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为银河系十八线网红、过期少女、盖世萝莉、战略性单身、资深神经病二小姐创作的长篇悬疑言情小说,每周五更新1万字。
剧情梗概请戳:
《
你是我的莲华色女
》
如果您不喜欢,没关系,周一~周四均为房地产话题,请您择日再来。
“艳姐,诺!今天又死了一堆,早点扫出去。”
“哦。”单调麻木的回答。
一个枯槁的妇人,操起夹子,把一个一个倒毙的小尸体捡走。
南方天气潮热,才刚死,这些小东西身上便长满了绿毛,艳姐一边捡,一边心想:只听说老鼠死了会腐烂,没听说老鼠死了会长毛。
这些死去的小老鼠身上竟然长满了绿毛,就像梅雨季节墙角的霉斑,腐臭饭菜长出的绿毛,可真稀奇。
这些现象在春森山竹鼠养殖基地已经持续很长一段时间了,但无人关心。
竹鼠是一种吃竹子的大老鼠,体大肉多,味道鲜美,营养丰富,毛皮柔软,是有名的经济养殖品种,春森山竹鼠养殖基地刚开张的时候,很是红火了一阵。
不过后来就出现了传染病,基地里的大老鼠成批成批死去,死的时候身上长满了绿毛。基地里所有的人都看出来这应该是传染病了,可老板愣是没动静,不闻不问。
后来,基地里的竹鼠越来越少,效益连续下降,奖金停发,只发基本工资,基地里大多数员工都跑了,如今人少得可怜,只剩下几个像艳姐一样,每个月拿
2000块薪水,负责清扫笼舍的保洁阿姨,和每个月拿3000元,投喂饲料的养殖人员。
两千块和三千块大部分时间都闲坐着聊天,少部分时间负责处理尸体。
“艳姐,死了多少了?”三千块问道。
两千块回答:
“三成多了,还在继续死。老板也不来管管?请兽医能有几个钱?”
三千块吐出瓜子壳,鄙夷道:
“唉,你这就不懂了。这个养殖场啊,是老板圈地用的!她哪里是真心实意想养竹鼠啊!”
艳姐呆了呆,表示听不懂。
三千块炫耀道,
“春森山的土地啊,那可老值钱了!但是政府不让搞房产开发呢,谁都没辙啊!好不容易逮着一个扶贫创业的项目,赶紧把地先圈上。至于老鼠死不死的,谁在乎呢?先把地圈上啊!”
艳姐终于听懂了。毕竟是年轻时候混过风月场子的人,这点世面还是见过的。大概意思就是,你用土地造别墅卖,不行!但是你用土地申请扶贫养殖业,这个可以有。至于以后怎么把养老鼠的土地变成造别墅的土地,那就看老板以后的本事了,咱们一个扫大粪的,就别管了。
艳姐饱经风霜的脸露出了
“好汉犹记当年勇”的表情。她情不自禁想起了以前榜过的大老板,他还活着的时候就喜欢跟她吹嘘自己做生意有多么多么厉害。如果那个大老板不死,她现在的人生不至于沦落到替养殖场扫大粪捡尸体吧?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艳姐恶狠狠地把长满绿毛的小尸体都倒入了垃圾桶。
同一个时间,九月初六,秋高气爽,但习永耀的心情却很烦躁,脚底的烟头碾了一地。
最近经常胸口痛,有时候甚至感觉喉咙也痛,不知道是幻觉还是被不成才的儿子气得。医生劝过他多次要戒烟戒烟,可几十年的烟龄,岂是说戒就能戒的?
不成才的儿子习明翀,已经一个多月不肯回家了,而且为了防止老爸的骚扰,还把他的手机号和微信统统拉黑了。
儿子拉黑老爸的微信,简直闻所未闻!习永耀感觉自己的胸口更痛了。
裤兜里的手机一震,来了一条微信,发送者正是那个不成才的儿子
——不知道什么时候终于解除了对爸爸的拉黑。
“老爸,你答应不揍我,我就回家。”
习永耀心里冷笑,小赤佬,明明是浪在外面钱花光了,实在浪不下去了,才自己找台阶下吧?搞搞清楚,是你自己拿不到毕业证书,我才要揍你的。
还没等他想好怎么回,习明翀的下一条微信紧接着发过来了:
“别再让我重修,我不是这块料。”
大学四年,修够
200个学分就能拿毕业证书,这个小赤佬才进大学两年,就重修40多个学分,重修了还是不及格,照这个趋势下去只能拿肄业证!别说比季溯家里那个儿子了,就连他亲姐姐都比不过!
习永耀一想起自己倾注无数心血培养的儿子这么阿斗,就气不打一处来。
想当年,因为他能生儿子,哥哥家绞尽脑汁也生不出儿子,他在家族里可是倍感有面子的,甚至觉得都可以继承
SIE集团了,真是做梦都要笑醒。习明羽读书成绩好又怎样?还不是没把儿的?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以后都是别人家的媳妇儿,抢不了SIE。
没成想,习明羽也不知怎地被水泡到日本去了,日本人当了这么多年回国,又是东大又是光大的,处处碾压自己儿子女儿的。这让他如何甘心?
那个短命鬼,凡事都要压他一头,就连死了都不放过。
习永耀啐了一口浓痰,拨通习明翀的微信视频,手机屏幕上出现少年灿烂的身影。
习明翀逆着光,身形轮廓都是成年人的样子了,就是说话语气依然孩子气。
“一天到晚只知道打游戏!赤佬,拉稀瘪三!”习永耀的声音粗噶,干涩难听,是长期烟民独特的嗓音。
“我就是这块料啊。”习明翀半点不退让。
“是这块料怎么没见你打游戏在国际上拿金牌?要么学你季渊哥哥把游戏产业做大做强也行啊。”
“我不是这块料啊。”
果然,儿子一句话能把老子气死。
“你在哪里?我去接你。”
“你保证不揍我,我就回家住。”
“保证。”习永耀没好气地敷衍了一句。
“你举手发誓我才信。”
习永耀只想把手机掼在地上。
“小赤佬你和你爹谈条件?”
“谁不知道你吃饱老酒之后打人就像杀人?我不讨个免死金牌我敢回家的?”
习永耀不耐烦了,
“好了好了,你这么大的人了,以后不打你了。”
门口响起门铃声,管家张妈去开门,惊喜的声音:
“小少爷,您可终于回家了!”
习明翊终于押着习明翀回家了,在他离家出走整整一个月之后。
习明翀蓬头垢面,胡子拉碴,额前的刘海长到遮住了眼睛。脸色苍白,全身的皮肤比脸色更白。
他紧紧攥着张妈的手,
“帮我弄点好吃的,饿死我了,饿得我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你这一个月都在干嘛?”一个抱枕从客厅沙发位置,准确地砸向门口的习明翀,还好他早就习惯这种偷袭,灵巧地避开。
习明翊替弟弟回答了爸爸的提问。
“我在网吧找到他的。”
“网吧?警察怎么找不到?”
“他用同学的身份证登记上网的。”
“网吧能住一个月?”
“嘿!老爸,你这就不懂了”习明翀兴致勃勃进来插嘴,“一个月时间,我从青铜练到黄金级别了,就是伙食差了点,要不是忍不了泡面,我能在网吧住一年,直接上王者!”
只要一谈起游戏,习明翀苍白的脸上就亮晶晶。
“瞧你这点出息!这点德性!”
“先吃点粥垫垫肚子,休息一下去洗澡。”习明翊端着皮蛋瘦肉粥过来,皱皱眉,“瞧你满身的味儿。”
习明翀闻了闻自己,辩解道:
“这烟味儿可不是我抽的,一天三包烟那都是别人,我最讨厌老爸的烟味儿了,怎么可能抽烟?”他舔舔手肘,贼笑兮兮的,“至多有点馊味儿,我一个月就洗了三次澡,那边条件不好,洗澡老有别的男人盯着我看……”
习明翀大口大口吞粥,习明翊在旁边心疼地抱怨:
“你花了一个月时间,才刚从青铜练到黄金,找个代练帮你练到黄金才三千块钱……”
“代练?”习明翀不屑,“小爷我是找代练的人吗?”
“可你打得也不好啊!”习明翊翻出他的账号,“别说和季渊的技术十万八千里,你连我都打不过……”
习明翀涨红了脸,把手机抢回去。
“所以才要练啊!”他把勺子往桌上一扔,“成天就知道数落我,小爷我不吃了!”
习永耀气得肝疼。
“你拿个肄业证书,以后怎么进SIE做事?以后怎么进董事局?你看看人家季渊拿的什么文凭?哦哟,哥伦比亚大学是吧?”
“我不想做事啊!我就学你,每年吃吃分红算了,不是也很开心?“习明翀准备上楼洗澡。
习永耀的怒气再也无法掩饰,大声呵斥起来:
”你老爸我不是做生意的料,才把江山让给别人的。你才20岁,就打算让江山了吗?老习家怎么出了你这种逆子?“
习明翀一边上楼,一边不满地嘀咕着:
”打江山要靠我吗?再说不是还有我姐吗?我姐多帮季渊生几个儿子,就等于拿下季家咯。”
习明翊在餐桌旁边抱怨:
“喂喂喂!你不要扯上我好不好?”
习永耀简直听得胸口疼,左心房疼,右心房也疼,肺泡肺叶哪儿都疼,他抖抖索索地又点了一支烟。只有烟才能令他镇定下来。
儿子自小不成才,他是有心理准备的,女儿从小读书成绩好,长得漂亮,和季渊是一对佳偶,远近闻名,很让他欣慰。可不知怎地,乖巧的女儿
18岁的时候没叛逆,25岁的时候却叛逆了,订婚之后闹着要退婚,滑稽了,季家这么大排场的订婚宴啊,多少名牌珠宝?多少名流见证?岂是说退就退的?
习永耀回过头朝女儿嚷嚷:
“别数落你弟弟了,你也是个不让人省心的主!最近你和季渊怎么样了?”
“没怎么样啊。”习明翊懒洋洋地把粥端回厨房,准备开溜。
“这马上要毕业了,说好毕业就结婚的,现在要筹办起来了呀。”
习明翊正色道:
“爸!退婚我是说真的,不是开玩笑!您怎么还不放在心上呢?”
习永耀一巴掌劈在习明翊脸上,像雷斩断乌云,
“什么退婚不退婚的,以后听见一次打一次!”
习明翊摸摸发红的脸,不急不怒,默默走开了。
早就习惯了不是吗?还有什么争辩的必要呢?
习光耀和习永耀两兄弟都是急脾气,都爱揍人,家里小孩每每被揍得鬼哭狼嚎的。不同的是,大伯下手有分寸,好歹知道揍习明羽的屁股,从来不揍别的部位。可自己的爸爸呢?从小就是哪里最惹眼往哪里揍,打耳光,拧脖子,都是家常便饭了,小时候老师都为此家访过。
习明翊拿上拐杖,准备回学校,习永耀冲上来,
“爸爸不好,爸爸道歉。”他搓搓手,发黄的手指是多年抽烟,烟熏火燎的痕迹。“你知道的,爸爸一着急就……但爸爸都是为了你好。季家是多大的一门亲事,攀上季家,咱们几辈子都不愁了,明翊,你不要耍小孩子脾气。”
习明翊一言不发,一瘸一拐地走出家门。
季渊这个人,她太了解了,哪怕不爱,依然可以把你照顾得很好很好,就像他把她当妹妹照顾了
20年一样。
他
茹素,不抽烟,少量饮酒,坚持健身
,
开车不语,从不超速也不违反任何交通规则
,
睡眠时间严格自律。
小时候以为他
只是
太内向,太腼腆,所以不苟言笑,一本正经,
彬彬有礼,整个人
枯燥乏味地就像刚刚被格式化好的硬盘
,
极端
程式化
,
后来才
知道,他
面对自己的爱人时也会失控,也会澎湃。
他
不是没有心,而是他的心上了锁,
那把钥匙,沉没在春森湖的湖底。
他居然掩藏地这么好,居然掩藏了二十年,终于在订婚宴上才暴露出来。
他吻她,从一开始的礼貌节制,到后来的澎湃汹涌,吻得她心醉神驰,娇躯无力。她
此生都不会忘记
,
毕生一次的订婚宴上,未婚夫
说的两个字是,
小
羽。
雾起时,你就在我的怀里,这林间充满了湿润的芳香,充满了那不断要重现的少年时光。雾散后却已是一生,山空,湖静,人已散。
习明翊趴在汽车的方向盘上,哭得全身发抖,眼泪浸湿了方向盘。
她发动汽车,扬长而去,她要去见那个令她又爱又恨的,前朝的公主。
云都近郊,
疾驰的车辆呼啸而过,
蜿蜒进入一处
掩映在公路边的矮墙院里,三层
楼的
白色建筑依附在山边
,矮墙里探出无数绽放的鲜花。
宅中有园,园中有屋,屋中有院。院中有树,树上见天,天上有月。
在这个隐于
云
都郊外的安静一隅,藏着
季家和习家的老宅。
习明羽如今睡在另一间改造过的养生病房里,专业护理床、褥疮垫、制氧机、雾化器、吸痰器、接尿器等设备一应俱全,她已经在床上躺了三个多月,快要接近四个月了。习明翊每个礼拜都会抽半天时间过来看看她,不过听说来得最勤的竟然不是自己,是她老爸,她也是蛮意外的。
少年时的小伙伴无声无息地躺在护理床上,每天都要面部朝下
180度旋转倒挂两个小时,防止褥疮和关节僵硬。这个姿势普通人做不到,看起来十分滑稽。
血压
80-120毫米汞柱,呼吸20次每分钟,心率70次每分钟,氧合血红蛋白含量100%,护理床旁边的机器显示,这简直是比正常人还正常的生命体征,除了始终醒不过来。
习明翊走进护理床,弯下腰,仔细端详着习明羽的脸庞。温柔,秀气,完美,简直可以胜任最美植物人了。只是,她和少年时代完全不一样了。别说长相,就连身高和身材都不一样了。
她记得初三体检,她与习明羽一起完成,那时候她已经超过
170了,可习明羽只有165,她嘲笑习明羽以后将会是家里的小矮人,全家最矮的就是你!习明羽不服气地说她还会长高的,因为她还没有来月事。习明翊以为她在开玩笑,结果习明羽涨红了脸把病历卡翻给她看,说医生确诊子宫附件都发育良好,因为妈妈晚,所以女儿也晚,这是遗传,不是长坏了……习明翊咯咯笑,想起了小时候家里一心盼着习明羽是长孙的笑话,问她:“你不会是小男孩吧?哪有人初三还没有月事的?”
两个女孩欢叫吵闹的场景渐渐淡去。
习明羽,习明羽,季渊爱的人竟然是习明羽,那个与他呆在一起的时间要远远少于自己的习明羽!
季渊这种内向寡言又闷骚的款,居然会喜欢习明羽这种豪放派!真是太令人意外了。你说爱上今天换了一张脸的习明羽也就罢了,毕竟在整容大师手里,精雕细琢,脱胎换骨。可季渊爱上的是当年那个又矮又胖,满脸青春痘,身材还没发育的习明羽!习明翊不甘心啊!
天上没有雷,命运不可挑拣,上帝不讲理。
季渊礼貌又克制地亲吻习明翊,季渊澎湃又汹涌地亲吻习明羽,
她
听到了季渊无意识的呢喃
,
她知道了他藏在心底最深处的秘密。她的
牙齿咬出了血
。
她
爱季渊,从很小很小的时候开始。这么多年,爱已经成了习惯,哪怕
习明翊
刻意去控制自己的
爱意
,也不可能立即卸下,因为
她
南墙撞的太久了,
里面
早已血肉模糊。
她和季渊的保镖
Ryan纠缠不清,想让季渊吃醋,可季渊只是允诺她,如果真的介意,可以退婚;但请相信,他一定会是一个好丈夫,一定会待你如珠如宝,就像过去的20年一样,千万不要怀疑他的诚意,也不要用吃醋来试探他。小羽是他心底前朝的公主,可牌位就是牌位,前朝的公主已经死了,除了每年扫扫墓,并不能实质上影响王子与公主的幸福生活。
她想,我也许可以忍的吧。我愿意忍的吧。
可是,前朝的胖公主没死,习明羽回来了,带着满身凛冽的死亡气息,回来了。仅仅是植物人一样躺了三个多月,习明翊的信心就已经消失殆尽。
以前要和牌位抢男人,现在要和植物人抢男人了么?
和植物人抢男人?说出去都没人信!
还是现在提出退婚,显得比较有尊严吧,爸爸这么蠢的人,怎么能想通这里面的弯弯绕绕呢?竟然真的以为是自己坚持要退婚啊!那是季渊给我留面子啊!
坐在习明羽的病房里,习明翊的银牙都要咬碎了。
她没有看见,习明羽的眼球躲在眼皮后面,动了一下。
书上说
,
林深时见鹿,海蓝时见鲸,梦醒时见你。
可实际
生活总是残酷,
树深时雾起,海深时浪涌,梦醒时夜续
。
Ryan轻轻摘下重金研发的
Ocu
4代眼镜,揉了揉疲惫的眉心。
“好精彩的少年剧情,原来她真的不是你的爱人。”
Ryan的总结很精准。
是的。如果习明羽曾经是季渊的爱人,那么她九死一生回到国内,第一时间就应该找他。可是她没有,她宁可自己胼手胝足,鲜血淋漓从打工妹干起,从
SIE的盥洗室门童做起,也不透露一丝她还活在这世上的讯息。
该有多绝望,才会做这个决策。
是信任彻底的崩毁,才会做这个决策。
深刻怀疑季家是元凶,才会做这个决策。
可是警方都说了,
死者均符合高坠伤和溺死症状,
这
不是案件,是事件
,
一切随着肇事司机的同时死亡而告终。
季渊把桌上的银白色的
“滑雪镜”收纳回盒子,仿佛被抽尽了所有力气。
“耗时310天,参与工程师208名,包括设计、编程、图像等,耗资800多万美元,包括各类软件及版权支付,就做出这么一个东西。”
“你做它的时候,是一年前,不知道习明羽活着?”
“嗯,我给自己留个念想,因为我快结婚了。”
因为爱人死了,永远不可能不能举案齐眉,只能用这种自欺欺人的虚拟现实技术实现举案齐眉。
Ryan相当不赞同季渊的想法。
“你以为习明翊会要你施舍的爱情?”
“我会是一个好丈夫。”
“但你心里爱的是别人。”
“可那个人已经死了八年,我会年年给她扫墓,仅此而已。”
Ryan耸耸肩,不准备和季渊继续探讨三观差异。
“那现在你准备怎么处理?”
季渊叹了一口气,
“我既盼着她苏醒,记起我,又盼着她永生忘记,忘记我的愚蠢,好让我们重新开始。”
“那你每天都要盯着她的眼睛看,眼球得会追人。”Ryan提醒季渊,“我每天都看一万遍她的眼睛,这里一定是她最先苏醒的地方,不过……”Ryan翻出一个档案盒,掷在桌子上,“从目前的情况看,她就算醒了,你的胜算也不大。”
陈年故纸堆,在桌子上溅起一缕青烟灰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