友拜伦及特列劳尼以希腊式的仪式来安排火化,并在第二年一月回到罗马,这位浪漫主义诗人永远栖息于“新教墓园”。


▲雪莱的墓志铭

 

墓碑上,刻着的是莎士比亚的名作《暴风雨》里的诗句:

 

朽灭丝毫未见其人之身

只是落海历经巨变之深,

化作富丽的异宝奇珍。

 

雪莱遗体火化时,拜伦满怀懊悔,跃入水中,游了3英里,一直到波利瓦,他才回头。


他把自己的船卖掉,再也不出海旅行。

 

他用他的余生,怀念这位和他一起,因为一本书,而开始一段旅行的朋友。■


青年文摘·快点

摘自 微信公众号“楚尘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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