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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走向何方

战略前沿技术  · 公众号  · 军事  · 2024-09-11 22: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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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 界 走 向 何 方

远望智库特约研究员    郭高民

当今世界正经历百年未有之大变局。世界怎么变,战争怎么打,人类走什么路、怎么走路的问题,成为世人关注思虑的时代命题。本文基于“无界化”视角,对人们或已看到、想到但还未及表述的种种“可能”与“不可能”进行梳理,力求给出具有规律性的“答案”。

“合斗融合”成为国际博弈时代特征。经济全球化、交往信息化使国际关系深刻变革,国家间既合作又斗争、合与斗融于一炉成为时代特征。在俄乌冲突及相关国际博弈中,直接交战方在火力战场打得你死我活,但在粮食出口等领域不得不进行合作。间接参战的美西方国家在持续拱火的同时,不得不与俄合作,以协调谈判、寻求停火,并由此又与乌方展开谈判主导权争斗;在貌似一致对俄的北约内部,始终呈现力主制裁与反对制裁、援乌与反援乌、拖援与催(逼)援不断纠缠的镜像。其他连带参战国——除美西方而外几乎所有国家,均在“选边站”问题上表现出不同考量的合斗组合。令人感慨的是,法国总统马克龙的“角色不确定性”。用网民的戏谑说法,他忽尔是“马克虫”(完全听美国的),忽尔是“戴高龙”(谋求摆脱美国控制)、忽尔是“拿破龙”(试图建立欧洲联军担当欧洲老大),忽尔又成了马克龙(转脸与普京通话寻求合作,背脸却宣布派兵乌克兰与俄对抗),不断在多重身份间转换。

在中东冲突国际博弈中,各有关方的合斗纠缠更是登峰造极。其中最为复杂的角色当属美国政府。它既要输送武器、资金支持盟友以色列“自卫”行动,又不得不谴责乃至制裁以军的反人类暴行;既要协助以色列打击哈马斯、真主党、胡塞武装等“恐怖主义势力”,又不能不通过卡塔尔与之接触以谋求它们接受美国提出的停火方案;既要保持对伊朗的打压态势,又不得不与伊朗保持沟通以防止中东冲突升级;既要在联合国与中俄互相否决提案,又不得不与中俄进行密集磋商以寻求各方都能接受的妥协办法;既要与国际舆论合斗,又要与国内政治派别和抗议民众斗合。

从中美大国博弈看,在核背景下两国都有能力毁灭对方,在经济背景下两国都有办法给对方造成重大打击。因此,决定中美关系前景的已不是军事打击力和经济制约力有多强,而是双方政治妥协能力境界有多高。唯有将所有领域的合斗点纳入总体视野,像中医大师那样“望、闻、问、切”,拿捏好“阴与阳、虚与实、泄与补”的辩证关系,找出共同点、管控分歧点、放大合作点,形成一个整体施治的“药方”,两国关系方能稳中有进,最终实现双赢而不致滑向两败俱伤。

“无界战”成为战争运行基本模式。按照人类战争形态从无界战,到泛界战,再到无界战的变革规律,信息时代战争无界化特征日益凸显。无论充满硝烟的战争还是不见硝烟的战争,作战的工具、主体、对象、方式、场域和时间等,越来越没有界限可言。

俄乌、中东战争均呈现牵一地而动世界的“全球化”特征。除了直接交战国,世界各国均作间接参战方或连带参战方卷入其中,就连猫、狗、树等也被连带下场。在战争运行中,无论是枪炮战、舰机战、地雷战、阵地战、地道战、游击战、人质战、无人武器平台战等充满硝烟的作战,还是贸易战、能源战、科技战、制裁战、援助战、外交战、舆论战、网络战、卫星战、粮食战、矿产战、间谍战、文化战、法律战、宗教战、武器走私战、地缘政治战、核威慑战、民间行动战等不见硝烟的作战,战争触角已经将陆、海、空、天、电、网、信、心、智八维空间融为一体,可谓是人类所能有的一切方式都在“八仙过海、各显其能”,人类所能及的任何场域都无法避之其外。

在大国战略对抗与竞争中,出现一种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的“太虚幻境”模式。当年苏联崩溃的一个重要方面,是被美国的“星球大战计划”拖垮了(有网民戏称苏联是史上第一个遭遇“电信诈骗”的国家)。而今,令美国备感纠结的则是中国的“南天门计划”。对此,美国人尽可视之为“电信诈骗”,因为“鸾鸟”战略空天机载平台的技术参数显然有点天方夜谭。但他们却又不能不犯嘀咕:之前那些忽悠苏联的东西,有许多已被中国弄假成真;而“鸾鸟”模型已于 2019年10月17日堂而皇之地出现在严肃得不能再严肃的中国空军长春航空开放日上。并且据传,目前“鸾鸟”原型机正在进行第9次试飞,预计2050年正式运行。而美国有关方面从上世纪以来就多有报道,描述发现疑似外星人的各种“不明飞行物”。面对“南天门”美国人当作何抉择,恐怕只能待2050年由“鸾鸟”来回答了。

“中道选择”成为意识形态演进的必然路径。人类文明近年所谓“非意识形态化”或“意识形态融合重构”思潮的兴起;“第三条道路”在西方国家的提出、试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及其他国家各有特色的社会主义对资本主义市场机制、规则的认同、适应和影响;美国过半民众对资本主义表示失望,认为社会主义可行等,都是中道思想回归的规律性反映。

以中东局势为例。在过去的大几十年里,由于伊斯兰世界派别矛盾争斗重重,中东冲突始终呈现强者为所欲为、弱者任人宰割的“一边倒”态势。但近年,随着中国成功斡旋尹沙和解,以及随后促成伊朗与埃及、叙利亚与沙特、叙利亚与突尼斯、土耳其与埃及外交关系正常化,叙利亚与阿联酋、沙特与也门胡塞武装、哈马斯与沙特关系转暖,巴勒斯坦14个派别在中国达成“北京宣言”等,伊斯兰世界日益凝成一个富于战略韧性的“抵抗之弧”,整个中东战局出现历史性翻转趋势:以色列陷于多线作战、内卷加剧、战时内阁解散,在世界性反“种族灭绝”浪潮中苦撑的战略困境。而这样的逆转势头也把“拱火”超级大国推向日益孤立而又无可奈何的历史性窘境——就连小小胡塞武装也能够通过三次先进火力打击,迫使艾森豪威尔号航母狠狈地离红海而去,新派遣的罗斯福号航母战斗群则只能远远地在红海之外望“打”兴叹。对此,有网友不无调侃地指称:只有千年的老中医(中道思想之源),才能治中东的大病。

同时,“人造太阳”国际联合项目的启动预示着,人类将获得清洁、安全、用之不尽的能源;迅速发展的人工智能则预示着,人类将拥有越来越称心如意的“生产替身”——智能机器人体系将由不完全而完全地“承包”人类物质生产活动,从而使“新自然生产力”(目前表述为“新质生产力”)呼之欲出,并将按照生产力形态演进规律取代“社会生产力”而成为人类美好生活之源。

这一变革的伟大使命,是把人类从物质生产劳动(包括战争)中替换下来,进而从“物的依赖”关系乃至意识形态藩篱中解放出来,实现人类信仰自然化回归,使人重新作为“人”而转向越来越纯粹的“精神劳动”。

在一个可预见的漫长历史时期,人类精神劳动将是那些人工智能无法“承包”的形象思维范畴的劳动——未来人类“就业”将指向作家、画家、音乐家、哲学家等新质劳动领域。尽管近年大模型已被应用于写作、绘画、作曲等所谓“创作”领域,但AI是基于逻辑思维原理和人类为其提供相关作品资料而进行“模仿写作”。目前,其“作品”的雷同、浅薄现象已招致有识之士的不满和担忧。随着人类与AI之间“新自然分工”的发展成熟,当下这种文学精品沦为作家群体孤芳自赏的“文艺低谷”现象,将转而迎来一场“新文艺复兴”乃至“新工业革命”。换言之,人们与其担忧AI抢饭碗,莫如沉下心去,为未来“新就业”做准备。

应看到,自从由“自然信仰”转为“自我信仰”以后,人类便在“异化”的道轨上朝着“非人”的方向滑行:世界上有多少个民族或民族国家,人类就有多少种对世界的“终极解释”,也就有多少个“上帝”;人类信仰的“上帝”越多,就越不是同一个“类”——正像西方鼓吹 “高等民族”“劣等民族”那样;人类越不是同一个“类”,就越是以暴力方式互相残杀;人类越是互相残杀,就越是弄不懂人的“类目的”何在,更遑论所谓“普世价值”究竟“普”在哪里。

这就迫切需要中道思想文化来引领,来达成人类社会意识形态融合重构。而从老子、庄子、孔子、墨子、德谟克利特、柏拉图、亚里士多德、康德等思想大师对“道”“自然”“中”“适中”“中庸”的论述倡导来看,从美国依靠“中立”战略崛起又因极端主义遏制思维膨胀而滑向衰落来看,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的成功经验来看,中道思想文化不论在东方社会还是在西方社会都是不乏基础土壤的。

因此,自觉融入意识形态融合重构伟大历史进程,在“目的”层面“道法自然”,在“方法”层面“执两用中”,从而化解一切本来可以化解的矛盾,携手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乃至生命共同体,最终走向世界大同,可谓是全人类责无旁贷的时代担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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