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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华心缘——追忆五位清华的思想前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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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赵征
生命季刊微信专稿
本文为“清华校友信仰见证集”一书的“代跋”。今天发表的殷海光先生的信主见证为节选。请参考阅读本文作者及清华校友们的文章与见证(本刊将继续播发清华校友的见证,敬请继续关注):
1.
你所不了解的——清华大学的信仰渊源!
2.
清华校友信仰见证集之一:当我走到尽头……
3.
清华校友信仰见证集之二:一个“清华土著”的信仰之旅
4.
清华校友信仰见证集之三:我的信仰历程
5.
清华校友信仰见证集之四
:
从迷失到献身
6.
清华校友信仰见证集之五
:
见证:清华才女蒙恩记
7.
清华校友信仰见证集之六:基督之光改变了我的心
8.
清华校友信仰见证集之七:学长带我去教会
9.
清华校友信仰见证集之八:回家
10.
清华校友信仰见证集之九:寻找与被寻见
11.
回家, 不再一样 清华校友信仰见证集之十
12.
回家了——清华校友信仰见证集之十一
13.
我的见证 ——清华校友信仰见证集之十二
14.
在高山之巅, 遇见上帝!——清华校友信仰见证集之十三
15.
全是神的恩典——清华校友信仰见证集之十四
16.
祂总不撇下你,也不丢弃你——清华校友信仰见证集之十五
17.
清华心缘——追忆五位清华的思想前辈
18.
崇尚理性、错失天启——清华思想前辈的追求
一个社会在某种意识形态和利益集团的驱动下常常会产生巨大的群体惯量。大多数人为了近期生存的便利,会屈从于这个惯量而随波逐流,甚至推波助澜。只有极少数的人能够坚持独立思想而不从众。但是,还有更为少数的另类,他们不仅不满足于独善其身,而且不惜用以卵击石的代价与巨大的群体惯量进行公开抵抗。在中国极强的“从众”民性和悠久的极权统治下,清华的历史上竟然有幸出现过一位这样稀有的另类—殷海光先生。
殷先生于
1919
年出生于湖北黄冈。他从小
桀骜独行,不愿按照传统的求学仕途去发展。他感兴趣的科目都考得很好,但是对不喜欢的科目则不愿意花什么时间在上面。他喜好辩论,因此迷上了逻辑学。他发现逻辑不仅可以提高辩论技巧,可以使人以缜密、科学的思维方法逼近真理的本相,从而可以分辨、抵挡一切外力的误导,是使人保持独立思想的重要武器。他
16
岁时,以一个湖北乡下中学生的身份,大胆写信给清华大学教授金岳霖,探讨逻辑学问题,竟然得到金的热情回复和欣赏。深受激励的少年殷海光用了半年时间翻译了一部逻辑学的著作。之后他北上做了金岳霖的门生,还没有上大学就已经跟着金师学到很多知识。
1938
年他进入西南联大哲学心理学系读书。
1949
年,殷先生随《中央日报》到台湾。
1966
年
4
月,殷海光在台大做了最后一次讲演。他借着这个机会给新一代的中国知识分子提出如何保持气节的建议。他说孟子所倡导的
“
舍生而取义
”
是崇高的极限原则。然而不是所有人都必须动不动就用牺牲生命来保全道德原则和崇高理想。所以,他提出三种外在情况下,一个知识分子应该守住的底线:
“
第一,我们万不可在自己的生存并未受威胁时为了换取现实利益而牺牲道德原则。第二,在我们的生活勉强可过时万不可因要得到较佳报酬而牺牲他人。第三,当我们被生活困难所逼迫不得不放弃若干作人原则时,我们必须尽可能作
‘
道德的抗战
’
,把道德的领土放弃的越少越好;而且要存心待机
‘
收复道德的失地
’
。
”
殷海光为了持守思想自由付上了失去人身自由的代价。据殷夫人夏君璐回忆:
1966
年台大屈从于国民党当局的压力,不再续聘殷海光,他被逼迫离开台大。当局不许他与年轻人接触并查禁了他的著作,失去了言论的平台。后来,凡被冠以
“
殷海光的余孽
”
的台大哲学系教员都被停聘,人数之多几乎使哲学系关门。
1967
年,哈佛大学邀其前往研究中国近代思想,台湾当局也不允许其出境。殷先生被软禁在自己的家里。失去了与人来往的权利。
1969
年,年未半百的殷先生在国民党当局的精神压迫之下病逝台北。
殷先生用自己的生命做出了舍生而取义的榜样。但是正义和真理不会永远被埋没。殷先生去世三十多年后,台湾政府、国民党、和台湾大学的最高领导人都为过去对殷海光先生的不公平待遇向他的家属公开致歉。前台大校长陈维昭在道歉时说:
“
政治势力公然干预大学校园,破坏学术独立,禁抑思想自由之滥觞,殷教授与本校首当其冲,殷教授之铮铮风骨可敬可佩,然本校夙以自由学风著称之校誉则为之受损,实当深切反省,长引为戒鉴。
”
回顾殷先生一生,既有不惜一切代价的对自由和真理持守,也有令人惊奇的思想转变。这些转变绝对不是外部势力强加给他的,而是他自己以一个独立自由的头脑,经过漫长的思想和生活的探索后,对于真理的不断趋近。殷先生正是因为对真理的追崇,所以可以做到知错就改,对于已经被否定的过去的思想毫不留恋。
殷先生的第一个转变是从只重
“
外在自由
”
到追求
“
内在自由
”
。自由是殷先生一生最为关注的核心问题。但是,他原本只关注社会大环境的
“
外在的自由
”
,而对个人内心的
“
内在的自由
”