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的研究对象为视听信息,主要指通过电视、PC、平板电脑、手机等各种终端多渠道传播的以音视频为主体的动态影像。其传播效果可以从多个方向来衡量,本研究主要考察多屏互动下视听信息产品的观众注意力和口碑。相关研究中对其量化评估一般有两条路径:一是对观众的媒体接触行为进行测量,二是考察观众对于视听信息的满意度以及哪些因素会影响观众的态度。
(一)观众媒体接触行为测量
1.电视受众测量:传统收视率调查
早在上世纪三十年代,美国公司就开始采用抽样的方式,通过电话调查、日记卡的方式来进行收听率、收视率的调查。在效率优先的美国商业广播体制下,内容产品的评价与电视机构的经营直接挂钩,收视率调查体系能直观反应内容产品的市场规模,因而逐渐成为美国最主流的电视传播效果评价标准。我国各大电视台虽然一直在尝试将更为多元化的指标纳入节目效果评估,但目前总体而言还是以收视率作为主要考核标准。从全球范围来看,目前收视率调查呈现两大特点:一家垄断为各国常态;少数国际公司掌控全球收视率调查(刘德寰等,2009)。我国目前的收视率调查市场中,中国广视索福瑞媒介研究(CSM)基本上处于一家独大的垄断地位,尼尔森曾一度退出中国市场后又回归。
2. 多屏互动下的视频受众测量
随着技术的发展,电视与网络之间在内容和渠道上的界限都在渐渐模糊。相应的,对于观众收视行为的测量也从单一的电视受众测量向多渠道多终端的视频受众测量转变。基于回路数据的电视时移和实时收视率测量。总体而言,目前对于时移收视的监测技术已经比较成熟,但还不完善,没有公认的标准和计算口径。网络观看行为测量。由于收看渠道和终端的多样化,网络端视听信息传播效果的测量有多种技术,采集到的数据结构也不尽相同。主要的采集方式有三种,其一是通过爬虫技术对网络数据进行抓取;其二是在用户端安装软件,可以监测样本用户在各个视频网站观看视听信息的行为;其三是在视频网站或服务器端植码,获得的是在所植码网站或服务器的所有用户观看行为。
3. 社交媒体兴起下视频产品的用户测量
互联网、手机等新媒体的出现正在瓦解传统电视以时序为核心的内容组结方式,使得内容的呈现由固化走向离散(周勇,2011)。而社交媒体的出现则将这种离散和碎片化的特征放大并发挥到了极致。在社交媒体上,官方花絮、明星的单人剪辑版、粉丝制作的视频等与节目相关的其他内容,由于时长便于传播或者目标受众更为明确而更具扩散力和影响力。在这一过程中,信息接收者从被动的观众转变为主动的用户,因此,传统的受众测量也开始向用户研究转变。
(二)观众态度测量及其影响因素研究
尽管收视率调查逐步系统化后,直接、便捷地为业界和学界提供了公认的收视行为测量数据,但大多数学者还是认为仅以收视率数据对节目进行评估有失偏颇。收视率数据只能显示观众收看节目的人数,但不能评估节目本身的质量,也不能度量观众对节目的喜好和满意程度。
1. 早期观众满意度测量研究
不同于美国的商业广播电视体制对于市场效益最大化的追求,以英国为代表的公共广播体制的电视评估更注重综合性,关注公共价值,也使用收视率测量,但不唯收视率,BBC主要从四个方面来衡量“公共价值”:
(1)到达率:到达率(每周15分钟以上)、到达率较低的观众群到达情况分析、每周平均收看时长、观众市场份额;(2)品质:满意度、欣赏指数、得奖数量及比例、平面媒体报道数量及正负向报道比例、独特性与创新性评估;(3)影响力:记忆度、影响因子(记忆度与观众份额的比例)、信任度及行为影响、平面媒体报导、社会及教育性活动的影响力测量;(4)消费价值:每位观众成本、观众每小时成本、消费价值认知调查(BBC,2005)。
不同于英国BBC的以频道为单位的评估模式,美国公共电视的评估则主要集中在节目评估的层面。美国传播研究处1978年开始推动一系列节目品质研究计划来服务公共电视的评估工作。比如,在样本户电视机上安装电子装置VOXBOX,装置上设有9个评价节目质量的按键,包括“非常好的”、“提供有用信息的”、“可信的”、“有趣的”、“无聊的”、“不可信的”、“愚笨的”、“看不下去要转台”、“演员角色表现”,观众可以按下相应的按键来表达对电视节目的看法,数据通过电话线回传。还有采用邮寄问卷的方式,调查观众对于节目的认知度、接触度、节目偏好等方面的情况;而且该调查中还有专门的指标来测量特定分众的节目是否受到目标观众的喜爱。
2. 基于大数据的视听信息舆情研究
进入多屏互动时代,大数据为视听信息的满意度研究带来了更多的从方法上进行革新的可能性。测量数字电视的回看、点播,以及网络收看的市场规模,仅反映了新的传播渠道带来的收视增
量,并不能完全反映新媒体所产生的影响。社交媒体所提供的更多的不是视听信息本身,而是二级信息,即关于信息的信息(斯特拉特,2005/2016:158)。对“关于信息的信息”的测量与分析,即是社交媒体时代的满意度分析。相比于传统的舆情分析方法,大量用户在网络上的言行储存累积下来的大数据无疑成为舆情研究的利器。
具体到视听信息的传播,对于新闻节目,网络中讨论大多是基于新闻中的事件,事件性的节目与社会舆论的关联性是结构人们社会活动的非常重要的方面,与上述舆情研究的内容基本重合;对于电视剧、综艺等娱乐节目的网络舆情测量,则主要由营销方来驱动。总体而言,大部分研究都是基于上述类似的指标,包括节目的提及量、讨论量、评论正负面信息的比例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