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问:您这次塑造的是一个普通人,但是以前您演的电影,曾经塑造了一些超级英雄的角色,根据漫画改编的,有人演绎过的角色,而这一次是一个全新的角色,所以在演绎这两种不同角色的时候,表演方法是否也会有所差异,会对你的表演是否会有所影响?
詹妮弗·劳伦斯:其实在塑造这部电影中奥罗拉角色的时候,对于我来说是更加自然的过程,因为我现在只是需要思考如何去创造一个全新的角色,而不是基于以前已有的角色进行再创造。
克里斯·帕拉特:确实表演起来的感觉还是很不一样的,因为影片中我塑造的这个人是一个现实生活中活生生的角色,没有任何的超能力,要受到周围很多条件的限制,比方说周围的环境,我演绎的是一个人物的故事,这和以前所演绎的超级英雄的角色是很不一样的。而且因为在大的灾难面前,他就是一个渺小的人物,其实他能做的非常有限,等于是一种在大灾难面前,人很弱小的感觉,但是这也在戏剧上更具张力。
片中吧台的服务生明显是用了库布里克的《闪灵》,有没有了解导演的创作意图,是想表现男主角也要在封闭空间里被逼疯的感觉吗?
詹妮弗·劳伦斯:我们电影的导演其实是《闪灵》导演的忠实铁杆粉,而且在影片当中你也可以找到很多对这个导演致敬的点,可以在影片中看到《2001太空漫游》的元素,还有《闪灵》的元素,甚至毯子和《闪灵》中使用的是完全一样的,包括颜色,在角色上应该也有一定的相似性。
克里斯·帕拉特:确实从导演的角度上来说,他是要刻意体现出对这个导演的敬意,所以用了这些元素。而且确实像您所说的,在这里面用这种环境也体现出男主角独自一人长期处于孤立的环境当中,可能有被逼疯的趋势。
提问:如果说电影设置的场景变成了现实,您是在诸多沉睡者当中唯一醒来的人,您是否觉得自己可以应对这种孤独?
詹妮弗·劳伦斯:我自己肯定做不到,也许在最初的几天我会觉得很开心,可以独享一些安宁,但是时间长了,我肯定会疯的。
克里斯·帕拉特:其实我认为人际之间的交往是我们人类存在的一个重要的先决条件,我们的生活需要有自己所爱的人,需要有目标,需要有人生的目的,我们需要在生活当中承担起自己的责任或者说需要做一份工作。所有这些其实对于我们的生存都特别重要。如果你把所有这一切都从生活当中夺走,我觉得对于人们来说,是一种折磨,会让人发疯,至少我承受不了这样的孤独。
提问:实际上好像前人曾经在啮齿类动物当中对睡眠的状况做过一个实验,如果你让一个人,或者是动物进入深度休眠状态,实际上他并不会完全进行沉睡,而是他会进入一个长期的梦魇的状态,也就是他会长时间做恶梦。在这个电影当中,你们两个设定的场景非常类似于大部分人都是在沉睡,但是你们两个醒来,发现自己活在长时间的梦魇当中。所以如果你真的碰到了这种情况的话,你会采用什么样的娱乐方式来承受这份痛苦?让你的日子更好过一些,不让自己发疯?
詹妮弗·劳伦斯:我觉得没什么办法能够避免发疯。而且如果你真的是生活在自己的梦境里,好像也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控制梦境发展的方向,你只能是尽力醒来。
克里斯·帕拉特:其实生活里也有类似的情况,就好像此前就有报道说,有的人处于植物人的状态可以长达10年、12年,甚至15年,他们就好像是困在了自己的躯壳当中,虽然说他们有自己的思维,有自己的心理活动,能感觉到痛苦,能够听得到外界的动静,但是他们支配不了自己的身体,也动不了。他们的家人对他们不弃不离,但是这个状态能持续很久。
詹妮弗·劳伦斯:我还是对刚才提到的拿啮齿类动物,像小仓鼠这类小动物做实验觉得很于心不忍。
克里斯·帕拉特:她一直特别喜欢仓鼠这种小动物。但如果我们真的是活在自己的梦魇当中,确实是非常难以承受的。娱乐方式的话,可以是读书。
主持人:如果你是困在这艘太空船上的话,肯定最后会变得特别无聊吧。生活在地球上,就算是独居,也会时不时跟别人有接触,但是如果真的是困在太空船上的话,真的就是单独一人。詹妮弗,其实刚才说到的仓鼠,这些科研人员只不过是让它们进入了深度睡眠的状态,并没有对它们造成任何的伤害,所以不用担心。
詹妮弗·劳伦斯:但是它们还是在做恶梦啊。
主持人:这只不过就是通过对他们的观察发现它们是在做恶梦。
詹妮弗·劳伦斯:那我也还是希望它们不要做恶梦,而是醒过来,因为感觉在恶梦里看到的东西还是挺让人抑郁的。
提问:听说克里斯·帕拉特在拍戏的时候会自创一些新的表演技巧。在这部电影当中,你有没有创建什么新的表演技巧?
詹妮弗·劳伦斯:我来跟大家分享一下好了,开玩笑了,但是我确实知道他有哪些技巧。
克里斯·帕拉特:我也决定不说了,因为最近有些人老是嘲笑我的表演方法。
詹妮弗·劳伦斯:居然有人敢嘲笑你。
克里斯·帕拉特:有些人嘲笑的。
詹妮弗·劳伦斯:谁啊?
克里斯·帕拉特:我就不点名了,但是既然我们是演员,技巧等于是我们安身立命的本领,我在这儿就不公开跟大家分享了,私底下的话我们可以交流,公开场合我们就不谈了。如果问什么别的问题的话,我要是不喜欢我可能会说不予置评,但是问到这个问题,因为之前有人批评过我的这种表演技巧,我决定最好还是不要拿出来公开讨论了,有些东西最好留着自己来用。
詹妮弗·劳伦斯:但是说不定对其他人有帮助呢。
克里斯·帕拉特:那没办法。
提问:如果说不是在电影这个故事这么特殊的环境之下,你觉得奥罗拉和吉姆这两个人还会爱上彼此吗?
詹妮弗·劳伦斯:我觉得他们应该不会,而且这其实也是电影挺有意思的一方面。因为这个电影其实问了很多让人并不舒服的问题,而这也是我喜欢电影的原因之一。比如说就我的角色而言,如果不是她身陷这样的悲剧当中,其实我都不确定她能不能真的找到真爱,如果她不是困在一个封闭的空间当中,只是面对这一个人的话。但是正是因为她身陷这种悲剧当中,她最终找到了人生的归宿,找到了幸福。因为就这个作家本人的性格来说,她其实总是在不断寻找更好的机会,总是在不断地寻找新的发现。所以,如果说他们没有困在船上的话,也许他们是不会坠入爱河的,但是这也是这个电影最有意思的地方之一。
克里斯·帕拉特:而且他们两者之间阶级也不同,因为这个作家是头等舱的乘客,如果不是出现这种意外的话,她可能都不会多看吉姆一眼,而吉姆本身也压根碰不到像奥罗拉这样的女人。因为毕竟吉姆本身就是一个蓝领,给公司打工,所以其实这两个人的生活之间,无论是在经济上,还是在社会阶层上,都还差别蛮大的。所以,如果不是在这种特殊的情况之下,两个人是不会相爱的。当然了,如果有机会,我相信吉姆肯定是会爱上奥罗拉,因为她毕竟非常漂亮。
詹妮弗·劳伦斯:哪儿漂亮,说清楚点。
克里斯·帕拉特:比如说脸就长得很漂亮,比如说她的面庞长得特别对称,她的头发总是很顺滑,有弹性,长发及肩,走路的时候仪态偏偏。
詹妮弗·劳伦斯:听不下去了(害羞),但是谢谢。
主持人:听着就像《泰坦尼克》。
詹妮弗·劳伦斯:是有点像,特别是男女主角之间阶级上的差异。而且两个人正是因为碰到了这种重大悲剧,最后坠入爱河,这一点也有点像。
克里斯·帕拉特:但是其实这也蛮具挑战性的,我不知道你们大家看过电影没有?如果没有看过,其实我不打算在这里剧透,但是里面发生的有些事还是让人心里有点不舒服,不过从情节设置上来说,我觉得这是非常巧妙的。因为这些剧情的发展,其实是不断的在对人们习惯的思维方式提出挑战。影片当中有些情节的设置,人们初看起来确实是觉得心里有些不舒服,所以从这个角度上来说,我觉得这一点也是电影最具原创性的特点之一。当然了,在媒体群访当中,我也不愿意更多地剧透,所以我也没有透露任何细节,但是刚才提到的这个方法,是让我觉得影片最吸引我的点之一。这个情节有点让我想起了一个故事,不知道大家有没有听过这个故事,讲的是人类出现之初的那段日子,应该是说北京猿人,大概是在70万年之前,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最早直立行走的应该是北京猿人,大家知道吗?他算是最早的人,70万年之前,来自于中国这一块儿。
提问:看你以前的角色,这应该是第一次演一本正经的理工男,有什么表演上的困难?
克里斯·帕拉特:无论演什么角色,都会有一定的难度吧,曾经有人对我说过,你要是一个艺术家的话,比如说做雕塑的,你雕塑的方法不是做一个加法的过程,把一个一个器官加上去,最后成了一个老虎,成了一个大象,而应该是一个做减法的过程,让你真正看到它的本质是什么。其实我就把自己的一些特点去除掉了,让我看到这个角色的本质是什么。因为他有点幽默感,有点魅力,但是总体上来说,他是一个外向型的,而且比我更温柔,更擅长解决问题,和我的性格还是不太一样的,所以在演绎他的过程当中,我必须得克制自己的一些性格,而且这和我演的其他的角色也不太一样,比如说我以前演的《银河护卫队》里面的一个太空海盗型的,这个角色和他不一样,因为他体贴温柔,知道自己生活想要什么,也会努力去获得自己想要的,所以和我以前演绎的角色都不太一样。
提问:我的问题想问两位主创,作为演员本人,如果你们在太空船上醒来,发现身边躺着的是彼此,你会对对方说什么?
克里斯·帕拉特:我会说,哇,詹妮弗·劳伦斯,天哪。
詹妮弗·劳伦斯:你居然是克里斯·帕拉特。
克里斯·帕拉特:先问一下,我们之前认识吗?你问的是我们在拍这个电影之前还是之后?
提问:之前。
克里斯·帕拉特:我是你的大粉丝,我超爱你演的《乌云背后的幸福线》,我超爱你的《饥饿游戏》,但是我自己也是一个演员。
詹妮弗·劳伦斯:真棒。
克里斯·帕拉特:基本上我就会表达对她的喜爱。
提问:问两位主创一个问题,在《银河护卫队》这部影片当中,我们看到有不少关于随身听、录音机这些元素,可以用它们来播放音乐,你觉得在《太空旅客》这部电影当中,你们会播放什么样的音乐排解寂寞的时间?
詹妮弗·劳伦斯:好问题,我可能会听阿黛尔的《21》。
克里斯·帕拉特:25,还有27。
詹妮弗·劳伦斯:我可能会混搭着放吧。
克里斯·帕拉特: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我可能想放莫扎特,会放一些经典音乐,因为这种音乐永远不会过时,什么时候都可以放在背景里当音乐,因为这些音乐实际上已经有几百年的时间了,但你永远不会听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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