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明”二字是我们人类永恒的认识话题和追求,人类如果没有正当的文明将会失去发展的生机,一个国家民族如果没有传统文明的延续与现世文明的积极演化良性发展就会失去生存、发展的动力之源。而任何文明的产生与发展都是与特定的时代潮流与人民主体愿望及创造力是紧密相连的。
上世纪很多著名学者用文明来研究历史及政治问题,比如亨廷顿预言和揭示了冷战后世界格局调整演变的动荡过程中各国之间的冲突、矛盾、斗争突出表现为文明的冲突,而不仅仅被认为各国之间政治体制与意识形态的差异是国家间发生的冲突斗争的主要原因。意识形态冲突论让位于文明文化的冲突论。当然我认为亨廷顿的文明冲突论是有欠缺的。当今世界的时代是一个非常不确定的时代,在这个非常不确定动荡的时代中资源垄断资本竞争霸权竞争也是当今国际竞争的重要原因,某些霸权国家在失去持续发展动能之时,往往通过摧毁或颠覆一些国家的政权制造动乱来获得发展,其实回顾历史,美国在苏联1991年解体后获得的十几年繁荣(2008年美国发生次贷危机)的重要原因并非格林斯潘掌管美联储时期的低利率政策,也并非里根主义时期及以后自由主义经济政策的贯彻, 而恰恰是由于苏联解体本身。
在《易传·乾·文言》中说:“见龙在田,天下文明。”文明二字首先指向“文”,文必指向“人文”,《文心雕龙》中说:人文之元,肇自太极,幽赞神明。然后文明指向“明”字,何谓“明”?日月之光也。文明从字面意思可否理解为人文之光辉?
我们所认识的文明当然是以人类的存在为对象来认识的,文明的鉴定必须排斥非文明所存在的范畴的事物,文明的定义值得我们探讨和认识。世界各地域民族的文明存在可接近性影响作用的可能,文明并不能以地域文明中心论来狭隘的认识它,古代希腊罗马地中海文明与古代中国文明是不同的文明体系。
我认为文明与文化、制度、秩序、创造有密切的关系。我认为文化是广泛存在的思维精神现象及物质创造领域内所指向的人类的思想及意志的能动的反映与折射。比如中国五千多年文明发展历史中所留下的物质遗产和非物质遗产属于文化的范畴。但文明是优质文化的集中体现。文明更多的指是一种秩序,文化孕育秩序。文明与文化又不能简单理解为包含和被含关系。两者同中有异,异中有同。
关于这一点,最近才看到美国历史学家杜兰特认为文明是增进文化创造的社会秩序。他认为文明包含了四大因素:经济的供应、政治的组织、伦理的传统以及知识与艺术的追求。动乱终结之时,即是文明的起点。因为一旦恐惧被克服,好奇心与建设不受约束,人们自然便会产生进一步了解并改善生活的冲动。 某些因素形成了文明,这些因素可能激励文明,也可能阻碍它的发展。他也有一个精彩的唯物史观的论述:文明没有种族的限制。任何大陆和任何肤色的人种都可以产生文明:不管是在北京或在德里,在古埃及的孟斐斯城或在巴比伦,在意大利的拉韦纳(Ravenna)或在伦敦,在秘鲁或在中美洲的尤卡(Yucatan)半岛。文明不是由伟大的种族所创造,相反,伟大的文明创造了民族。地理环境与经济条件创造某种文化,而文化又创造了某种典型。英国人并没有创造不列颠文明,而是文明创造了英国人。法国年鉴学派创始人布罗代尔的文明与历史的研究给我们认识人类文明提供了许多重要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