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好奇是什么样的人才能拍出这样的作品呢?
纪录片的难度在于
它庞大的生活叙事难以形成
。我们都经过着自然的日子,在普通里找诗意和戏剧可比编写更加艰难。它对创作者的考验是巨大的,要有准确的信息采集和检索的能力,有捕捉日常美感的自觉,有强烈表达欲望和情感浓度,最后还有有熬的下来的信念和它排列构成的耐性。
七月在西宁,碰到的人们没有人不谈论它,《四个春天》已经吹起来了一股和煦的风,最终不负众望斩获了最佳纪录片的大奖。
在FIRST黑鳍的晚宴上,我碰巧坐到了一个风水宝地——能看到舞台上正在进行的内容,能看到来来往往的人们,还能不错过王传君和章宇偶尔的顽皮。
我那张桌子流水席一样,不断从四面涌入相识的未见的彼此耳闻过的朋友,大家相互问候,适当的介绍自己的背景和名字,有人在我耳边说“看,那个就是陆庆屹”,我顺着指向看过去,人们推杯换盏,陆庆屹在中间含笑四顾,和人不停握手。
你一眼就看得到他,因为他生生的,没有圈里人的那种“熟”。
我是昨天才想起来这一幕的。
《四个春天》来上海路演,他在对面含笑听提问,我记起了这一幕,还是有种“生”,穿一身西服那种“生生的隆重”。
我和他有个专访,但我告诉他我没有问题要问他。问他的家庭故事吗?影片里什么都说了,问他的特殊经历吗?自从FIRST和金马获奖以来,媒体清清楚楚的把这个人曝光在大众面前。他十六岁离家出走,有个10岁就上了大学的“天才”哥哥,二十来岁就在清华教书,二十三岁的时候辞职,但即便如此陆庆屹会说“他是一个存在感不强的人”。
关于他自己,媒体也告诉我他踢过足球、当过矿工、做过摄影师是个经历很丰富的“失业大叔”。
1973年出生于贵州独山的陆庆屹北漂29年,经历丰富
我勉强问他影片里的审美养成从哪里来的,他说审美是后天建构的。是他真正离开了家以后,学过画,后来见了米罗的一幅画看了二十几分钟再也不拿画笔。是他哥哥一些朋友带来的书,学画放弃画,玩相机的过程里养成的。父母给他的,“是一颗温柔的心”。
我们说起来有一段时间人们都很迷茫黑暗,我说99年、2000年、2003年、2006年那个时候?他点头,我说“所以去当矿工?”他回答“不,跟这个没有关系,去当矿工仅仅是想远离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