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常有读者问我:也说不出哪里不好,可就是两个人在一起好好的,怎么就越来越相看两厌了呢。你说,破除婚姻的无聊,最重要的,是什么?
我告诉她,婚姻要长久,并不是谁为谁制造了多少惊喜,最重要的,是能否接受平淡日子中的彼此。
说一个故事吧。
曾经我们家旁边住着一对邻居。如今两个人都已成故人。在我认识他们的20多年的日子里,两个人总是活得单调,却津津有味。
印象中,男的是一个很内向温和的人,说话轻声细语,走路吞吞的;女的呢,总是风风火火的样子,一言不和就开始教训自己的丈夫,吵得半个宿舍楼都可以听到。然而,那样看起来无趣的日子,却被他们视如瑰宝。
我几乎清晰地记得,他们两个人在一起的日子的情形:
每天一大早,老太太拎着篮子去买菜,老公公坐在门口拿着放大镜看报纸。老太太买回来油条和大饼,递到丈夫手中,老公公什么也不说,就顾自看着报纸。
上午的时候,老太太就在附近散步拉家常,老公公去老年大学上课。到了中午,就一起吃午饭。妻子的小菜很简单,每天不是番茄炒蛋+青菜,就是青瓜炒蛋+青菜。
晚上呢,也雷同。他们很少吃肉,倒不是因为不想吃,其实是那个老太太特别节约。那个老公公是个离休干部,收入很高,但老太太就是节省,还是十多年前的时候呢,有人开玩笑说,他们两个是三个月攒1万。于是呢,周围的邻居,总喜欢打趣,说他们是为后代在留家产呢。
后来,有一幕,让我特别感动。有个邻居路过她们家,正好老婆婆在做饭,鸡蛋敲得特别响亮,哐哐的,她看了看鸡蛋,又看了看砧板上的西红柿,随口说了一句:你们天天两三个菜,翻来覆去地不厌吗?
老婆婆没说,顾自管着锅里的菜。老公公倒接的快,不厌倦不厌倦,吃了五六十年了,特别习惯,倒是有点离不开了。老太婆,你说对吗?
那天正好经过她家门口的我,看到老婆婆斜着眼对着自己的先生,笑得特别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