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司马迁年轻时“读无字之书,禀山川豪气”的学术行走;到高僧玄奘心怀大志笃定西行;再到郑和七次下西洋和平远航……无数有志之士怀揣抱负踏上远方,深入自然更扎根社会,用脚力和心灵去体验世界之大,写就过一次次佳话。
这种“胸怀壮志”的游历,以深入体察真实世界为路径,自己的筋骨去体验世界之大,以完成深刻的自我教育为目的,被称为壮游。
在文旅建设如火如荼,产业态势蓬勃发展的当下,单纯的“壮游”已经变得遥远,取而代之的是文旅融合下的“文化壮游”。
最近山西卫视一档地名文化探旅节目《人说山西好地名》的播出,让我们看到了文旅融合的创新表达,地名以寥寥几字,道尽了地与人、地与事、地与物的种种关系。
每一次对地名起源含义的探究,都仿若一次大美山西的纵情游览。
这是一种新形式的“文化壮游”,这档地名文化探旅节目,如同黄河长城太行一号旅游公路串联起山西11地市,带领着观众足不出户深度了解山西,也让我们发现了一种很新的旅行玩法。
地名是山西人的脸,外地人的眼。
在山西人眼里,大山大河是最好的“地名素材库”。于是,极大至高的山成了太行,形似脊骨被叫作了吕梁。黄浪翻滚的河为黄河,水势浩大是汾河。“表里山河”这个词,在山西的地名里被演绎到了极致。
上下千年,纵横万里;普天之下,莫不需名。在山西境内560多个古今县名里,以山、水命名的地名占了三分之一。在今天80多个县名中,因山水命名的就有34个。其中,河曲、文水、沁水等20个县名都诞生于湿漉漉的河边,而像陵川、繁峙、五台等13个县名则是在大山的庇护下长大。千年古县安泽,则因位于安吉岭和泽泉之间而名,直接把山和水都写进了地名。
地名是博大精深的,但许多人对地名知识的掌握多停留在抽象层面的文字印象,无法与真实存在的现实相结合。
当我们了解地名,将地名和具象的山川地貌、人文景观、历史更迭结合起来,每走到一地,便会“知其然更知其所以然”。
《人说山西好地名》让我们看到了旅行的另一种形式,从地名出发,打破割裂的、单一的、抽象的地名认知,穿梭在山西的山河之间,用一场特别的旅程,拼出一张完整的“山西旅行图鉴”。
在运城的普救寺中,张生和崔莺莺的爱情故事名扬天下;八百里太行在长治留下了最美身段;古都大同云冈石窟的微笑依旧触动……每了解一个地名,就像是翻开了一本散落在华夏大地上的厚重读本;每掀开一页时光的篇章,都能遇到新的风景和故事。
千百地名,书写着三晋大地的山河璀璨,静心翻阅之后我们才更加感叹,这里没有一处不令人心向往之。
著名历史地理学家谭其骧先生如此评价地名的价值:
地名是人类历史的一块“活化石”,是一种看得见的乡愁。
地名是一地最为直观的符号之一,连接着一方水土的历史与当下,也浓缩着一个地区的风土人情,这些正是文旅融合的重要资源。
透过节目,我们会了解尧部落的避风港浮山县、黄河流域最大的史前的城址陶寺,还有记录着晋国霸业的曲沃、凝聚华人乡愁的洪洞……也会知道为纪念牺牲在抗日战场上的左权将军,山西辽县更名为左权县。还有因两山对峙其形如门,而飞雁出于其间命名的雁门关……
岁月流转,沧海桑田;朝代更迭、疆域变迁,白云苍狗之中,
这些地名依然流传下来,并且吸引着众多旅人感受发生在这片土地的时代变革和文化变迁。
从塞北风光到山水画廊,从繁华都市到阡陌乡村,地名浓缩着中华民族数千年的文化记忆,标记着漫漫来路、指引着未来去路。
当我们沿着长城一号公路,4276处长城在8市40县间蜿蜒崎岖。从赵武灵王到秦始皇,再到此后的汉代、北魏、北齐、明代,这些分布在山西境内的长城,成为保卫中原的坚强防线。宁武关、偏头关、娘子关、杀虎口、得胜堡、桦门堡、镇边堡、镇川堡等分布在长城沿线的地名,像一颗颗钢钉,钉住了铁蹄,也见证了历史。
深度旅行的意义,不只是欣赏地理风貌、名胜精粹,更多的从地理、历史、语言、民俗、文学等各个角度解锁历史长河中鲜活的当地符号,感受“一方水土养一方人”的集体记忆与乡土情怀。
地名背后既有历史故事、又见时代精神,时间坐标相互交织,构建出文旅新引擎,吸引大众主动触摸地名所凝结的悠长文化脉络。
地名经过历史长河的洗涤,已经在人们的意识中成为该地的象征和标识,承载着一方与众不同的气韵。
在旅行中,人们对地名的了解已超越了指向、定位等基本服务,不仅想要知道某处地名的所在位置,更希望了解、体验这处地点有无契合自己情感所需的文化内涵,有无丰富多彩的服务内容与形式让人们更好地寄托乡情乡愁、承载认同感和归属感。
地名文化作为地域文化的缩影和窗口,拥有巨大的旅游价值,过去我们往往忽视了这种隐形价值,或者对其开发力度不够、方式单一、缺乏创意,无法提升其中的文化品味、突出地方特色。
跟着地名游山西,顺着气韵来旅行,
当我们通过多维视角去加深对目的地的了解,融入目的地的文化,更容易在地名文化中,触摸到当地独特的情感格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