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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黑一雄:如果社会只需要牲畜,请别让我思考

别处World  · 公众号  ·  · 2017-10-05 21:14

正文


诺贝尔文学家方才公布,日籍英国作家石黑一雄夺魁,很多人对这个作家的名字感到陌生,不过他却有非常多的作品被搬上大荧幕,其中就包括改编自同名小说的日剧《别让我走》。


诺贝尔委员会形容其作品“情感强烈,揭开人们与世界连系的虚幻感觉深渊”,而这部日剧以为人们提供器官移植的克隆人为主角,说一个向死而生的故事。


如果活着就是为了等死,那么现在人究竟应该做些什么?


小刀

于台北



  ◆  ◆  ◆ 


▲  日剧《别让我走》剧照。


从前,在离都市很远的森林深处,有一间取名为“阳光学院”的学校。孩子们穿一样的衣服、一样的鞋子,在一起学习、生活,爱说爱笑,眼神明亮。校长说,“森林里有吃人的怪兽”,孩子们经年累月地听,没有一个人想离开学校。


他们被教育读书认字、和简单的体育活动,最重要的课程是绘画。


他们没有父母,他们不是孤儿,他们是克隆人。


冬季日剧《别让我走》在神似悬疑剧的海报外表下,讲了一个向死而生的科幻故事。主角生下来就注定要被用于器官捐献,他们在那个社会里被称为“提供者”。在正式得到捐献通知之前,他们需要离开学校、进入社会独立生活一段时间。他们的生命长度平均只有二十几年,除了捐献器官,不能工作,不能生育。


「音乐容易变成反体制的工具,而让他们像傻子一样提高体能也很麻烦。」 


为了说服提供者们接受自己的使命,学校上上下下渗透“你们是为他人奉献,带去希望的天使”的洗脑辞令。叛逆的体育老师崛江龙子教孩子们认识足球明星,令校长如临大敌。


“为什么不能教学生体育?为什么只教育他们画画?”龙子问。


“因为音乐容易变成反体制的工具,而让他们像傻子一样提高体能也很麻烦,只有绘画即能展现自己,又不会为他人带来麻烦。”直白的回答,道破洗脑教育的敌人是音乐和体育。顺着龙子老师无力的反抗,剧集逐渐走向提供者的心灵空间。


没有哪个提供者愿意以奉献作为他们生下来的唯一意义,奉献从来就是最可耻的剥削。既已生而为人,就有了情感,有了思考,不是牛和猪。提供者们也需要爱和决定命运的自由。不过,当反抗只会换来更粗暴地“立即解剖”的处置时,为了短暂的自由,大多数人还是选择接受和服从。


「没有哪个提供者愿意以奉献作为他们生下来的唯一意义,奉献从来就是最可耻的剥削。」 


“真正的真相不一定让你幸福。”借主角的口,故事的开头这样说。


《别让我走》改编自日裔英国作家石黑一雄的同名英文小说,2010年登上英国大银幕,2014年日本也曾改编成舞台剧。兜兜转转回到日剧世界,它再度被影视化,时空转换到日本社会,由编撰过《在世界中心呼唤爱》、《白夜行》和《仁医》的森下佳子担纲编剧。在这套剧集里,除了戏份并不多的龙子老师始终穿大红运动衣出场,代表热血和反抗的力量,几乎所有角色都只穿灰黑色的服装。


▲  日剧《别让我走》剧照。


主角恭子、友彦与美和都是提供者。说起来美和也爱红装,不过她的红色情绪化,怕寂寞。当她得知自己生命将完,打开衣柜整理那层层叠叠的红色衣服,如同告别自己波澜起伏的情感;相形之下,恭子理智平静,虽早就察觉器官捐献的无情,却坚持“只想多活几年”。她按部就班,将挣扎压抑在自我对话里。


友彦从小就不会画画,但热爱足球。一群捐献者去餐厅吃饭,大家都叫咖喱饭的时候,友彦会叫一份什锦饭。他喜欢不一样,反建制,反单一价值,当然也从小不被周遭理解。


三人组合成一段三角关系,在分离和重逢的过程里互相提问:“我什么也不能做,我活着就是为了等死,那么现在我究竟应该做些什么?”一个多么严肃的哲学命题。他们为情感所困,为寻找自己的本体所困,为永远不能实现的职业梦想心冷。一度美和以为“活着就是和恭子比输赢”,而恭子想的是同学真实留给她的作业,“要找到觉得幸福,不枉此生的东西”,她用坚忍的行动推动水面下的暗流,在看似平静而重复的日常里,用自己的方式和时间比赛,希望在生命结束之前得到答案。


面对彼此,思考生命和未来的关系,令大家分别快速成长起来,即使生命短暂而无为。


「在真实的世界里,没有中间地带,她要的是绝对的自由,或灿烂地终结。」 



真实──恭子的同学,比三人都还更加努力去争取自由。真实离开学校后,组织一些提供者搞地下运动,希望引起公众对提供者身份的关注,废除残酷的提供者计划。她曾经鼓动恭子加入,被恭子拒绝了。她找到了一群和她一样将命运置之度外的同类,在马路上散发传单,危险级别俨然已经爆灯。在真实的世界里,没有中间地带,她要的是绝对的自由,或灿烂地终结。三个月取一个器官,拖着病躯等待死亡判决的日子不属于她。


四个人的身上,能看见更多人的影子。克隆人也好,普通人也罢,思想的流动创造了行动的差异,这是生命最美好的结论。当四人长大,最不会画画的友彦重执画笔,美和做了第二件泥塑,绘画教育恐怕都是洗脑的敌人。那些能进入心灵的行为方式,教育手段,发掘到了自我的感受,创造出人与人的差异美。洗脑却反对不同。


剧情影射“阳光学院”仍然洗脑得不够彻底,若干年后社会将“阳光”升级为监狱式学校,只对幼年的提供者提供基本吃喝,连认字都不教了,更不提绘画。学校的围墙越来越高,新一代提供者面如死灰,空留一具肉体,更加等同于牲畜。


对他们的管理者而言,这样真的会更有效吗?此时应该搬出友彦的那句台词:“规矩是为了打破而存在的,就像墙壁是为了翻越而存在的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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