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年来的技术融合和突破,我们已经可以清晰地感受到AI革命的指数级趋势。创投行业,作为技术革新的瞭望者、经济繁荣的推动者、社会进步的参与者,站在新技术转捩和新周期转换的关键时刻,在这一幅波澜壮阔的全新地图面前,成为奇点醒客,除此我们别无选择。奇点临近,我们目光炯炯;时代醒客,我们坐到一起,成为产业投资的引领者、创新企业的陪伴者、新世界的缔造者,把目光投向更远的远方。
2025年1月16-17日,北京。在新年的起点上,由融中财经、融中咨询主办的融中2025(第14届)中国资本年会盛大举办,汇集投资机构、宏观大家、明星热点企业对未来投资和科技进行深度思考,临界觉醒,畅享无限可能!
一村资本总经理于彤作为主持人,海通并购资本董事长陈超、凯联资本创始合伙人、总经理李哂时、高鹏资本管理合伙人唐鹏飞、福田资本运营集团董事长王仕生作为嘉宾围绕“并购潮来,助力传统产业转型和新兴产业崛起”展开了讨论。
以下为本场讨论内容,由融中财经汇总整理。
于彤:
大家好,非常荣幸担任本次论坛的主持,我是一村资本的于彤。并购是现在非常热的话题,尤其是从去年并购六条推出后。我们一直在并购领域深耕的投资机构,[m1]也明显感觉到并购可以说春风频吹,我们自己直接的体感温度确实觉得春风一直在吹,河里的冰还没有化,希望在座的投资机构把去年这一年在并购里做的案例,主要投资的思路,都跟大家做一个具体的介绍。请各自介绍一下自己的投资机构,另外介绍一下在2024年重点做了哪些项目,大概的策略是什么样,金额、案例,进行初步的介绍。
陈超:
各位嘉宾、领导大家好,我是海通并购资本的陈超,海通并购资本是海通旗下专门做并购投资的子公司,我们成立于2014年,自成立以来我们一直聚焦在并购投资的环节里,经过这十年的发展,我们也形成了一套做并购投资独特的打法,利用海通证券的券商优势,聚焦于通过联合产业方和上市公司,帮助他们共同收购同行业或者上下游的资产,实现产业集团、上市公司做大做强的目标来运营的。这些年我们也进行了境外资产的收购,比如去德国收全球最大的汽车交易厂商格拉默,也收购了杜邦的光伏银浆等。作为券商系的并购基金,我们充分利用海通证券在上市公司和非上市公司的资源,利用投行和给分支机构的网络,除了提供资金外,进行并购撮合。
2024年开始并购春风频频吹,在并购6条推出后,大家也看到这一块的市场火爆起来,不管是允许上市公司进行高质量发展或者上市公司做大做强等,政策都有了,下面靠并购的投资人、并购伙伴们一起怎么把市场做好。
李哂时:
大家好,我是凯联资本的李哂时。凯联资本人民币基金成立于2014年,公司起源于中关村,专注于新质创新领域的投资。我们的人民币基金已运营十年,过去一直专注于新能源、智能汽车、先进制造、半导体、生物科技等领域的投资。
我们过去主要投资于成长和成熟期的企业,同时,基于长期战略投资价值的考虑,我们也会投资于我们看好的、与新质生产力相关的上市公司,参与其战略增发。在过往,我们已参与多家上市公司的增发项目。
2024年,正如融中数据所示,一级市场股权投资的节奏普遍放缓。因此,从2023年至2024年,凯联资本在一级市场的投资节奏也有所减缓。自2018年起,我们较早地在市场上设立了S基金。从2018年至今,我们注意到股权投资供给侧存在逐渐过渡供应的现象。在S基金层面,我们考察了大量资产,并围绕几个主要方向进行了梳理,包括每个行业中标的的情况、估值的变化,以及股东结构的变化。这些资产类别构成了我们庞大的资产数据库。
在2023年和2024年,鉴于资产变化的情况,我们重点加强了并购业务。我们之前投资的一级市场标的,一方面积累了较大的S基金库,另一方面我们也参与了上市公司的增发。我们的并购策略主要是与产业资本或产业界合作,围绕新质生产力的方向进行整合,以创造出满足买卖双方多赢的方案。同时,我们自带资金参与并购策略,成为产业并购中的长期价值投资力量。
在2025年,我们将更加注重这一方向的发展,并欢迎各界与凯联资本携手合作,共同创造更多具有价值的投资标的。
唐鹏飞:
我是高鹏资本的唐鹏飞。高鹏资本2014年成立,成立第一只基金是跟华泰证券合作的华泰证券TMT基金,高鹏团队的创始团队也是华泰证券TMT基金的创始团队。华泰证券过去十来年都是中国并购重组市场最头部的投行之一,一脉相承的背景使得我们在成立之初就把并购作为我们的重点投资策略之一。成立伊始主导了奇虎360的私有化、平安收购汽车之家16亿美金。我本人之前在正大集团旗下金控公司做投资总裁,其间做过800亿港币投资中信和10亿美元投资伊腾忠。高鹏资本过去几年在半导体收购兼并上有几个大家比较熟悉的投资案例,如2017年19亿元人民币收购泰凌微,2023年已经在科创板IPO了。在当时条件下,我们收购泰凌微用了五倍的杠杆,也就是4亿本金完成约20亿体量的交易。后来4800美元收购印度模拟IC设计公司奥拉。2023年双成药业跨界并购宁波奥拉这个项目也引发了市场的广泛关注。双成和奥拉的重组有很多值得关注的点,第一是同一实控人下的重组,第二是跨界并购。这个项目还在审核过程中,项目具体情况我就不说太多,这个过程中有一些对监管的理解,一会儿可以跟大家更详细地分享。
总的来说,收购兼并是在宏观不确定性中寻找微观确定性最有效的办法,我们从924收购兼并新政以来并购方面积极布局,除了去年已经公告的双成药业收购奥拉、晶丰明源收购易冲之外,我们还有七个重组项目同时进行着,希望在未来收购兼并大潮中能够跟同行们有更多合作的机会。
王仕生:
各位领导、各位嘉宾大家好,我是福田引导基金的王仕生,成立于2015年,全国较早设立首批政府引导基金。2023年我们设立资本运营集团,将福田引导基金公司并入到资本运营集团,政府赋予我们的职责从以前的创新创业变成收购兼并,持牌金融机构,维持整个创投生态建设,同时打造服务链条的职责。目前我们管理52只子基金和2只直投基金,管理总规模1660亿,在并购重组领域,我们也在持续发力,希望通过我们的投资行为,带动相关产业落地到我们辖区,在辖区内,再继续完善我们生态链上做一些文章。从整个集团的发展角度,构建了从种子期、天使期、VC、PE到上市公司定向增发、上市公司并购重组企业全生命周期产业链条,今后我们希望在并购重组领域继续与各位合作,共同推动优秀企业到福田发展。
于彤:
一村资本成立于2015年,我们从成立之初起我们就是以并购为主要的投资策略,刚开始我们最主要是与上市公司结合开展成立并购基金之后收购资产,这样的闭环模式比较多一些。后面慢慢我们会主动控股并购直接控股一级市场的产业方,我们觉得不错的并购标的。到现在结合成跟上市公司共同合作,可能会是开环的并购,比如一些并购标的还不错,先收下来,之后由我们这边来主导整个并购标的的投后整合和赋能工作,之后再装入上市公司为主。我们进行十几单的并购,十多年的时间,虽然不是特别多,每一单涉及的金额比较大,早期帮助世纪华通收购点点控股,城地股份收香江控股等等项目,中间我们也进行私有化,迈瑞、南汽科技等私有化项目,后来我们也做跨境并购的项目比较多,当时在德国收购硅光芯片项目,并且落地在张家港。
2024
年我们有三个并购正在推进和进行的过程中,其中有一单是我们在帮助一家新能源企业,帮助他装到上市公司体系里,有望2025年完成,帮助一家汽车传感器的公司去收购海外传感器的资产,我们自己并购控股的资产,正在往上市公司出售的过程。
一村资本我在做并购的过程中,我的投资策略还是比较灵活的,一方面和上市公司共同结合去做上市公司的并购,我们也基于构建一村资本核心资产的目的,有可能控股上市公司的控制权,我们也正在进行的过程中,另外一方面也在收购一级市场的标的,对于特别优质的标的,我们可能会采用控股型并购的方式,对这些标的进行深度整合和赋能,这个就是一村资本我们在并购领域大概的策略和打法。
于彤:
结合并购策略和打法,海通并购的陈总,收购杜邦光伏银浆项目也有过合作,海通做并购的策略也是比较鲜明的,第一个是跟产业方或者和上市公司结合比较多,第二个帮助上市公司也不太怎么做跨界并购,我们也想问一下陈总,你们在并购这方面独特的策略是什么,未来并购你们怎么考虑未来的退出。
陈超:
我们是从2014年成立,刚好经历了10年,从2013-2015年第一波并购的浪潮,到2019年-2023年并购低谷,正式经历了一个并购的周期。2013-2015年的并购浪潮让大家看到了并购在二级市场的火热,即使是一些忽悠式重组也获得二级市场的青睐,并购投资只要有机会参与就能获利。但是到了2018年我们也见识到了商誉暴雷的问题,三年业绩对赌后,很多收购标的运营无能为续,业绩一落千丈,给上市公司带来很大的伤害。
也就是从2018年我们开始调整策略,回归价值投资,既然是并购,我们要考虑两点,第一个要考虑退出;第二个考虑到收益,这也是基金投资两项主要的风险。对于退出,我们利用券商最大的优势就是有众多的上市公司资源,把上市公司资源充分利用起来,联合上市公司去做并购,退出渠道比较明确。对于收益,股市总是起起伏伏,我们不能去追求二级市场波动的收益,我们应该回归价值投本身,回归怎么培养行业龙头,回归怎么把上市公司做大做强,首先是围绕主业去并购,再者是围绕上下游去并购,第三是转型升级。回头看一看,2023-2025年收购多数业绩不能持续,主要是跨界收购后标的企业无法很好的持续运营,是否能持续稳定的整合并运营好并购标的是收购面临的主要考验。因此我们也就把策略聚焦于协助上市公司开展同行业或上下游并购的策略上来,来降低退出和收益两大风险。当然这也是我们充分利用券商系优势的投资策略。
于彤:
凯联资本之前做S基金比较多,S基金和并购是IPO受阻以后两大重要实现流动资产的方式。凯联李总这边一直在探索怎么把S基金和并购进行有效的结合和协同,请李总介绍你们在这方面做了哪些动作和努力?
李哂时:
我们的投资核心始终是围绕有价值的企业进行,核心资产的地位至关重要。无论是通过股权直接投资、利用S基金承接资产,还是参与上市公司的并购,我们的核心策略都是基于资产增值和强化的逻辑。
我们关注的几个主要方向,包括新能源汽车、半导体、先进制造、生物技术及农业科技,在一级市场股权投资时,我们选择的都是各自小赛道中的头部企业。即使面对IPO受阻或放缓的情况,这些企业仍具有较强的自我造血能力。从2021年至2022年,我们经历了股权投资泡沫的高峰期,行业估值达到顶点。自那时起,我们在投资决策上变得更加谨慎,出手次数不多,但确保覆盖了行业内优秀的资产,例如汽车产业链核心领域的头部企业。
在运营S基金方面,我们秉承相同的思路。许多成立于2014年和2015年的基金,受益于中国新一轮的科技创新红利。如今,这些基金已接近十年,许多机构的早期基金陆续到期。2018年我们设立S基金,正值资管新规实施后,大量上市公司面临纾困需求,我们通过与区域政府合作,利用S基金解决上市公司的流动性问题和资产剥离需求。
目前,我们再次观察到股权投资市场供给侧过剩,上市公司通过增发、配股方式收购资产变得更加困难。上市公司若要实现规模扩张、解决困境或寻找新的增长点,需要与并购基金甚至区域政府合作,进行投资、并购和产业协同。
在这样的环境下,仅依靠大股东的意愿或上市公司现有的产业能力是不够的,必须加强与资本市场的合作。当前并购政策的出台为我们提供了广阔的操作空间。从2018年至今,S基金积累的大量资产发挥了重要作用。
从2018年到2022年,许多资产的创始人主要目标是争取IPO,但随着政策的变化,我们看到行业出现了分化。医疗行业最早见顶,从2021年底开始市场逐渐冷静,2024年并购交易最活跃的领域也在医疗行业。同时,随着行业的发展和资本市场变化,半导体行业,尤其是设备和零部件细分领域,因其高门槛、细分赛道和统一的最终用户等特征,呈现出新的且必然的并购趋势。
新能源汽车行业也进入了激烈竞争的状态,过去同质化的投资可能导致未来两到三年内创始人的新变化,许多基金可能在2025年陆续达到退出期,创始人可能面临回购条款的触发。随着不同行业在不同时期的分化,创始人的想法也发生了较大变化,这时市场化基金的作用凸显,可以与创始人充分沟通,帮助他们解决股东间的矛盾。另外在此过程中,优质的法律服务是必不可少的,以确保所有股东权益的平衡和共赢决策的实现。
市场化基金的优势在于其灵活性,同时能够与产业方紧密合作,在此过程中还能结合政府的生态链补链,发挥更大的价值。
于彤:
唐总,去年双成药业收购奥拉的项目为什么会被大家关注,去年并购6条虽然明确可能允许跨界并购,跨界并购是有前提的,要有逻辑的跨界并购,我们认为去年的政策逻辑是培优型,是在培植或者是优化更优秀的龙头型上市公司的并购,我们认为对跨界并购政策层面并不是特别鼓励的现象。您跟监管沟通过程中,您了解到监管在这方面的政策取向是什么;如果您给监管出建议,您希望监管在哪些方面更加优化我们在并购指导性的政策?
唐鹏飞:
双成药业跟奥拉的重组,一是同一实控人下的重组,二是跨界的重组,这两个看似突破,实际上跟监管机构从去年924以来一贯的逻辑是高度契合的,这个过程中我们有几点比较深刻的体会。第一点体会是从监管机构来说,在重组过程中对中小股民的保护看得还是非常重的,不能是忽悠式的重组;第二个体会是对于估值把握得非常严,资产往上市公司重组,首先得是优秀资产,其次即便是优秀资产,在估值环节的审核也是很严格的;过去行业内常用的一些估值方法,比如按照不超过未来三年总利润的五倍进行估值,并不是说收购资产的估值符合这条线就一定能通过监管对于估值的审核。
在2015年的重组浪潮当中出现了一些通过收购把上市公司的市值吹大,三年承诺期一到业绩断崖式下跌,资产方套现走人,留下一堆商誉的烂摊子给上市公司。在这次重组过程中我们注意到,监管机构对于被收购资产业务的未来可持续性,稳定性看得非常重。被并购方需要提供强有力的未来持续盈利能力的支撑材料来证明这一点。
跨界并购尽管这次开了口子,总的来说,监管对跨界并购还是极其审慎的。我们有一个并购项目是医药行业的,基本上监管的态度是,上市公司本身不是做医药的,你想并购医药类资产,基本上是不可能的。奥拉和双成并购项目的独特之处是同一持控人,双成药业实控人也是我们收购的泰凌微之前的实控人。双成实控人已经有成功的案例证明他有能力把一个创业公司从小孵到大,并成功走到上市阶段,证明了他能管得住、管得起被收购的资产。对于跨界收购项目中,收购方将来能否管好被收购的资产是需要在收购时向监管证明的。
于彤:
王董事长,您是在座的地方国资唯一的代表,并且担负地方引导基金的功能,去年并购6条出来后,各地方的国资都纷纷跟上,像上海、北京、深圳、苏州、无锡、安徽等等各地都出了鼓励并购的政策,您作为地方政府也好或者地方国资的代表,未来在并购这方面你们希望在推动上市公司也好跟私募基金合作也好,你们会有哪些具体的举措?
王仕生:
对母基金除了投资以外,最重要的关注点就是如何退出,中国一级市场不仅面临着退出压力普遍比较大,海量项目要退出,最好的方式是IPO了,拿我们自己投资母基金集群来说,我们在全国各地总共投了4400多个项目,通过IPO上市只有200家,而200家在全国政府引导基金系统里是非常好的了,目前还没有看到哪一家政府引导基金上市超过我们的。但即使这样,我们还有90%的基金项目要退出,怎么办?并购重组可能是非常值得重视的途径,过去九年多以来,我们的项目通过并购方式,上市公司有40个左右,对我们投资的海量项目仍然是杯水车薪,今后推动项目之间的并购重组,可能是我们面临的主要任务,这牵涉到投资资金回收和投资资金再利用的问题。
第二个,成立资本运营集团,政府赋予我们新的工作任务,福田区是整个深圳市的金融中心区,承担着推动金融业做大做强的任务,成立资本运营集团以后有一个重要的职能,收购参控股持牌金融机构,过去一年多,来自全国各地挂牌还有通过其他方式放出来的持牌金融机构,我们研究了接近一百起案例,目前正在进一步梳理相应的持牌金融机构,希望在这个领域里开展并购和参股系统,为政府赋予我们的历史使命做出贡献。
第三个,在地方政府产业培育和产业集群形成的过程中,我们牵涉到重要的手段,通过并购方式引入优秀的企业特别是头部企业,地方政府招商引资,通过以往盲池基金的方式来投资,已经走到了十字路口,通过盲池基金投项目,占有的股权比较小,在项目里的话语权是不多的。
这个情况下我们怎么将这些企业引进来,这是有难度的,通过并购的方式,持大股的方式,将这些优秀企业投资引进到当地,引进当地自然禀赋和发展的条件相吻合的企业可能是我们的主要任务,并购重组将会扮演非常重要的角色,这是我们接下来要考虑的,我们正在筹划规模在百亿以上的并购母基金,开展相应的并购行动,包括几位嘉宾说的控股上市公司,通过资本平台来开展资本运作,都在我们的范围内,接下来我们会进一步探讨。
于彤:
去年一村资本在2024年初当时发表一篇文章,当时还是引起了不错的反响,提出中国式并购概念,在座各位从不同并购策略上面的阐释可以看得出来。作为中国并购领域的玩家,我们逐渐走出了我们自己的一条道路,我们在策略里我们认为作为中国式并购的主要玩家,第一个也要理解我们现在整个宏观的环境。
比如说在宏观局势下,我们就会看跨国企业分拆中国业务部的机会,同时我们也会看中国企业他要走出去,在海外购并或者收购产业链,进行产业链重塑这方面的机会。
[m5]
第二个深入行业,在中国我们说的战略性新兴产业,范围都是偏硬科技,作为中国这边的硬科技尤其是中国强大的制造能力,在中国技术渗透速度会非常快,我们在并购过程中会非常看重并购标的具体毛利率的情况,要看技术壁垒是不是足够高。第三个在中国也要看并购资金构成,现在并购跟私募股权投资是一样的,很多资金都来源于地方政府。在并购过程中也会组织专项基金,比如我的并购标的落地在什么地方,我们会要求地方政府进行配资,海通并购前期跟各地方政府也都组建了一些并购基金。
第一个问题抛给陈总,请陈总介绍一下你们跟地方政府合作并购基金的过程中主要考虑哪些因素?
陈超:
我们成立之初上海市政府给我们一个上海并购基金的牌照,除了上海并购基金系列外,我们一直在寻求发展壮大之路,慢慢形成了以上海并购基金为中心,覆盖区域、行业和专项等多类型的并购基金。
并购市场低迷的时候,感觉是在夹缝中求生存,我们也关注到地方政府的核心诉求是招商引资,我们并购投资是不是能够跟地方政府招商引资配合起来?我们便开始和地方政府探讨设立区域并购基金的可行性,在这个过程中我们发现并购基金和地方政府招商引资能很好契合:首先,在招商方面并购基金可以帮助地方企业通过并购做大做强,成为细分行业龙头,可以更快速地促进产业集群的形成,同时收购标的可以作为一个新引入的产业可以比较容易地落地到当地。其次在引资方面,我们并购基金与传统PE、VC的一个不同就是通过杠杆进行并购投资,就是在投资具体项目的时候可以通过并购贷、社会资本等放大资金效应,我们成立到现在通过并购基金共投资了近60亿,而形成的收购规模近600亿,我们通过并购项目层面很好地实现地方政府的引资诉求。这几年我们在江苏、浙江、湖北等区域成立区域并购基金,未来我们也将会在西部、京津冀、珠三角和西南等区域设立区域并购基金,来服务支持当地产业的发展。
对于行业并购基金,我们聚焦在一个行业,围绕链主企业去做产业的并购,围绕链主企业在同行业或上下游进行展开,我们利用券商全国资源的优势,链主企业利用其产业优势,来形成更好的配合。比如我们跟安徽皖能成立全国第一支“双碳”并购基金,聚焦在“双碳”领域开展并购。
并购基金在运作过程中需要考虑各合作方的诉求,比如政府的招商引资、产业方的资源匹配等。在投资过程中也需要更多的资本合作伙伴一起合作,比如银行、信托、社会资本等,大家从不同角度去看,尽量降低风险。
于彤:
各地方政府都在推进并购这方面的策略,我们也跟各地方政府也会设立并购基金,我们也会发现在设立并购基金的过程中,各地方政府设立基金的规则还是延续原来的做PE和VC的规则,不太符合现在新的并购基金的思路,我们也在呼吁各地方政府,如果针对并购单设并购基金一定要符合新的并购思路。唐总跟国资的合作也比较多,我们也想请唐总谈一谈,您这边理解跟国资这边做并购的主要逻辑是什么?
唐鹏飞:
收购、兼并、重组,好像听起来是相同的事情,细分起来我们分四类,一类是传统非借壳、非获取控制权的资产注入,这是比较典型的大家都在做的方式;第二种,我们直接买了上市公司的控股权,在未来一到三年内,在不触发重大资产重组的情况下,逐渐把我们的优质资产收到上市公司的体内;第三类,是把我们手上现在体量还小,在未来两三年会有爆炸性成长的资产,通过少数股权投资加投票权委托的方式让资产先进入上市公司体内,等资产的业绩充分体现出来后,再把资产的大部分股权通过发股方式并到上市公司体内,这是三类典型的市场化运作收购兼并的方式。还有一个跟地方政府的合作方式,可能跟大家传统以招商引资为主的国资合作有一些的区别,这种方式不再单是以招商引资为目标,而是为地方政府提供债务融资渠道和融资能力的方式。
现在新的地方政府融资模式是把经营性资产组合在一起放进产投平台,通过产投发债这条路还是比较畅通的。地方政府用小股比,比如收购20%左右股权来收购有业务规模、50至100亿市值的上市公司。合并之后,地方政府产投集团的资产规模增大,不仅可以继续发债,还能往地方转移一些上市公司本身的产业及上下游产业。
这种模式下,收购上市公司的控股权,可能花了10亿左右,从现金流的角度,有可能为地方政府获得了额外几十亿甚至上百亿新增债务融资的能力。一方面提升地方政府债务融资能力;另外一方面控股上市公司,上市公司本身的实业也可以到收购方所在的地方去招商引资落地,属于一鱼两吃。我们最近也在积极和一些地方政府合作推进这类并购。如果现场有愿意探讨这种收购兼并模式的地方代表,可以会后具体聊一聊。
于彤:
这个问题给凯联的李总,您刚才提到未来并购可能关注的赛道,并购和PE投资是不太一样的,可能关注的赛道和领域都会有一些区别,2025年如果是凯联重点进行并购,您会认为着重关注的赛道会是哪几个赛道?
李哂时:
目前,凯联资本已构建起两个内部池子:资产池和买方池,分别代表卖方和买方。这两个池子是多年来积累的成果。在一级市场,我们需要对垂直行业有深入地理解,同时要掌握过去每个标的发展变化的情况。
并购逻辑与VC/PE投资逻辑存在差异。过去,VC/PE领域的竞争非常激烈,市场上出现的过剩现象和高估值问题很大程度上是由这种竞争引起的。而并购则更多依赖于多方联合,正如唐总所言,需要与政府、市场化基金、券商等形成紧密的联合体。在2024年,并购市场在人民币市场领域可以说是一个新的起点,讨论并购主题的参与者众多。买方对此非常明确,对于购买价格、资产规模和自我造血能力都有明确的目标。而卖方在这个过程中容易受到市场杂音的影响而产生动摇。如果市场上充斥着竞争心态,那么创始人的想法可能会受到影响。投资机构在多次并购中积累了经验,其中重要的一点是稳定卖方的心态,正确识别资本市场的现状,区分哪些是真正的买家,哪些只是市场的干扰因素。这是我们作为行业参与者发挥的重要作用。
作为市场参与方,我们肩负着重要的职责,在过往的新质生产力投资赛道上继续深耕。许多创始人,尤其是那些我们投资的新质生产力相关领域的科学家背景的创始人,对中国特色资本市场了解有限。我们应尽可能提供科学的方案和现实的解决技术策略,帮助他们进行准确的决策,以防止他们在市场中因过多的信息而产生摇摆。
作为市场参与者,我们仍需与产业方紧密合作。买方在资本市场筹集资金并非易事,政府也面临巨大压力,需要通过多种手段参与其中。上市公司在增发过程中也面临审批难题。除了利用上市公司平台募资外,通过线下定向增发等途径的并购基金也是一个很好的手段,需要多家机构与产业方进行合作。
我们目前正在执行五个案例,其中大部分采用了类似的方法。作为参与方,我们在这个行业中拥有强大的资产和持续的发掘能力;其次,我们确实手持现金,能够与产业方进行快速、准确、稳定的收购,同时也能稳定资产方的想法。如果思维不够敏捷,资金不能及时到位,将会出现许多变数。因此,买方团队需要紧密协作,共同为卖方提供优质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