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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秦百家·范雎虞卿:成败尽头唯叹命
范雎与虞卿是活跃在战国晚期的纵横家,曾各自为秦国与赵国之相。两人所在的时代发生了战国最著名,也最惨烈的长平之战。而两人的命途,亦各有传奇。
故事从范雎开始。范雎是魏国寒士,善于游说,也想借助游说为魏国效力,因家贫便先做了中大夫须贾的门客。纵横之士如张仪,苏秦等,都曾因出身寒微年轻时候受过屈辱,不过跟范雎比起来都算不上了——尚未功成名就,一场横祸险些让范雎丧命。
当年范雎随主人须贾出使齐国,被齐国怠慢,滞留数月未得通报。不过齐襄王听说范雎能言善辩,有笼络之心,就送了范雎金十斤,牛肉以及酒,范雎不敢接受。此事被须贾知悉,须贾怀疑范雎私下把魏国机密透露过齐国,换取赏金。
回国之后将此事报告给魏国丞相,魏国诸公子之一的魏齐。魏齐大怒,以为范雎卖国求荣,因范雎身份低微,他也没有查证就把范雎抓起来让门客拷打。范雎被打掉牙齿,打断肋骨,只能装死(估计人也晕了)。魏齐还让人把他裹进席子,扔进厕所,让人往他身上便溺以示羞辱。
忍过这番残酷折磨的范雎依然活着,他求看守放他一命,将来必有重谢。命运在这一刻给范雎开了生门,看守趁魏齐醉酒放走了范雎。后来魏齐再下令抓捕,他的朋友郑安平藏匿了他,就这样重伤的范雎神奇地没有感染,也躲过了追捕,化名张禄,等到了真正的转机——秦国使者王稽来魏,郑安平为了他的朋友乔装成士卒侍奉王稽。
魏国在战国时有秦国人才储备基地的悲剧名声,王稽也就顺便问了魏国有没有可以带回秦国的贤人,郑安平立刻举荐了范雎。王稽与范雎谈话未竟,已十分赞赏他的能力,于是准备把他偷渡回秦国。
不过范雎要到秦国也不那么容易,当时秦国宣太后之弟,穰侯魏冉专权,不希望外国客卿威胁他的地位。范雎也料到这点,就先藏在车中,等王稽应付过魏冉的盘问,便对王稽说:“魏冉这人是智谋之事,但反应比较慢(“其见事迟”),方才他怀疑车中有人,却忘了追查,肯定会回来再查。”于是范雎下车躲避,待魏冉的人追至,车中无人,范雎便与王稽顺利到达秦国。
然而范雎要得到赏识同样很困难,王稽地位不高,他的推举并无份量。尽管他告诉秦昭襄王嬴稷范雎曾言“秦王之国危於累卵,得臣则安。然不可以书传也”,希望面见秦王。
也可能是此时嬴稷尚且忌惮魏冉及其背后宣太后的权势,依然不打算见他。被冷落了一年的范雎终于无法再忍,决定上书。在书中范雎首先讲了一番贤王应当赏功擢能的道理,然后吊起了秦昭襄王的胃口:
“言之至者,臣不敢载之于书;其浅者又不足听也。意者,臣愚而不合于王心耶?”
范雎很明显清楚秦昭襄王为魏冉及太后掣肘,欲掌大权而缺助力,他赌的就是秦王会给他这个机会。而嬴稷也心动了,他召见了范雎,而范雎显然深谙套路,秦王三请,范雎方才愿讲。或许也是先前的遭遇让他更为谨慎——这一次毕竟是与魏冉较量,输了就是比当年落在魏齐手里更惨的结局,他必须确认秦王有足够的决心。
范雎首先点明自己与秦王之交尚疏,而所言又是“处人骨肉之间”,未知王心,故而先前不言。他坦言并非惧死,若他所言能被秦王所用,则可比曾乞食于市的伍子胥与披发佯狂的箕子,纵辱纵死而有荣;然他所惧乃是尽忠而被诛,天下人将以秦王上畏于太后,下惑于奸臣,不再为秦国效力。
范雎将话说得剖肝沥胆,也巧妙激起了秦王对太后与魏冉的怨怒。进入套路的秦王赶紧向范雎表明自己对能得到他感到天赐之幸,绝对信任。不过范雎清楚,除穰侯必须要有充足的理由,于是开始第二段论述——分析魏冉如何不忠于国,并展示自己的谋略,足以替代魏冉:
范雎将秦国坐拥百万雄师而仍难服山东归罪于魏冉。他首先指出秦国攻齐不明智,出兵少无功,出兵多有损于国。而且如今与韩,魏的关系不亲密,而越过韩魏攻打齐国,是魏冉不智。
他接下来举了齐闵王南攻楚,破军杀将却因为地形原因不能得地,后来诸侯见齐国疲敝攻齐,齐国败而受辱,徒使韩,魏两国得利的例子,提出秦国应遵循的策略:“远交近攻”。
如此打下的每一寸土地都可以被秦国顺利收入囊中。紧接着范雎提出具体实施计划:先和中原枢纽韩魏交好,让赵,楚感到压力,赵国强则楚附秦,楚强则赵附秦,赵,楚之一附秦都会让齐国感到压力,从而卑辞重币示好秦国。齐国稳住了,就可以对韩魏动手了。
接下来范雎说明了对魏国的策略:先拉拢,不能拉拢就打服。秦王听从,出兵攻下魏国邢丘,魏王请求归附。对于更弱,但位置如心腹之患又不听话的韩国,范雎提出了直接打垮韩国的策略:“举兵而攻荥阳,则成皋之路不通;北斩太行之道,则上党之兵不下;一举而攻荥阳,则其国断而为三。”如此韩国将亡,只能俯首。
在战国中期的乱局中,秦国与各国皆有联盟和攻伐,履有胜绩,亦曾受阻。而范雎则为秦王提出了一个可以扎扎实实攻城略地的战略:远交近攻,有了这个指导方针,后来秦国接下来接连进攻三晋,特别是韩国,获得多座城邑,逼上党郡降赵,引发长平之战。
在展示了自己的能力之后,范雎终于可以给魏冉致命一击。讲出一番直指君王之心的话:
“臣居山东,闻齐之内有田单,不闻其王。闻秦之有太后、穰侯、泾阳(宣太后另一子)、华阳(芈戎),不闻其有王。夫擅国之谓王,能专利害之谓王,制杀生之威之谓王。今太后擅行不顾,穰侯出使不报,泾阳、华阳击断无讳,四贵备而国不危者,未之有也。为此四者,下乃所谓无王已。然则权焉得不倾,而令焉得从王出乎?”
四贵擅权到这种程度,王徒有虚名而无权威,不得行其令。范雎还用用死于权臣之手的赵武灵王与齐闵王的例子吓唬秦昭襄王,直言“且臣将恐后世之有秦国者,非王之子孙也”。
话说到这份上,秦昭襄王终于下了动手的决心,废宣太后,并驱逐魏冉与二君,掌握大权。他对范雎感激不已,拜范雎为相,赐爵应侯。先分析魏冉之失,再提出替代方案并证明有效,最后利用君王对君权不容人染指的决绝下狠药——范雎这三步棋堪称绝妙,也让他终于拥有了位极人臣的权势。
权势到手,该报仇了。
这个时候范雎依然顶着张禄的名字,魏国人尚不知张禄是谁,以为范雎已死。魏国听闻秦国将伐韩魏,派须贾出使秦国。得到消息的范雎穿着敝衣去见须贾,须贾见他竟然活着,大惊,连忙问他是否在秦国游说,范雎说自己得罪魏相,逃亡至此,哪敢再行游说。
须贾见范雎衣着寒酸,又取了一件袍子送他,并问他是否能帮忙引见于秦相张君,范雎说可以。而须贾马病车坏,范雎又为他借来了车马,亲自驾车入秦国相府。相府的人见了主人自然避让,须贾感到奇怪,一问方知原来范雎就是秦相张禄。
范雎终于可以高坐大堂之上尽情欣赏仇人的恐惧与耻辱,在众人之前,须贾赤裸身体,自请死罪。范雎历数须贾之罪,却最终放过须贾一命——因为须贾赠了他袍子,还念着些许旧日之主仆情分。
不过更深的原因是范雎并没有把须贾当作头号仇人,须贾仓皇回国之前,范雎再次羞辱了他——让他由刑徒押着当众吃马草料,并告诉他带回魏齐的人头,否则屠尽魏都大梁。笔者一直觉得,人性种种微妙难言之事,都折射在这段故事中。
魏齐在魏国呆不下去了,他当然不想献出人头,又不能让秦兵加于魏国,于是出走赵国,避难于赵孝成王叔父平原君之所。此时秦王已经得知了范雎之事,自然要帮着范雎报仇,于是他写信请旧交平原君来喝酒,平原君忌惮秦国,不得不去。
喝了几天酒后,秦王直言自己最倚重如叔父的相国范雎之仇人在你府上。然而平原君也硬气,告诉秦王魏齐是他朋友,他不能出卖朋友。秦王转而以平原君为人质威胁赵孝成王,告诉他如果不拿来魏齐人头,不仅要伐赵,而且会扣留平原君。
赵孝成王问讯立刻兵围平原君府,魏齐再度逃出。按理说此时强秦威逼,魏齐已山穷水尽,然而他再度遇到了愿意救他的人——赵相虞卿,而且愿意放弃相位来救他。
虞卿的出身可能比范雎更为低微,“卿”是他的封爵,史书上连他的真名都未曾留下。《史记》上写他第一次见赵王时穿着草鞋背着斗笠,大概是郊野农夫,或许因缘机遇学得游说之术,毕竟战国多隐士。当然,也不排除虞卿故意扮成隐者的可能性,毕竟都是智谋之士,深知套路。
赵孝成王十分欣赏这位隐者,初见便赐黄金百镒,白璧一双;再见便拜为上卿,可想见其人的英姿与高才。虞卿早年的际遇可谓顺遂,谋划言谈间也略有轻狂之气。赵魏谋求合纵之时,一开始主事者是魏人范座。虞卿心知赵王想得到主导权,便献计赵王要他以百里之地换魏王杀范座,魏王果然将范座下狱,幸而范座自辩,并得到信陵君的保护(《战国策. 赵策四》)
另一则记载是魏国通过平原君请求合纵,赵王不听,平原君希望虞卿帮助说服赵王。虞卿见到赵王,赵王便问他觉得魏国派人请求合纵之事如何,虞卿说魏王有过失,赵王暗自高兴,就顺着说所以他没有听从。
没想到虞卿说赵王也有过失,然后虞卿自若地讲出理由:“但凡国家联合举事,强者受其利,弱者受其害。魏国请求合纵,是魏国自取其害,而大王拒绝,赵国则得不到好处。”(《战国策. 赵策三》)。虞卿对于合纵的利害可谓十分了然。两则记载时间点不明,真伪难辨,但勾勒出虞卿的形象倒颇为一致,自信而有几分傲气。
深受赵王重用的虞卿成为赵国之相,而当魏齐避难上门时,虞卿思量局势,清楚现在平原君沦为人质,很难再说服赵王。虞卿为故友性命,当即决定弃相印与友流亡。而诸侯中难有敢收留魏齐的,他决定回魏都大梁,通过信陵君的关系去往楚国,如果魏楚能够结盟,还有机会抵抗秦国威逼。魏齐可以说草菅人命,但在上层人士间人缘相当不错,只能说在当时社会,上层翻云覆雨,底层命如草芥。
无论如何,虞卿这出弃荣华富贵,为友夜奔,颇有侠者之风。可惜虞卿最终未能救得魏齐性命——信陵君也畏惧秦国来攻,犹豫不敢见魏齐,直到有人为虞卿对信陵君言虞卿为赵王所重,而“不重爵禄之尊,解相印,急士之穷而归公子”,信陵君终于驾车去迎接虞卿,然而此时心灰意冷的魏齐已经自尽,赵王拿回他着他的头换回了平原君。
魏齐为他早年的草率残暴付出了性命的代价,而虞卿的人生依然要继续下去。大约在魏国滞留一段时间后,虞卿返回了赵国,可能是因赵国到了一个危险的时点——秦国接连攻韩,上党郡守冯亭降赵。
平阳君赵豹认为此事,劝赵孝成王慎重,但被据绝了,赵王接受了平原君的建议并让他接手上党十七邑。秦果然发兵攻赵,廉颇率军与之对峙于长平。然而初战不顺,赵王召见楼昌与虞卿商议。
楼昌建议求和,而虞卿认为这样必受制于秦,且秦国起倾国之兵,为破赵而来。不如先发重宝出使结好魏楚,这样使秦国怀疑合纵,即使求和赵国也有更多筹码,才可能谈成适当的合约。
可惜赵王没有听从虞卿的建议,急派郑朱入秦求和。虞卿知悉之后,叹息此次求和必然难成,郑朱在赵国颇有地位,秦王和范雎必以郑朱示天下,魏楚将怀疑赵国结秦,不来营救。如此秦国知晓天下不救赵,必不许求和,极力破赵(《战国策. 赵策三》)。
虞卿看得太准,秦王和范雎果然如他所料,断绝了魏楚来援的可能。范雎也努力为秦国破坏各国合纵抗秦之力,他的手段简单粗暴——钱。天下之士曾聚于赵国谋划合纵,范雎轻蔑地将他们比作秦王豢养的狗,投下一根骨头,就会群起争夺。
于是派唐雎带金入赵,尚未用完三千金,便使众人互斗,合纵事败(《战国策. 秦策三》)。当然秦国能这么阔绰,和商鞅变法之后国内集权加强有关,何况秦昭襄王废四贵,国库更为充盈。
有钱了,秦国自然可以在各国收买佞臣为自己的利益说话。有理由相信,范雎买的不仅是临时工,这些人长期活跃在六国朝堂。之前提到范雎的“远交”策略,“远交”的关键是让齐国无视秦国侵略他国,范雎确实做到了这一点。
在前文记载中,秦与齐结盟是通过让楚,赵之一屈服于秦的半胁迫性质。然而局势随时在变,要能持续性地齐国无视秦攻他国,这些钱买来的佞臣很可能也出力不小。
史记也提到,长平之战关键时候赵国会以赵括换下廉颇,便是昭王用应侯范雎之谋,纵反间卖赵。另外赵国在粮食缺乏时,曾向齐国求救,遭到拒绝(《战国策. 齐策二》,这则记载虽然出现了苏秦,真实性存疑,但赵国确实未曾得到齐国援助)。于是孤身抗秦的赵国惨败于长平,四十万人命尽掩于黄土。
长平一战,赵国重创。此时有人替赵国出缓兵之计,求见范雎,说武安君白起功高,若此时亡赵,权势必在范雎之上。且此时若再逼赵国,赵人必不服秦,或被齐,燕,楚所分,秦人得不到好处。
范雎太在意他得来不易的权位,或许也考虑秦国消耗甚重,便使秦国向赵国大开口,索要六座城池停战。此时当年曾支持赵武灵王胡服骑射,后被派入秦国楼缓前来,要赵王割地。
楼缓饰言一番,说为赵国考虑,也应当割地。虞卿入见,赵王将楼缓之言告知虞卿,虞卿为了赵国,与已投秦的楼缓展开数个回合的较量:
虞卿首先向赵王讲明,秦国之所以长平之后不再继续进攻,是因为已经力竭,而大王又以秦国不能攻取的土地资助秦王。若来年秦国再攻,赵国将如何应对?
犹豫中赵王又将虞卿之言告知楼缓,楼缓说虞卿哪里知道秦国有多少实力,现在说秦国无力不割,来年秦国再攻,也不能免于割地。赵王问楼缓如果现在割地,能否保证明年不进攻,楼缓耍了个花招,说自己不敢保证,但如今秦国不攻韩魏而独攻赵,就是因为赵国事秦不力。
赵王又找虞卿商量,虞卿估计都要吐血了,说明年来攻免不了割地,现在割了楼缓又不能保证明年不来进攻,现在割六城地都要没了,这是自取灭亡啊。还不如用五座城结好天下以求合纵,看能不能从秦国讨回来一些土地。今年割六城,明年来还能割让什么?这样秦越强,赵越弱。最后虞卿一针见血地指出“秦虎狼之国也,无礼义之心。其求无已,而王之地有尽。以有尽之地给无已之求,其势必无赵矣。”
赵王差不多被说服了,但楼缓又来,恐吓赵王说现在赵国损兵折将,天下诸侯会祝贺秦国,并趁赵国衰弱来攻。现在不赶紧割地求和,以疑诸侯之心,求秦国罩着。要是秦国发怒,大家就会来瓜分赵国了。
虞卿听闻,赶紧又去劝赵王,说兵败于秦又割地求和,是示天下人赵国大弱。不仅不能给秦国城池,还要拿五城去结交与秦国有深恨的齐国,齐王肯定答应,这样齐赵联兵,还可以从秦国获得一些补偿。赵王终于彻底信服,派虞卿去齐国。事成之后,将一城封与虞卿。
除此之外,虞卿还出手解除燕国的威胁。赵国受邯郸之围时,燕国也虎视眈眈,虞卿便设法利用楚相春申君攻燕。他对春申君说功臣如商鞅,冉子,皆不免被诛被夺封地,是因为封地离中央政权太近。如今燕国罪大(图谋赵国),不如你攻打燕国,示好赵国,让赵王给你封地。
春申君有所顾虑,说北伐燕国要过境魏或者齐,两国都对楚不友好。虞卿说他能搞定魏国,于是对魏王说楚国虽强,但伐燕如千钧,非楚之任,敝楚而已(《战国策. 楚策四》)。从《史记》中赵王封春申君以灵丘看,魏王听从了虞卿之言,同意春申君借道伐燕。
缓兵之计让赵国有了足够的自救时间。秦军兵围邯郸之时,赵国除了联齐,也积极联系楚魏求救。秦国久攻不下,欲再任武安君白起。此时白起称病不往,也或许是他看到了多国相救之势将成,赵负血仇死战,赵国难下。此时范雎做出了一生中最错误的决定,他与白起有隙,便进言秦昭襄王,使之终杀白起而任用自己的亲信,令当年救他的郑安平为将,举荐他的王稽为河东守。
战事迁延,此时平原君使楚,赖毛遂之助,得到楚国援兵。而赵与魏有唇亡齿寒的关系,尽管秦王恐吓,魏国的信陵君依然顶住压力,杀主帅晋鄙,决然救赵。而平原君也散尽家财,组织门客敢死队为国血战。能力远不如白起的郑安平自然无法赢下这场战争,邯郸围城两年多,终以秦军大败,郑安平降赵而告终。
邯郸一战也让范雎的命运再一次转折,按照秦法,郑安平投降,作为举荐人的范雎会受株连,此时秦昭襄王依然很维护范雎,禁止人言郑安平之事。然而范雎再度遭遇危机,当年举荐他的王稽因待军吏不善,下属谋反(《战国策. 秦策三》,史记说法是王稽与诸侯私通),秦昭襄王终于大怒,欲杀范雎。
范雎只能再以口才求一线保命之机,他自称魏国微贱之人,是王提拔了他。当众诛杀会使王用人不当的错误传扬,只求王赐毒药死而葬,这样既能罚他之罪,又不会有用人不当之名。秦昭襄王闻言,或许是感念旧日情谊,以及范雎对他声名的维护,便放过了他。
此时范雎失势,燕国舌辩之士蔡泽见有机可乘,便自言将代范雎为相,诱使范雎见他。蔡泽对范雎言商鞅,吴起与文种功高而受诛之事,劝范雎功成身退,可以保身,也可成全君王怜臣之美名。范雎也自知难以挽回局面,便向秦王推荐蔡泽,辞相位,退回封地(《战国策. 秦策三》)。
离开权力中心的范雎不久便病逝。观其一生,辱极而显,荣极而失,早年的遭遇让他性情阴忌,陷白起而自受其害;却也不曾磨灭他的才华,为秦国定下开疆拓土之策。
而邯郸之战胜利后,再不见虞卿的记载。虽赵国一时得以保全,但元气大伤,天下大势,已朝着个人难以回天的方向进行。或许他从此退隐,淡看世事变迁。笔者曾到过长平,遥望丹河,近观枯骨,曾想若当年虞卿不曾为魏齐弃相位而去,或许赵王会如最初一般倚重他听从他,不致长平之祸。
然而命运之轮,不堪逆转。成败尽头,唯叹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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