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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的傈僳山寨来了一群不看风景的人

哈佛商业评论  · 公众号  · 商业  · 2016-10-19 09:19

正文

滇西北山河秀丽,但大山大河造成的交通不便、信息闭塞,对世世代代栖息在这块土地的人来说,带来的是生存环境的恶劣和长久的贫穷。

金沙江、澜沧江、怒江,从东到西并行奔腾在滇西北的横断山脉的深谷之中,然后分道扬镳,或东去流经中国的腹地入海,或南行进入到异国他邦。三江并流的迪庆藏族自治州,山高沟深、地势雄伟,散布着一个个神秘的地名:香格里拉、维西、德钦、碧罗雪山、白马雪山、梅里雪山,这些地名对外地游客而言,意味着美丽的风景、古老的民俗、神秘的历史。


然而,大山大河造成的交通不便、信息闭塞,对世世代代栖息在这块土地的人来说,带来的却是生存环境的恶劣和长久的贫穷。


九月下旬,我和几位来自北京、广州的朋友,去维西傈僳族自治县探访一群电力人。维西傈僳族自治县是南方电网的扶贫点,南方电网不但利用自己的业务、改造升级农村电网以提高维西县的电力供应水平,而且派驻一些得力的干部长驻维西的傈僳族山寨,帮助当地发展特色产业以助力精准脱贫。


  • 曾经被历史遗忘的傈僳山寨


傈僳族是古代氐族的后裔,今天的傈僳族是一个人数较少、地处西南的民族,可古代氐族是中国西北一个骁勇善战的民族,在历史上曾叱咤风云,深刻地影响着中华大地的政治格局。五胡十六国时期,氐族先后建立过仇池、前秦、后凉、成汉等政权,居住在关中京兆、扶风、始平郡等核心地区。前秦皇帝苻坚以长安为首都,统一了北方,并率百万大军投鞭渡江,意欲灭掉江南的东晋,后在淝水之战中败于谢玄统领的晋军,一统中华的美梦就此破灭。在延续多个世代的战乱中,一些氐、羌部落离开家园,沿着沟通大西北与大西南崎岖蜿蜒的河谷,一路向南,建立了他们新的家园,并形成了傈僳族。


傈僳族大约有一百万人,其中六十余万生活在中国西南地区,怒江傈僳族自治州和与其隔着碧罗雪山相邻的迪庆州维西傈僳族自治县是主要聚集区。三江并流的迪庆、怒江地区生活着藏、傈僳、纳西、彝、汉、白等众多民族,其中傈僳族生存的自然环境尤为艰难,他们大多在远离平坝、集市的深山之中。我们此行匆匆的观感,亦佐证了这一点。


9月24日清晨,我们一行驱车从香格里拉出发,先沿着214国道(滇藏线)向南行。当薄雾慢慢散去,我们驶过了小中甸等森林与高山草甸相间的藏族居住区,车窗两旁处处可见牧民的经幡、毡房和悠闲自得的牛羊。然后车过金沙江往西走了十几公里,经过长江第一湾后向北行驶。车行进在金沙江的峡谷里,海拔已经从香格里拉的3300多米降到1800米左右。开车的司机姓赵,是一位纳西族汉子,他的家乡是金沙江边一个小村。赵师傅一路介绍沿途的风景、民族和风俗。


我们在金沙江与冲江河交汇处的石鼓镇略为歇息,然后继续赶路,来到丽江玉龙纳西族自治县巨甸镇吃午饭。石鼓镇上,桂花树散发馥郁的香味,一些小商贩在叫卖当地的特色小吃凉粉;巨甸镇周边坝子的稻谷熟了,等待着农人收割。两个小镇一派安乐祥和、岁月静好。可是在八百多年前,石鼓镇、巨甸镇成了傈僳族命运被重大改变的历史地标,亦是这个古老民族的伤心地。



▲巨甸镇外的稻田


1253年,忽必烈率领蒙古大军长途奔袭,迂回包抄,进攻大理国,以策应其兄蒙哥汗对宋朝的战争。十月二十一日,大概也正是秋收的时节,蒙古大军从石鼓镇对面的金沙江东岸,用牛皮和羊皮做的筏子渡江,史称“元跨革囊”,大理国镇守石鼓镇一带防线的纳西族首领阿宗阿良看到敌我力量悬殊,选择了投诚,金沙江以西的各族部落大多也纷纷归顺强大的蒙古军队。而在距离石鼓大约四十多公里的巨津州(巨甸镇为州治),傈僳族在他们的首领阿塔剌带领下,进行了不屈不挠的抵抗。经过一年多的激战,阿塔拉被蒙古军擒获,战败的傈僳族部落不得不舍弃金沙江河谷肥沃的土地,向澜沧江、怒江方向的深山密林迁徙。


又六个世纪过去了,十九世纪初的清嘉庆年间,傈僳族爆发了两次反抗清廷和土司统治的起义,失败后首领和无数青壮男子被杀,剩下的人为了逃生,又迁往人迹罕至、更为险峻的深山之中。从此,这个民族由于处在几乎与世隔绝的环境中,他们的文明进程几乎停滞。当然,1949年后,这个还过着较为原始生活的民族也获得了巨大的进步,最显著的进步标志也是电力人带给他们的,他们告别了松明照明,村寨逐渐地都用上了电。——我们行进在深沟之中,总能远远望见高耸入云的大山上,那些傲立的高压电塔。我后来问维西供电分局陪同我们的尹书记:这几乎无路可走的山尖尖,铁塔是怎么安装上去的。尹书记说,每一座铁塔的安装经历了外人难以想象的辛苦,所有的材料包括搅拌水泥的水,都是骡马加人力拉上去的。



▲香格里拉山沟里的变电站


几百年的历史欠账,不可能在短短几十年内得到弥补。电力,是现代文明最重要的要素,没有电力,可以说偏远山寨不可能脱贫;但有了电力,这样的山寨并不会必然脱贫。


把电引进深山的电力人,曾第一次成为山寨“燃灯者”,而今,他们再一次为山寨脱贫充当“燃灯者”。



▲高空之上,南方电网员工正在巡查电力设备。


  • 一个有着阿尔卑斯山村风的生态移民村


匆匆午餐后,我们一行离开巨甸镇,不久便从金沙江河谷驶离,进入到维西县地界,满眼是层层叠叠看不到边的大山。大约个把小时后,我们停在252省道旁边的一个村落——这是塔城镇川达村迪夏村民小组,一个整体从大山深处搬到平缓台地上的“生态移民村”。村落后面是金沙江支流腊普河,流水声潺潺,狭窄的谷底里长着核桃树和包谷。



▲生态移民村的傈僳族老人


整个自然村40户256人,40多栋黄色的二层楼房分成三排,每家都有一个院子。这个生态移民村全部由政府和一些企业出资建造,其中南方电网出资300万元。


我们随便走进一个院子,看到院内种着花草、菜蔬。村子街道两旁也夹杂种植着菊花和向日葵。我们碰到一位傈僳族老大爷,随便闲聊起来,朴实的大爷一个劲地重复着“扶贫,好呀,好呀。”


43岁的迪夏村村民何润光的家族已经在高山上居住了五代,两年前一家5口人从山上迁了下来,住进了由南方电网捐资300万元参与建造的搬迁安居楼房。 何润光在村干部的帮助下,把家里的两亩地大部分改种了中药材附子,据他介绍,“种玉米一亩毛收入1000元,但种附子一亩可以卖到1万元左右。”他还在山上多养了几头牲口,开起了小卖部,年收入从2000元涨到了2万元,家里电视、洗衣机等家用电器逐年添购。


在一家门前挂着“维西川兴中药材种植专业合作社”牌匾的院子里,几位工人正在搭建为药材遮避雨雪的凉棚。我们走进院子,看到仓库里堆满了装着附子的编织袋。中药材是村民们主要的经济来源,但抗风险能力较差。尽管药厂对合作社有保底价收购,但村民收入受药材价格波动影响较大。旁边一位闲聊的年轻人告诉我们,去年附子收购价7元一斤,今年跌到了3元一斤。看到这位叫宋军年轻人很善于交流,我们提出上他家看看。



▲生态移民村的一户人家院内


整个村庄很安静,多数成年人出去干活了,宋军家也只有他一人,其父母也不在家。看宋家家电一应俱全,并装有wifi,现代化程度不亚于任何一个城市家庭。坐下来深聊才知道,宋军是这个村第一个大学生,2009年毕业于云南艺术学院,2010年通过招考进了县文化局,现在县城文化站工作,今天正好是双休日,从八十公里外的县城回到了家。他的父亲是傈僳族,母亲是纳西族。相比其他村民见多识广的宋军,认为整个村子的变化不仅仅是村民的居住条件改善和收入增加,而是搬出大山后,小孩们教育条件的改善,现在全村小学阶段没有辍学的,已有好几户人家的孩子正在读大学。


我离开宋家后,一个人闲逛到村后的小河旁,两个男孩正在空地上骑山地车,一问他们是六年级的学生,再问:“你们双休日都是这么玩,不帮爸爸妈妈干活么?”一个孩子骑上车飞也似地跑了,另一个孩子细声细气地回答“有时也干活呢”。我看到小河对面的河滩上,有个小姑娘正在放牧当地的黑猪,可见小男孩的回答不虚。这个村显然在当地是比较富庶的,小孩们比父辈们的童年幸福得多,而比起大都市的同龄人,他们帮助父母干农活,或许是很宝贵的人生经历。


离开迪夏村时,我回望这个依山傍水的生态移民新村,感觉到颇有阿尔卑斯山区小村的韵味。但我知道,这样的村子,在维西的大山中并不多,它还只是一种示范,一种目标。


▲生态移民村后骑山地车的男孩


  • 挂在大山上面的永安村


9月25日清晨,我们从县城出发,前往约五十公里开外的白济汛乡永安村,永安村是迪庆州供电局在维西扶贫的重点村,州供电局派驻几位职工长驻于此。


车沿着澜沧江河谷往北行驶,这是维西通往德钦的二级公路,古代是川滇间著名的茶马古道。一路峰回路转,移步换景。澜沧江大回湾就在公路的左边,站在公路旁极目远望,西边碧罗雪山上白云朵朵,澜沧江如带,在此绕了一个大湾,留下一片较为开阔的河谷,稻谷金黄,房屋错落。


司机赵师傅告诉我们,河谷里村庄的老百姓有福气,那些住在半山腰的村民可就苦了,从山腰上看澜沧江和这条路就在眼前,可走下来呀,至少半天。



▲傈僳族山寨多是这样挂在山上


我们要去的永安村就是挂在云岭山脉上的村落。


车在公路边一个小饭店门口停下,这是永安村的村委会所在地,南方电网派驻的驻村第一书记和正光已在此迎接我们。


和正光是纳西族人,迪庆供电局开发区分局副局长,去年8月派往这个村当驻村书记,任期两年,主要的工作就是带领村民脱贫。老和家在香格里拉,距离此地有七个小时的车程,他的孩子正读高中,处在紧要关头。不过说起这些,老和云淡风轻的样子。在他看来,当下最紧要的,还是让乡亲们尽快告别贫困。他的妻子段美莲在维西县白济汛乡长大,很支持丈夫去自己的娘家扶贫。老和此番回白济汛乡永安村任扶贫书记,被当地人称为“维西姑爷回来了”。



▲美丽的澜沧江大回湾


在和正光的带领下,我们前往后山村民小组实地参观乡亲土鸡养殖的情况。前两天大雨,已经将这个自然村连接德维公路的土路冲垮,我们只得舍车步行。走在泥泞的路上,和正光一边给我们介绍永安村的情况:


永安村的居民点多在海拔2000米左右,2014年全村辖20个村民小组810户2870人,居民多为傈僳族,沿山分散居住,全村居民人均收入1497元,低于国家扶贫标准。今年上半年,根据维西县关于贫困农户建档立卡“回头看”工作方案的要求,为提高贫困户识别精准度,永安村扶贫工作队通过第二轮遍访,识别出14个村民小组共有贫困户145户,贫困人口551人。工作队结合永安村实际、民情意愿和脱贫摘帽奔小康的规划,以“农户+合作社+公司”模式,在专家调研的基础上,发展生态土鸡养殖产业。通过前期宣传、沟通协调,结合村组环境,23户贫困户愿意发展生态土鸡养殖产业,合计4100只。



▲驻村第一书记和正光带我们走在去永安村后山组的小路上


驻村这一年多时间内,老和显然已经成了永安村的一员,快到村口时,碰到两位妇女放牧着一群牛,见了老和,她俩热情地打招呼。


和正光说他刚来到永安村时,最大的挑战来自于语言障碍:他是纳西族,永安村多为傈僳族,全村有一大半村民不会说汉语,永安村村委会副主任和精成为了他的搭档,负责帮他翻译。


路上看到一丛长着荆棘的灌木,老和指着问我们:你们认识它吗?我等摇头。老和说:这是野生的黄连,这个地方的特产之一。



▲两百年野生核桃树见证着山民世代孤寂而清贫的岁月


七公里的泥路,我们走了一个半小时,到达一棵大核桃树下。老和说,到了,老乡们的土鸡都养在周围。野生核桃树也是这个地方的特产,我们一路看到不少,其中最大的四人难以合抱,树龄应在两百年以上。几位老乡正在采摘核桃,几只土猪在一旁悠闲地觅食。


我们走访了两家鸡场,这里的土鸡全部是放养,每家用铁丝围了几十亩的草地,鸡们在里面吃草籽、玉米粒,自由地成长。我对同行笑言,这恐怕是生活环境最优美的鸡了,吃天然无污染的食品,喝的是山泉水,抬头一看,山脚下便是奔腾的澜沧江。一位博学的兄弟纠正我,“鸡不是老鹰,看不了这么远。”——诗意的设想就被这么不解风情的真话消融掉了。三个月前放养的鸡已长到一斤左右,离长成售卖还得三个来月。一个中年汉子正在照看他家的鸡,寒暄了几句,觉得这人还颇有些见识,例如他说他时常使用微信与人联络。



▲村民放养在高山草地上的土鸡


傈僳族村寨的特点是各家各户较为分散,每家相隔几十米甚至几百米,不像北方村落的住家那样咫尺相邻。和正光说他将这个后山组35户人家都跑一遍,起码要大半天,而后山组在永安村算是距离公路最近的自然村,其他十几个自然村还在更高的山梁上。


▲傈僳族山民以前居住的木楞房


喂鸡的中年汉子热情地邀请我们进他家院子小坐,据我观察,后山组村民居住的硬件还不错,不比中部一些省的农村差。他们的电费3毛2一度,山泉水都引到了一家一户,拧开水龙头就有,住房多是蓝顶的两层砖木结构,独门独院。据介绍,他们的住房都是政府资助盖好的,傈僳族世世代代所住低矮的木楞屋早已弃而不用。



▲后山组一户人家的院落



▲村口俯瞰澜沧江,美丽的风景不能当饭吃


与我们同行的迪庆供电局办公室主任兼维西县特色农业扶贫开发有限公司总经理田华对我们说,政府及国企对维西这样的老少边穷地区扶贫力度很大,也取得很好的效果,现在剩下贫困户比较多的村寨,脱贫难最根本的原因是历史和不利的自然条件造成的。比如没有什么支柱产业,居民普遍文化程度低,居住又很分散,交通极不方便,特色农产品量小,一家一户不成规模,而且成本较高,无法形成规模化效益。


听田华的一席话,我大约能理解“精准扶贫”的“精准”二字之内涵了。



▲野外悠然觅食的土猪


  • 扶贫公司的雄心和难处


回到维西县城,已是暮色四合。歇息了一夜,第二天早饭后,我们步行去拜访田华任总经理的维西县特色农业扶贫开发有限公司。公司在一个三层楼上,位于沿山坡而建的维西县城较高处,站在田华的办公室外面的过道里,整个县城尽收眼底。



▲维西县特色农业扶贫开发有限公司


田华1978年生人,在云南红河州长大,对迪庆而言,红河算是经济发达、文化昌明的地区。他是一个热情、精明、有想法的年轻人,与人交往很具亲和力。与田华和他的扶贫小伙伴们交谈之前,我们先参观扶贫公司展厅展出的当地土特产,有真空包装的野生松茸、野生蜂蜜、野生木耳、维西火腿、白芸豆、野生天麻、野生竹叶菜、野生龙爪菜和生态蔬菜、土鸡蛋,产品包装都印有“安啧啧”商标。原来,扶贫公司已经注册了“安啧啧”的商标,“阿啧啧”是傈僳语“好”的意思,商标取其谐音。


据田华介绍,南方电网与维西县政府联合成立了维西县特色农业扶贫开发有限公司,自2015年起每年投资600万元实施产业精准扶贫。目前,维西县特色农业扶贫开发有限公司已在工商行政主管部门完成注册,并将重点开展三方面工作:一是借用或租用当地粮管所房屋和猪舍,定点收购老百姓农畜产品,在电网企业系统内销售,解决老百姓农产品滞销问题。二是采用“电网+农户”“电网+合作社”等方式,探索订单式种植、养殖,增强“造血”功能,并选择将该县永安村建成产业扶贫示范点。三是与当地形成一定规模和生产能力的企业合作,对深加工的农副产品采取贴牌生产方式,搭建销售平台,增加企业对农副产品的收购量。下一步,扶贫公司将积极探索在维西县建设种养殖、生产加工、仓储和配套物流基地,并考虑在特色农业、观光农业、住宿餐饮、仓储物流等方面进行投资,在确保资产保值增值的基础上,争取起到产业扶贫示范带动作用。


▲扶贫公司生产的“安啧啧”牌野生天麻


尽管田华和他的小伙伴们雄心十足,但现实的困难使他很清醒,他一再强调昨天一路给我们说的忧虑:维西的特色农产品品质好,无污染,但由于交通和信息的劣势,这类产品利润的空间很小,而且变幻莫测的大市场中,傈僳农户几乎没有抗风险能力。所以他最着急的还是对市场的精准把握,希望能够尽快让外界了解、接受维西县优秀的特色农产品。他以土鸡为例,说在高山草场放养的鸡,生长慢,要花费不少人力,而运到大城市去卖,物流成本又很高,一只土鸡卖200元左右根本不算贵,可在大规模养鸡场圈养的廉价鸡面前,又有多少人愿意出高价钱买维西的土鸡?如何利用互联网为维西土鸡找到精确的客户,是田华一直在思考的问题。他还谈了扶贫公司更长远的想法:土鸡这个产品太大众化了,附加值不高,要在全国的土鸡市场中杀出一条血路不易,他考察当地的环境,认为很适宜养牦牛,如果在白马雪山、碧罗雪山等高山上让村民采用更加科学的方法放养牦牛,牦牛肉及牦牛身上其他产品在全国市场应该有足够的竞争力。


其实,除了土鸡、牦牛,被誉为“横断山脉中的一颗绿宝石”的维西,还有大量丰富的物产,只是大山长久的隔绝,给这里带来数百年的贫穷。此次探访中,不止一位在此扶贫的南方电网员工给我说过类似这样的话:如何让维西特色农副产品这些“沉睡的资产”活起来,还得靠把资源优势转为发展优势。——让“沉睡的资产”活起来,说起来轻巧,可在这样的地理历史环境中,要真正做出效果,又谈何容易?这些在维西深山村寨中致力帮助乡亲的电力人,时间将证明他们的工作是多么的伟大。


离开维西前,我们在一家傈僳族餐馆吃午餐。女老板得知我们即将离开这里,给我们唱了一曲《维西阿啧啧》,开头的歌词是


阿啧阿啧阿啧啧,维西维西;嘎迟嘎迟傈僳目,维西维西。滚滚三江,澎湃在脚底,绵绵青山,环抱着寨子。


在返回北京的路上,这首歌的曲调一直萦绕在心。飞机凌晨抵达首都机场,金秋北京的夜晚,流光溢彩,尽显繁华,我不由得回想起过去几天的所见所感,想起了傈僳山寨那些纯朴的乡亲,当然,更思念着南方电网那些一头扎进山寨的燃灯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