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菲｜文影
阳春三月，记者王菲和《国资报告》的记者原诗萌一起，来到了浙江的三线城市--衢州，探访中核集团硬岩铀矿山调整改革第一批先行启动试点单位-衢州铀业。2016年，根据中央关于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精神和国企改革要求，落实“三去一降一补”，开展僵尸企业处置和特困企业专项治理工作，中核集团公司全面启动了硬岩铀矿山调整改革，衢州铀业于2016年2月全面停产进入矿井维持维护阶段。
衢州这个位于浙江省西部的地级市，一直是浙、闽、赣皖四省边际交通枢纽和物资集散地，素有“四省通衢、五路总头”之称。与浙江东部的杭州、温州相比，这里的经济显然没有那么发达糯。
由于到达时已是傍晚，夜色笼罩下的衢州安静、和顺。还没有看到衢州铀业以及它下属矿山真正的样子。但是心里却有无数个疑问：没有先例和模版的调整改革目前进展的如何？谁参与和推动了这场调整改革？当初为什么把矿山选择在这里？现在又为什么关闭停产？未来它又将面临怎样的命运？与这个矿山命运走向密切相关的干部、员工及家属，又在面对怎样的选择？
晚饭过后，见到了衢州铀业原总经理高永学。一个在衢州铀业工作了37年，从普通一兵干到总经理的山东汉子。他刚刚于2017年3月份正式退休卸任，目前在杭州看孙女。
见面第一句话，高永学就说：“和去年闹腾相比，我现在终于清静了，再也不用想那些头疼的事情，再也不发怵接员工的电话。”说话间，他的脸上洋溢着着无比的轻松。他很满意目前的退休生活，接接孩子，做做饭，买买菜，这是他退休前无暇关注的日子。在身边人看来，他现在这样的状态和去年截然不同。因为调整改革涉及员工的切身利益，他挨骂、受气、被埋怨、被指责……用他自己的话说，2016年是他37年职业生涯中最辛苦最委屈的一年，没有之一。
2016年和高永学搭班子任党委书记的李海辉现在接任衢州铀业总经理职务，他相对少言内敛。他的职业轨迹一直与矿山有关，从云南到陕西，到内蒙古，到新疆，再到浙江衢州，这样的职业路径，像无数地矿系统人的生活轨迹一样，频繁变换，难以预测。2016年刚调到衢州铀业的他，第一个棘手的大任务就是南方硬岩矿山的调整改革，矿山要面临关闭停产，人员安置分流的命运。他没有赶上矿山的热闹辉煌时期，却直接要面对一张张因气愤、迷茫和焦虑导致的痛苦纠结的脸，以及后续企业的转型升级。
地矿系统的工作性质要求人必须要跟着地质勘探和矿山采冶走，四海为家，浪迹天涯。特殊的群体构成和地点变换，也常常让每一个地矿人都有一种异乡人的感觉。无数个异乡人聚在一起，朝夕相处，就形成了一种兄弟般的交情。他们有一个共同的特点，性格朴实，直接，不装不假。刚性和柔情很奇妙地集合在他们身上。他们是整个核工业产业链中干部职工待遇最低，条件最艰苦的一个群体。隐藏大山深处，远离世外喧嚣，苦干实干，静默无言，直到被卷入时代和产业的改革浪潮中。
衢州铀业的高永学和李海辉与核工业江西矿冶局副局长徐小明相见时十分随意，言语中尽是玩笑，关系很融洽。因为衢州铀业是徐小明调整改革的挂点企业之一。在改革调整的2016年，从5月份到10月份，他频繁地往来于江西南昌和浙江衢州两地，凭借自己在矿山积累的数次调整改革的经验，给予这个曾处于调整改革焦灼状态的铀矿企业领导班子和工作人员很多具体有益的指导和帮助。2016年，是他们并肩作战，共抗危机的一年。
他们很了解矿山生产，也很了解矿山人。和地质勘探相比，矿山采铀是定点生产，员工几十年扎根在此，命运相系，生活是一个闭合的环。肯干，能吃苦，愿奉献，目标单一，生活简单。可是一旦突然被外界打破了固有的平静和平衡，却也容易让人不知所措，茫然焦虑。衢州铀业更是如此。
这里70%的员工是伴随着矿山兴衰起落几十年的早期官兵，从18、19岁到如今50多岁的年纪，从未离开。虽然矿山几乎每十年都会经历一次改革调整，但是生产一直基本在持续。但是这次不同，根据国内外铀矿企业形势的变化、生产成本以及安全环保的压力，矿山必须按照上级统一部署，彻底地关闭停产。与之前的数次变化相比，这次更像是一个真正的彻底的告别。
“我们都不愿意亲手关闭这个矿山。我理解职工，因为我也在这里干了几十年，我台上是领导，台下就是他们的战友和兄弟。这里是我们生活记忆的一部分。可有些事情，我们又不得不面对。”高永学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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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鹏调研中核党建②：衢州铀业调整改革党员有担当
2016年初，中核集团贯彻落实中央“三去一降一补”精神和国企改革要求，全面启动硬岩铀矿山调整改革工作。衢州铀业作为第一批先行试点单位，率先实施了调整改革方案，打响了调整改革攻坚的第一枪。
2016年8月26日，衢州铀业职代会上，《调整改革人员分流安置方案》以91.5%的赞成率通过。历史不会忘记，在大局面前，铀矿冶人是有责任、有担当的。
服从大局
员工需要被看见被理解被尊重
调整改革启动，公司党委通过大讨论，形成共识“只有调整改革才是公司的唯一出路”。一方面积极争取政策，制定切实可行的实施方案，维护职工合法权益；一方面提前安排放假，鼓励员工外出寻找新的就业机会。
面对轮番来上访的员工，公司党政主要领导耐心讲解政策，答疑释惑，安抚大家情绪。有位老员工因为违反劳动纪律受到处分，对公司产生不满，同时，家属又突发重病，这让他成为带头闹访的活跃分子。公司领导多次探望其生病亲属，表达关心和理解；工会及时送上困难补助；公司党员、同事主动找他谈心，听他诉说在矿山吃得苦受的累，陪着他一起落泪。慢慢地，他的情绪开始缓解，不再激烈对抗，主动签订了内退协议。
主动作为
党员以朴实行动发挥先锋模范作用
大茶园铀矿是公司主要生产单位，要承担矿井维护、排水、尾渣库管理和废水处理等重要任务，不仅维稳矛盾最为突出，更要承受着安全环保的重大压力，在人员不稳定、部分岗位缺员的情况下，铀矿的党员干部带头放弃休息，一人多岗，多次组织党员干部完成急难险重任务，确保调整改革期间的安全稳定。
该支部党员许建民，是一名技术能手，多年来，在工作岗位上兢兢业业，因为关停，所在班组被撤销，他主动提出待岗，但支部活动一次都没有缺席。同是该支部的党员姚明标，作为机修班的车间主任，虽然身患疾病，但平时的工作却是哪里艰苦就出现在哪里。面对关停，他主动提出内退，同时劝说儿子签订协解协议。
谋篇布局
关上铀矿的门，必须打开新产业的窗
铀矿井关停了，公司没有了自我造血的能力，难道员工就靠着仅有的维持维护资金做“啃老”一族，一直等靠要下去吗？公司党员干部给出了坚定回答：关上铀矿的门，必须打开新产业的窗。
2016年底，在集团公司和地矿事业部的支持下，公司与地方合作，成立环保公司，开展固体废物处置项目，该项目已列入衢州市十三五环保重点规划项目，同时，核电环保配套项目也在积极推进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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