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 PD-1淘金路上或有冤魂

借着免疫疗法协会年会东风，Cancer Research Institute（CRI）统计了现在PD-1药物研发情况。除了已经上市的5个PD-1药物和正在临床三期研究的三个，现在临床、临床前还有近160个PD-1药物在开发中，其中9个已经进入二期临床。CRI统计现在有1502个PD-1药物临床，其中1105个是组合疗法试验。一位专家说很多组合疗法没有科学根据，开发者没有做好基本准备工作就仓促上阵。淘金路上注定要有不少冤魂。

最新上市的PD-1药物是阿斯列康的PD-L1抗体Imfinzi，该产品虽然在三期肺癌第一个显示收益但上个季度销售接近0。当然这个适应症还没有上Imfinzi的标签，但现实是欧美市场已经没有更落后PD-1药物的位置。那么怎么还有这么多厂家义无反顾地往火坑里跳呢？ 主要原因是PD-1是多年来少见的优质靶点，不仅现在在研靶点还看不出哪个可以和PD-1比肩，就是把所有的抗癌靶点都放在一起PD-1也是鹤立鸡群。PD-1药物可能在相当长时间内成为很多肿瘤治疗的一部分，所以诱惑是致命的。

虽然在研PD-1单方已无机会，但是复方组合现在谁也不知道怎么优化、开发，所以理论上讲对所有人开放。所有人都认为复方组合是肿瘤治疗的方向，而谁也不想非得和Opdivo、Keytruda联用，拥有自己的PD-1药物是进入组合战场的一个优势。但是FDA对组分全新的复方组合要求很高，所以PD-1药物首先要单方上市几乎是个必要条件。在目前已有5个上市药物的环境下这是一个很大的挑战。没有用过PD-1的患者不可能参加这种临床，而对已有PD-1无应答或耐药的人群对新PD-1药物应答机会有限。现在临床试验招募病人已经是个很大难题，即使同样药物和默沙东抢病人都很难，别说人家已经有若干适应症在标签上了。

和制药界多数现象背后的原因一样，PD-1淘金热的根源是优质靶点太少、找到一个太难，这些厂家如果有其它好靶点可做也不一定要趟这趟浑水。找到能辅佐PD-1的机理虽然理论上比找到PD-1容易，但这主要是因为PD-1这种高质量的靶点太少，本来就藏在分布的长尾巴里。但找到PD-1增敏剂技术上并不比找到PD-1容易，同样需要高度复杂的研发程序和对生物过程的深度理解。多数现在做PD-1的企业不是老虎打盹错过了PD-1，而是本来就没打算或没资源做深度研发找到优质靶点。PD-1药物的存在并没有令PD-1增敏剂开发更容易，即使高效PD-1组合真的存在，首先被后面这160家企业发现机会有多大呢？

几乎可以肯定有些药物可以扩大PD-1的应答人群，也可以肯定找到这个组合的公司将获得巨大回报。但这个可能性不是加入PD-1淘金热潮的正当理由。乐透彩也几乎每几周就有一个中奖者，但把这个可能性作为投资根据是自取灭亡。PD-1的竞争好比是不单独计时的马拉松比赛，职业选手不仅速度快而且先出发，令后面业余选手赶超的机会微乎其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