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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实习生到“黑带”女掌门，纳斯达克CEO畅谈转型、交易市场与领导力｜中企荐读

中国企业家杂志 · 公众号 · 职场 · 2025-01-11 11:00

正文

和未来技术相关的一切我都好奇

编译｜董斌

来源｜In good company（Youtube）

头图来源｜视频截图

当提起纳斯达克时，许多人脑海中浮现的是一个科技巨头云集的资本市场舞台。但在现任CEO阿德娜·弗里德曼（Adena Friedman）的改造下，这个名字或将被赋予更多含义。如今的纳斯达克正在从传统市场角色向金融业的全球技术提供商进行转型。

在本次深度访谈中，阿德娜描述了她的领导理念。从跆拳道黑带的对练哲学，到陶艺创作中的专注与放松，从顶尖企业的竞技竞争，到暗池交易与全球估值差异的独特洞察。纳斯达克在这场变革中能走多远？让我们从中一探究竟。

以下为访谈精彩内容：

1.如今纳斯达克将转型成为金融业的全球技术提供商。

2.在经济板块，中央银行、外汇运营商、银行系统，再加上交易所，共同构成了关键的支撑体系，甚至称得上是国家的标志性元素。

3.随着时代发展，经济愈发朝着技术化方向迈进，那些大型公司凭借在技术创新、勇于承担风险、提供规模效应等方面的优势，逐渐勾勒出经济未来的走向，它们在整个经济体系里占据越来越大的比重是顺理成章的事。

4.管理者和领导者之间有着本质区别，领导者要懂得充分放权，让员工把工作完成得出类拔萃。

5.良好的关系能打破隔阂、筑起信任的桥梁。而善良，恰恰是构建这份信任极为重要的一环。

以下为采访全文，有删改：

纳斯达克正在谋求转型

主持人：今天特别荣幸能邀请到纳斯达克首席执行官阿德娜・弗里德曼。如今纳斯达克已然成为全球科技巨头。

阿德娜・弗里德曼：非常感谢，很高兴来到这里。

主持人：我特别好奇，纳斯达克为什么会和美国宇航局合作？

阿德娜・弗里德曼：纳斯达克是世界级的市场运营商，我们一直为此感到自豪。如今，纳斯达克将转型成为金融业的全球技术提供商，我们将会着重围绕三个关键支柱来拓展业务版图：流动性、透明度和完整性，它们是构建世界级金融市场的基础。当我们成为客户的技术合作伙伴的时候，这些要素也都能派上大用场。

主持人：未来纳斯达克会发展成什么样子？

阿德娜・弗里德曼：目前我们正处于从市场运营商向技术合作伙伴转型的进程当中，我们期望能够成为全球金融系统里资本市场的生态系统关键合作伙伴。我们的愿景是成为全球金融体系里备受信赖的组织。这意味着我们不仅向客户提供软件，更要以一种切实、深入的方式协助他们攻克难题。比如说我们一直在思考怎样才能从单纯交付软件，逐步过渡到搭建起一个让世界各地资本市场运转得更高效的市场生态系统；又该如何成为助力银行提升诚信度与效率的风险管理伙伴，进而推动更多的资金流入市场。

主持人：你提到要做值得信赖的伙伴，像世界最大的那几家公司都在纳斯达克上市，看来你们已经获得大公司的信任了，是吧？

阿德娜・弗里德曼：确实如此，我们不仅牢牢扎根于美国本土市场，还积极拓展海外业务，拥有并运营着挪威之外的诸多北欧市场，像瑞典、丹麦、芬兰、冰岛等市场。另外，我们的技术业务市场也颇具规模，在全球约有130个市场依靠我们的技术来维持日常运营。

主持人：每个国家都得有自己的证券交易所吗，你怎么看？

阿德娜・弗里德曼：这是个相当有意思的问题。在国家建设的进程中，有几大关键支柱起着托举性的作用，交通、教育、机场这些基础设施无需多言，而在经济板块，中央银行、外汇运营商、银行系统，再加上交易所，共同构成了关键的支撑体系，甚至称得上是国家的标志性元素。在如今的资本市场，资本流动已然实现全球化。

但需要注意的是，资金虽然能够在全球范围内流动，可交易所依旧保留着浓厚的本地化色彩，它们能够吸引本地的创新者、市场参与者以及投资者汇聚一堂。所以，一个国家拥有自己的交易所好处有很多，要是还能把它接入全球生态系统，促使资本更加自由地流动起来，更是契合未来市场发展走向的理想模式。

主持人：有些公司不在法国、伦敦或者美国上市，觉得在其他地方估值更高，这是为什么？国家与国家之间的估值差异是怎么来的？

阿德娜・弗里德曼：许多公司选择在多个国家上市早已成为市场常态。像美国存托凭证（ADR）、全球存托凭证（GDR）这类金融工具，就为其他国家的公司在别的国家进行二次上市提供了便利。在美国，既有零售生态系统，又有完备的机构生态系统，还有对冲基金群体以及其他众多真正为市场流动性添砖加瓦的参与者。这一套体系，让公司能够更高效地筹集资金。与此同时，美国的研究生态系统极为发达，能助力投资者更为深入透彻地了解这些公司，从而使得他们在投资时更具信心。这些成果的达成并非偶然，而是长期悉心耕耘的结果。

值得一提的是，瑞典在欧洲堪称一个正面典型，它有着令人赞叹的创业生态系统、浓郁的创新文化以及全民参与的股权文化。就拿数据来说，37%的瑞典人拥有国内股票的直接零售账户。再加上养老金体系、税收优惠储蓄账户等要素协同发力，共同营造出一个活力满满的市场生态。可见，其他国家要想做好资本市场，也并非全无可能。

反金融犯罪才是最赚钱的板块

主持人：要是开一家公司，不管大小，纳斯达克就会联系问要不要上市吗？

阿德娜・弗里德曼：不管公司规模大小，我们都会主动联系，小公司也有机会登上纳斯达克的舞台。初创公司也能够趁着早期发展阶段，就把自家股票推向普通消费者和广大散户投资者。就像亚马逊，刚上市的时候规模并不大，历经多年发展，已然成长为行业巨擘。像这样的公司还有很多，都在纳斯达克实现了从小到大的蜕变。

主持人：以前大家觉得纳斯达克是小公司的地盘，但现在有一部分世界上最大的公司，为什么这些公司留下了？

阿德娜・弗里德曼：1971年纳斯达克刚刚创立的时候，纽约证券交易所有些既定规则，使得某些公司没办法在那儿上市，于是我们从技术创新切入，大力推动零售资本市场准入的民主化进程。我们制定了特别的上市规则，允许那些年轻的创业公司在尚未盈利之时就登上资本市场的舞台，这在当时的美国资本市场称得上是一场历史性的变革。

最早一批来到纳斯达克的公司有康卡斯特、应用材料、英特尔，后来微软、苹果等行业巨头也纷至沓来。它们来到这儿之后，发现我们不仅能提供优质的服务、搭建良好的市场平台，从技术合作层面也能给予强有力的支持，所以就安心扎根下来了。如今，纳斯达克汇聚的市值规模高达30万亿美元，和纽约证券交易所的体量已经不相上下。

主持人：现在私营公司数量比以前多，为什么有些公司不上市，一直私有化呢？

阿德娜・弗里德曼：这确实是个值得深入讨论的话题，它涉及到大家如何看待私人和公共部门的资产配置以及对公开市场的认知与期许。从周期性因素来讲，这与投资者当下承担风险的意愿紧密相关，就好比当下利率环境不断变化，投资者的风险偏好也随之产生波动。从结构性因素来看，就得考量作为一家上市公司所背负的责任与负担，是不是这些因素使得私有化看起来更具吸引力了？这就要求我们仔细权衡监管尺度，既保障上市公司履行应尽的责任，让股票能够面向广大普通消费者和散户投资者发售，又得赋予公司足够的空间，使其能够持续推进战略变革、不断向前迈进，始终维持对产业机构的强大吸引力。

主持人：纳斯达克也参与私人市场吧？

阿德娜・弗里德曼：没错，我们通过两种主要方式参与私人市场。其一，是纳斯达克私人市场，它能够为私人公司的股票创造定期获取流动性的机会，只不过要参与其中，必须得是合格的买家或者机构买家才行。其二，我们打造了一种投资的工具用来支持资产管理和资产所有者之间的生态系统，方便资产所有者去寻觅那些他们认为最具吸引力的资产管理公司，这里面既涵盖上市公司，也包括私人公司。

主持人：前几年高频交易很火，交易间隔短到纳秒级别，这是怎么运作的，对市场有好处吗？

阿德娜・弗里德曼：我认为高频交易对市场好处还是很多的。目前大概有50家交易公司可以称为现代做市商，它们虽然把资本投入市场的时间短，但非常成功。无论何时，只要你作为资产所有者、资产管理者，又或是一位普通散户投资者下达订单，依托它们的助力都能够即刻执行。这背后的关键在于，高频交易让价格发现机制时刻在线，也就是说，每一只股票随时都有清晰的买卖价差，你能精准知晓在哪儿能买进，又能以什么价格卖出。这些高频交易公司靠着极为微小的交易量和差价来赚取利润，当然，它们也承担着相应风险。

主持人：还有暗池，纳斯达克和它们怎么合作？

阿德娜・弗里德曼：暗池和常规的公开交易市场之间存在着竞争关系。金融行业讲究的就是合作共赢，很多界限并不清晰。就拿纳斯达克来说，一方面我们会和暗池激烈争夺订单流；另一方面，我们也为暗池提供技术支持。如果能够达成合作，我们的交易系统能够助力它们运营暗池。

从市场占比来看，在美国和欧洲暗池交易都有一定的份额，在欧洲，大约50%的交易发生在暗池中，美国也差不多，大概45%的交易是在暗池里完成的。但暗池有个弊端，就是投资者很难知晓股票的最佳买卖价格，毕竟一切交易都在相对隐蔽的环境下进行，这也是它被称作暗池的原因。正因如此，我们觉得有必要营造一个充满竞争的环境，好让投资者优先选择常规的公开市场来下单交易。

主持人：现在证券交易所的价值集中在少数公司，你担心这一点吗？

阿德娜・弗里德曼：我觉得这是经济发展进程中的一种自然现象。随着时代发展，经济愈发朝着技术化方向迈进，那些大型公司凭借在技术创新、勇于承担风险、提供规模效应等方面的优势，逐渐勾勒出经济未来的走向，它们在整个经济体系里占据越来越大的比重是顺理成章的事。在纳斯达克上市的5000多家公司，汇聚了各个领域的创新者、变革推动者，还有运营成熟稳健的企业，它们源源不断地为市场带来新想法、注入新活力，持续推动着行业变革。所以综合来看，我并不觉得这是一件坏事。

主持人：为了拓展业务，你们是否收购了不少科技公司？

阿德娜・弗里德曼：确实如此，在公司战略的特定板块，我们把目光聚焦在完整的战略流动性上，重点发力两个领域：一方面，我们全力拓展资本市场技术，目标不仅是要为其他交易所呈上顶尖的技术方案，还对自身的整个贸易生命周期技术进行了大刀阔斧的改革，如今正逐步部署给我们的客户；另一方面，我们收购了石蜡和Axiom SL这类公司，借此成功跻身监管报告、反金融犯罪技术的规模化提供商行列，再搭配上我们自家的监控技术，全方位助力银行、经纪商等妥善管理诚信能力，希望在资本市场技术领域里站稳脚跟。

主持人：有意思的是，股票交易所不是最赚钱的板块，反而是反金融犯罪这块，你们为什么这么看重打击金融犯罪？

阿德娜・弗里德曼：自2010年起，我们就已经着手为交易公司和交易所输送监控技术了，靠着这套技术，能够深挖市场及其内部交易公司潜藏的市场操纵与犯罪活动。后来，在跟客户交流业务拓展方向的时候，我们敏锐捕捉到一个强烈需求，那就是银行系统对于反洗钱和防欺诈。于是，我们对反金融犯罪领域的各家公司展开了全面且深入的评估，最后相中了一家企业，这家公司技术极为先进，在业内堪称佼佼者，只是尚未成功打入一级和二级银行市场。经过一番沟通，对方认可我们作为优质合作伙伴，毕竟它们的业务每年都保持着20%以上的高速增长，技术实力又过硬，双方合作，定能实现互利共赢、共同成长。

据估算，全球金融系统每年因欺诈遭受的损失多达5000亿美元，光是美国，每年的欺诈损失就达到1500亿美元。要是能把这些被欺诈的资金都追回来，留在消费者手中，我们的GDP都能提升0.5个百分点。而且，美国有一项特别的法律，允许银行与中立第三方共享特定信息，以此来打击犯罪。我们就抓住这个契机，创建了联盟数据湖，把来自2500家银行的海量交易数据汇聚于此，再运用极为先进的人工智能算法，让银行能够更高效、更精准地开展欺诈防控工作，大幅减少误报，把真实的欺诈情况更清晰地呈现出来。

从实习生到CEO

主持人：2017年你成为首席执行官，刚接手时是怎么做的？

阿德娜・弗里德曼：我早在31年前就以实习生的身份踏入这家公司了，所以对公司的方方面面还算熟悉。即便如此，在接手首席执行官一职时，我依然得用全新的视角去审视公司当下所处的状况。

当时，公司的管理基础相当扎实，这一点我感到非常幸运。在正式成为CEO之前的那几年，前任领导给予我充分的自由，让我去组建自己的团队，我也借此打造出一支非常熟悉的队伍，为后续工作筑牢了基础。在我正式上任后，我们从两个关键方向入手，首先是重新梳理、定义公司战略，二是想办法振兴美国资本市场，要知道当时监管负担日益沉重，市场急需重新校准方向。

为此，我们认真思考在未来十年，究竟哪些前沿技术趋势会重塑整个行业格局；积极收集客户的看法，综合各方信息，来精准定位我们接下来要奔赴的方向。

主持人：你的领导风格是怎么形成的？

阿德娜・弗里德曼：我30岁时，公司迎来一次重组，专门新成立了一个数据部门，我恰好去管理那个部门。当时我意识到，自己并非无所不知，有太多知识盲区，必须得依靠那些比我经验丰富、专业知识更扎实的同事。而且，我还得想法子把业务规模做大做强，这对我来说，无疑是锻炼领导力的绝佳契机。

我的第一任经理特别靠谱，足足当了我7年的导师兼赞助人。导师更像是从旁观者清的角度，帮我剖析职业发展路径，聊聊我想去的方向，当下做的事有哪些闪光点，又存在哪些不足，助力我规划职业生涯。而赞助人呢，因为身处上级领导岗位，会更着眼于如何为我的职业晋升添把火，点明我需要着重培养哪些技能与能力，带着我一起努力达成目标。

后来，我前往凯雷出任首席财务官，在那儿接触到私募股权行业，那种合作文化和纳斯达克之前的氛围截然不同，公司架构、做事模式都别具一格，而且还全程参与了公司上市流程，收获满满。将这些宝贵经验带回纳斯达克后，也让我能给客户提供更周全的上市支持。

主持人：你觉得现在的领导能力比30岁时提升了吗？

阿德娜・弗里德曼：30岁的时候，我还处于摸索学习的阶段，满心想着把所有事都揽过来做好，精力分散不说，还未必能事事都做得完美。现在我明白了，管理者和领导者之间有着本质区别，领导者要懂得充分放权，让员工把工作完成得出类拔萃，这背后需要给予员工十足的信任，得把合适的人精准安放在合适的岗位上，勾勒清晰的愿景、指明前行方向，同时做好资本分配决策。有时候，我会亲自下场参与一些关键项目，有时候则放手让团队去大施拳脚，这既考验我对自身能力的笃定，也需要我对团队充满信心，而这些能力，都是我慢慢历练、逐步沉淀下来的。

在商业领域，进攻和防守都需要领导者认真思考

主持人：能介绍下公司文化和员工情况吗？

阿德娜・弗里德曼：我们在全球范围内拥有大约8500名员工。其中，差不多一半是技术专家、软件工程师这类技术型人才。除此之外，我们还有规模不小的销售团队、助力业务战略落地的产品团队，以及专注市场结构研究的专家、精通法律和监管事务的专业人士，再加上各类公司职能岗位的同事。

我们招人时，特别看重几点品质。首先得有团队精神，要自信，同时还得谦逊，心里清楚自己擅长什么、不擅长什么，还知道怎么补齐短板，做出亮眼成绩。其次，好奇心不可或缺，现在的技术迭代速度超乎想象，资本市场也是瞬息万变，要是没有强烈的求知欲，很快就会被困在固有的思维定式里，这可不是我们想要的。专业知识自然是对应岗位的敲门砖，最后一点，善良也很关键，要懂得靠自身影响力去管理、引领团队，达成超越本职工作的更多成果。

主持人：你觉得善良在社会上被低估了吗？

阿德娜・弗里德曼：在部分行业里，确实存在一种刻板印象，觉得善良是软弱、好欺负的表现。但在我们这儿，善良是一股不容小觑的力量。虽说我们是一家技术驱动的企业，但本质上，是建立在各种关系网络之上的。哪怕是贸易业务这种看似偏理性分析的决策场景，良好的关系能打破隔阂、筑起信任的桥梁。而善良，恰恰是构建这份信任极为重要的一环。

主持人：你一直强调好奇心，你对什么好奇？

阿德娜・弗里德曼：和未来技术相关的一切我都好奇，同时对于国家发展、经济走向这些话题，我也很感兴趣。

主持人：听说你是跆拳道黑带，你从这项运动学到什么？

阿德娜・弗里德曼：训练过程很有挑战，对练特别可怕，但这能逼自己克服恐惧，对做人、做领导都重要。而且跆拳道和下棋一样，讲究攻防，做商业领袖也得时刻想着进攻动作搭配防守，不然容易暴露弱点。

主持人：那你日常怎么放松？

阿德娜・弗里德曼：我丈夫以前是律师，现在是陶艺教师，我们在家有个小工作室，周末会一起扔罐子，虽然我手艺不怎么样，但很放松。平时还会打很有竞技性的泡菜球。

主持人：最后，要是给成千上万的年轻人提点建议，你想说什么？

阿德娜・弗里德曼：对年轻人的建议就两点，一是永远保持好奇心，二是别人给机会时，先勇敢说“是”，哪怕一开始不知道怎么做，后面再想办法。要是揽事太多，就坐下来排个优先级。总之，要积极拥抱新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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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班编辑：郭立琦审校：吴莹制作：袁茂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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