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也纳内分泌学家尤金·施泰纳赫(Eugen Steinach)是第一位使用手术方法试图“治疗”同性恋的医生。1917年,他阉割了一位同性恋男子,随后将死去的异性恋男性的睾丸组织移植在这位“病人”身上。在1916年到1921年间,他先后在11位男性身上做了这项实验。由于免疫排斥反应,施泰纳赫的实验注定失败。
施泰纳赫之后,一位丹麦纳粹医生卡尔·瓦内特(Carl Værnet)也开展了令人震惊的“同性恋治疗”实验。1933年纳粹上台以来就将迫害同性恋者作为所谓在种族和文化上净化德国的道德讨伐的一部分。在针对男同性恋的逮捕、监禁甚至阉割等迫害行动中,他有机会试验自己的“激素疗法”,即将睾丸激素和其他合成激素注射进受试者的睾丸中,试图改变同性恋或双性恋的性取向。
进行同性恋“激素治疗”试验的纳粹医生卡尔·瓦内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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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个时代,有相当多研究人员认为同性恋一种“激素异常”的表现——男同性恋是因为雄性激素不足,女同性恋是因为雄性激素过多。因此,激素也成为了他们常见的“治疗”选择。甚至还有科学家建议用药物改变胎儿的激素环境,来预防同性恋子嗣的产生。而事实上,这些理论都是错误的——在1984年,哥伦比亚大学的神经生物学家的研究证实,同性恋和异性恋的睾酮或雌性激素水平并无不同。
卡尔·瓦内特是丹麦纳粹党一员,后来加入海因里希·希姆莱(Heinrich Himmler)领导的党卫军,获党卫军二级上将军衔。1944年6月至12月期间,卡尔·瓦内特在17名布痕瓦尔德集中营的男性囚犯腹股沟植入了“人工激素腺体”,两名囚犯因感染而死。二战结束后,本该作为“战争犯”接受审判的卡尔·瓦内特假借心脏病逃脱。而且,他似乎也令英国、丹麦当局相信,他的激素疗法是有效的。在逃到阿根廷后,瓦内特还在阿根廷卫生部的资助下继续进行这项实验。(至于其为何能屡次逃脱,为何人们对他的实验如此着迷,相关资料直到今天还未解密。)
臭名昭著的海因里希·希姆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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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1952年,被发现是同性恋者的阿兰·图灵为免除牢狱之灾也接受了激素类药物己烯雌酚。而这种药物使用更是连名义上的“治疗”都算不上——事实上,它属于化学阉割,是对同性恋者的刑罚。这种雌激素药物让图灵遭受到极大的精神压力,让他变得抑郁,在生理上导致性无能甚至胸部发育。去年曝光的一组图灵写于上世纪50年代的信件透露了他接受治疗后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