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晓松在公众面前极力避免流露出商业残酷复杂的一面,在焦虑的时代听高晓松,是一种流行。
文 | 九连环 彭倩
高晓松很忙。从美国回来一次,日程就像赶场一般,接受采访、参加论坛,给发布会站台。6月11日,参加钉钉中国酷公司发布会。第二天,在蜻蜓FM的《矮大紧指北》发布会上来段演讲和对谈。6月10日播出的《奇葩说》也有他,作为男神回归,受到隆重而热烈的欢迎。
“一个社会不管发展成什么样子,在这个社会里的读书人能够赚到钱就是这个社会的进步。”高晓松说。
高晓松确实靠读书赚到钱了。除了在优酷重开《晓说》,他又在蜻蜓FM上开了一档新的音频节目。《矮大紧指北》。矮大紧三个字对仗着高晓松,别的节目挂“XXX指南”,他偏要来个指北。在录音室里对着话筒录音,让他回忆起以前带着歌手去电台戴着耳机聊天的情景。想起年轻时,声音都比对着镜头录《晓说》时骚柔了一些。
这几年高晓松好像做什么事情都能成,俨然一副成功人士的模样。有人把他的脸印在抱枕上,卖成了淘宝爆款。“他们觉得我脸往上一放,钱就哗啦哗啦的来了。"他也没去收别人肖像版权费(大概也是不太好收),反而拿这事儿开起了玩笑。“看着有点像佛,把一个钱箱子放在佛前面,然后两个人坐在那,哗啦哗啦钱就出来了,好像上帝也有这个功能。”
对平台来说,跟高晓松绑定,似乎也能哗哗来钱。《矮大紧指北》6月12日开播,每周3期,每期时长15到20分钟,一年定价200元。上线不到一星期,收听量已经在207万。
评论区里最常见的回复是,白听了高晓松这么多年,这里要补给矮大紧了。上回用户这么积极主动要掏钱,还是“还星爷一张电影票”的时候。
如果要传授一点成功的秘诀,答案是少做一点事情,多一点时间。高晓松自称25年只发表了99首歌,这大概只是个虚数,但他的作品确实不算多。“你别看我好像做了很多事,主要是因为每件事都做成了,所以就看起来好像很多,其实我做的事情特别少。”
与平台合作的次数多了,我们大概也能总结出高晓松的话术。饭桌对高晓松来说似乎是特别容易产生生意的地方。最初做《晓说》,也是制片人在饭局上听高晓松谈天说地,觉得很有意思,继而决定做个网络视频节目。这回的《矮大紧指北》,也是在他与蜻蜓FM董事长张强吃了一顿饭,喝了一顿酒之后就敲定了。
他还酷爱从校园关系说起,在《矮大紧指北》的发布会上,他回顾了跟张强作为同辈人上大学的时光。在爱奇艺做《晓松奇谈》时,他则是从与爱奇艺CEO龚宇是清华校友说起。
合作当然不是请客吃饭,争夺高晓松的平台不少。其中的利害关系,怕是远非一顿饭局能够解决的。虽然还兼着阿里娱乐战略委员会主席的头衔,高晓松在公众面前却极力避免流露出商业残酷复杂的一面,一定要从人情、从昔日时光说起。
他代表着富贵闲人的诗与远方,在焦虑的时代听高晓松,是一种流行。只要200块一年,听《晓说》音频还不要钱,《晓说2017》在蜻蜓FM上的播放量已经高达4.1亿,在喜马拉雅上的播放量是3.3亿。
人人都爱高晓松。
图为《矮大紧指北》发布会上高晓松与蜻蜓董事长张强等人的对谈
不过,作为商业媒体,36氪还是要探究一下《矮大金指北》这档节目背后的具体规划。对高晓松来说,这不过是他读书价值输出的又一次叠加。对理应花了大力气和大价钱签下他的蜻蜓FM来说,《矮大紧指北》的意义远不止高晓松。
36氪与蜻蜓董事长张强聊了聊,带来一些矮大紧没告诉你的事。
以下为专访节选
36氪:高晓松的节目对蜻蜓的整体内容调性会有一些什么样的影响?
张强:《晓松奇谈》在蜻蜓上就是一个收听量非常高的一个产品,平台上本来就已经积累了大量喜欢听这类节目的用户。《矮大紧指北》这个节目是一个很好的延伸,高晓松的风格不会轻易改变,他是一以贯之的。
毕竟一个平台上不能只有高晓松,没别的内容,肯定是要有最头部的内容、肩部的内容和腰部的内容,组成一套阶梯的体系。腰部内容和肩部内容是构成了最主要的主体,头部起的是一个引领作用、定位作用。
36氪:也就是说以后蜻蜓除了做硬知识之外,会更多地做这种基于主播生活、读书经验的,更软一点的内容?
张强:给用户提供价值,有不同的提供方法。有直截了当地提供方法论的,比如《好好说话》,类成功学。也有一些是更高一个层次的,就是我也在告诉你一些东西,同时还把一些人生哲理叠加上去。
硬知识就是“啊,我要什么,我赶快要学到。”它肯定是有需求的,但是还有相当一部分的用户,反复在学,也很焦虑,他需要别的东西。那我给你另外一种,让你去轻松一些去获得,缓解焦虑。我觉得这个市场支持付费,应该是一个更多元的市场。最容易切入的一定是硬知识,就像教育行业一开始最好卖的肯定是应试类。但是逐渐的开始也有各种各样的内容。更何况知识付费不是教育市场简单的映射。
36氪:在《矮大紧指北》以及内容付费这件事上,你们的投入有多大?我想高晓松今天的身价应该是非常高的。
张强:因为现在有付费的模式,本身是个不长的商业链条,所以这种投入其实都是一个时间段内的,有现金流的回报。你只要运作得好,在一个周期内其实不是一个很大的投入,而是一个滚动地在发展的东西。节目推出以后,它就开始进入了一个回报期,但是这时候我又有新的内容,我又开始做一个投入,所以很难去说从哪个维度来看你到底是投入了多少。
36氪:有报告说目前知识付费的主流用户是一二线城市的男性,这是指硬知识,就现在来看,这方面的付费也是最成熟的。此外还有三四线城市青年,这部分人蜻蜓想要争取吗?比如说《矮大紧指北》可以满足他们的需求吗?
张强:我觉得这部分人群不是《矮大紧指北》的主流用户。蜻蜓现在已经有很多三四线城市用户,但是现在可能为他们开发的产品还不够丰富。其实有一类产品,比如说情感类节目,尤其夜间的情感类节目,针对的可能就是这些用户,在蜻蜓上有很多这样的主播在做这类节目。
36氪:音频主要占据的是碎片化的时间,这些时段一般来说都是娱乐或休息时段,现在大家都要做知识性的节目,会不会跟场景有冲突?
张强:早期的时候,我们会发现平台上很明显的用户曲线是早上有一个峰,下班时段一个高峰,然后到了晚上又有一个高峰,但是这几年以来,其实白天的这个峰已经抹平了,就白天都是峰。晚上当然更突出了,因为晚上的伴随场景还是比较明显。白天抹平的原因是随着内容的丰富,它切入了各种各样的场景,已经不是上下班听的单一产品。
36氪:您觉得知识付费这个行业竞争激烈吗?反正罗胖说不激烈。
张强:我觉得对头部的争夺一定是激烈的,但是这个市场很大,还有很多没未被开发的用户群体,他们还有他们所需要的一类知识的需求,头部没办法,任何时代都是竞争激烈的。
36氪:您跟高晓松也讨论过音乐行业和音频行业的对比。您有一个观点是蜻蜓跟内容方的关系不会说像音乐平台跟版权方之间那样竞争激烈,能展开讲讲吗?
张强:在音乐领域,上游是被垄断掉的,四大音乐公司高度垄断,几乎绝大部分优质的东西全在上面,渠道在它们面前是没有话语权的,尤其是渠道分散之后。那就变成上游玩下游,拼命抬价,你们互相打吧,一定是这样一个情况,所以晓松说未来最可能的情况是这几个渠道整合成一个渠道,这样才能跟上游有谈判权。
但是在音频行业,上游是高度分散的,没有一家公司能够把音频的头部全部集中在自己手里,所以说做音频的其实都不是大平台,上游是分散的,所以得到活得也很好,它做垂直积累到的一类用户,不断为这类用户提供产品。在中国这个市场上,好的内容永远是优势。现在互联网基础设施越来越完善,并且渠道在不断下沉,原来你必须得通过一些中介才能做的事情,现在自己都能做。那么作为平台方来说,要考虑的是在这种环境下怎么提供更好的服务,提供更大的价值给内容方,才能吸引到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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