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偶然机会,发现了周国平的《人与永恒》,那时的我比较内向,当同学们都因抵挡不住新环境的诱惑而成群结队地出去游玩时,我选择了一个人待在寝室。室友出去后,我便关上寝室的门,坐在床上,背靠着冰凉的墙壁,拿起《人与永恒》,从第一页开始,一句一句地品读起来。我发现,当我真正一字一字地去分析每一句话的含义时,本来艰涩的句子突然也变得意义丰富起来。这特别让人有成就感。我于是找来了周国平的所有书,几乎都读过一遍。现在我只要一看到周国平的文字,基本上都能一眼认出来。后来,我知道周国平起初是学哲学的,于是我也开始关注哲学。几年后,当我读的书越来越多,当我自己也成为一名哲学专业的研究生时,我便渐渐对周国平不再留恋了。看过哲学那种特别缜密的推理后,我发现周的文章似乎过于浅显,我再也看不上这样的文章了。
可我并不为当时曾喜欢过周而羞愧,正如我不会因为小学老师的水平低下而嘲讽他一样。因为我知道,人都是从爬渐渐学会走乃至学会奔跑的。没有过去,就没有今天乃至未来,人不应当全盘否定过去。此外,周写的东西也并不浅显,他写的只不过是我们人人都知道的东西,正因为过于熟悉,人们便更容易忽略它们,正如我们对于空气过于习惯,以至于觉察不到它的存在那样。
——吴佳欢
大三的时候读到笛安的中篇《怀念小龙女》,小说中那细腻泠然的情感,那奇绝非凡的想象,还有那华丽精致的用词,那抑扬顿挫、光彩夺目的排比句的使用都令我惊叹,使我佩服不已。我以为我是喜欢上她了,便买了她所有的书来读。从《告别天堂》到《龙城三部曲》,从《芙蓉如面柳如眉》到《南方有令秧》,这一路读下来渐生厌倦之感。不可否认,她有很强的文字功底,对汉语的运用可谓娴熟自如,但她的作品总有一种固有的基调,那就是:我一定要活得恣肆,不管是否会伤害他人。“坏女人”都是无辜而闪耀的,笛安对她们始终抱有欣赏的态度——她们是值得颂扬的,因为她们也不想将自己的生活过得那么放荡,反而是生活逼得她们成了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