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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拿鲜花的女人,与“Flower Power”

后浪  · 公众号  ·  · 2024-08-10 10:00

正文




本文转载自:



看到奥运会高低杠项目中凯利亚·內穆尔(Kaylia Nemour)获得金牌的新闻。內穆尔是出生于法国的阿尔及利亚人,在这届奥运会中,她选择代表自己的母国阿尔及利亚参赛。


当內穆尔站在领奖台上,阿尔及利亚的国歌奏响时,大家注意到阿尔及利亚国歌的歌词直指法国的殖民行为(尽管在领奖台响起的只有前半部分,且是没有歌词的纯音乐),“你们的大势已去矣”:

我们在毁灭性风暴前发誓,

在那纯真浓浓血海前发誓,

在那明亮飞扬旗帜前发誓,

在那陡峭巍巍山岳前发誓,

发誓无论生死都要搞革命,

我们要让阿尔及利亚活下去!

来见证!来见证!来见证!

……

法国啊,你们的大势已去矣;

我们将你们的章节写完毕。

法国啊,算账的日子已接近,

就准备好响应我们的反击,

我们革命不再是纸上谈兵,

我们要让阿尔及利亚活下去!

……


阿尔及利亚的国歌名为《誓言》。 1955年,因反抗法国的殖民统治而在监狱服刑的阿尔及利亚籍诗人默福迪·扎卡里亚(مفديزكريا)写出歌词,之后由来自埃及的穆罕默德·法齐(محمدفوزي)作曲。


法国对阿尔及利亚的殖民始于1827年4月,尽管阿尔及利亚人民不断抵抗,但经一系列战役后,法国征服阿尔及利亚,开始了对阿132年的殖民统治。1947年法兰西第四共和国成立,1954年,阿尔及利亚为了争取独立,发起了对法国殖民者的战争。历经将近八年的抗争后,阿尔及利亚最终于1962年正式独立。


阿尔及利亚的国歌中巴黎奥运会中响起时,这种堪称“贴脸开大”的行为好笑中带着讽刺,也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义勇军进行曲》,不禁感慨被侵略国家和民族有着共同的血泪和抗争史。

马克·吕布拍摄的阿尔及利亚独立,1962年,阿尔及尔

在《我见》中,编者将这两张照片放在了马克·吕布的经典作品、同样标志反对殖民战争的《枪炮与鲜花》之后。

在反对战争、追求和平与自由的抗争中,“权力归花儿”(Flower Power)代表了一种新的抗议方式。



#3

“他们一样是战争机器的受害者”

《枪炮与鲜花》拍摄于1967年,这一年是越南战争爆发后的第八年,美国反越战运动在此时愈演愈烈,约1万名示威者冲到五角大楼前的草坪上游行示威,后与警方发生大规模冲突。


这张照片中的被摄对象Jan Rose Kasmir在当时只有17岁。2015年,她在接受《卫报》(The Guardian)采访时提到,有人当时在分发鲜花,而她招呼那些士兵加入自己,没有意识到自己处于危险之中。“所以谁会想到他们会杀了我?” 摄影师马克·吕布后来告诉她,他注意到他们在发抖。“我想他们害怕被告知向我们开枪”。


Jan说,“那一刻我意识到这些男孩是多么年轻。他们和其他人一样是战争机器的受害者。许多年后,当我第一次看到展出的照片时,我泪流满面:它们让我回到了那种压倒性的悲伤中”。


马克·吕布还记得那一天的情形,“夜幕降临时胶卷用完了。最后一张照片是最好的。在我的取景器中,是美国青年的象征:一朵花,放在一排刺刀前。那天美国的力量,给美国带来了悲伤的面孔。”


《枪炮与鲜花》( the Flower and the Bayonet),1967年 ,马克·吕布(Marc Riboud)




#2

枪管里的鲜花

似乎最初是一个穿着厚毛衣的长发男子将鲜花放到枪管里的。参与者Bill Zimmerman回忆道:“突然间,这位英雄在指向他头部的步枪枪管里放了一朵花,双方都解除了武装。”“护卫队们第一反应是‘这他妈的是什么?’,然后我意识到这样做妙极了。他放了一路,我看到他在枪管里放了7、8支,或许有10支花。人群激增,我再也看不到他了。”



《权利归花儿》(Flower Power),1967年10月21日,五角大楼附近的越战游行,一名年轻、长发、穿高领毛衣的男子将雏菊放入警卫队的步枪枪管中。这幅由华盛顿星报摄影师伯尼·波士(Bernie Boston)所拍摄的普利策奖提名照片成为反越战的经典象征。




#1

“一簇簇鲜花”与爱之夏

再稍往前回溯,是1967年夏天在旧金山的嬉皮士革命,也就是“爱之夏”(summer of love)。嬉皮士们头戴鲜花,以反战和平权为精神,高声疾呼“MAKE LOVE NOT WAR”,斯科特·麦肯锡(Scott McKenzie)的《San Francisco》也传遍了美国的大小公路:


If you’re going to San Francisco

(如果你要到旧金山)

Be sure to wear some flowers in your hair

(记得在头上戴几朵花)

……

For those who comes to San Francisco

(对那些来到旧金山的人们来说)

Summertime will be a love-in

(那里的夏日时光将充满了爱)

再早一些,佩戴鲜花首先可以从诗人艾伦·金斯堡(Allen Ginsberg)那里找到灵感。1965年11月16日,《伯克利刺报》(Berkeley Barb)发表了金斯堡的文章《演示或奇观作为示例,作为沟通或如何进行游行/制造奇观》( Demonstration Or Spectacle As Example, As Communication Or How To Make a March /Spectacle )。“一簇簇鲜花——一种视觉奇观——特别是集中在前线。可用于设置路障,在需要时或在游行结束时向警察、政治家、媒体和观众展示......”


这样的想法很快在反战示威者中无处不在,“权力归花儿”改变了抗议的方式,成为参与反战运动中学生和活动家们的一个严肃口号,一直持续到越南战争以及以后。

韩国首尔,1993年

CHOO YOUNG-KONG/AFP/Getty Images


乌克兰基辅,2004年

VIKTOR DRACHEV/AFP/Getty Images

法国里昂,2006年

JEAN-PHILIPPE KSIAZEK/AFP/Getty Images


也门萨那,2011年

AP Photo/Muhammed Muheisen


而在巴黎奥运会开幕式上,阿尔及利亚代表团向塞纳河中抛撒鲜花,以纪念1961年遭枪击溺亡的阿尔及利亚同胞。

图片来源:Bilibili@亦蓝心



#0

people in motion

在反战游行近50年后的2015年,Jan回忆起当时的行为时说,“直到我知道这张照片带来的影响,我才意识到这不仅仅是一时的愚蠢之举——我在为一些重要的事情发声。”

而在《San Francisco》里,斯科特·麦肯锡唱道:

People in motion

(人们在改变)

There is whole generation with a new explanation

(新的一代自有新的诠释)

People in motion  people in motion

(人们在改变 人们在改变)


“人们在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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