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凭借《铁探》里的表演,惠英红夺得2019年TVB视后。
剧中的她是女强人,
身居高位,行事专横,深不可测,让人望而生畏。
远离谈情说爱,没有家长里短,很多人感叹,也只有惠英红,才能驾驭如此复杂的现代职业女性角色。
现在,入行40多年的她,已将金像影后、金马影后、视后……尽数揽入怀中。
完美的演艺事业,一级好的身材管理,很难相信她已年近60,更难想象她的人生曾跌到谷底:
4岁在红灯区乞讨卖糖,从邵氏女一号沦落到无戏可拍,抑郁、自杀……
0 1
我没有童年
原本,她家也算富甲一方,没想到
父亲被人骗走钱财,一夜败家。
父亲躲了起来,母亲不得不把4个大孩子送到京戏班,而惠英红则成了剩下4个孩子中的“老大”。
穷人孩子早当家。4岁,她就带着妹妹上街乞讨,卖口香糖。
她工作努力,腿脚勤快,脑袋灵光,一天能赚到100多块,补贴家用。
如果碰到同学,她会赶紧藏起来,街边卖货,太丢人了。
最吸引她的是明星海报,惠英红觉得他们高大上,不用吃苦,赚钱多,于是,她敲开了夜总会的大门。
14岁,她上午去上学,晚上就去夜总会跳舞,薪水最高的时候一个月能有1500块。
1977年,惠英红17岁。一个偶然的机会,她从夜总会被选中,要拍摄武侠片大咖张彻导演的戏。
然而,这份工作不容易。惠英红的定位是武打女星,挨打、受伤都是难免的,有时甚至有生命危险。
男演员的重拳,她迎“身”而上,只垫了一层剧本保护自己。
好多韧带都过度劳损,拍戏太忙也没时间好好休养,后来50多岁病发时,她有半年都走不了路。
凭借着这股韧劲,这样吃苦、拼命的精神,惠英红很快就成为“邵氏第一打女”,是票房的保证,并获得1982年的金像奖最佳女主。
你是做武打的,观众来看你是看你卖命的,老板给你钱是让你卖命的,所以拿了这个钱我必须要卖命,这就是我的工作。
0 2
就算是小配角
随着香港的经济繁荣,越来越多都市质感更强的情感戏和喜剧片抢占了观众的注意力。
惠英红的片约越来越少。没有武戏,她主动求变,去找文艺片。
惠英红一度患上严重的抑郁症,把自己关在卧室,不见家人,不出门。
好不容易穿好衣服,可一出门就觉得自己丑、没有价值。
然后很快回家,脱掉衣服。有一段时间,她的房间里满地都是衣服。
在朋友的帮助下,她才开始接受治疗,慢慢走出抑郁症。
当所有观众都忘了惠英红是个武打女星的时候,她也放下了自己的偶像包袱,回到自己喜爱的演员事业,从小配角做起。
“我觉得其实如果小配角我弄好了,还是观众的亮点”。
坚持和热情总会被人看到,惠英红重新出发的第一个电影,是2001年许鞍华导演的《幽灵人间》。
一个身体里住着两个人的角色,对肢体表现力要求很高,她的舞蹈、武打功底一定程度帮助了她。
出色的演绎,让她重新赢得了业界的关注,人们看到一个更多层面的惠英红。
2009年,她在《心魔》中饰演一个对儿子有极强占有欲的妈妈,获得金马奖最佳女配角,金像奖最佳女主角。
“这些年我想过放弃,甚至放弃自己的生命,因为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将来会怎样,但是现在我很有信心,
我知道我是属于电影的,我知道我是属于演戏的,所以我会尽力,无论一天还是两天,只要是好角色,我都会尽量去做好它。
”
0 3
我觉得我可以
从武戏一姐到无人问津,到再摘影后,有人把惠英红比作香港的梅丽尔·斯特里普。
她听了坦然答道,梅姨是我最喜欢的外国女演员,但我不想和别人比,我是我自己。
回看惠英红40几岁到60岁的事业第二春,不难总结出以下几个特质,相信对每个行业的女性都有帮助。
到了一定年龄,女性在职场会优势丧尽,离核心岗位越来越远,演员尤甚。
而惠英红认为,主要还是看自己能不能过那个槛,要自己散发能量。
“东方女人容易觉得我老了得不到角色,你首先得自己觉得自己可以,那种散发出来的思想和电磁,其实会影响其他人。”
她在《幸运是我》中饰演认知障碍的妈妈,在《血观音》中变成工于心计的妈妈。
专注角色,而非年龄,“母亲在这个世界上是几十亿人口,即使都是母亲,每个剧本里的妈妈也是不同的妈妈”。
2019年凭《翠丝》获取金像奖最佳女配时,惠英红说:
“每次我拿奖的电影都是新导演的电影,可以支持新导演是我的荣幸。”
她会判断新导演是混饭吃还是真的想做电影,给认真的导演机会。
新导演制作费低,给多少她就拿多少,“电影行业会萎缩,需要新鲜血液进去,新血涉及到金钱问题,那我不在这里赚,到其他地方赚就好了”。
能做出这样的利益妥协,也是因为她看到了未来的成长机会,“如果不给他们机会,我也没机会拿到这么好的题材”。
“因为我心里感觉没有墨水,从小没上过太多 课。你太吵闹、心理太空的时候,很难让人家去尊重你。”
她每天起来先看新闻,了解世界上发生什么,不想自己“太草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