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头香”:被发明的传统?
本文摘自吕利、萧西对谈《旅行的日本人和旅行的日本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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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1901年的时候,就有一条铁路能够把东京和成田这两个地方连接起来,当然不是因为机场,而是因为成田这个地方有一座叫成田山新胜寺的寺院。在17世纪末18世纪初的时候,成田山成为整个江户市民阶级特别崇拜的一个密教的寺院。在江户时代的时候,有很多的江户人会想要从江户出发,到成田山进行参拜,整个过程需要两天一夜。
这在当时的江户人看来,属于虽然有一点麻烦,但还可以接受的一种短途旅行。而成田山周围也因为接待这些需要用两天一夜来参拜的这些人,而诞生了一种早期的旅游业。在明治时代,也就是日本铁道技术开始在日本铺开的这个时代之前,其实成田山就已经和东京,也就是江户之间建立了这样一种非常密切的联系。
直到今天,对于东京人来说,成田山新胜寺依然是一个非常炙手可热的参拜的地点,东京直到现在依然存在一种所谓初诣的习俗,换算成我们中国这边的民俗来说,其实就是抢头炷香,在大年初一或者说在日本这边——因为他们都使统一使用阳历——在元旦到1月3号这三天里面,会有数以百万计的香客去从东京离开东京,去成田山新胜寺朝拜。
成田山直到现在,每年元旦的抢头炷香的香客人流也可能会达到300万左右,如果我们考虑到东京市中心的人口可能大概是1000多万,整个关东就是广域的首都圈的人口在3000万左右的话,那么你可以想象,整个东京,即便是这样的一个现代化大都市,但依然有至少10%甚至更多的人会选择在元旦的时候挤破头去成田山新胜寺参拜,去许下他们新年的愿望。即便在高度世俗化的这样一个现代社会,像成田山新胜寺这样的一个佛教圣地,也可以吸引如此大规模的朝圣,那么宗教的这种旅游,对于日本社会的影响可见一斑。
后面我们会提到,其实这个所谓的抢头炷香,或者说初诣的这样一个习俗,本质上其实并不是江户时代甚至更早时代就存在的一个民俗,而更多的是19世纪末,尤其是20世纪初的时候,当时铁道业者为了把沿线的神社和佛寺做成一个旅游品牌,吸引更多的客源而创造的一个节日,有点类似于光棍节这样的一个噱头,通过抢头炷香来为自己的线路揽客,创造了这样一个传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