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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官方文件中,她被称为护士A。
她在奥克兰北岸医院的产科手术室以及妇科部工作。
过去十年,她一直坚持曝光一种不合理现象,以至于还受到排挤。
但最近,官方调查承认,她说的是事实。
近期在一次采访中,不具名的护士A展示了大量通信记录,并解释为何自己会成为一个长期坚持投诉的医护人员。她说,她理解的医疗道德是,每个人都有权知道,谁会接触到你的身体。“对我来说,这就是医疗‘知情’,知道谁会接触我,谁会来做手术,谁会在手术室里。但是她发现,在北岸医院工作期间目睹的一个接一个的案例,并没有这样操作。
她在档案中一共记录了超过40个——这些妇女都不知道谁接触了她们。
比如一位病人O,由一名初级住院医师完成手术后,医师建议实习医生(仍在培训中的医生)对这名还在麻醉中的妇女进行阴道检查。
“我进行了干预。”护士A说。
“事先并没有获得病人同意,让实习医生进行检查,也没有同意用自己做教学案例,教授如何进行阴道检查以及如何识别宫颈。”
住院医生随即反对,说“她是医生,她有权这样做”。
但护士A仍然坚持,“你愿意这种事发生在你身上吗?她(病人O)并不知情,没有授权同意,她不知道会有其他人将手指伸入她的阴道并检查她的宫颈。”
她认为,严格遵守知情同意程序,不管是麻醉病人还是清醒的病人,都应该如此。“事实上,麻醉的病人更加脆弱,因为他们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在另一个案例中,护士A声称,患者X被麻醉后,其知情同意书被修改,以便让一名医学生进行阴道检查。
护士A表示,如果她能回地区卫生局翻文件,找到这份同意书,可以看到签署的内容是用不同颜色的墨水书写的。
“当时注册医生进入手术室后,看到医学生在场,就说‘哦,你在这儿,我们最好正式记录一下’,然后在患者被麻醉后,用另一种颜色的笔在同意书上写了新的内容。”
这样的案例很多,以至于匿名用的26个字母代号都不够用了。
护士A认为这本身侵犯了妇女的权利。
在医院里,产科、妇女的隐私权问题一直非常敏感。
1987年,Metro杂志发表了一篇题为《不幸的实验》的文章,就曝光了National Women's Hospital(原新西兰国家妇女医院)里存在的问题,在未经同意的情况下对麻醉中的妇女进行教学。
该文导致了一个官方调查,并证实了问题的存在。
这对其后新法律的制定做出了重大贡献。
被同事排挤,“别给我们找麻烦”
1996年新西兰出台《健康与残障服务消费者权利法》,其中明确规定知情同意:必须获得患者的许可才能提供任何治疗,否则治疗可能会被视为非法。
2012年,护士A首次向Waitematā地区医管局投诉。其后医管局重新制定了相关流程。新的政策在2014年5月生效,员工和学生都要接受如何正确应用流程的培训。
“最初的确有不错的改变。”她说道。
然而,在因病休假一段时间后,护士A于2018年重返工作岗位时,发现情况变得“更糟糕了”:新的政策没有得到遵守,修订后的同意书被撤回,取而代之的是另一个版本,难以准确患者同意的具体内容。
同时,护士A说,她的投诉并没有在医疗同事中赢得友谊。
“有外科医生用手指在我嘴上做‘闭嘴’的手势,说他们负责这里,这是教学医院,‘这就是我们这里的做法’。
“我在手术室也完全被忽视。管理人员和一些同事也告诉我‘别给我们惹麻烦’。”
于是她决定更进一步,向卫生与残疾专员委员会(HDC)投诉。
在HDC调查期间,护士A声称受到了排挤。
“一名外科医生发送了一封匿名邮件,声称代表他们的部门,要求将我从手术室调离。在新西兰护士工会干预后,我才得以恢复工作。”
2020年,管理人员叫她参加一个会议。
“我被告知由于外科医生对我的言语虐待,无法再保证我有安全的工作环境。所以DHB付钱,让我在家待了将近一年。”
后来,当她回到不同的工作岗位后,情况并没有好转,她仍然需要与那些不满的同事互动。
最终,她的投诉被卫生与残疾专员委员会(HDC)同意调查。上个月,经过五年调查,专员Morag McDowell发布了一份批评性报告,证实了北岸医院在妇科手术室存在程序失误。
报告发现自2018年以来,“系统性缺陷”允许医学生和实习医生在未经妇女知情的情况下进行教学。
报告指出,接受敏感/私密检查的病人应事先知道谁会参与及其角色。“需要明确同意”。
报告建议开发更好的临床教学程序,“强调病人选择权”,提供培训证据,确保所有人了解和遵守知情同意程序。
尽管如此,这位护士A因为得罪的人太多,已经无法再忍受下去,她请了病假,然后提前九年退休。
这个漫长而持久的争议也许并没有结束……
ref :https://www.stuff.co.nz/nz-news/360464793/whistleblowing-nurse-its-patients-right-know-whos-touching-the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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