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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赔不起我家那辆永久车,嫂子不可能跟大哥成......

凤凰读书  · 公众号  · 读书  · 2017-04-22 08:47

正文

本文图片为《正阳门下》剧照


爸爸没有好气地说:"说得轻巧,永久车子说买就能买到的呀?"大伟哥便说:"那咋整啊那咋整啊?"哥哥也没有好气地说:"若是换一个主儿,我一准不借,也就是你吧。你看这事儿咋办是好啊?车子也不是我们家的,是我大爷家的,借给我们家用,我们咋还人家呀?"大伟子就像个傻柱子一样,一动不动地听着我们全家人的数落。


就在大伟哥不知所措的时候,长得水水灵灵的海静姐跑到我家里来了,捅捅我哥哥小声说:"大军,出来一趟,我有话跟你说。"两个人就出去了,过了一会儿,哥哥大军脸上有了点笑模样,回来了,对呆呆发愣的大伟哥说:"你先回去吧,这事以后再说。"大伟走后,哥哥眉飞色舞地对爹妈说:"咱们可是因祸得祸了,海静同意跟我相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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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有故事的人发表的第767个作品

作者:孙 文 斌

个世纪六、七十年代,咱们国家兴四大件,手表、收音机、缝纫机、自行车,那可是衡量每个家庭生活水平的最高标准了,谁家若是置齐这四大件,那简直就是天堂一般的生活.


一般家庭别说置齐四大件了,就是置办其中的一件也就了不得了。皆因当时的工资太低,一般工人每月也就三、四十块钱,还没有别的收入。且家家都有四、五个孩子,上有老下有小,家家户户都是孩子多,劳力少,收入低,能够吃得饱穿得暖就不错了,哪有闲钱买那些豪华的东西呀?


我们家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兄弟姐妹四个,上面还有爷爷奶奶,一家八口人全靠父亲和姐姐那点低得可怜的工资维持着,父亲在连队开拖拉机,每月工资四十五块二,姐姐在猪舍喂猪每月工资三十二块钱,除了领粮之外再也剩余不了什么了。想买四大件那简直就是在做梦。


当时我已上初一了,最羡慕的是自行车,其他那三大件似乎离我很远,有没有与我没什么关系,根本不管不问。唯独自行车对我太有吸引力了。


我们班三十六名同学,只有三名同学家里有自行车,一个是李宝刚,他爸爸是转业官兵,战斗英雄,在我们学校当校长,每月工资八十多块钱,比我爸爸的工资高出一倍。他家有台大国防自行车,架子很高,一般人骑不了,若是初学自行车的人,得摔个百八十个跟斗,才能练得差不多。


一位是王小光家有台除了铃不响什么地方都响的破自行车,是什么牌子我也记不清了,但却当成了宝儿,谁也别想动一下。王小光的父亲是连队技术大拿,当修理工,五级工,一个月工资六十多。


再一位是女同学江雪花,父母皆是大学生,父亲当技术员,母亲当医生,她家那台自行车是二六车子,女式车,没有大梁,学车子正合适。


这三位有自行车的同学,顶数李宝刚最好说话,他家的大国防自行车,我们班的同学大都骑到过,不过有条件,选班长还是选五好学生的时候,得选他,要不,肯定不让你骑,还有,他说欺负谁,你就得欺负谁,否则根本不让你动他自行车一下。


这样一来,李宝刚尽管学习不怎么样,表现也不怎么好,但年年都能当上班长和五好学生,同学们溜须他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能够骑上他的自行车过过瘾。


王小光这小子挺操蛋,把他家的自行车管得死严,男同学要骑他家的自行车,得是班委,要不父母得有权有势。女生要骑他的车子,得长得漂亮。像我们这样普通工人子弟,又长得不怎么样的,根本连边都靠不上。


江雪花更是把车子当成了眼珠子,别人多看两眼她都跟你激眼,这小姑娘特厉害特霸道,那回班里有个叫汪福的同学,挺淘气,摸了两下子车子,她就火了,狠狠地给人家一拳厉声叫骂道:"滚一边去,别把我的车子碰坏了。"



我唯一一次摸过江雪花的绅车,是在夏天挖猪菜回来的路上,突然发现江雪花连人带车掉进了路边的沟里,我赶紧来个见义勇为,将车子和江雪花搀扶起来,却发现江雪花的胳膊上已伤了一大片,浸出了血,我便让江雪花坐在车坐子后面,我推着车子往回走,我故意放慢速度,好好过过推车子的瘾。


那种感觉真是美透了,晚上做了个美梦,梦见自己也拥有一台属于自己的自行车了,好多同学都讨好我,老师也羡慕我,那种感觉真是好美呀。不过好事多磨,我真的美梦成真了。


那年大年初三,我跟父亲到县城叔伯大爷家拜年,大爷在县城商业局当局长,虽说是叔伯的,但跟我们家走动得挺勤,这皆因大爷的父母早逝,成为孤儿,经常到爷爷家去蹭饭。后来解放了,大爷参了军,抗美援朝跨过江,立过功,炸毁两辆美军坦克。转业后就到县城商业局工作,先是当办公室主任,后是当副局长,再再后来就当上了极有实权的商业局长了。


那时紧俏的商品都是凭票供应,但我们家没钱,要那些票也没用,所以很少求大爷买这买那。大爷家挺趁,光自行车就有两台,一台是新的凤凰车;一台是半新不旧的永久车,来到大爷家后,跟大爷一家打个照面,我就骑上那台永久车子好个逛,把县城的大街小巷跑个遍,在大爷家吃午饭的时候,我也是狼吞虎咽,胡乱地吃上两口,就又骑着自行车好个过瘾,直到天大黑了,才大汗淋淋地回来。


大爷一看我这么喜欢自行车,便叫着我的小名说:"二柱,既然你这么喜欢自行车,那台永久车子就送给你吧。"父亲忙拦:"大哥,大哥,这可使不得,太贵重了,我们家哪能受用得起呀?"大爷大度地说:"想当年,要不是老叔老婶收留我,我早就没命了,一台破车子算个啥呀?"父亲说:"那也不行,收了你这么重的礼物,我拿什么还呀?"大爷哈哈大笑起来,说:"不用不用,兄弟,你可不能把这个当成负担呀,权当我送给侄子的。"我兴奋地跳了起来,生怕父亲再推让,便说:"大爷,等我长大了,一定得好好报答你。""好小子是一个。"大爷挺高兴,拍拍我的脑袋瓜子。


我生怕大爷变卦,那天夜里我一夜没合眼,盼望着早点天亮,我早就想好了,等到天刚放亮,就骑着自行车往家赶,三十来里的路也不算远,骑一个多小时就能到家,只要到了家,这台自行车就属于我们家的了。


天才刚刚放亮,我就再也睡不着了,轻手轻脚地打开门,走了出去,这时大娘正在抱柴禾准备做饭,我跟大娘打个招呼,说:"告诉我爸一声,我骑自行车先走了。"大娘说:"二柱吃完饭再走吧。"我忙说:"不啦,我现在就走。"说着,我骑上自行车飞快地往家里赶去。


我大汗淋淋地把自行车骑到家里,眉飞色舞地对家里人说:"这台自行车是大爷给我的。"惊得一家人全都目瞪口呆,谁也不信,直到父亲坐着客车回到家后,父亲亲口证实,这台自行车的确是大爷白送的,全家人才信。


在猪舍上班的姐姐美美地说:"有这辆自行车可好了,上下班骑着可方便透了。"姐姐在猪舍上班实在有些远,来回六里来路,风里来雨里去,真就是太不方便了。


刚刚初中毕业的哥哥大军说:"正好这几天我等待农场分配,没什么事儿骑车子逛逛,将来有工作了,想逛也逛不了了。"一家人都把自己要用自行车的理由说个透,就连上小学年仅十岁的妹妹小凤也舞舞扎扎地说:"我也要学自行车。"我说:"得了,你还没有自行车高呢,等你长大了再学也不迟。"


爸爸妈妈也很高兴,爸爸说:"这一回咱们家也算是有了一大件了。"妈妈说:"可不是咋的,看着人家骑车子我都眼馋得不行,更何况那帮孩子了。"哥哥把车子好个擦,美美地说:"还是名牌呀,永久的,咱们周围我还没发现谁家有永久自行车呢。"


家里有了这台自行车可热闹了许多,好多人都跑到我家看个新鲜,就连我们连队的连长江德才也来我家瞅瞅看看,叼个烟,紧着说:"不错,不错。"一家人的人气指数就直线上升,当时我上有哥哥姐姐,根本抢不过人家,只好在人家骑够的时候,才能见缝插针地骑上两回。


自行车骑回家里没几天,连队连长江德才便到我家借自行车来了,说是到农场开会,三十来公里,用小型车送不方便,走着去,太远。这当儿我父亲哪能不借呀?毕竟人家是连队的最高首长啊,我看到江连长把车子推走的那一刻,心里格噔一下,生怕车子被他造坏了。


吃饭的时候我有些忍不住,埋怨道:"爸,你也真是的,说借就借,那辆自行车成了一家人的心肝宝贝,哪能这么轻易借给人家呢?"爸爸虎着脸瞪个眼好个骂:"小兔崽子你们懂个啥?"哥哥本想骑着自行车到同学家逛逛显摆显摆,可是叫爸爸把车子一借,计划全打乱了。


自行车被连长江德才借走那三天,我觉得比三年过得还漫长,那滋味实在是太难受了,天天晚上跑到连队的大道上张望,恨不得连长江德才立马就骑着自行车回来。


总算是盼到江连长把车子送回来了,我和哥哥还有姐姐就迫不急待地争着抢着骑着车子过过瘾,我争不过哥哥姐姐,只好眼巴巴地望着他们在骑,这个时候江连长叼着烟,很是满意地对爸爸说:"老孙啊,我看你家大姑娘玉凤这孩子挺懂事的,干活也是一个,正好食堂缺个做饭的,我想让她到炊事班。"


爸爸一听立刻乐开了花,从喂猪的到喂人,那可是质的飞跃呀!爸爸赶紧说:"那可太谢谢连长了,这姑娘手巧着哩。"一家人做梦也没有想到,姐姐玉凤会这么轻松加愉快地调到炊事班做饭去了。


姐姐正式调到炊事班后,爸和妈还好个分析,连长江德才咋就突然间主动让姐姐到炊事班干活了呢?年前爸爸特意给人家送了四盒礼,临走时小声说:"连长,能不能把玉凤调到炊事班干活呀?"江连长却牙缝不嵌,皱着眉头说:"这事可挺难,现在不缺人,以后再说吧。"可是而今,人家主动给姐姐玉凤调去了,这真是喜从天降。


爹娘分析了半宿才分析出来,或许是那辆半新不旧的自行车起作用了?连长江德才借我们家自行车的时候挺多,尽管我和哥哥都不太愿意,但也没有办法,谁让人家给姐姐调到炊事班干活了?家里头欠了人家好大的情,自行车借就借吧,也算是回人情了。


哥哥跟江连长的大小子大龙是同班同学,两个人的关系不错,那时正面临着分配工作,大龙父亲是连长,有门子有路子,早就安排好了,过些日子一分配就在连队当电工,那活可是上等活计,即轻闲又自在,还交人。


哥哥也想找个像样的工作,可是家里上面没人,普通百姓,能上机务就不错了。哥哥没事的时候就跟大龙一块骑着自行车去玩,玩来玩去就玩出了感情,分配到连队工作后不久,正好有一个机务上的学员突然失踪了,那个失踪的学员是知青,是因为农场的活计太苦太累受不了,私自跑回家了,哥哥就如愿地上机务打替班去了,一参加工作就在机务上干,那可是美透了呀,工资又高,还有劳动保护,还能学技术,上哪找去呀?


哥哥那批参加工作的,除了哥哥和大龙之外,全都在农工班干活,那帮男女同学就眼红得不行。但光眼红也没办法,谁让哥哥点高了呢?


我也沾了那辆车子不少光儿,在升入初二的时候,班级里重新选班委,我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也能当上班委,劳动委员,平时的时候好多男女同学都主动自觉地找我一块做作业,有什么不会的题,同学们都主动地帮我解答。


这当儿,过去极牛的李宝刚、王小光还有特高傲的江雪花也跟我近乎了许多,因为我们都是有车族,是一伙的呀,李宝刚还亲切地对我说:"二柱,别那么手散,轻而易举别把车子借给他们骑,谁都会骑车子了,咱们就不吃香了。"


江雪花还主动跟我换车子骑,骑着我家那辆永久车子后,美美地说:"这台车子真稳当,比我们家的车子骑的还舒服。"美得我走起路来也是七扭八歪的。王小光更有闹,特意对我说:"二柱,物以稀为贵,告诉你爸,别把车子借出去,想借车子行,得有好处才行,我爹就是这样做的,用这辆车子交老人了。"这台自行车给我带来了巨大的荣耀,我做梦也不会想到,一台自行车竟给全家带来这么大的快乐和变化。


姐姐定亲的时候就是骑着这台自行车去的,婆家在农场八连,离我们连队十五里路,未来的姐夫是开小型车的,小伙子长得挺顺溜,家庭条件比我们家好,人家只有三个孩子,两个男的一个女的,姐姐骑着自行车到人家时,大伙都羡慕地说:"瞧瞧,人家真趁,还骑自行车哩,看来她家过得真挺红火。"姐姐回来后,把这事儿一说,全家人都高兴得不得了,都说这台车子要得太值了,得好好感谢感谢县城里的大爷。


那时地方粗粮多,咱们农场全是青一色的白面,爸爸为了回报县城的大爷,要给大爷家送去一袋面,我自报奋勇地说:"这活我来干,等到星期天我就给大爷家驮去。"我把一袋面驮到大爷家后,大爷、大娘一家人都好高兴,紧着说:"这可太好了,这可太好了。"我没有在大爷家过夜,吃完午饭后就往回赶,生怕大爷家那两个哥哥下班回来后,见到那辆车子说三道四。回到家里已是天大黑了,可是我一点不感觉到苦不感觉到累,心里甜甜的美美的。


那台车子让我从初一开始,直到念完高中,足足荣耀了五年整,等我念完高中时,姐姐家的孩子已经会跑了,哥哥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了,哥哥相中了我们连队的卫生员许海静,海静姐那可是在连队里出了名的美人呀,要模样有模样,要工作有工作,对象没少相,但挑得太厉害,一个也没成,眼眶太高。


那时哥哥已在机务上干了好几年了,为了追海静姐把哥哥弄得人困马乏,招数用绝了,可就是进展不太顺利,海静姐对哥哥始终不冷不热。就在这时,海静姐的哥哥大伟要借我们家的车子到老丈人家祝寿,这个时候哪能不借给人家车子用呢?大伟哥驮着媳妇便到三十里外的娘家去了。


谁能想到,那天晚上,大伟哥跟老丈人全都喝多了,车子也忘锁了,结果半夜时不知被哪个缺德鬼给偷走了。大伟哥找了一天也没找到,只好灰头丧脸地回来了,这哪能行啊?那可是一台永久牌的自行车呀,哪能说丢就丢了呢?


哥哥也急得团团转,特意跟着大伟哥跑到他老丈人的连队再次查找,仍一无所获,全家人得知车子没找到的消息后,都像是丢了魂似的,好难受,好难过。谁都不吱一声。大伟哥来到我家时把头低得低低的,脸色红红的,就像是做错事的孩子一样,涨红了脸喃喃地对爸爸和妈妈说:"叔婶,实在不行,你们说个数,我赔你们吧。"


爸爸没有好气地说:"说得轻巧,永久车子说买就能买到的呀?"大伟哥便说:"那咋整啊那咋整啊?"哥哥也没有好气地说:"若是换一个主儿,我一准不借,也就是你吧。你看这事儿咋办是好啊?车子也不是我们家的,是我大爷家的,借给我们家用,我们咋还人家呀?"大伟子就像个傻柱子一样,一动不动地听着我们全家人的数落。


就在大伟哥不知所措的时候,长得水水灵灵的海静姐跑到我家里来了,捅捅我哥哥小声说:"大军,出来一趟,我有话跟你说。"两个人就出去了,过了一会儿,哥哥大军脸上有了点笑模样,回来了,对呆呆发愣的大伟哥说:"你先回去吧,这事以后再说。"大伟走后,哥哥眉飞色舞地对爹妈说:"咱们可是因祸得祸了,海静同意跟我相处了。"


爹娘听后立刻打起了精神,忙问:"真的吗?"哥哥点点头说:"真的,就在刚才,海静亲口对我说,只要咱们家不再追究丢车的事,她就同意跟我处。"爸搓个手说:"那可感情好,海静这样的好姑娘,就是打着灯笼也难找哇。这车子丢得值。"


我却一点不高兴:"那台车是我跟大爷要的,你凭啥说丢就丢了,至少也得弄台旧车子用呀。"妹妹小凤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大军哥你是不是太那个点儿,车子不光是你一个人的,是咱们全家人的呀。"大军哥便皱起眉头说:"小凤,哪有你说话的权力,想当年刚把这台车子推回来时,你偷着学车子,生生把胳膊摔断了,害得你住了半个月的院,你不记得了?车子丢了对你最好,省得让全家人操心。"


小妹就火了起来:"摔死我愿意,但车子必须得赔,否则我就到大伟家去要去闹。"小妹小凤可不是省油的灯,说到做到,爹妈赶紧拦,爸爸瞪起眼珠子叫喊道:"小凤,以后再提车子的事儿,别怪我不客气。"小妹小凤就噘起了嘴生闷气。


哥哥跟海静姐谈得挺顺利,到了年底他们就开始谈婚论嫁了,海静姐别的条件没提,只提一个条件,就是结婚时必须买一台新的自行车。爸爸带着我特意跑到县城找大爷一趟,爸爸下定决心了,这一回得买两辆车,一辆给哥哥一辆自家留着用,没有自行车实在是太不方便了。


大爷真就给我们家买了两辆自行车,一辆是飞鸽牌,给哥哥结婚用,一辆是永久牌,比大爷给我们那辆旧自行车可好多了,即美观又轻巧。那辆自行车刚推回家就惹祸了,被我们连队的连长江德才盯上了,非要原价把这辆车子买走不可,还对我爸说:"二柱不是高中毕业了吗?还得回连队干活,想干什么活,吱一声,让他随便挑。"


我一听就活了心,可是全家人谁都不同意,无奈只好又跑到大爷家求情再给买一台,大爷摇摇头说:"二柱,你说得太轻巧了,永久车子一年到头就给咱们县三辆,我上哪弄去呀?实在不行,我给你再弄台国防或是红旗之类的行不行啊?"可是我们连长江德才非相中了永久自行车了,别的牌子说什么也不要。


万般无奈,我只好跟家里人商量,既然人家相中永久车子了就把车子原价卖给江连长吧,咱们家就用红旗车子吧。虽说小妹和爹娘都有些不太愿意,但为了我的前途,还是忍痛割爱了。


江连长把那辆永久牌自行车推回家后,果然说话算数,就让我在连队当见习会计,我赶上了好时候,在我高中毕业的第二年,就恢复了高考,当见习会计可有的是时间,我几乎跟脱产复习没什么两样,一心钻在了书本上,用了一年多的时间,把全部功课重新复习一遍,第二年参加高考的时候,如愿地考上了一所财经学院。


在我即将上大学时,妹妹小凤对我说:"二哥,这辆红旗自行车你带去上学吧。"我笑笑说:"不用,还是留给你用吧,或许能给你带来好运。"妹妹小凤便满意地笑笑说:"二哥,不愧是大学生,风格真的挺高的,那我就笑纳了。"


妹妹小凤也沾了这辆自行车的光儿,在她上高中时有一个住校的男同学,姓孔,学习特别好,半个月才能回一趟家,他们那个连队离我们分场中学有二十来里路,小凤就经常把自行车借给那位男同学,一来二往小妹经常一起学习一起唠嗑,天长日久也把妹妹小凤带上去了,成绩直线上升,妹妹小凤也如愿地考上了大学,学的是师范。


如今我和妹妹小凤都在城里工作,只有在年节的时候才能回农场跟家人团聚团聚,每次回家的时候,我们都会提起当年我们家那几台自行车的事儿,一谈起自行车来,谁都有说不完的话,诉不完的情。


姐夫说:"相亲那会儿,真就是你家那辆车子起了很大作用,一听你家还有自行车,我连眼都没眨一下,痛快地同意了。"嫂子许海静笑呵呵地说:"当时若不是我哥哥把你家那辆永久车子丢了,我不可能跟大军成,让我们家赔,哪能赔得起呀?只好把我这个大活人赔进去吧。"我和小妹笑得更甜更灿烂,因为我们都是自行车最大的受益者,能不笑吗?顺便说一句,小妹那个学习特别好的男同学,后来成了我的妹夫了。你说我们家跟自行车有没有缘?


责编: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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