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12月27日，由投资家网、深圳市国际投融资商会主办的“第十三届中国资本年会”在深圳隆重召开。本次年会以“包容进取”为主题，深度剖析股权投资全新业态，并广邀100+VC/PE、母基金投资大咖、50+产业资本，500位投资及企业精英齐聚一堂，围绕投资人、企业家、创业者等人群最关注的热点话题进行了深度交流与探讨，助力股权投资行业可持续、高质量发展。
在“耐心与大胆，注入资本新活力”专场，粤财基金总经理沈国飞、达晨财智合伙人任俊照、君联资本联席首席投资官葛新宇、长江资本总裁韩平、国兴投资总经理张洁民、建信北京投资联席总经理田志钢、勤智资本董事长汤大杰就相关话题进行了深入的探讨。
以下是圆桌讨论实录，经投资家网整理：
圆桌主持-汤大杰：
感谢主持人！今天我们就围绕着耐心资本和大胆资本，跟几位嘉宾聊天。为什么这时候要把耐心资本和大胆资本提出来呢？而且把它作为新质生产力新的资本要素提出，要注入。我们的市场就是这样，提什么就是缺什么，你缺钙就要补钙，现在缺耐心资本、大胆资本。
什么是大胆资本？资本的本质是逐利的，不管是胆小资本、大胆资本，本质上就是要赚钱，不赚钱就不是资本。资本掌握在不同的人手里是有社会属性的，资本在个人手里，其目的很单纯，就是要赚钱。如果资本在政府的手里，它是有功能性的，除了体现本性外，还要体现在社会性、产业政策目标的追求，或者二者兼而有之，在经济性、社会性取得平衡。
今天我们在此大背景下，各个行业各个角色的体感都不一样，大部分也还是处在资本寒冬的体感里。因此，政府提倡“大胆资本”和“耐心资本”，实际上是希望引导更多主流资本和社会资本支持我们一致倡导的新质生产力，投早、投小、投新质生产力。
我们今天这场讨论是基于这个大背景。我们今天有6位嘉宾，成分还挺好的，包括国有、混合所有制、市场化，请大家介绍机构和自己的时候，也介绍一下今年大家投早期项目，也就是A、B轮，所在的机构投了几个，看看大家对投早、投小、大胆资本的态度。
沈国飞：
首先，感谢投资家，感谢主持人先开了这个头。今天很荣幸参加本次论坛，跟大家一起探讨分享今年以来很热的话题。简单介绍粤财基金，我们是粤财控股旗下专门做产业引导基金的公司，是广东省目前主要的政策性基金管理平台，现在我们管理着广东省产业发展基金和广东省集成电路基金一期、二期，总管理规模1300多个亿，其中包含母基金和子基金共同管理的规模。
现在除了管政策性基金外，我们也有自己管理的，也是通过市场化募资形成的市场化基金，包括专业领域方向，跟汽车、新能源相关的基金。我们自己是LP，也是GP，既要处理跟政府、政府主管部门的关系，还要处理跟子基金管理人的关系，还要处理我们自己投的关系，多重角色的身份。
先回答主持人的问题，今年我们投早、投小投了多少？这个数字真不好说，我们有一个数据，历年来我们自己投早、投小，B轮以前项目比例是超过50%的。原来我们喜欢成熟的，现在投了不少相对早期的项目，谢谢。
任俊照：
谢谢主办方，谢谢汤总。我是达晨财智任俊照，达晨财智在这个行业经历的时间比较久了，我们到今年将近25年的时间，一直从事着风险投资主业，也没有干其他的事。大家对我们比较了解，我们是混合机制的，我们的大股东是国资背景的--湖南电广传媒，另一部分是团队的，这是一个混合机制。
达晨财智这么多年累计管理金额600亿，现在我们投了将近780家企业，原来我们比较喜欢做早期的项目，我们投资数量里，投早期的数量比重是比较大的，在金额上可能投资成长期、成熟期的占比不少。总体而言，之前我们管理基金的风格，在一只基金里，既会配置成长项目，也会配置早期项目，A轮、B轮我们投得比较多。后来因为基金管理越来越大，我们有了规模比较大的基金，今年募80亿的基金就是投资比较成熟的项目。另外，我们也在管理国家中小基金，大概30亿的规模，这个偏向投资早期的项目。
从历史来看，达晨财智的风格在搭配上讲究组合策略，基金的期限一般也是7年以上，可能会延长。总的来看，我们基金时间比较长的，在这个期限里，因为在基金里配置成熟项目，这些项目一般很快会上市，很快退出，退出的资金就很快分配给了LP。因此如果投资成本很快回收情况下，LP还是有耐心的，所以耐心这可能跟基金的配置、策略是有一定的关系的。
至于大胆资本，原来我们比较喜欢投新东西，特别是硬科技的方向，我们认为这个赛道值得做，可以大胆地投资布局。当然，投资硬科技风险比较大，也有可能最后这个项目没有跑出来。我觉得在这个市场里，如果我们要获得对市场的敏感性，就一定要投新型方向的，否则我们对市场的感觉敏感度就会下降。对于我们来说，我们内部一部分人比较喜欢投资早期的，部分人比较喜欢投资成熟期的，大家有各自不同的风格。过去我本人在达晨财智十几年来，我比较喜欢投新型方向，尤其是早期的。在我的投资组合里，我投资组合的项目蛮多的，各种各样新赛道的方向，我都会投资和参与。在这个过程中，大胆投资布局新方向，反而是提升我们对于投资的逻辑和认知。
我们投了多少早期的？估计我们在数量上，至少有三分之一。具体没有统计，但我感觉会有三分之一的数量在早期的。
葛新宇：
大家好！我是君联资本葛新宇，君联资本成立至今24-25年时间，跟耐心相关的特点：
第一，一直以来，君联资本一直专注于科创领域的投资，第一个项目是2001年投资的科大讯飞，到现在人工智能一晃20多年过去了。这是第一个特点，我们长期专注于科创投资。
第二，君联资本在2009年之前只管理美元基金，现在是双币运行。美元基金的期限是“10+2”年，第一只人民币开始是“8+2”年，管理第一只社保是15年期。从基金周期和双币的模式也是相对比较有耐心的。
第三，我们特别专注于在产业链里的深耕，或者内部叫培育产业链的发展，包括从第一次开始投宁德时代到产业链，十几年来长期耐心的上下游耕耘，我们在产业链耕耘方面还是相对比较有耐心的。
最后一个是企业家，我们投资所谓的策略以及核心的投资逻辑是“士为先，人为中”，我们特别关注企业家的成长成熟，我们跟着企业家陪跑，我们相对比较有耐心。
我本人原来在中兴、华为做通信工作，加入君联资本14年时间。最后契合到汤总的问题，今年我们保持了投资的节奏，不论是我们自己的综合成长基金还是TMT创新基金、医疗专项基金，加起来一年有几十个项目在早期阶段，金额方面成长期会更大一点。
韩平：
我叫韩平，来自长江资本。首先介绍我们长江资本的情况，长江资本是长江证券下属唯一的私募股权投资基金管理平台，截至目前总共管理规模360亿左右，围绕着五大方向进行投资布局：碳中和、新材料、数字智能、军工装备和生命健康。
刚才主持人提到我们这个环节的“耐心”和“大胆”两大主题。应该说长江资本在4年前提出我们的投资理念和公司的文化：投早投小和培育陪伴。投早投小实际上是跟我们“大胆”紧密相关，而培育陪伴跟我们所谓的“耐心”紧密相关，所以在我们工作过程中，这两点早就有深刻的体现。
关于我们在早期项目阶段投的数量以及比例，我们今年有两个项目是公司创立后的第一轮融资，刚刚创立没多久，我们就投资了，应该说是非常早期的投资。
具体项目的投资轮次没有详细统计过，但估值10亿以内的项目，今年占比应该在60-70%的水平，A轮以前的应该有40-50%。我先介绍这么多。
张洁民：
大家好，我是国兴投资 张洁民，国兴投资成立于2018年，我们团队是从2010年开始进入股权投资行业，当时我们发起设立福建省，也是厦门市第一只国家新兴产业创投计划基金。15年我们历经了几个变化：
一是我们的管理基金从单纯的VC，到现在的VC、PE、CVC、FOF、并购基金等多策略的基金。
二是我们投资的领域从原来讲的“三创四新”，九大新兴产业，18年之后开始做减法，对原有的赛道做了梳理和调整，现在我们主要聚焦在新材料、新能源、医疗器械以及泛智能化为主的赛道。三是管理团队的变化，我们也从原来的国资控股成建制的经过了一次引入核心员工持股，一直到现在混合所有制的改制，现在国兴投资底下有四个基金管理平台。都是股权多元化、混合所有制的管理平台，这就是国兴投资目前的现状。
我接着回应汤总的问题，也给大家报告一下。两周前我们刚刚召开一只VC基金成立大会，上周又完成一只新V C基金的工商注册，这是我们的第六只V C基金。二周前的那只基金，我们设立的同时有两个项目上会，都是首轮投资的早期项目，也都是投早、投小、投硬科技。另外，今年以来我们根据不同基金投资阶段和策略，主动在早期阶段做了一些布局。因为有些还没正式交割，不便披露。有些投资金额比较大，我们认为它的阶段还处于在早中期的阶段，因此我想今年来，我们总体投资还是大胆出手，投了一些标的企业。
田志钢：
大家好！我叫田志钢，来自建信北京投资，建信北京投资是中国建设银行和建银信托旗下的股权投资平台，成立于2011年，经过10多年发展，管理规模有200多亿，特别是这几年成为非常活跃的银行系科创企业股权投资机构。这几年我们发展的变化：
一是从基金的产品线来讲，原来是综合性基金比较多，我们综合性基金通常10-15%会配置早期项目，这两年也在发展主题基金，今年专门和一家科研机构成立了专门的科技成果孵化基金，主要投资于科技成果转化。
二是我们原来是以直投基金为主，近几年我们观察到S基金的市场机会，无论是LP还是GP都面临退出渠道收窄、流动性匮乏的问题。我们也在筹备S基金，开展S交易，希望拓展基金退出渠道，完善基金生态，对创投市场也是一个助力。
三是银行系的特点，我们现在银行体系里科技金融，绿色金融、普惠金融、养老金融等都会提到股权投资，特别是科技金融重点提的“股贷债保联动”，股权投资放在非常重要的位置。现在推进商投行一体化服务，对于科技型企业来讲，我们作为子公司开展股权投资发挥的牵引作用非常强，因为对早期企业很难用银行贷款大量支持，而企业发展到中后期，需要的资金体量越大，银行服务的手段工具就越多。
另外，我们这几年在金融科技方面也做了尝试，去年联合总行相关部门专门研发了“产业流”大数据模型，辅助我们决策，评价科创企业股权投资价值。因为科创企业涉及行业非常多，如何用大数据、人工智能等科技手段，赋能我们的分支行客户经理，我们做了这样一个尝试，目前来看效果非常好。刚才说具体投的早期项目，这次没专门统计，但从整体来讲，今年我们的投资节奏收紧，投资金额也有下滑，看明年市场情况会否好转。
圆桌主持-汤大杰：
感谢各位嘉宾的介绍，在介绍各自机构时，各自的投资理念，以及对耐心资本、大胆资本的理解也做了阐述。我刚才听下来，耐心资本和大胆资本不是原来没有，原来不管是从投资组合的角度，还是各个机构的投资实践里，很大比例地对早期项目投早、投小、投硬科技，已经在实践了。只是在当前的情况下，支持力度希望比以前更大一些。我想这不是全新的问题，而是一个我们如何把它做得更好、更完美的事。在做的过程中，确实也会碰到很多实际的问题，我想就我关注的这些实际的问题，分别向六位嘉宾提问。
请问粤财基金沈总，粤财基金算是广州的深创投，是广东省主要的投资平台。我自己原来是深创投的高管，后来自己出来设立了勤智资本。我想问沈总，投资本质上要符合人性，你现在的角色是经理人还是在GP持有股份？如果你是一个经理人，粤财基金却是政府核心产业平台，政府要你做的事很多都是长期的事，这肯定跟您个人短期的收益或者管理团队的收益，不可避免地会有矛盾的地方，你如何平衡，这是其一。
第二，我知道国有的监管体系，投资是由投资部门做的，监管是由审计等其他部门做的，大家的出发点不一样。我们自己碰到过很多延伸审计，审计部门习惯于单个投资项目的审计，我们管理团队习惯基金产品整体投资收益的考核。这些是否会对你的投资造成困惑，在此背景下，你们如何兼顾大胆和耐心呢？
沈国飞：
谢谢主持人，果然是老行尊，一问就要问到点上。粤财基金是省属的投资平台，不是广州市的。当然，我们跟深创投类似。跟深创投相比，我们还有很多的不足。首先，规模上我们管理是1000多亿的规模，深创投是4000多亿。在市场化机制上，我们一直跟深创投学习。我属于体制内的职业经理人，管着基金的，确实我们在GP层面上没有股权，因为我们在产业基金成立的时候，当时政府确实给了一个机制，允许、鼓励我们投资人/项目组成员跟投，对于管理团队，本身我们自己是强制跟投，对于非项目参与方，我们的员工可以自愿跟投，也有跟投机制。跟投机制可以是激励，也可以是约束，投得好，利益共享。投得不好，等于风险金的角色。
您提到耐心和大胆，这确实不是一个新问题，但确实是个问题。我们如何兼顾上面的需求，以及我们如何投项目，如何实现收益，还要支持企业长远发展？跟其他兄弟省市或者相关地方的产业基金不一样，我们基金是一个政府引导，市场化决策的基因。虽然有些项目是上面推动的，但还是有我们作为专业化、市场化的判断，包括尽调等工作。过程中，我们可以否决一些政府推的项目，我们谈到耐心和大胆的问题，大胆要心细，这是我们要专业判断的问题。
今年以来，大家一直提耐心资本和大胆资本，主要是说给国资听的，国资的钱做基金投资确实时间不长，这里面肯定有不断摸索、不断试错、不断提升的过程，今年提出耐心资本就是让我们的观念转变，我们要抓住这个行业、产业发展的规律，企业发展也是有一个过程。原来我们投资IPO比较正常的时候，可能5年左右可以实现投和退，现在要7-10年左右。我们最近成立了两只基金，包括集成电路，一期二期从投到退，总期限是17年，相当于是国内比较长的基金，也充分体现我们如何做“耐心”，如何扶持支持企业。我简单介绍，回答您的问题，谢谢。
圆桌主持-汤大杰：
谢谢沈总，果然是职业经理的代表。确实，沈总很多观点代表着现在国资平台上比较市场化的，比较有前瞻性的看法。
达晨财智是原来在体制里向市场化改制最成功、最早的，我们当年在体制内非常羡慕的投资机构。沈总刚才谈到，政府要做大胆和耐心的事，现在的钱很多都集中在政府平台上。达晨财智却很“另类”，动不动就募个80亿、60亿基金，目前在市场上能成立这么大的基金，除了国有以外，我估计就只有达晨有此能耐了。你们找了这么多钱，是完全遵循市场化的原则还是主要有政府的LP，不然整个产品很难成立。如果找了政府的LP后，可能衍生了很多问题。比如第一场圆桌讨论时嘉宾提到的返投的问题、考核的问题，某种程度上现在很多GP成了地方政府的“招商办”，这是一个现实的问题。我想请教达晨财智是如何处理的？还有一个基金管理的问题，政府有没有派投委，还是你们坚持独立投决的过程。在此背景下，政府的利益和我们资金利益最大化如何平衡？
任俊照：
汤总的问题非常好，估计现在我们做基金的，这个问题是遇到最多的，也是对GP最有挑战的。达晨财智一直坚持市场化的原则，这个底线我们是不放弃的，比如政府型LP要派投委会委员，那我们宁愿不要。我们一直比较坚持走市场化的，达晨财智的机制原来在过去一段时间、在很市场化的时代时，当时我们还是有点被动的，因为我们有国资背景。
走到今天的时候，这种国资背景加市场化运作，今天好像成了一个优势，如何体现出来？我们的运作是非常规范的，政府型LP对我们是比较放心的，因为我们上面还有国资的监管、上市公司的监督等，我们整体的运作是比较规范的，这与我们董事长做事情本身也是很规范的，还是有密切的关系。
现在我们募资的结构确实发生了变化，原来达晨财智非常市场化，我们的钱也是很市场化地过来，绝大多数都是通过市场化的渠道募资过来的。最近几年的时候，LP的结构发生了巨大的变化，现在政府型LP反而多起来了，我们也顺着这个趋势，在募资结构里也发生了变化。现在新的基金，国资背景的LP占了比较多的数量，可能有6、7成，其余还是完全市场化的资金。这里面政府把钱给我们，其实他有诉求的，我觉得这是天经地义。为了应对这样的变化，我们去年在内部专门成立了生态赋能办，围绕政府的诉求，我们怎么帮助政府把我们投的企业与政府串联起来。这件事要做起来还是蛮有挑战的，我们投一个企业首先要追求一个投好的项目，当然，当我们提出到某个地方落地时，有时候一些项目是不愿意去落地的，所以这个过程中还是蛮有挑战的。
我举个例子，因为我们从去年开始管一只与江西合作的基金，大概15亿规模，这里面有很大的诉求，怎么帮政府招好的项目过去。后来我们发现这些东西可以联系在一起，包括从投资、募资、招引，三者可以一起做好。今年对我来说，意识到招引是个很大的挑战，但上半年我发现这件事非常重要，这意味着如果做不好，这只基金第二次募资就会有问题，所以今年上半年，我们在区域里招募了一些人，专门跟政府对接，不仅要跟政府联系，同时要跟政府募资的对接，包括项目招引的对接，把三者结合在一起。在我们推进项目过程中，我们团队里有一部分人的指标是完全市场化导向的，不给他任何招引压力，完全以赛道驱动、专业化驱动，也不给这些投资经理招引返投的指标，一旦给他，这件事就变了，投资就会打折扣。
如果有好的项目过来时，这时候需要我们跟企业方之间在过程中进行很好的联动，过程中有时候我要亲自出面，你不能让投资经理取代，我们跟企业家之间如何发生更好的反应，把我们的赋能做在投前。在投资过程中，我们会给拟投项目做大量的赋能工作，以及我们也帮他分析落地可行性。因为他要融资，他肯定要投产、扩产，我们会跟他分析有没有可能在当下异地扩产，如果他没有这个诉求，你就不能逼着他干这个，还是要考虑企业本身的情况。过程中要把握这个度，过程中跟企业家之间的有效链接是很重要的。我们今年大概投了8个项目，有4个项目可以到异地落地。还有几个项目可能不行，不行就算了，不要勉强。每一个项目要不同地看待，我们前提还是要保证市场化的投资。
圆桌主持-汤大杰：
谢谢任总。达晨财智的做法确实有借鉴意义，我刚才听了很受启发，由于时间原因，我后面的问题简单一点，嘉宾回答精炼一些。第三位嘉宾是君联资本葛总，他在前面介绍时提到宁德时代的案例，早期你们投了宁德时代，令我很羡慕，这是我老家的项目，我是宁德人。在初创时期，宁德时代也是很困难，从土地到税收都需要政府支持，当时也看不到市场前景，您怎么敢投宁德时代？我相信你是从骨子里和潜意识里践行大胆跟耐心的，但当时是基于什么逻辑呢，请简单介绍。
葛新宇：
由于时间很紧张，我简单回答完。包括两点：
第一，早年我们在锂电池领域一直有投入，2003年我们投资了星恒，变成我们相对控股的锂电池公司，这是很早的时候，在动力电池领域，君联资本和耐心资本的产业链相关。03年，我们投资完星恒，大股东、总经理都是我们同事管理的，那时候就认识ATL、CATL结缘很长时间。
2011年，我加入君联资本后投的第一个项目是无锡先导，我们积极赋能先导做锂电产业的开拓，二者结合起来，是我们长期关注的领域。我们从上游开始投资完先导后，确实感觉到新能源特别是EV产业的兴起。
然后是跟我们的投资策略相关，看不清楚EV，小区没有停车位，怎么装充电桩？但我们想着从能源产业、人类出行终端需求，包括特别结合中国有优势的锂电上下游供应链，我们认为还是值得去做的。我们也没有“水晶球”说什么时候能到来，我们觉得时间可能是这个产业的朋友，大家相对比较耐心，也大胆地做投资。
圆桌主持-汤大杰：
谢谢葛总。下面请长江资本的韩总，韩总前面对耐心资本和大胆资本做了很好的总结，实际上就是“投早投小、培育陪伴”。今天在座各位嘉宾，您是唯一券商系的投资代表，券商私募投资机构。众所周知，投资是“募投管退”全流程的，哪怕中间一个环节断了，不能闭环的话整个流程会出问题。
从今年开始，整个市场IPO不太顺利，但并购机会非常多。作为券商系的投资机构，除了在投早、投小外，如何通过资源整合并购，创造项目更多的退出渠道，反过来促使更多的活水导入投资端，这一块你们有没有什么经验可以分享的？
韩平：
感谢主持人。我的理解，主持人的问题是并购的方式能否加快整个资产管理行业的资金轮动，加速一级市场股权投资的退出。确实，现在退出是一个影响非常重大的堵点，所以国家鼓励往并购的方向发展，将并购作为股权投资退出的重要途径。海外VC/PE投资主要的退出方式确实是并购，但是在中国的土壤上，并购是退出的一种重要补充方式，很难替代IPO成为主流方式。以并购的方式退出想要获得类似IPO退出的回报，我认为在中国是比较有挑战的。
但并不是意味着并购的途径行不通，并购在国内资本市场大有可为。我们近期就计划组建一只并购基金，我们自己的项目需要通过并购的方式来退出，我们也可以帮助其他的同行通过并购的方式来退出。
我们观察到有收购意愿的主体主要有两类：一类是地方国资，尤其是地方平台公司，以前承担类政府职能，现在要转型、要产业化，他们迫切需要一些并购充实其产业。
另一类是产业链里占据龙头地位的上市公司，这些上市公司在产业链纵向和横向领域都具有很强的收购意愿，现在我们想围绕这两类具有很强收购意愿的主体，把我们一级市场投资培育出来的优质资产放在他们面前去撮合，不光用投行的思维，还用我们资本作为手段去撮合。
我简单说这么多，谢谢。
圆桌主持-汤大杰：
谢谢，由于时间原因，我简单问国兴投资张总。我注意到您刚才说最近成立了第六只VC基金，在早期项目里，实际上它本质是服务。你那么多VC基金后，你在给初创企业提供服务这一块有没有您可以分享的经验？
张洁民：
虽然我们的基金种类多，但我们认为我们的基因里就是做VC的。我们从第一只基金开始就是VC基金，另外说一下我们的企业文化，我们对我们的使命、愿景、价值观进行提炼，始终至力于成为资本力量、新兴产业的推手，这是我们的愿景，我们也把发现价值、提升价值、实现价值作为我们的使命。
前面提到对早期的被投企业，我们更多的会从几方面，从资金上、资讯上、资源上，包括跟资本市场的对接上，要做全方位的服务和对接，这很苦很累。大家做VC都知道这很不容易做，在助力企业共同发展过程中，有成功喜悦也混杂着失败的痛苦。总结这十几年发展下来，我觉得中国不能没有VC，要继续扶持和培育投早、投小的基金，才能在以人工智能为核心特征的第四次工业革命中，在大国竞争大环境下把握发展机遇。
圆桌主持-汤大杰：
感谢张总。最后一位嘉宾是建信北京投资的田总，您前面提到服务早期项目的时候，如何用银行系的资源提供服务。最近几年，银行一直在倡导投贷联动，但在投资实践中，投贷联动大多数还是“两张皮”。信贷和投资的思维模式和风控逻辑有很大的差异，这个问题你们怎么解决？
田志钢：
您问了个很好的问题。我们投贷联动是两方面，首先是以投促贷。大家作为投资机构要理解银行的诉求，银行需要抓客户、要存款、放贷款，以及各种结算服务。我们要了解了银行的诉求，就可以促进企业更好地拿到银行贷款，这是第一点。现在银行有科技金融的要求，包括对首贷的要求，投放压力非常大，银行本身也非常迫切想和投资机构联动，希望放贷给好的企业，避免出风险、出坏账。
第二点，为什么我们做产业流模型？核心是用科技手段辅助识别好企业、减少失败的概率，提高投、贷的成功率，这样效果就会比较好。
由于时间关系，我简单说这么多。
圆桌主持-汤大杰：
感谢田总，感谢各位嘉宾的分享，实际上我刚刚听完大家讨论，耐心资本也好，大胆资本也好，不仅仅是当下的，可能在未来经济发展很长时间，都是我们要响应监管的号召，去身体力行的，也是产业发展需要的。尽管碰到很多问题，大家已经在努力了，很多问题也在解决中。现在仍处“冬季”，但我们知道，过两天就到元旦了，春节一过，必然春暖花开。我们对接下来的日子和市场充满信心。
谢谢大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