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林卡:《告别圣彼得堡》致莫莉 大提琴版↓
提起俄罗斯,大家一定有如下的印象。
其一是“冷”。
其二是“战斗民族”。
冬日的圣彼得堡
冷,是地理位置决定。
彪悍的性格,是世世代代与恶劣的自然环境搏斗的过程中养成。
俄罗斯国土横跨欧亚,然而,欧亚两大洲的其他国家,都将其视为异类。
无论历史还是现在,无论政治、经济还是军事,俄罗斯都像是一个孤独的巨人。
但是,音乐除外。
俄罗斯冷,俄罗斯的音乐却一点儿也不冷。
柴可夫斯基像是上好的黑巧克力,入口即溶,味道醇厚甜蜜,带着着些许苦涩。
拉赫玛尼诺夫像是陈年佳酿,绵密悠长,回味无穷。
肖斯塔科维奇像是闷骚学霸,跟班主任不对付,却又不得不交作业。偏偏无论语数外物化生政史地随便学学就能拿满分,搞得老师非常尴尬,想冲他发脾气都不知道怎么发
(其实理由还是有的,比如,大扫除时劳动不够积极)
。
……
当我们提及这些名字时,首先想到的是,他们是“古典音乐作曲家”,其次才是“俄罗斯作曲家”。
俄罗斯音乐与古典音乐,早已水乳交融,难分难解。
你甚至根本无法想象,如果没有俄罗斯音乐,现在古典音乐会是个什么样子。
可是在19世纪初,俄国音乐在“主流音乐家”看来,还只是一种“地方曲种”。
俄国音乐能有今天的影响力,一代代音乐家的努力自然是最重要的原因。
而这一切的起点,就是我们今天要讲的,米哈伊尔·伊万诺维奇·格林卡(Mikhail Ivanovich Glinka, 1804-1857)。
格林卡出生于1804年,与老施特劳斯同龄,这一年,拿破仑加冕称帝,贝多芬愤然将题献给拿破仑的第三交响曲重新命名为“英雄”。
格林卡于1857年逝世,享年53岁,这一年,柴可夫斯基17岁,还在圣彼得堡学习法律,音乐生涯对他来说,还只是一个镜花水月般的梦想。
格林卡在柴可夫斯基心中,是太阳一般的存在,格林卡病逝对他而言,是“俄罗斯音乐的天空整个黯淡下来。”
我们称柴可夫斯基为“伟大的俄罗斯音乐大师”。
而格林卡,我们称他为“俄罗斯音乐之父”。
我们也许并不熟悉格林卡这个名字,但我们一定听过他的音乐。
比如下面这首:
《鲁斯兰与柳德米拉》序曲↓
这首曲子是格林卡歌剧《鲁斯兰与柳德米拉》的序曲,也是如今在音乐会中经常露脸的曲目。
歌剧,是格林卡事业的起点。
他的第一部获得巨大影响的作品,是歌剧《伊凡·苏萨宁》。
油画《伊凡·苏萨宁》,康斯坦丁·马可夫斯基,1914
这部剧描述了俄罗斯民族英雄伊凡·苏萨宁奋勇抵抗波兰侵略者的故事
(论何为世仇)
,其中洋溢着满满的民族情绪,剧中合唱 “荣耀归于俄罗斯
(Glory)
”,差一点就成了沙俄的国歌。
《伊凡·苏萨宁》“荣耀归于俄罗斯” ↓
歌剧首演彩排时,沙皇尼古拉一世到现场观摩,在他的“指导”下,将这部歌剧重命名为《为沙皇献身》。
这部歌剧在俄国大获成功,俄语唱词是其中最重要的原因。
不要以为“俄语歌剧”就是把唱词写成俄语那么简单,在那时音乐家的认知中,只有意大利语才是歌剧的绝对主流,也只有意大利语才能与音乐融合的完美无间。
以莫扎特的天才,才让德语在歌剧这种艺术形式中有了一席之地。
用俄语创作歌剧,格林卡的这一创举,将其称为“俄国的莫扎特”也绝不为过。
然而,与莫扎特不同的是,那时正值德奥音乐的黄金年代,莫扎特、贝多芬、舒伯特、施特劳斯、门德尔松……这一个个响亮的名字组成了德奥音乐的梦之队。
而那时的俄罗斯,几乎只有格林卡。
在格林卡面前有两条路,第一条,是融入主流,创作“纯粹的古典音乐”,这是一条康庄大道,也是那时众多俄国音乐家的选择;
第二条,是继续摸索,将俄罗斯的声音写进自己的作品。这条路从未有人走过,也没有人知道一步之外是荆棘还是坦途。
格林卡很快给出了答案。
《鲁斯兰与柳德米拉》是他的第二部歌剧,同样也是俄语唱词。
他是如此执着于祖国的语言,他为许多俄国诗人,如普希金、茹科夫斯基的俄文诗歌谱曲,创作了大量俄语艺术歌曲。
格林卡:《我记得一个美好的时刻》 改编自普希金诗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