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C记者探访30家顶级编辑部，万字报告揭秘VR新闻现状与未来

ZillahWatson是BBC研发部门的执行总监，在她的带领下，BBC尝试了很多VR新闻项目试验，包括关于养蜂人的VR纪录片《Resistance of Honey》、1亿年前地球自然风貌的纪录片《Natural History Unit》等。

在最近的一篇关于VR新闻的研究报告中，Zillah Watson采访了大量欧洲和美国新闻行业的VR领军人物，试图为我们描绘VR技术在新闻业的发展地图，探讨媒体在VR道路上的机遇与挑战。本期全媒派（qq_qmp）带来脱水版报告，一探新闻业的VR脉搏。

1min报告要点

8000字研究干货

沉浸式新闻的可能性在2010年由VR先驱Nonny de la Peña首次提出，几年之后，这个大胆的设想正式进入新闻编辑室，观众开始以一种全新的方式理解这个世界。

但是关于VR新闻，我们依然有很多疑惑：现在有多少优质VR新闻内容？VR新闻找到变现路径了吗？媒体会不会因此劝消费者购买VR头盔？

为了回答这些问题，Zillah Watson在2017年2月和3月期间对20多位VR专家进行了采访，他们都是美国和欧洲主流媒体人士。这份访谈报告的目的就是为当前VR技术在欧洲和美国新闻业的应用现状提供一个快照，探讨驱动这一现象发生的动机。

接受采访的专家所在的新闻机构包括这些：《纽约时报》、《今日美国》、德国《世界报》（DieWelt）、瑞士《观察报》（Blick）、瑞典《每日新闻报》（DagensNyheter）、德法公共电视台（ARTE）、英国《卫报》、天空电视台、欧洲新闻电视台（Euronews）等。这些新闻机构在过去的一到三年中走在新媒体革命的前列，并且都以某种形式开始了VR新闻的试水。它们包含了公共新闻机构和商业新闻机构。被访者都直接参与了VR新闻的开发、创建和调试工作，而且基本都具有编辑身份。所有的采访都是面对面进行的。

ZillahWatson首先思考的是新闻机构投资VR的驱动力，接下来转向媒体创建VR新闻取得哪些进步，以及早期VR新闻编辑室是什么样子。最后，她提出在当前这种技术、平台、内容呈现形式互相依赖的复杂环境下向受众传递VR内容所面临的挑战。

VR和新闻：吸引力何在？

为什么新闻业要入伙VR

媒体机构很难拒绝VR的召唤。从欧洲广播联盟的新闻汇编（EBU News Assembly）到在线新闻协会（Online NewsAssociation）和全球编辑网（Global Editors Network），VR一直是个热门话题。2016年6月在维也纳，全球编辑网的横幅广告是一个戴着VR耳机的莫扎特图像。到2017年，全球编辑网的标题变成了“从后真相（post-truth）到虚拟现实（VR）：操控媒体的未来”。

新闻工作者的好奇心是一个重要因素。《纽约时报》的虚拟现实编辑Jenna Pirog说，记者总是很享受尝试新事物的机会，“新工具不会经常出现，新媒介也不会经常出现，所以当它出现时，对记者来说是一个充满挑战的激动时刻。”

美联社互动和数字新闻制作总监Paul Cheung认为，相对于新闻业的其他技术而言，VR对于记者的意义完全不同：“比如自动化和人工智能，记者只会认为这些技术将会取代他们。但是VR技术是创造性——我们能用完全不同的形式报道原本觉得无聊的故事。”

除了新闻工作者的兴奋因素之外，VR新闻投资的早期驱动因素在于想成为改革新闻技术的先驱，想探索与此伴随的新的商业模式。《今日美国》的技术主管Niko Chauls强调：“我们意识到这是一个战略性的机会，可以将自己定位为新媒体中的专业新闻讲述者，从传统的报业集团转为新媒体先驱。”《赫芬顿邮报》的VR制作机构RYOT的负责人JessicaLauretti认为：“2016年，每家媒体都在重新思考他们的品牌，重新思考他们的商业模式，重新思考他们的组织架构，她们知道VR将会成为未来的一部分。”

与对VR的兴趣相伴而来的是对未来盈利模式的兴趣。《纽约时报》VR商业和运营官Varun Shetty提出：“公司专注于受众订阅的商业模式，同时也依靠广告收入，但是我认为VR将会成为未来非常有活力的收入来源，不管是通过与广告商的合作，或者是通过协调与技术平台的关系。”

新闻媒体的品牌认证也是一个重要因素：走在VR前沿的新闻机构实际上在表明，他们是一家有前瞻性的公司。被视作行业领导者是《纽约时报》以及其他媒体投资VR的重要驱动因素。

VR投资的注意事项：首先确定市场需求

一些新闻机构已经推出了VR应用程序，这或许表明当初那些不投资VR领域的公司前瞻性不够。但另一方面，这些应用程序目前的用户非常有限，因此对于很多机构来说，继续试水，对市场动态保持观望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这个观点得到了由英国广播公司、独立电视台和第四频道成立的英国会员组织DPP（Digital Production Partnership）的支持。这个组织一致认为电视行业还不需要沉浸式体验。在2017年的消费者电子展上，DPP建议广播和电视公司对高端虚拟现实“保持观望，但不要感觉到行动的压力”。在它们对2017的预测中，他们说：“沉浸式技术，包括虚拟现实，增强现实，混合现实以及360全景视频，将会成为新的媒介形式。但在接下来的两年中，如何将这些技术商业化将会成为比获得大规模用户更重要的关注点。未来两年我们还无法看到沉浸式体验对电视内容的影响。”

对于公共广播电视台来说，比如比利时的VRT电视台、瑞士广播电视（RTS）和德国之声电台（Deutsche Welle），只有在确保观众对虚拟现实有兴趣时，才能向前推进VR技术的应用。

一些小的商业化新闻媒体也有同样的想法。《摩根邮报》（BerlinerMorgenpost）创建了一个交互式的手机全景APP，以显示柏林的难民居住情况。他们的动机既包括对VR技术的故事讲述潜力的好奇，也想通过这种方式显出自己与其他报纸的差异。

接受采访的大部分人都赞同这个观点，即小型新闻机构至少应该尝试了解VR新闻的可能性。消费者的全景摄像机降低了VR的入门门槛，任何人都可以开始了解VR新闻的基础。《纽约时报》的Varun Shetty认为：“消费者可以用不同的方式进行信息消费，因此了解这些方式的最新动态非常重要。这也是科技公司投注的重点，他们控制了很多信息分发渠道，我们应该要好好了解怎么跟他们合作。”

硬件对内容的挑战

投注VR技术

VR的发展取决于VR头盔的开发和消费者的使用，而不仅仅是优质新闻内容。早期关于VR头盔（比如Oculus Rift）的预测现在看来都过于乐观。目前全球高端VR头盔销量规模约在2百万台。对于新闻媒体来说，他们把赌注放在移动VR上，因为这种方式最容易让内容抵达受众。

《纽约时报》的Varun Shetty解释了他们为什么重视移动领域：“移动领域就像一条大众接受VR的最干净的路，我不相信到明年，人们就会花几千美元买Oculus Rift。”德国《世界报》的Martin Heller也同意这个观点：“就技术发展来说，2016年是VR元年。但从用户角度来看，可能2020年或2025年才是VR元年。”《今日美国》的Niko Chauls也很清楚，在大规模采用VR之前，消费者技术还需提高：“我们相信VR设备将会发展得非常快，而且会变得很轻便，当你戴上的时候不会感到有很大的负担，那时整个内容行业的质量都会提高。”

过去一年，新闻媒体中发展最快的是全景视频——一个可以让观众看到周围所有景象的球形视频。通过移动智能手机或通过移动电脑鼠标，受众可以感受身临其境的体验。

全景视频有多种形式，既有可以通过手机观看的用户自制的短视频，也有高价制作的通过虚拟现实头盔观看的视频。不同的用户体验需要不同程度的内容生产力。从虚拟现实头盔中观看到的内容就是虚拟现实，设备越高级，体验也更神奇。

新闻内容的高速发展

《纽约时报》的带头作用引起了整个行业对VR的关注，几乎每一个受访者都把这家报纸列为灵感来源。那《纽约时报》是怎么看待自己的呢？Varun Shetty的观点是：“Daily360专栏促使我们在全球各地的办事处布置数百台360全景摄像机，培训了几百名记者拍摄全景视频。我们已经生产了几百个Daily360视频，25个以上长版VR视频，所以我觉得我们正处在核心试验阶段。”

《今日美国》网站的Niko Chauls描述了他们公司从2014年开始的VR历程充满“变革的收获”。“我们在2014年就认识到VR的潜力，并且开始为进一步了解他做准备。到2016年，我们已经推出了一个每周新闻系列‘VRtually There’。”

《今日美国》说他们很快就会推出第二系列的VRtually There。2017年的VR内容的一个明显的变化在于，从个人单件内容制式转向系列内容制式。VR系列的崛起引起了2017年圣丹斯电影节的关注，这个电影节已经成了最新的VR作品的重要展示地。系列内容被看做是培养受众VR习惯的方式，因为他们会回来继续看完。这种技巧在新闻中不多见，因为新闻周期就能驱动每天的阅读习惯。但是这种系列方式或许能创造受众观看VR视频的需求，尤其是通过虚拟现实头盔观看的需求。

内容的多样性：不仅仅是纪录片

早在2015年11月，数字新闻中心（the Tow Center for Digital Journalism）就推荐了VR新闻：“这个行业应该探索（而且要分享知识）不同的VR新闻应用，这远远不止是纪录片的生产。”2014和2015年，360全景视频的生产很昂贵，很慢，而且耗费人力，这或许是新闻业热衷于生产纪录片式的VR内容的原因，这既能表明自己的努力，其内容也不会过时。

到2017年，VR内容的范围已经非常庞大。既有需要高端设备观看的纪录片，也有手机就能观看的短小视频，既有国外战区的硬新闻报道，也有2016年的民主党辩论和2017年的总统就职典礼。

技术的发展和生产成本的降低带来发展步伐的加快和全景内容的多样性。小型的消费者全景相机使短的VR新闻内容以较小的成本被生产出来，并且整合进现有的后期制作流程中。时效性依然很重要：2016年11月，BBC的第一个报道巴黎恐袭事件的全景视频只用了一个下午就发布出来，这在之前是没办法做到的事。

把低成本的相机分发给世界各地的分支机构，这种模式已经被《纽约时报》、CNN、《今日美国》、BBC等媒体使用。缺点在于这些拍出来的视频质量较低，但随着技术的提高这些问题都会被解决。

总的来说，目前新闻机构生产的VR内容主要有两种类型：第一种是纪录片风格的全景视频，通常5到15分钟，通过APP发布。第二种是不超过2分钟的短格式视频，制作快速且成本低，他们通常在社交平台（比如YouTube360或Facebook）上发布。

特写还是硬新闻？

哪些内容类型同时适用于虚拟现实头盔观看和社交平台观看？《纽约时报》Daily360的执行制片Marcelle Hopkins说他们故意尝试各种不同类型的新闻，从国际新闻到体育新闻，从科技报道到健康旅游报道。“有些内容可以用文字表述清楚，有些最好用图片或者表格，我们正在寻找那些适合用全景视频讲述的内容。”

国外报道是记者们热衷于用VR视频展示的题材。瑞典报纸《Dagens Nyheter》在北欧国家中率先推出了VR新闻，并在2016年底推出应用程序。他们的编辑部负责人Martin Jönsson说：“我们每次发布VR作品时，都争取至少有一个故事是我们关注的国外新闻。”

现在说哪种题材最受欢迎还为时过早，但是定期制作和发布作品将会有利于我们从生产和受众两个层面加深对VR新闻内容的理解。硬新闻需要的快速周转需求也会在技术提高后得到解决。与此同时我们也应该知道，在开发一种新媒体的时候，我们最好探索哪种类型的故事最适合用VR讲述，而不是局限于过去已有的题材。

什么故事适用于360全景视频？

BBC的VR部门奉行的一条真理是“如果能用普通视频拍摄，就不要费力用360全景视频”。CNN的JasonFarkas也对全景视频的某些运用很苛刻，比如直接访问。他说CNN在决定要不要用全景视频时，要看这个故事能否通过“目击者测试（witness test）”：“目击者测试指的是我们在考虑要不要用VR技术时，会考虑这个故事如果由一个了解环境的人讲述能否更好？当这个故事通过房间、城市或广场展示出来的时候，会帮助你更深的理解它吗？”

就全景视频的故事讲述来看，Farkas认为记者已经学会了“放开框架（let go of the frame）”：“你必须围绕一个环境中存在的东西来描绘故事，不能依靠拍摄顺序，或者构图，缩放甚至编辑来增加特定故事的能量。”

德国《图片报》（Bild）的MarcJungnickel认为可以用两个标准衡量好故事，就是能否让受众“做自己或在现场（be them or be there）”。“做自己”提供一个发自内心的真切体验，就像从悬崖或飞机上跳落；“在现场”让你有机会去各种特别的场合，比如红毯或军事基地。

一些正在开发的技术与移动新闻视频有很多相似之处，这意味着要摆脱传统电视新闻模式。Hopkins谈到《纽约时报》不再使用出镜记者：“我们故意这样做，使这些新闻报道与电视新闻区别开来。虽然有个别需要用到记者的配音，但整体上与你在电视上看到的完全不同。”

把360全景视频开发成新闻工具依然面临挑战，不管是从技术方面还是内容呈现方面。国际虚拟现实摄影协会还在关注相机技术，但是包括纽约城市大学、雪城大学，北卡大学和南加州大学在内的一些新闻院校已经开设了VR相关课程。很多课程教授者是媒体的VR新闻编辑。

新闻专业的学生正在参与创作360全景新闻。比如，南加州大学安能伯格传媒学院的Robert Hernandez教授和他的学生就与《纽约时报》合作，制作了总统就职典礼的全景视频。媒体和传媒学院的合作还包括类似于谷歌、奈特基金会、美国网络新闻联合会（ONA）赞助的“Journalism360”挑战赛。这个挑战赛于2016年9月推出，旨在建立一个参赛者关于VR新闻的知识共享平台，同时也能做更多试验性项目。

《纽约时报》的Daily360

VR新闻的编辑部投产

前端开发

为了创造更多内容，很多新闻机构已经把VR新闻投入生产。从更宽泛的层面来说，截止到2017年3月，走在VR开发前端的机构至少已经做好以下准备：

内容策略

内容生产或委托内容生产的渠道

内容分发策略

提高VR关注度的编辑或营销策略

早期的商业策略

一个典型的全景视频生产模式首先要有一个中心领导团队（2到10人不等），这个团队提供编辑或发布意见，与此同时培训整个机构的记者进行全景视频的拍摄。

《今日美国》培训了大量VR新闻记者，制定了指导方针，并大量投资设备。但是一些高端生产技术只适用于专业团队，Niko Chauls认为整体开发、立体制作、空间音频需要更好的集合在一起。或许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高度结合的生产工具将被开发。

大多数新闻机构都是在内部生产内容，以保留完全的编辑权、成本控制、开发和保留知识产权。天空电视台的Neil Graham认为这样做的原因也在于，只有当我们自己知道制作这样的内容需要花费多少钱时，我们才能预估委托给别人做需要多少委托金。

多学科团队

VR团队，尤其是那些生产更高端VR内容的团队都有一个共同特点——他们是多学科团队。VR创造的企业团队使人们跨越了传统新闻机构的孤岛，这个团队使编辑人员、软件开发人员和产品设计师聚到一起，把设计师、动画制作师与文字记者、摄影记者聚到一起，还有专门负责合作关系和未来盈利模式的人员。

Neil Graham向我描绘了VR带来的有趣场景，跨学科的互动需要共享空间，以便进行更紧密的合作，“我们建立了一个创造性的环境”。

软件开发中耳熟能详的技术与传统新闻生产的融合也值得关注，包括引入诸如用户测试程序来进行内容的迭代。

VR提供了一个数字新闻中需要全盘跨学科的重点，这是另一个积极结果，应该被看做是成功的。无论VR会不会成为下一个革命性的大事件，这样的团队都已准备好适应任何即将到来的变化。

让VR抵达消费者

目前媒体在创建足够的VR新闻内容，以便把重点转移到发行中。内容和发布策略取决于虚拟现实头盔技术和分发平台。虚拟现实头盔很重要，因为它是真正提供沉浸式体验的东西。具有位置追踪功能的高端虚拟现实头盔要提供思想转换体验，让你置身于一个虚拟世界。

与技术公司的合作关系

虚拟现实头盔制造商和平台方都明白一个道理，没有VR内容，他们的技术投资就会失败。所以他们把钱投在内容和生产工具的开发上。而对于精明的新闻机构来说，技术合作伙伴可以为他们提供资金，进行早期的VR内容开发。

《纽约时报》的NYTVR应用程序的启动就是与谷歌合作的结果，谷歌承诺给订阅者提供超过100万份纸板VR耳机。三星与包括《纽约时报》、欧洲新闻电视台在内的多家媒体合作，以进行早期全景新闻内容的开发。

大多数的合作关系是短期或者项目式的。有些合作更复杂，牵涉了广告交易，这种合作关系或许只有规模较大的新闻机构才能成功。

基本上接受采访的所有媒体人都指出，与技术公司的合作并不仅仅是资金驱动，这种合作关系能让新闻机构参与VR内容的开发和传播过程，并且定义这个过程。《今日美国》的Niko Chauls表示，在尚未被定义和标准化的VR领域中，他们很看重探索、合作与协调关系。

这种对技术公司的依赖会对新闻的独立性产生影响吗？当我提出这个问题后，所有受访者都表示，在于技术公司的合作过程中，新闻机构保留全部编辑权，因此不会影响到新闻独立性。

但是过度依赖技术公司的资金的最大危险在于这种模式不会持久，新闻机构必须找到让技术产生价值的方式：长期的变现困难将决定新闻是否继续与VR合作，以及在多大程度上合作。

变现：寻找VR的盈利模式

新闻的数字化引起了所有商业化新闻机构——尤其是报纸和杂志的商业模式危机。早期的数字化平台的投资是出于与免费在线内容的竞争的需要。但是与此同时，保持盈利带来的成本压力让这些商业媒体小心谨慎地考虑是否要投资新技术，而且要争取尽快盈利。所有这些也都适用于VR。

“每个人都在寻找通过广告变现的方法，但目前还没有找到答案。”虚拟现实内容制作商RYOT的Jessica Lauretti说，“但是现在每个人都在做非常标准的品牌内容模式。”

尝试这种标准模式的人不仅仅分发内容，他们也通过有偿方式创建内容——使用内部工作室。采用这种模式的包括《赫芬顿邮报》、《纽约时报》、瑞士《观察报》、CNN、《今日美国》等。

NikoChauls宣称《今日美国》已经找到了VR变现的成功方法。他们在工作室中增加了一个新部门“Get Creative”，在原本的虚拟现实新闻网站“VRtually There”中创建了一个VR广告单元。

在我采访Chauls之前不久，我看到《今日美国》试图在纽约高线公园（High Line）附近一家很酷的艺术工作室举行了一次VR活动，吸引潜在的赞助商。他们用一种生动的演示方法向潜在的赞助商展示VR的未来。

像《今日美国》这样早期采用VR的媒体机构在这一点上有优势，随着更多供应商进入市场，他们的优势也更加明显。但是媒体的未来如此依赖于虚拟现实头盔技术的发展和采用，VR变现的未来市场条件很难预测。随着生产成本的不断下降，即使那些早期采用和开发VR内容的人也必须不断努力，提高技术，保持竞争力。

VR和新闻机构

对于踏入VR领域的新闻机构来说，未来的商业模式同样不确定。在某种程度上，它依赖于广泛的新闻行业建立的收入模式，使其他组织能够购买内容。

美联社现在每月生产约10项360全景内容，测试受众口味。美联社的保罗·张表示依赖订阅模式的机构面临一个特定问题：现在还无法决定全景内容的定价。

VR内容的定价问题在整个行业中正一步步解决——从艺术家费用到制作公司的费用。而由于不同的行业融合在一起，各种费用结构正在相互冲突。在计算投资回报率之前，还要进行更多的尝试，才会知道哪种方法最有效。

VR新闻如何获得更多受众

VR新闻还处于起步阶段。它的未来将依赖于一系列复杂的相互依存的因素的共同进步，其中绝大多数进步是不受新闻行业控制的。但是，如果早期的收入模式可以吸纳更多的投资，新闻机构就会拥有更多的VR受众。

更优质的内容

这点似乎不可避免，因为我采访的大部分人都是内容生产者，他们都把优质内容看作是VR新闻的关键。

对于《摩根邮报》的视频主管Max Boenke来说，他现在看到的大部分内容都不够好：“新闻机构中越来越多的人用全景视频讲述那些并不有趣的故事。这些糟糕的内容将使人们不再观看它们。”

技术的发展也为内容提供新机会，包括更强的互动性。《今日美国》已经在探索VR直播，他们用全景视频直播了总统的就职典礼，但是关于VR直播在不久的将来的重要性上，一些受访者有不同意见。

JessicaLauretti对VR直播完全不顾编辑价值表示警惕。“实际上我在某种程度上认为这是一种背离，而且几乎是一种倒退。直播是人们兴奋的事情，但是他们忘了事物的实质。”美联社的互动编辑Nathan Griffith也同意这一观点：“ 说实话，我看到的几个VR直播非常非常无聊。”

技术的迭代

①生产技术——工具装备的更替

“没有完美的工具包”，天空电视台的Neil Graham这么说。生产技术——从摄像机到编辑室的生产工具的提高，可以帮助改变VR新闻。从某种程度来说，内容取决于这些技术的发展，而这些并不受新闻行业的控制。

生产工具出现，创建VR内容并发布到不同的平台。但是现在这些生产工具不太可能与其他新闻编辑系统整合，只能用单独的程序和设备。在更高端设备上，德法公共电视台（ARTE）和《华尔街日报》与加拿大创业公司Liquid Cinema合作，该公司正在开发创作和分发VR内容的技术。

能快速且简单的创建VR新闻的工具仍亟待开发。一个例子是名为“Fader”的VR创建工具。这个工具获得谷歌DNI（DigitalNews Initiative）资金的支持。这个工具使记者能够用全景相机、视频、文本和图表的形式创建VR新闻。

②VR硬件的消费平民化

消费者对头盔的使用是关键。没有头盔的VR不是真正的VR。消费者对头盔的使用不太可能受VR新闻内容驱动，但新闻机构可以在向消费者传递VR相关知识时发挥作用。《观察报》和《卫报》都开设了VR话题，通过更广泛的内容来传递VR的价值。

《观察报》的MarcJungnickel对宜家在家庭购物中提供的VR体验印象深刻，他认为新闻之外的运用将会引起受众的兴趣：“越多人用虚拟现实眼镜，记者用这种方式展现内容就越容易。”

但是需要提高的不仅仅是虚拟现实头盔技术，还有用户挑选和观看内容的体验。《华尔街日报》的Jarrard Cole认为那些买虚拟现实头盔的人需要发现优质新闻内容。“我并不是说人们买这个头盔的目的就是为了从这里面看新闻，而是如果他们有这个头盔，头盔里需要有一些好的新闻故事让他们看到。” 

更多地了解受众

也许VR内容（新闻或其他）的最大未知数仍然是观众的胃口。一些基本问题——比如什么样的内容会让用户每天不厌其烦地戴上VR头盔，仍然没有答案。这些问题源于内容，包括内容以何种方式在平台上呈现，也包括用户在虚拟现实头盔中的体验。

有几个VR制作人开玩笑说，目前来看，很多全景新闻都是为记者和新闻行业自己生产的。VR新闻的观看者到底是原有的新闻读者，还是来了一批新受众，我们根本不知道。

来看看YouTube上的VR视频，观看数据差别很大，有些视频的观看人数达到几千万，有些只有几百。这些与受众相关的数据依赖于发布平台，那些有自己的应用程序的新闻机构拥有最多数据，她们可以看到观看人数，对某个视频的观看时长，他们在这个APP中停留多久，VR内容的分享次数等。

但是《今日美国》的Niko Chauls提醒大家注意，现在获取的这些数据可能会误导事实，因为很多观众还处在探索和学习过程，并不能真正说明受众的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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