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生活方式号,我们谈论过许多空间的设计,但当我踏进一家店时,有一条最基本的原则从来没变,它可能和设计不那么有关——如果摆在桌上的那瓶花是假的,我绝不会再踏进这家店第二次。当我们拿体面的物质和复杂的人情关系把自己层层包裹起来的时候,唯有自然里的生命是最真挚的——当你付出心力、精心照料一棵植物,它一定会以盎然的生机来回应你、感染你。
我的一个朋友最近辞了职,带着日本摄影家星野道夫的书开始一段追光逐梦的极地之旅。都市太快太疲惫,而星野道夫的书里却有自由的风,他对镜头下的动物和自然永远心怀敬意——「大自然会在我们一生中最适当的时机,带给我们独一无二的温柔的拥抱。」
而心怀敬意、尊重真实和自由,才是我们生活的原色。
摩天大楼载着我们远离了脚下的土地,日益美好的物质生活里可能滋生着虚假和腐败,真正耐人寻味的东西,还得回到自然中去寻找。
美国心理学家做过一个实验:
人们参观博物馆时,
往往对「纯观察的展品」
比「拍了照的展品」印象更深刻。
便利的科技钝化了神经末梢的细腻感知,
想象力在紧迫的分秒必争里停止了野蛮生长,
忙着赶路、忙着学习、忙着成功……
我们一边踉踉跄跄地追逐热点和潮流,
一边想要慢而精致的生活,
却没有人知道该如何真正停下脚步。
所以后来宋画上了热搜,
我们在飞驰的早高峰地铁上感叹着宁静致远,
在画面的余白中重新激活五感。
认真地对待一段枯木、一片残雪、一个船工,
松间小扣柴门,月下独钓清风——
宋人之所以活得美,
是因为他们在自然中细嗅诗意。
而慢下来认真感受生活,
是我们的文化基因。
清朝的生活家李渔想修一座凉亭,
给了最多赞助的土豪
打算亲自命名成「富贵亭」,
李渔出言相拦:「且停停。」。
后来它成了这个亭子的名字。
马克·吐温常在密西西比河的壮丽日落中狂喜,
但那是在他没有成为汽船驾驶员之前,
那之后,
落日对他来说只是关于安全驾驶的暗示,
密西西比河的美感一去不复返。
这就像我们越长大,
越是觉得自己对周围的事物掌握了更多,
「观树」成了「李树」还是「杏树」的判断,
而这棵树本身
已经没有什么值得玩味的地方了。
从网络和教科书上越来越轻易得到的“概念”
筑起我们和事物之间的围墙,
观察美的情趣变成了
“我已经掌握了全部”的自我满足,
开始习惯因为追求实用而让生活变得枯萎。
当你急功近利,
美就不再成为美。
宋代文学家苏辙曾这样描写竹:
「朝与竹乎为游,暮与竹乎为朋。
饮食乎竹间,偃息乎竹阴,观竹之多变矣。」
审美,是在与自然的朝夕相处中获得的感动,
是无关利害的体验。
真正的幸福不是“学以致用”,
而是用心感受生命中的小确幸,
在细致入微的观察中接近诗意和有趣。
当你凝视自然时,
是最贴近美的时刻。
我看过一张这样的折线图:
这个世界上“奇迹”的发生概率,
在人类发明相机之后稀里哗啦地崩了盘,
而在PS诞生后又冲到了历史最高点。
年轻人喜欢在马卡龙色系的店里自拍,
单反,则凝聚着中国大爷的光荣与梦想,
——如今的美好品味
可以用4层ins滤镜来“制造”,
而热爱生活可能是比比谁的镜头更贵的攀比。
科技和炫耀帮我们站在了“去伪存真”的对面,
但只要灵犀一点,
美俯拾皆是。
清代诗人袁枚有一首诗可以为证:
「但肯寻诗便有诗,
灵犀一点是吾师,
斜阳芳草寻常物,
解用都为绝妙词。」
日本人在自然中
觅得关于「侘寂」和「禅」的美与真理,
北欧人用温润的木制家具
来消解漫漫长夜的孤寒,
庄子则说:道法自然——
在自然中寻美是人类共同的古老智慧,
用身体去感觉自然里的一切细节,
万事万物都在提供着感官的能量。
在好奇心和想象力中探索世界的真实样貌,
不同的姿态,即是自然。
自然之美,是对缺憾的包容,
它使我们学重新站在生活的延长线上,
把每一天过成诗。
日本著名设计师深泽直人
有一次在北京潘家园买到了一件仿宋瓷器,
卖家一直说这是真的,
但他知道这么便宜的价格不可能是真的,
后来他才知道那是一件来自景德镇的仿制品。
一般人会对这件事一笑了之,觉得没有价值,
他却请景德镇的工匠帮他复刻了这些器物,
在日本最有名的生活用品商店出售,
他发起了一个项目,
致力于在世界各地寻找拥有恒久价值的设计。
「一样的窑、瓷土、器型、工艺,
只是因为年代不同就没有价值了吗?」
他相信美应该是永恒的,
并不因为时代而改变,
而传统只有与人们的生活发生关系时,
才能拥有鲜活的生命力。
而身边的现实是国学培训班
成了新的全民热潮,
好像只要戴起手串、脚踩布鞋、
一身飘逸的唐装,
再对四书五经略知皮毛,
人人都是爱国爱传统的中华大师。
尽管我们怀念宋明的美学,
却也只是在手机屏幕上虚张声势地沉溺。
回归更缓慢的时光、
更亲近自然的诗意生活、
更清新脱俗的美学境界,
只有在创造中才能实现。
传统,因创造而存在。
一昧地喊泥古的口号是故步自封,
美,并不是空谈艺术的唯心。
自然之美的文化基因,
只有在真实生活才能永续。
他们就这样做了——
在山谷里建造会呼吸的房子,
用朴实的木头,
向都市人传达阔别已久的自然气息。
/位于浙江东阳的歌山凤凰谷的全木结构别墅,占地900多亩,是集居住、度假、农业、养生为一体的综合园区。
东阳素称“歌山画水”,
在森林中闲庭信步,
误入一条青石板铺就的小路,
青竹在路旁探头,
石缝里冒出苔藓,
轻扣木门,
便和都市高楼中的烦恼作别。
二层小楼与环境相融又独立,
可张望四周不受地心引力约束的绿色岛屿,
也可保有足够私密的隐秘空间,
独揽竹间月色。
一层是起居室、客卧和厨房,
二层是两间带独卫的主卧。
木, 是原始生活的质感,
它的温润和自然无可替代。
木,是生命力的延续,
人们在使用中刻画着新与旧的交织。
人们对木的热爱,
就是对生活的热爱,
每一种木材都天赋异禀——
别墅的外立面,
是散发着清香的加拿大西部红柏,
天然耐腐。
这种被北美原住民几千年来视为神树的木材,
会在经历风吹日晒后,
拥有时间赋予的风雅,
守护着这里的脉脉温情。
别墅有三种风格。
日式的带着枯山水庭院,
放眼,
古井、青苔、矮松,
在明灭的光影中悄然孕育禅意。
中式别墅内部选用加拿大铁杉,
如肤色一般自然的浅色,
更显温厚和亲近,
中式窗棂与大面积余白构筑起了简、美的东方空间,
窗外的绿色在柔和的光线中被赋予了存在感。
美式别墅使用太平洋花旗松,
它是北美最大的树种,
本身的性格也如它呈现的颜色一般稳重深沉。
“树,是地上的诗。”
最大的花旗松可以被十个人环抱,
独特的矿物线纹理
诉说着几百年的沧桑和过往。
别墅的后方有座小山,
山顶绿意深处是一座全木观鸟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