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保护眼睛一样保护生态环境,像对待生命一样对待生态环境”、“看得见山,望得见水,记得住乡愁”。党的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把生态文明建设摆在全局工作的突出地位,坚持新的发展理念,推进生态文明建设,取得了显著成效。炎炎夏日,央广多路记者奔赴全国各地,从东北的黑土地到西北的大沙漠,从繁茂的森林到广袤的湿地,从繁华的都市到宁静的乡村,深入采访近一个月,探寻绿色发展、绿色生活所带来的深刻革命。
中央人民广播电台中国之声、乡村之声、中国交通广播等多个频率同步推出特别报道——《砥砺奋进的五年——我的山水乡愁》。
宁夏中卫沙坡头地处中国第四大沙漠——腾格里沙漠东南边缘,这里气候干旱,植被覆盖率曾不足1%,被称为“死亡之海”。
上世纪50年代初,包兰铁路要从这里翻越流动沙丘。
胡宜刚:经过16公里的流动沙丘区,要反复地穿越这个地方,铁路会被流沙掩埋,这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100多名专家学者奔赴沙坡头,和中卫人一道开始挑战“沙魔”,寻找有效阵型。
胡宜刚:设立了很多形状,比如圆形、方形、间隔、连续……大小是多少,直径是多少,进行了科学实验才得出的这个结论。
“寸草遮丈风”。
1米乘1米的草方格魔方拼接成网,将流动沙丘锁住。
胡宜刚:我们用植被进行建设,取之于自然用之于自然。
沙丘停止了入侵的脚步,研究仍在前进。
胡宜刚:我们要跳出治沙的范围去研究荒漠生态,去研究农业。
一批批研究者,每年守着实验田,盯着时钟记录变化,深入沙漠观察、采样,把脉自然。
胡宜刚:草原、森林、沙漠、湿地,这都是生态系统类型,可能现在还没把它的价值认识到。地球几千万、几十亿年来才形成这种环境,利用的前提是认识,知道这是什么,再说这是为什么,把为什么说清楚,才能用上嘛。
胡宜刚:你看,这个是我们从那里面提取分离的几种藻类……
这个夏天,大多数日子,胡宜刚都待在宁夏中卫沙坡头,他是中科院沙漠研究试验国家站助理研究员。
胡宜刚:通上氧气通上泵,让它进行快速地阔繁。它就像温室里的花朵一样,如果进入大田的话,还要进行抗旱性训练……
阳光已经照进实验室,但室内的灯却开着。按照试验要求,早6点到晚8点,某项试验样品需要开灯光照,温度25摄氏度。
胡宜刚:这是我们实验室的工作还有大田里的工作……
沙坡头站以“草方格”治沙闻名。麦草排列起的方阵,把流动的沙丘钉住。
如今,经过长时间的野外观测和试验,站里的研究团队发现草方格沙障里出现的生物土壤结皮能够将流沙“盖住”,就像铺了一层地毯,固沙效果明显。但是,形成结皮需要至少五年以上的时间。
胡宜刚:防风沙的效果,它不会起沙是什么原因?我们就想控制。各种技术试验,到底能不能行。这个方向、想法已经很久了,2000年前就应该有了(这个想法),但是苦于技术难题很难突破。
相关研究团队从藻类、地衣、藓类结皮中提取最适合结皮的微生物和藻类,在实验室内人工培养,把它们制成释剂,喷洒在草方格沙障内的沙子上,以形成土壤结皮。如今,他们已经在沙坡头站的实验地里进行了连续两年的试验。
胡宜刚:这种结皮它有一种休眠的特性,它可能在很长时间内不会死亡,遇到水分条件好,它就开始繁殖了。目前,我们李新荣站长给它定性的是,它只能作为一种辅助手段。流沙上直接撒上去,不行的。得固定、植物种上,再喷一下,综合防治的一个辅助手段。应用前景很广泛,对于国家方面的各种环境的生态治理诸如此类的,以及一些受损的矿区、干旱区受损生态系统的治理,水土流失的治理,会有一些作用。
茫茫荒漠,有人当作风景,有人觉得乏味。
对于沙坡头站的研究人员,这大漠像是他们的参考文献和论文纸。站长李新荣曾说过,从事野外生态学研究的人,论文不仅要发表在杂志上,还要写在广袤的大地上。
胡宜刚:我们出去了3辆车,十几个人,去好几天。
第一次到沙坡头站时,站里人不多。胡宜刚说有团队去野外考察了。回想起以往他自己“出”野外时,他说碰上过不少意外情况。
胡宜刚:内蒙古河套地区我们有次也是7、8月份去调查水质、土壤、植物这些。我们每条沟都要去跑到,要监测几个断面。那里面臭水沟,蚊子相当多。印象最深的是乌梁素海,非常容易滋生蚊子,我们去了以后,整个就是被蚊子撵出来的。太厉害了,它就扎进去。大家都穿了长裤、牛仔裤,它就扎进去,你把它头拔掉,它也不会出来。
夏天,顶着日头去实验田里的时候,他们会戴上一顶草帽。
出野外,穿着冲锋衣,脚踩运动鞋,背着双肩包,手拎观测仪也是研究人员的统一造型。
几天后,这次带队的沙坡头站副站长、研究员张志山一行人,又回到了站里。这次野外考察,他们横穿沙漠一次,纵穿两次。
张志山:就喝这矿泉水,一口气一瓶子,根本看不见汗。等着过一阵冒凉,摸脸上一层盐。那真是极端,衣服穿出去,晚上看就都是白斑。水分补给很大的,一个人一天就得一提,24瓶水。
住在附近的百姓会把沙坡头沙漠研究试验站直接叫成“治沙站”。
如今沙坡头治沙已见成效。但是,每年3月到11月,沙坡头站开站期间,大部分研究人员还是会常驻站里进行试验、观测,撰写论文或野外考察。这个周期,他们的家人不论愿不愿意,也都已熟悉。
一批批研究人员从固沙开始,希望能够更了解沙漠与沙漠和谐共生。
张志山:腾格里和巴丹吉林沙漠最有名是里面海子特别多,如果大面积造林,地下水位补给就没了。固沙之后把这水分用完了,还有过渡利用。我们现在做的是180mm降水条件下,每年有40mm的水分要补给到地下水,是雨水的转化。如果大面积造林,这湖泊肯定完全消逝。不见得是好事情。有些物种选得不合适的时候,它实际是种灾害。
胡宜刚说,2000年左右时,沙坡头站能拿到一两项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现在,不一样了:
胡宜刚:国家支持力度不一样,一项两项还可以。但是现在每年能拿到差不多5项。不一样,体量就不一样了。
今年,一套新的水分观测设备正在实验田里施工安装。
胡宜刚:前面不是看了6个么,这次装了36个。目的就是要控制降水,而且要加同位素进行标的,到底植物的水分来自哪里……
沙坡头站的实验地里,最年长的植被有60岁,最年轻的10多岁。
它们站在沙地里,看一项项研究进行,站在这里陪人类一起读懂沙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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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稿:梁悦
编辑:解朝曦
记者:刘飞、郭长江
制作:单丹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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