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访“魔幻地下世界”
鬼吹灯系列之《怒晴湘西》摄影指导李欢
导演：费振翔
摄影指导：李欢
摄影机：
ARRI ALEXA Mini
镜头：ARRI/Zeiss Master Prime定焦镜头
器材租赁公司：世纪新峰影视器材租赁（北京）有限公司
《怒晴湘西》是一部由企鹅影视、万达影业、7印象文化传媒出品，并由管虎监制、费振翔执导，潘粤明、高伟光、辛芷蕾等演员主演的探险悬疑系列网剧。该剧讲述了陈玉楼、鹧鸪哨等老一辈“卸岭力士”与“搬山道人”携手探秘湘西瓶山的传奇故事。该剧已于2019年1月21日在腾讯视频独播，截至目前，《怒晴湘西》网剧的总播放量已近20亿次，赶在这部剧的剧情即将进入高潮之际，《怒晴湘西》的摄影指导李欢为我们分享了使用ALEXA Mini以及全系列ARRI灯具拍摄《怒晴湘西》的幕后故事。
近几年，《鬼吹灯》系列小说被改编成多个版本，简单介绍下《怒晴湘西》这一部的制作情况？ 你为何看中了这个题材？
李欢（以下简称李）：
我很早之前就看过《鬼吹灯》系列小说，《怒晴湘西》是小说《鬼吹灯之怒晴湘西》的网剧改编版。拿到《怒晴湘西》的剧本时，我觉得这一部的改编非常尊重原著，所以它在影像上有很大的创作挑战。近几年网剧市场涌现出了很多制作精良的作品，有些网剧在某些层面甚至超越了传统的电视剧，我从事摄影师工作也有二十余年了，也希望在技术和手法上能够有所突破。我个人比较喜欢这样的探险题材，所以一直都有想参与改编剧拍摄的想法，这次最终有幸参与了这个工作。
《怒晴湘西》这部戏前后共拍摄了三个多月，最终播出版本是21集的体量。本着尊重原著以及用心制作的原则，我们搭建了大量的人工置景，同时为了保证影像效果，我们在前期拍摄使用了3台ALEXA Mini和Master Prime全系列电影镜头、以及全系列的ARRI灯具，并使用了多达150台不同型号的SkyPanel LED柔光灯和控光附件来为《怒晴湘西》的画面效果保驾护航。
作为摄影指导，你为《怒晴湘西》确定了什么样的画面风格？虽然是网络播出，但这一次你使用了三台ALEXA Mini以及全系列的ARRI灯具，你们想在剧集的品质上达到哪些高度？
李：
《鬼吹灯》系列小说大家已经已经很熟悉了，它讲的是盗墓、探险题材的故事，因此注定剧中会有大量的夜戏，尤其是会有很多地下墓穴的场景，所以画面风格上我们选用了以冷色调为主来体现《怒晴湘西》整体阴森的气氛。此外，《怒晴湘西》还有一些雨天夜晚这样特殊气氛的戏，因此我们需要摄影机有非常出众的稳定性以及出色的暗部表现力，同时它还要具备小型化、轻量化的特点，因此我们选择了ALEXA Mini来拍摄《怒晴湘西》。
现在国内的电视台和网络平台已经逐渐开始推广4K信号，在这样的背景下，我们希望我们所提供的画面是细腻而不生硬、层次丰富却不杂乱的感觉。我们希望最终观众无论是通过手机还是电视机来观看《怒晴湘西》这部剧的时候都能感受到画面的真实、流畅，能够获得良好的观影体验。我们想要打造高层次的画面品质，能够尽最大可能还原原著中的经典场景，通过更加真实的视觉感给予观众一定程度的代入感和沉浸感。
你在《怒晴湘西》开机前做了哪些测试工作？对一部奇幻、冒险类的题材而言，《怒晴湘西》需要大量的人工置景，这样的特点对你的灯光工作有什么要求？
李：
《怒晴湘西》这部戏我们总共拍了三个多月，主要是在象山影视基地拍摄的，最后杀青则是在湖北恩施的外景地。开机前除了常规的摄影器材测试之外，因为《怒晴湘西》这部戏有大量的雨夜和外景搭棚的拍摄，为了保证最终质量，我们提前做了雨戏效果的测试，以解决不同形态、大小的雨会对画面和气氛产生的影响。
还有，像崖壁的日出日落等影像效果也非常多，所以我们使用搭棚的外景面积也比较大。要体现出不同日出日落的光影差异也需要提前对灯光进行测试，所有这些看起来“自然”的效果都要通过人工 的方式来尽可能模拟真实的自然光线效果。至于具体搭了多少个景片我没有统计过准确数字，但《怒晴湘西》这部戏几乎所有的场景都有人工搭建的景片，不仅仅棚的数量多，而且每个棚的气氛各有不同，因此灯光工作有一定的难度，要进行方方面面的控制，最终我们用到了ARRI M系列镝灯、钨丝灯、SkyPanel系列LED灯以及其他的Par64、12头、气球灯、LED灯、闪电灯等各种类型的灯具。
这次使用了多达150台的SkyPanel，介绍下你在影棚内是如何使用SkyPanel的？除了控制光线的亮暗变化，你还用到了SkyPanel的哪些功能？
李：
这部戏大量的景都搭在棚内，棚的数量多，而且每个棚的气氛都不一样，因此不同场景使用的灯具也不完全一样。SkyPanel系列柔光灯有着非常强大而且方便的可调性，可以省去传统灯具加色纸的工序，而且SkyPanel可以接入调光台，很容易就能调到想要的颜色和亮度，也可把它们分为灯阵单元或者一个一个的单灯单元去调整，很方便就能控制现场的视觉效果。
在棚内，我们经常是用几十台甚至上百台的SkyPanel，并和ARRI钨丝灯一起联动使用，有时候也会和12头以及PAR 64混搭使用，可以将它们整体或者其中一部分串联起来形成一个或几个灯区，并通过控制台进行统一控制。
此外，我们还可以将调整方案设置成程序，让这些灯像舞台灯光一样按照程序自动变换亮度与色彩，数字化灯光控制极大地提高了我们工作的灵活性和生产效率。除了明暗调整，SkyPanel的调色功能也非常灵活。比如我们有一场戏的主要照明是道具彩色琉璃灯，SkyPanel的调色功能非常容易就能完成我们对这场戏的照明控制。
M90、M40、M18以及M8分别被用在哪些拍摄环境中，对M系列灯具有什么感受？
李：
M系列的灯光强度大、照射面积广。无论是做夜戏月光的效果还是用来做日戏的主光都非常好用，一台M90的亮度甚至可以与一台18K的亮度相比。比如在尸王墓那个场景中，从顶上打下来的一束光就用了六台M90。
除此外，拍夜戏也经常会用M18来打月光的效果，更小的环境或者区域就用M8，攒馆外面透进来的日光效果用M90和M40就能完成。
《怒晴湘西》的很多地下宫殿场景大多以暗调为主，这样的灯光设定下你是如何控制画面噪点的？对ALEXA Mini的色彩还原有什么感受？
李：
《怒晴湘西》的画面整体基调比昏暗，同时场景中还有大量的火把和头灯，为了实现亮部细节与暗部曝光的平衡，我使用ISO 800作为常用的基准感光度。棚内的色温基本控制在4300K到4800K之间，这样也能方便地分别向冷调或者暖调两个方向进行控制。在此基础上，为了营造阴冷恐怖的气氛，我们在美术和服装的设计上都尽量采用了消色处理，同时，通过现场放烟来降低画面的饱和度，从而进一步对色彩进行现场控制。ALEXA Mini这款机器我们整个摄影组都已经非常熟悉了，它有非常高的稳定性，并且具备极佳的色彩还原以及出色的宽容度记录能力。
摄影指导李欢（右）
你会在什么时候使用多机位拍摄？3台ALEXA Mini的机位是如何分配的？现在所看到的最终播出成片画面风格对前期拍摄有什么要求？
李：
因为《怒晴湘西》这部戏的整体画面感觉都比较暗，夜戏也比较多，为了保证最完美的影像效果，虽然我们用了多台ALEXA Mini，但多数情况下都还是使用单机进行拍摄的。我们的A机在伸缩炮上用来保证全景和主机位；B机则在Panther上比较灵活、机动，与A机配合使用；C机则主要是用在斯坦尼康上。在一些正反打镜头、动作戏或者大场面戏时出于进度和画面呈现连贯性的考虑，我们则会使用多机的方式拍摄。
现在播出的成片画面风格是我们在前期时就已经设计好了的。《怒晴湘西》这部片子有大量的CG特效，后期制作占了很大的比重，但为了保证最终的影像质量，前期环节的把控至关重要。我们在美术、置景、服装、道具等前期设计上都进行了色彩控制，用烟雾、火把、头灯来进行气氛营造的同时来降低画面的饱和度。ALEXA Mini一直以来都是我们比较常用的器材，它的稳定性和整体的素材质量都是让我们非常放心的，现场使用的是Rec709监看，经过特效与调色的处理，最终的成片与我们前期的控制是非常接近的。
有没有特别困难的拍摄场景？介绍一些难忘的拍摄场景？
李：
这一次导演要求要跟电影的感觉差不多，镜头运动风格要特别文静而且要稳，不想要太多晃动的效果。每个场景的内容都不同，而且都有一定的难度，但每一场戏都认真用心拍下来反倒不会觉得很困难。比如一开始的墓道戏，因为我们也要考虑预算情况，所以伸缩炮并没有全程跟组，很多情况下我们都在用如影2上GF8，再挂上ALEXA Mini，然后下面加了通道来当伸缩炮用。还有鹧鸪哨、老洋人他们从悬崖上往下爬的戏也用了这种方式，而且那些镜头都是实拍，后期合成了雾气做成了悬崖峭壁的感觉，实际的高度在15米到20米左右。
当时我们也是用了3台ALEXA Mini，尽量各个角度都捕捉到。包括一开始鹧鸪哨拿着一个蜡烛，然后烛光映出了他的脸的那几场戏，很多情况下我们都会用最有效的方法来完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