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索生活的更多可能性
二零一六年十二月中旬某个晚上,约莫八点多钟,我同哥哥又一次来到五道口,上楼,坐电梯,到七零六门口,敲响了门。方荣不在,哥哥领我摸索着在屋子里绕,寻到大家集会的房间;我俩先是贴在门上听,等里头的声音轻了才推开那扇虚掩着的门。猫着腰窜到最里面,随地坐下,倚在墙上。
进屋时适逢一人演讲结束,七零六的两位工作人员在点评。我解开围巾,头皮一阵发麻,屋内过于暖和、很不适应。点评的人声音浑厚,接下来是他的演讲,内容大抵是小镇青年来北京的故事。哥哥低声问旁边的一位朋友:“今晚的主题是什么?”那位朋友大约:“留在北京的理由。”我心中叹了口气:唉,又是这老生常谈的话题。
一年后,当我想要在七零六办一场活动时。最初就像是南方人在北京的大街上冻了许久、一进屋被暖气烤着的感觉,头皮发麻。但我首先回想起的一切,就由接下来的这个人开始,一年前的这一幕,仍历历在目;仿佛推开那扇虚掩的门,一切就可以重头来过。
那种感觉,被我称之为:回神。
与七零六产生些关系,完全是我哥哥牵线。二零一五年年底,我刚回国,在正午故事上发表了《我穿过虹镇老街》,被请去参加定海桥互助社的活动,因缘际会,成了常客、亦是核心成员。互助社的本质同七零六相似,叫它青年空间也好、叫它合作社也罢,没有明确的路径和目的,存在、发展、探索;和七零六相比,差得很远。二零一六年夏天,哥哥来了一次上海,我领他去互助社坐坐;他也请我去七零六看看,一约既定、万山无阻。赴约是在去年。
“留在北京的理由”,在我看来,全然是一种浮于表面的共情。二零一五年我在墨尔本的一家中餐馆里通宵打工,一小时九块、过了十一点十块,从晚上八点做到凌晨五点,想了解那些来自台湾、香港、马来西亚、菲律宾等那些国家的打工者。一天去打工的路上,偶遇一位越南同学,他问我去处,我谎称是去市区参访,想问问那些移民、那些打工者,为什么要来澳大利亚、又为什么要留在这里。他一口咬定,所有的答案只有一个,所有人只有一个目的,终极的目的——更好的生活。
一年之后,我被他同化,认为“留在北京的理由”也只会是一个——更多的机会、更好的工作、更高的收入、更优质的教育和医疗资源,以及他们指向的终极目标——更好的生活。
那晚所有人的演讲、不出所料地指向这个目标。每个人的字里行间都充斥着“北京”、“北京”、“北京”,家乡隐藏在“我来自哪里”被一笔带过。这是我厌恶此类话题的原因,在我经历、见证了几场发生在中国的拆迁后,人们对于故土和故乡的留恋远敌不过对于一线城市的向往。
哥哥同我认真听了几个人的演讲,轻声和我示意,再听一个就走。有关“留在北京的理由”,我记忆中最后一位演说者,来自西北、在海南读大学,言语间充斥着对南方的嫌鄙,以海南为首。大学四年,都在计划逃离海南;在初来北京、完成那场文青式身无分文的旅行后,在北京街头吃到的那碗羊肉泡馍留住了他。“我在海南根本吃不到家乡的味道,在北京能吃到。所以啦,我选择北京,这是我留在北京的理由。”
至此,故乡和北京终于借这位年轻人之口,产生关联。
在尝试非虚构写作后,我开始思考这样一个问题:究竟什么样的故事值得书写。没有答案。这个时代,广为流传的是马云的故事、王健林的故事;是王思聪、赵本山的故事。正如年轻人在谈论的、向往的城市,是北京、上海、广州和深圳,没有那座他生长的小县城。
那么,不妨说一说有关于“我”的故事,说一说有关于“家乡”、“北京”、“我自己”,说一说关于我的三件事。
有关乔种:
22
岁,写作者,乔植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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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种
活动时间:2017年11月29日20:30 -22:30
活动地点:706青年空间
活动费用:免费,自愿消费一杯饮品
报名方式:扫描下方二维码报名
审核方式:扫描二维码,报名成功后即审核通过
备注:活动后续的一个周,嘉宾会选取感兴趣的参与者,进行一对一访客,每个人10分钟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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