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区长
来源:深夜东八区 | traveller2333
曾经在香港,他一人力压四大天王,第一张专辑《一场游戏一场梦》狂销1800万张,一首《不浪漫罪名》红遍大街小巷。
他就是昨日传奇的歌坛浪子王杰,他沧桑独特的嗓音唱哭不少80后,尽管淡出歌坛多年,但仍是不少乐迷心中的最爱。都说年少不懂王杰,听懂必是有心人。
1987年,王杰初入歌坛,凭借专辑《一场游戏一场梦》在歌界扬名,甚至一出发就跃至人生巅峰;1988年第二张专辑《忘了你忘了我》荣居当年十大畅销榜冠军。
之后陆续发行专辑80多张,总销量8700万,《伤心1999》《是否我真的一无所有》等经典曲目走红香港大陆。
山高自然不允人做长久逗留,而“是否我真的一无所有,明天的我又要到哪里停泊”似乎“一歌成谶”他情路坎坷,大苦大难的一生。他唱的不仅仅是歌,而是撕心裂肺的唱着自己。
在王杰成名前,他还是个为生计奔波的普通人。1979年,17岁的他到台湾讨生活,一次意外从一群混混手里救下了一个眉清目秀的女孩,两人一见钟情。
两年后,两人在天桥下举行了婚礼,他曾说那是自己一生简陋却最浪漫的婚礼。后来女孩怀孕,为了过安稳的日子,逃脱黑帮的追杀,他选择了当兵养家。
然而好景不长,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妻子会遗下早产的女儿离他而去,没有任何音讯。那时他还不满20岁就做了单亲爸爸,生活十分拮据。
“最难的时候在冬天的台北睡过街头,和三岁的女儿共吃一个卤蛋,那时身上就剩十几枚台币,想想很对不起女儿。”多年以后,提起那段惨淡光景他都难以释怀,声音哽咽。
妻子的不告而别成为他心中永远的遗憾,但更让人心碎的是他无意中得知昔日初恋的混血女孩“安妮”遭遇车祸去世,他泪如泉涌。
“长夜漫漫默默在哭泣,心中无限痛苦呼唤你。安妮,我不能失去你,安妮,我无法忘记你……”
多年前,年轻的王杰唱起这首祭奠年少幻灭的爱情《安妮》,想起不告而别的妻子和天人永隔的初恋,那种心酸难过,不知打动了多少人的心?
1993年他再婚,对方是一名模特,名叫莫绮雯,长得很漂亮,是他的铁杆粉丝,两人在一次拍摄广告中相识相恋。
所有人都庆幸他的爱情有了归宿,不再以浪子之名飘荡流离,但可惜的是这段婚姻却只维持了四年。离婚原因除了婚后两人性格不合,更重要的是他不满妻子对女儿的态度。
“结婚前她把我女儿当亲生一样,可婚后却是另一个样。有次家门钥匙换了都没给我女儿讲,她一个人在外飘荡了几天。”妻子对女儿的冷漠让王杰狠心断了这次姻缘。
然而,这一次除了情殇,他还要忍受骨肉分离之苦。因为一些不实的报道,说他酗酒、家暴、赌博,不仅失去了孩子的抚养权,还被加拿大的法庭判他不能接近儿子。
由于思念成灾,儿子擦肩而过却不识父的心酸,他为他的儿子写下了一首声泪俱下的《如果我老了你还爱不爱我》,“如果我死了会不会难过,当你长大后会不会记得我……”可怜天下父母心!
每次投入,每次深情,情路却一再坎坷,难以善终,就像一场游戏一场梦。而原因并非他不负责任太花心,反而是他的木讷,不善言语,性格冷淡让人误会他不够重视每一段感情。
离婚后,世人误解中伤他,儿子把他当提款机,父子亲情冷淡,可以说他的家庭生活真的很失败。他也是个平凡的男人,生活也只贪个安稳,却总是天难遂人愿。
当首谈前妻时,他并没有任何怨恨,而是无奈的说:“其实我是很爱她的,因为她辛苦给我生了一个孩子,尽管误会重重,外面又乱写一通,我嘴又笨,讲不清就躲吧。”
其实,他12岁就父母离异,自己半工半读,被人欺负了也无处述说,长期一个人打拼,从小就深谙世事艰难。
这些成长的苦难造就了他学不会人世的变通,学不会说谎,学不会隐藏……所以他一再被这个世界误解与伤害。
婚姻不幸,他事业上也惨遭暗算。90年代,王杰可以说是叱咤风云,他的粉丝遍布台湾、内陆、香港甚至遍布全球华人区,风头直盖谭咏麟陈百强。
可惜人红招嫉,2003年他的饮料遭人投毒,声带尽毁无法恢复到原来的样子,事业受到很大创伤。一般人遇到这种事情都会想不开,他却坚强的挺了过来。
为了继续唱歌,重返舞台,他尝试各种方式复原声带。期间吃了无数种中药,试过喉咙不同的部位发声,经过长久的努力,尽管声腔不如从前,但也得到粉丝们的鼓励。
在谈及声带被伤一事,他选择了宽容而不是怨恨与报复。“其实我已经知道投毒的人是谁了,只是如果我揭露了他,大概他这辈子就完了,与其毁掉他一生,不如让他知道我知道是他,让他自己去悔恨内疚,自己反省。”
人人都以为他是浪子,可多少人知道那只是他的一层保护膜,放荡不羁的外表下包裹着一颗纯粹善良又不善言辞的心。
2009年,王杰跟英皇10年之约到期,他给自己写了这首《我知道自己是一个已经过气的歌手》,似乎听到一头孤独的野兽在面对自己伤痕累累时那压抑的低吼,不禁悲凉压在心头。
三年后,他重新出发,开始全国巡回演唱会。在深圳演唱会现场上他忐忑的说:“由于自己不善于交际,所以没有特别的嘉宾来……”台下粉丝疯狂大喊:“我们是来看你的,不需要嘉宾”,他数次哽咽,唱完了这首《谁知浪子心》。
岁月荏苒,沧桑催白鬓首,他再也唱不出浪子情深的意味,听来只倍觉感伤。
他一生坎坷颠沛游离,却拒绝别人用“惨”字来形容他,他不需有任何人的同情和怜悯。因为他还有爱,有舞台,有粉丝以及人生未完成的梦想。
幸而他终将过往的沉重,全部凝结成自己最宝贵的人生经验。如今54岁的他又重返舞台,演唱会的门票被抢售一空,万千粉丝当场落泪,这一生他并非一无所有。
有人在咖啡厅见过他:衣着简单,淡淡的和人打招呼,没有架子。每天点单排队,自己取咖啡,喝完自己送回吧台,坐在外面抽烟也不会弄脏地面,塑料管的包装会压在烟灰缸下怕被风吹散了。历尽千帆后,他终究人淡如菊。
他是一代人的青春回忆,多少夜不能寐的夜晚,他唱出小镇青年心中迷惘的痛楚。他的时代不再,但经典从来不会过时,他依旧值得被铭记。
漫漫人生路,回过头来你会发现,所有经历过的苦都会被岁月温柔以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