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总是这样,对亲近的人太苛求,对陌生人显得过于宽容。
对陌生人宽容,能显示你做人的风度、修养,有利于收拢人心,收获人脉。
苛求的心理却有股“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火药味,太过刺鼻,辣眼,伤心。
本意是好的,想使亲近的人更加优秀。
实际效果却是,让亲近的人渐行渐远。
能够亲近的人,在一起,更多的不是改变了对方,而是接受了,这就是包容。
如果光想着改变,那不是生活,那是战争。
所以,对亲近的人温柔,更是你骨子里的修养和风度。
1855年,石达开包围了曾国藩,曾国藩几无生还的希望。
多亏曾国藩的一个弟弟,日夜兼程,请到援军胡林翼,助曾国藩突围成功。
“使吾有生还之日,温甫力也。”
曾国藩无限感慨的话语,能看出温甫的功劳之大。
温甫,便是曾国华。
曾国华年轻时干过不少荒唐事,其中就有一条:对亲近的人,不够温柔。
曾国华有才不假,自视甚高,连曾国藩也认可他的文才,称他的文章“典丽”。
但曾国华不像他哥仕途顺畅。
曾国藩27岁中进士,40岁的时候就官居二品。
曾国华才华很高却科场失意,严重的心理失衡,导致他把一腔怒气撒到了老婆身上。
“内子柔懦,无威可畏”。
没考上,怨恨自己,没娶到一个会河东狮吼(既威又令人畏)的老婆。
没有贤内助强势监督,读书自然不用功,科举自然考不出。
发发牢骚,也就罢了。可这位仁兄很认真,言必行,行必果。
“今拟增置一妾,秋风桂子,庶其有望乎?”
在他的世界观里,问题很简单,再娶个小老婆,科场问题便迎刃而解。
温柔隐身,斯文扫地。
骨子里哪有半点修养,全是好色,都写在脸上了。
一位母亲,名叫汉娜·希尔。
儿子5岁时,她是伦敦一家简朴剧院的演员。
一次演出时,她脸色苍白地离开舞台,来到后台。
剧院里掌声阵阵,喝彩不断。
从她落魄的眼神里能看出观众在喝倒彩,声音愈响,那道刻在心里的伤痕愈深。
她再也不能发出曼妙的天籁之音,她只能发出令人厌神的蛙鸣。
她失却了赫赫的声名,她感到了岌岌可危的未来正在不怀好意地向她娘俩袭来。
观众的喝倒彩正在演变为愤怒,剧院经理早已出离了愤怒。
局面即将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她借助优秀演员的一双慧眼,她凭着一位母亲的天生直觉,做出了一个令所有人出乎意料的举动。
她拉着儿子的手,让儿子站在了聚光灯之下。
她把舞台交给了5岁的儿子。
5岁的儿子看着目瞪口呆的观众,开始了又唱又跳的表演。
他的表演全是即兴,显得既滑稽又怪诞。
愤怒,悄然退下,真正的掌声响彻全场,硬币和掌声一样,此起彼伏,密密麻麻。
“我模仿了我母亲的破嗓音。”后来,他说道。
“破嗓音”里道出了,他对人世感悟的几多沧桑,对母亲嗓音逝去的几许惋惜。
这是5岁儿子的第一次演出,也是汉娜·希尔在舞台上的最后一次演出。
一个女人,没了丈夫,独自带着孩子过活。以后的日子,更加艰辛。
她到过贫民施食站,贫民收容所,妇女收容院,后来被关进疯人院。
他去过孤儿院,孤儿学校。
她病好时,设法找到了失散的儿子。
在一个破烂的炉灶和一张铁床前,娘俩开始了舞台表演。
“她是我所见过的最有表演天才的演员,通过观察她,我不仅学到了如何用我的手和面容来表达我的情感,而且学到了如何去研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