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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克龙美国国会演讲:“建立全新的、强有力的多边主义”

选美  · 公众号  · 美国  · 2018-04-27 09:38

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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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选·美的第 934 篇文章


本文是法国总统马克龙2018年4月25日在美国国会发表的演讲。

转载自 “欧罗万象”(ID:EuroScope) 公众号。

本文听译自视频,经爱丽舍宫官网的文字版本核对。


翻译:王磬、游天龙、路尘、蒙页、杜卿

校对:宋迈克、张姑娘、清鹿、杜卿

编辑:杜卿


尊敬的美利坚合众国议长先生、副总统先生、各位联邦国会议员、女士们先生们,


法兰西共和国、法国人民以及我自己非常荣幸能在这个书写了无数合众国历史的民主殿堂受到如此接待。今天环伺着我们的这些图像、肖像和标志无不在提醒着我们:法国从一开始就全身心参与书写了这个伟大国家的历史。


在历次战斗中,我们肩并肩共同奋战,这份友谊可以追溯到美利坚合众国的诞生。自那时起,我们便分享着对于人类的共同观念。我们两国植根于同一块土壤,立足于在那些诞生于美利坚革命和法兰西革命的共同理念之上。为了自由、宽容、平权这些普世理念,我们通力合作。



而同时,我们两国在历史上也有许多人与人之间勇敢的个人友谊。1778年,法国哲学家伏尔泰与本杰明·富兰克林在巴黎相遇。约翰·亚当斯告诉我们,他们在握手之后紧接着拥抱了对方,并亲吻对方的面颊。这可能让你们想起了什么……今天上午,我正站在我身后拉法耶特的关照的凝视之下——这位勇敢的年轻人曾在乔治·华盛顿身旁战斗,和他结下了建立在尊敬和关爱之上的的紧密情谊。拉法耶特曾经自称是合众国之子,而在1792年,当法兰西第一共和国授予乔治·华盛顿法国公民的时候,华盛顿则成为了法兰西和美利坚共同的儿子。


我们此刻身处贵国美丽的首都,而设计它的蓝图的是一位法国建筑师——皮埃尔•查尔斯•朗方。合众国和法兰西之间关系的奇迹之处在于,我们从未失去彼此间的特殊纽带,这一纽带不仅深深植根于历史之中,也融入两国人民的肌理。这便是我为什么去年7月14日邀请特朗普总统参加我总统任内的第一次国庆阅兵。如今,特朗普总统邀请法国来到华盛顿,成为他任内第一次国事访问的贵宾,这一决定格外鼓舞人心,因为它表明我们两国在这个动荡的世界中仍能继续谱写共同的历史。请允许我借此机会感谢贵国总统和第一夫人对我夫人和我的邀请。我还想感谢在座的各位,女士们、先生们,感谢你们在此欢迎我。我还想特别感谢您,议长先生,是您邀请我来这里演讲。我希望您知道,我有多么感激您这次的特别垂青。谢谢您,先生。


我们两国强有力的纽带是我们共同理念的源泉。正是这一纽带,让我们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团结一致与帝国主义斗争,让我们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与纳粹主义对抗,让我们在面临斯大林主义威胁的时代里再次团结,而如今,我们正依靠这一纽带共同对抗恐怖组织。让我们暂时穿越到过去,回到1916年7月4日,当时美国尚未参与一战。但一位年轻的美国人却已经因为他对法国的热爱和对自由使命的热爱加入了法国外籍军团。这位年轻的美国人投入了战斗,并在美国独立日当天牺牲于贝卢瓦昂桑泰尔(Belloy-en-Santerre)——离我的家乡亚眠(Amiens)不远——在死前他曾写道:“我与死亡有个约会。”这位年轻的美国人名叫阿兰·西格(Alan Seeger),在巴黎有一座雕像纪念他。


阿兰·西格


自1776年起,我们美利坚与法兰西人民便与自由结缘,并为之付出牺牲。这便是为什么我们今天非常荣幸能请到二战老兵罗伯特·杰克逊·埃沃德(Robert Jackson Ewald)。他曾经参与了诺曼底登陆。74年前,他曾为自由而战。先生,我代表法国感谢您。我向您的勇气与奉献致敬!


近年来,仅仅因为我们的价值观和对自由的钟爱,我们两国就遭受了痛苦的损失。因为这些价值观正是那些恐怖分子所仇视的。在悲剧性地2001年9月11日,许多美国人与死亡不期而遇。而在过去五年里,法国和欧洲也遭遇了可怕的恐怖袭击。我们永远不应忘记这些无辜受害者,也不应忘记这些事件后我们两国人民所展现出的难以置信的顽强。这是为自由、为民主而付出的惨痛代价。


这便是如今我们为何在叙利亚和萨赫勒地区联手对抗恐怖组织,因为它们试图摧毁我们所坚守的一切。我们无数次与死亡相遇,因为我们持之以恒,心系自由与民主。正如印在法国革命者旗帜上的铭言所说:“不自由,毋宁死。”幸好,自由也是所有一切值得为之而活的事物的源泉,自由是对思考和爱的呼唤,是对我们意志的呼唤。这是为何在和平时期,法国和美国能够从痛苦的记忆出发,铸造起牢不可破的连结。而我们之间最坚不可摧、最强大、最坚定的纽带、把我们两国人民的真正的目标连接起来、共同前进的,就是亚伯拉罕·林肯所说的民主的“未竟事业”。


确实,我们这两个社会推进了所有人的人权。它们一直在进行持续的对话,以展开这项“未竟事业”。在这个国会大厦圆形大厅,50年前被暗杀的马丁·路德·金的塑像提醒着我们不忘非裔美国领袖、艺术家、作家的精神,他们已经成为我们共同精神遗产的一部分。我们特别怀念他们之中的詹姆斯·鲍德温(James Baldwin)和理查德·赖特(Richard Wright)——他们曾来到过法国。我们共享公民权的历史,法国的西蒙娜·德·波伏娃(Simone de Beauvoir)在70年代曾是美国性别平权运动中受到尊敬的人物。而女性权利一直是位于大西洋两岸的我们两个社会前进的根本动力。这也解释了为什么#MeToo运动最近在法国引起了如此深刻的共鸣。


鲍德温(上)、赖特(下)


民主是由公民间的日常对话和相互理解构成的。当我们有能力使用彼此的语言时,民主就更加地容易,更加深入。而法语世界(francophonie)的心脏也在这里跳动,从新奥尔良到西雅图,它在美国跳动。我想要这心跳在全美国的学校里更加强烈。


民主也有赖于自由描述当下与创造未来的能力。而文化带给我们的正是这些。当我们想到几个世纪以来我们之间的文化交流时,我的脑海中浮现出成千上万个例子。曾任美国驻法大使的托马斯·杰斐逊建造他在蒙蒂塞洛的住所时依照的就是他钟爱的一座巴黎建筑,而海明威也在小说《流动的盛宴》里盛赞这座法国首都;我们伟大的19世纪法国作家夏多布里昂把对美国广阔的空地、森林与山川的想象带给了法国人民,而福克纳创作于美国深南部的小说却首先在法国被传阅,并迅速受到法国文学界的好评;来自路易斯安那的爵士乐和来自密西西比的布鲁斯在法国找到了热情的受众,而美国则醉心于印象派以及法国现当代艺术。从电影到时尚、从设计到高端烹饪、从体育到视觉艺术……这些交流在许多领域都生机勃勃。


医药和科学研究以及商业和创新也是我们共同旅程中的重要部分。美国是法国最重要的科学合作伙伴。我们的经济纽带在大西洋两岸创造了数十万个就业机会。法国和美国的故事是一个无止境的对话,它由两国对尊严与进步的共同向往和为之展开的共同奋斗组成,它是我们的民主原则与价值观的最佳成就。这便是我们之间非同寻常的关系,这便是我们。


但我们必须记得西奥多·罗斯福总统的警告:“自由的消亡,最多只需要一代人。我们没有将自由通过血缘传给我们的子孙,它必须被争取、被保护、被交给他们,让他们同样去捍卫自由。” 这确实是个迫切的警告。因为现在,在我们的双边纽带之外,在我们非同寻常的关系之外,欧洲和美国必须共同面对本世纪的全球挑战。我们不能将我们跨越大西洋的共同历史和连结视为理所当然。我们西方价值的核心本身正面临危险。我们必须成功面对这些挑战,而若是忘记了我们的原则和我们的历史,我们将不可能成功。



事实上,二十一世纪带来一系列新的威胁和新的挑战,可能是我们的祖先从未想象过的。我们最强烈的信念正在经受一个未知的新世界秩序的兴起带来的挑战。我们的社会正担忧子孙的未来。我们会聚在这个庄严的议会里,作为民选官员,我们都有责任证明:民主仍是今天出现的问题和疑虑的最佳答案。即使我们进步的根基被打乱,我们也必须坚定不移地战斗,让我们的原则获得胜利。


但除此之外,我们还肩负着另外一项由我们的共同历史中继承而来的责任。如今,国际社会需要加强我们的游戏规则,并依据我们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后建立的长期原则而构建21世纪的世界秩序。法治,以及那些我们70年来借以维持和平的基本价值现在正经受一些紧迫事态的威胁,为此,我们需要采取联合行动。


我们和我们的国际盟友与伙伴一道,正在面对全球化造成的不平等、对我们的共同财产——地球的威胁、反自由主义的崛起对民主制度的进攻、新兴强国及犯罪国家对国际社会的扰动。所有这些风险,都会伤害到我们的国民。正因为当下这些全球性威胁,无论在美国还是在欧洲,我们都处于一个愤怒和恐惧的时代。但仅凭这些感受,我们什么都建造不起来。你可以暂时地利用恐惧与愤怒,但它们没有任何建设性。愤怒只会禁锢我们,让我们衰弱。而正如富兰克林·德拉诺·罗斯福在他的首次就职演讲中所说:“我们唯一值得恐惧的,就是恐惧本身。”


因此,请允许我说:我们的面前有两条路。我们可以选择孤立主义、与世隔绝以及民族主义。这是一个选项。作为针对恐惧的临时解药,它可能很有诱惑力。但是,对世界关上大门并不能阻止世界的演进,它并不能熄灭我们的国民心中的恐惧,反而会将其点燃。我们必须睁开双眼,面对我们正前方这些新的危险。我坚信,如果我们决定睁大眼睛,我们会变得更加强大,我们会战胜危险。我们不会让民族主义横冲直撞,撼动这个全心憧憬着更多繁荣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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